第2080章 陣祖講道

紀風起沒有對任何人出手,獨自離開。

眾人在面面相覷了一眼之後,朝著妖魔星淵的方向而去。因為紀風起的緣故,心情均都有些沉重。

眾人進了妖魔星淵,遭遇如何,不再詳細描述。

必定有人成功,有人失敗。

有人要一次次的到來,一次次的尋找。

……

時間,從這一天起,又是飛快流過,繼續向前。

絕望之地,時間當然也在向前,葉白漸漸的有些焦急,無法再集中精神專心修鍊,因為,他所親近的那些人,步淵,靈韻仙子,李酥娘,慕婉貞,連夜雨,李冬陽,白銀雷帥等人,均已經修鍊到了星空大圓滿。

這意味著,從他們進階星空大圓滿的那一刻開始,除非得到增加壽元的靈丹妙藥,或者修鍊延長壽命的秘法,他們的壽元,都在不斷的減少當中。

活一天,少一天。

靈丹妙藥,早就不知道被之前的修士,搜颳了多少遍,在絕望之地,幾乎可說絕跡。

至於第二個方法,季蒼茫曾經說過,他會盡量想辦法,幫助眾人延長壽元,他做到了,但他不敢傳!

修士皆知,哪怕是同境界,妖獸一族的壽命,也會長於人族。季蒼茫想到的這個方法,就是從妖獸身上,研究出來的。

但這個方法若是傳開,絕望之地里的妖獸,將會成為所有其他種族的修士獵殺的對象,季蒼茫如今是絕望之地里的首領,他考慮問題的時候,必須超越種族的立場,因此,這個方法,他連葉白都沒有告訴。

而這個方法,只有三個人知道,季蒼茫,無量子,還有一位名叫百里峻的妖獸修士。

百里峻此人是季蒼茫從他境界是元嬰時,一手培養起來的修士,雖無師徒之名,卻有師徒之實,對季蒼茫忠心耿耿,二人關係,如同當年的第一仙帝和龍帝帝恨。

這一日,葉白沒有修鍊,出了自己的房屋,在望楓島紫竹谷的一棵樹下,默然飲酒,眼中滿滿的思念之色。

酒一口一口,下的極快。

沒一會的功夫,石桌上就擺放著五六個空壺。

吱呀!

一聲響後,某間房門開啟,步淵走了出來,仍是那副孤傲不群的中年人的樣子,只是鬢角白髮,又多了幾縷,那是壽元在流逝的跡象。

步淵的老師梅花道人,已經老死隕落,另外一位曾經的星空大圓滿秦傲,同樣已經老死,老島主白石道人,有感於步淵和季蒼茫等人的關係,最終把島主之位,傳給了步淵,自己專心修鍊。

凝視了葉白的背影一眼,步淵慢步走來。

「葉白,在想你的兒女嗎?」

走到桌邊,步淵也摸出一壺酒,和聲問道。

葉白點了點頭,沒有言語。

步淵嘆道:「說來慚愧,我這個做師公的,連一份見面禮,都還沒有給過他們,也不知道還有沒有機會。」

「老師,你並非傷春悲秋的性子,又何必說此感傷之話。」

葉白搖頭嘀咕,神色不滿。

步淵哈哈一笑道:「新的時代,必將超越舊的時代,老傢伙們終有被淘汰的那一天,不過幸好我還有你這個弟子。」

神色洒脫又欣慰。

說來也怪,葉白和步淵是最早分開的,但二人如今,卻比他和月龍道人和戴仙鋒加起相處的時間,不知多出多少。

不過葉白現在,最不喜歡聽的,肯定是這些話,哪怕這些話是步淵說的。

「老師,這些話就不必說了,我相信你一定能夠活著離開這裡,回到海風星,也見到我的四個孩子的。」

葉白面色,異樣的嚴肅。

步淵見他如此嚴肅認真,也是點了點頭,再一次的感覺到,這個他曾經最看不上的弟子,早已不知超越了他多少,甚至他現在,根本看不透葉白的境界。

叮——

二人碰了一壺,各自飲酒起來。

進了星空大圓滿之後,步淵已經沒有心思在修鍊上,大部分時間,都在陪伴靈韻仙子。

……

不知過了多久,葉白的意識海中,陡然一動,朝著虛空里打出一指。

一團金芒,在虛空里搖曳,彷彿金色的燭火。

很快,金芒之中,現出一張兇惡而又蒼老的老者面龐,雖然兇惡,卻掛著一個異常歡喜的笑容,看著葉白的方向道:「葉兄,時辰到了,來謎之雲海一趟。」

時辰到了!

