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最恨女人甜言蜜語騙人

辱及亡父,傅聖歆就忍無可忍了:「傅太太,請你說話考慮後果。我裁員是工作需要,有用的人我是不會裁掉的。這次裁掉的人我也依法發放了遣散費用。如果他們不滿,盡可以向勞動法庭起訴我。你以什麼身份在這裡向我挑釁?」

傅太太被她噎得說不出話來,索性耍起潑來:「我算什麼東西,我連你腳下的泥都比不上呢!現在公司你作主,我們娘兒幾個都在你手裡討飯吃,只有我不識抬舉,還想著你給面子,你不把我這個老東西轟出去,就算你有氣度了!」一邊說,一邊就哭:「老爺子!你扔下我們母子就走,現在我們連立腳的地方都沒有了……」

傅聖歆煩上來了,輕叱:「你住嘴!」

這下子徹底惹惱了傅太太:「你叫我住嘴?你算什麼東西!我好歹還是你父親的太太,你憑什麼叫我住嘴,我哭你父親你倒叫我住嘴?我知道你的心思,你反正是要嫁個好人家了,餓死我們娘兒幾個最好!」

傅聖歆怒極,反而笑了——這也是叫易志維逼出來的,越生氣他越逼你笑。她笑了一笑,就說:「傅太太,算你還明白厲害關係。你雖然是我父親的太太,可是我父親已經過世,遺囑上清清楚楚,留給你有大筆的房產和現金。我於人情於法律都沒有義務贍養你,公司和這幢房子都是我名下的,我讓你住在這裡,不過是給亡父面子。你不要以為我就有義務把你當作什麼人,任由你來干涉我對公司事務的決策。」

一席話直把傅太太說得傻了,傅聖歆緩緩地道:「你如果安份守已,我也會給你面子,不把你掃地出門。你如果再這樣纏著我胡鬧,別怪我連容身之地都不給你!」

不等傅太太再說什麼,轉身就回房間去了。

關上房門,這才生起悶氣來。獃獃地坐在那裡半天,也懶得動彈。最後還是忍不住,給易志維打電話。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她以為他把電話又忘在車上了,正打算掛掉算了,倒接通了。

「是我。」

他笑起來:「不是說回家的嗎,怎麼又給我打電話?不會是想我了吧。」她「哧」的一笑:「誰會想你!跟你在一起你總是罵我笨,說得我一無是處。」

「那你還打電話給我做什麼?」

「我怕你忘了我。」

他「唔」了一聲:「你不是說和我在一起總是提心弔膽嗎?我忘了你不正好?」

「那我的公司怎麼辦?」

「太過坦白的女人會把男人嚇走的。」

「你說過最恨女人甜言蜜語想騙你。」

他哈哈大笑起來:「真是奇怪,每次當面你都不喜歡跟我說話,問你十句你只答一句,一講起電話來,你倒又伶牙例齒。」他笑了,雖然看不見,但她知道。他說:「現在你放心了,我這幾天都不會忘了你的。」停了一下,問:「真的沒有事,特意打電話來?」

她瞞不過他,他永遠洞悉天機。她苦笑:「和人吵了一架,心裡很難過。」

「和家裡人?」他說,「我有靈丹妙藥,你去逛四個小時的街,買一大堆衣服,保證就高興了。」

她問:「有沒有新鮮點的招數?」

「怎麼沒有?最後用我的信用卡簽單。一想到是花我的錢,你一定開心極了。」

她「哧哧」地笑,他說話就是這樣毒,連說到自己都是這樣刻薄。她那裡有他一張信用卡,他說過那是道具。隔幾日總要讓人知道她拿著他的錢買時裝珠寶,這樣別人才不會起疑心。今天被他一說,還真想試試了。

她於是真的上街去買衣服,跟易志維在一起衣服永遠不會嫌多,他要出席的各種場面實在是太多,他的女伴最好夜夜新衣,每天一個新造型。而易大少縱橫花叢,眼光自然精到,她如果一個禮拜中穿衣重了樣,他就會旁敲側擊,提醒她該買新裝了。

她將車開到那間著名的女裝店「繽紛」去。這也是她第一次光顧這間店子,以往她的衣服都固定在一間老字號買,可是易志維批評過她衣著太單調,她聽說「繽紛」是最好的店子,今天就索性來看看。

「繽紛」果真是名不虛傳,她一走進店門,漂亮的女店員就笑嘻嘻地打招呼:「傅小姐,我們剛剛到了新貨呢!」她詫異:「你怎麼知道我姓傅?」

女店員笑吟吟的:「傅小姐誰不認識?報紙上像您這樣又年輕又漂亮的女強人可不多。」

他們這種店子,專做名人的生意,所以最關註上流社會的八卦新聞。她一想明白,也就不以為然了。試了幾件衣服合身,她也不問價格,就將信用卡交給她們去刷。那女店員就笑了:「易先生是我們店的老主顧了,那我們給您打個八折。

等著她們刷卡,又一位顧客進門,一走進來只覺艷光四射,美麗照人,原來是祝佳佳。她顯然是老主顧了,店員熟稔地打招呼:「祝小姐,今天換了髮型,那一定是要挑幾件漂亮衣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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