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天之痕!倚劍破天了恩仇! 第四十九章 誓死相隨,永不言悔,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高公子,我待你不薄,禮遇有加,不知你為何如此狠心,先是殺我舅舅,現在又強行劫走我?」

高旭沖入獨孤郡主府時,以橫掃之勢逼退尉遲嫣紅與單小小,點穴截脈定住獨孤寧珂,來了個名目張當的龍舟綁架案。

起初獨孤寧珂又驚又怒,不明白好好的高旭為何要來招惹自己,更覺得先前自己還感覺高旭投緣真是白瞎了眼,好感度頓時降至零點。

隨後獨孤寧珂在目睹了高旭有條不紊地與拓跋玉兒蘇媚兩女會合,並啟動了後手,讓龍舟大亂,為那些新入選的宮女得以脫身埋下伏筆,方才明白此人的一舉一動,都是早已計畫好的,絕非臨時起意!

如此一來,獨孤寧珂反倒變得冷靜起來,以致於當高旭使用移遁之法,瞬息萬里,傳送至大雁嶺附近時,她都不再動容,而是默默地旁觀著,間或質問高旭一句。

高旭一開始只是微笑,並不回答她,倒是蘇媚這些天頗受尉遲嫣紅照顧,感覺很是不好意思,耷拉著小腦袋。

一行人中最高興的,自然非拓跋玉兒莫屬,神鼎尋回,大仇得報,看不順眼的小丫頭還很沮喪,全是喜事啊!!!瞧她那一蹦一跳的模樣,恨不得都要飛起來~

「郡主,前幾日聽你說過,自小長在深宮裡,從未離開過大興,此回南巡還是首次出來,趁此機會,你便領略一下塞外風光,好好地感受一番天蒼蒼野茫茫的壯美風景吧!」

當眾人爬上一座山嶺,遙望天似穹廬,微泛藍光,腳下無邊無際的綠草,被陽光塗抹得彷彿一張巨大的金毯,一直鋪到天的盡頭。

如此美景,確實令人神往,換做平常,獨孤寧珂還真會欣賞欣賞,但此刻她只覺得高旭這話說不出地刺耳,冷哼了一聲,轉過了俏臉。

眾人翻下山頭,往前行去,遠遠看見前方一大片草地,斜斜鋪在山坡上,山坡的中段,閃出一個個白色小點來,便是拓跋部落如今的存身之處——大雁嶺了。

尚未抵擋營寨,放哨的族人便發現了拓跋玉兒的身影,連忙進去通報,不多時,走出了一位大漢,約莫三十來歲年紀,體格健壯,錦衣玉帶,滿臉虯須,根根似鐵,雙眉如劍,氣宇軒昂,便是拓跋玉兒的姐夫張烈了。

張烈得知拓跋玉兒歸來,心中自然是很高興的,但臉上卻是烏雲一片,打定了主意,要給這個離家出走的丫頭一個好瞧,讓她以後再也不敢胡來。

拓跋玉兒天不怕地不怕,對於張烈也只是尊敬而沒有懼意,而且這回她手刃楊廣,更是揚眉吐氣,自忖張烈一定會大大地誇獎,姐姐和族人知道大仇得報,也定會喜笑顏開,所以不待雙方回合,她就將楊廣的首級高高地舉起,猶如旗幟般揮舞起來。

這一幕著實有些嚇人,好在草原人性格大條,接受能力強,不然換到中原,眼見著一位紅衣美女提著一個血淋淋的人頭晃蕩,還以為是鬧鬼呢……

張烈先是怔了怔,有些不明就已,但旋即他的臉色就大變,定定地望向那顆死不瞑目的頭顱,吐出兩個字來:「楊·廣?」

「好吧,劇情人物辨識頭顱的能力已經突破天際了……」就在高旭心中默默吐槽時,張烈身體一晃,已然直衝過來,緊緊抓住拓跋玉兒的手膀,一字一句地問道,「你·殺·了·楊·廣?」

拓跋玉兒還以為張烈是太激動了,趕忙點頭道:「是啊是啊……還是新殺的呢!姐夫你摸摸,這血都還有溫度……」

此言一出,在場的族人頓時騷動起來,出乎拓跋玉兒的意料的是,沒有一人的臉上露出喜悅,反而全是惶恐慌張,甚至泛出一股如臨末日的絕望來……

拓跋玉兒終於感覺不對勁,茫然地望著張烈,就見張烈濃眉擰起,沉默了良久,凝聲道:「元休,賀蘭明,通知所有族人,我們準備轉移,動作要快!!!」

「唉,姐夫,好好的,我們為什麼要走啊?這地方可是好不容易找到的呢!」拓跋玉兒急了,一把揪住張烈的衣袖,阻止道。

「你還敢說?!你這不知輕重的丫頭,給整個部落,帶來了滅頂之災啊!!!」張烈雙目盡赤,怒火攻心,舉起蒲團般的大手,居然向著拓跋玉兒的臉上狠狠地甩下。

嘭!