時辰到了!

葉白聽到這四個字,唰的一下,就站了起來,面上露出大喜之色。

天知道他等這四個字,等了多少年。

「終於成功了嗎?」

葉白說道。

老者點了點頭,正是溫良玉,二人在通過跨星傳音符交流,溫良玉又道:「我還要通知季道友,你立刻出發吧。」

光影散去。

「可是雲海中的那位傳來的消息?真的可以離開了嗎?」

步淵問道,眼中亮起光芒,葉白並未對此老瞞著太多事情。

葉白點了點頭,興奮道:「老師,我立刻去一趟。」

「速去,等你消息!」

步淵言簡意賅。

葉白飛掠而去。

……

出瞭望楓島,葉白瘋狂撕空而去。

如今的他,表面上是星空大圓滿,實際上已經有著彼岸中期的境界,直逼彼岸後期而去,法力雄渾浩大。比起之前,不知道強了多少。

精進之快,在這裡只有季蒼茫,溫良玉,陣祖幾人可以想像。

到了謎之雲海之後,直奔中央而去。

到了中央處,只見溫良玉已經等候在台階上,而季蒼茫因為離的更遠一些的緣故,還沒到來。

至於身後的大殿殿門,則是關閉著,不見其中景象。

「溫兄,你又老了幾分了。」

葉白心情大好,到來之後,也是笑著打趣了溫良玉一句。

如今的溫良玉,彷彿隨時都會掛掉一樣,老到不像樣子,鬚髮皆白,不過精神頭極好,腰板挺直,一身飽滿充沛的法力,彷彿要爆炸開來一樣。

聽到葉白的話,哈哈一笑道:「我哪裡有你們兩個舒服,進來這裡的時候,已經是彼岸期的境界,而我就算修鍊的再快,只要出不去,都和其他人一樣,卡在星空大圓滿,白白浪費了那麼多年的修鍊時間。」

葉白哈哈一笑。

見季蒼茫還沒有來,也不急著進去,就在台階上,與溫良玉閑聊起來。

……

又過了一個多月,季蒼茫才終於到來。

如今的季蒼茫,氣質明顯與之前不一樣了,渾身充滿了上位者的威嚴,但這威嚴,並不令人畏懼,反而透著某種經歷世情,看透人心後的孤獨。

一張曾經俊偉如冠玉的面孔上,褶子似乎更深了幾分,充滿了滄桑之色,如同奔波中的中年人,配上那一頭雪白長發,格外的令人動容。

至於他的境界,則是和葉白差不多,雖然他有著鴻紫蒲團,但相比起葉白的專心修鍊,他要分心的事情,太多了。

這不知多少萬年來,季蒼茫為了心中的理想,受夠了不解和暗地裡的嘲諷,換成尋常人來,若非是大開殺戒,就早就崩潰放棄了。即便是直到現在,仍舊有大量修士,對季蒼茫的作派嗤之以鼻。

不過因為青帝,萬古,銀羅剎這三尊星主修士,站在季蒼茫背後的緣故,誰也不敢明面上與季蒼茫做對。

季蒼茫編纂出了一部名為仙憲律令的東西,來約束眾修,雖然遭到了不少蠻橫修士的反對,但卻給相對弱小一些的修士,帶來了得到高階修道資源的公平機會,這些修士,受益於季蒼茫,對他的忠心,也比那些老輩的修士,更強的多。

季蒼茫曾承諾過眾人,若真有一天,可以離開絕望之地,所有的人,都可自由來去,不必再理會於他。

但他相信,終有一天,會有人懷念他所制定的仙憲律令約束下的世界,而回來找他,與起一起,開闢新仙界,那才是他們真正的歸處,那些人,才是他真正的追隨者。

「葉白,溫兄。」

季蒼茫朝二人點了點頭。

還沒等三人寒暄幾句,殿中的陣組,似乎已經知道三人齊了,緩緩打開了殿門。

比古老更古老,比滄桑更滄桑,比雄渾更雄渾的氣息,從殿中傳來。

……

大門洞開,三人朝里看去。

一瞬之間,心神震纏。

陣祖依然座在床上,樣子也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但給予他們的感覺,竟彷彿已經不是修士般的存在,而是成為了另外一種更浩瀚無極的存在,用一方星空,已經無法形容。

開門的那一瞬之間,三人耳中,彷彿有天音大作,億萬生靈朝拜的聲音,在耳中回蕩,但仔細聽去,又彷彿是幻象之音,似虛似實。

陣祖身外,諸色光芒流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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