清脆的巴掌聲沒有響起,倒是發出了一道沉悶的勁氣交擊聲,卻是高旭攔在了拓跋玉兒身前,牢牢地握住了張烈的手掌,笑道:「張兄如果擔憂天下大亂,群雄並起,突厥把拓跋部落作為替罪羔羊推出去受死,那麼大可不必操心……」

「你是誰?」張烈其實早就看到高旭等人,見他們儀錶堂堂,還以為是拓跋玉兒在外結識的好友,原本也準備結交一番,不料現在看來,刺殺楊廣這三人還有參與,難不成拓跋玉兒被他們當作了槍使?!

有鑒於此,張烈虎目一瞪,一股強烈霸道的氣勁頓時將高旭震開,質問的同時就要先發制人,出手降敵。

誰知高旭似乎早有所料,笑眯眯地一指獨孤寧珂道:「介紹一下,這位是楊廣的外甥女,大隋獨孤郡主!此次自願與我們同行,領略塞外風情,張兄有什麼不明白的情況,可以詢問於她!」

獨孤寧珂微微一呆,迎向張烈探尋的目光,氣得渾身都發起抖來,這明明是睜著眼睛說瞎話,就沒見過這麼無恥的人!

張烈觀察了一下獨孤寧珂的衣著與氣質,心中有了數,倒是打消了動手的念頭,對方連朝廷的郡主都能「請」來,自己還是莫要輕舉妄動得為好!

更關鍵的是,在高旭說話的時候,拓跋玉兒竟然一聲不吭,異常地乖巧,這可是從未有過的事情,一物降一物,莫非這丫頭總算遇到命中的剋星了?

帶著滿腹的疑問,張烈將高旭一行人迎入寨中,筆直地來到一座大帳前。

張烈揭起帳幕,眾人走入帳中。那帳子約有數丈寬,共分里外兩層,中間用氈子隔開,地上鋪著紅色羊毛地毯,繪滿了各式花紋。

一位二十來歲的女子從裡間迎了出來,眉宇間與拓跋玉兒有七分相似,神情卻顯得溫婉大方,清雅脫俗,正是拓跋玉兒的姐姐拓跋月兒。

與高旭等人見禮後,拓跋月兒便拉起拓跋玉兒的手,進入裡間,想是一敘離別之情,而落座後,高旭也不廢話,直接念訣道:「諸象歸真,靈氛成瑩,萬儀諸引,神幻鏡觀!現!」

一面鏡像自半空中徐徐浮現,上面走馬觀花地將刺殺楊廣的始末播放了一遍,完畢後高旭才微笑著道:「張兄明白了吧!玉兒姑娘雖然報了血海深仇,卻不會為部落惹來一絲一毫的仇怨禍患,一切的後果,自當由我一人承擔!」

張烈為之動容,起身向著高旭深深地一鞠,真心實意地道:「高兄替天行道,俠義無雙,我還……實在是慚愧至極啊!」

其實張烈的表現已經是極好,畢竟他為了拓跋部落的存亡,不遠千里而來,殫精竭慮,卻險些毀在拓跋玉兒的衝動之下,換做其他人,頭腦一熱,什麼事情都幹得出來,他能迅速恢複冷靜,絕對是極其地難能可貴,不愧是身懷龍氣、心繫天下之人!

而在裡屋的拓跋玉兒本來還在對著姐姐抱怨高旭給自己安排的任務太少,以致於雖然手刃了楊廣,但總缺少那種酣暢淋漓的爽快感,可高旭的這一番話傳入耳中,她終於徹徹底底地怔住,垂下頭去,擺弄著衣角,眼中流動著莫名的光彩。

拓跋月兒雖然沒有習武,聽不到高旭的聲音,但姐妹連心,卻也敏銳地察覺到拓跋玉兒的心思,開心地一笑,自屋內的一角取出了一把精緻的琵琶,遞了過來道:「玉兒,你帶著他去拜祭爹爹和娘親吧,然後彈奏一曲給他聽,按照習俗來,別耍小性子哦!」

「啊!」拓跋玉兒正發著呆,下意識地接過後,才聽清楚了拓跋月兒說的什麼,俏臉立馬如同煮熟的蝦子似的紅到了耳根,結結巴巴地道,「我……我……他……他……才不是姐姐想得那樣呢!!!」

「那是哪樣啊?」拓跋月兒調侃了一句,見拓跋玉兒的腦袋都要埋進胸口裡,坐到她的身邊,抱住她的肩膀溫言道,「妹妹,你平時里大膽,怎麼到了關鍵時刻反而畏縮起來了呢?既然喜歡,就要牢牢抓住,當年你姐夫策馬行塞外,不也是我主動出擊的嗎?不然肯定被他的義妹紅拂女搶去啦!!!」

聽著一貫溫柔的姐姐說出這種話來,拓跋玉兒有些傻眼,吱吱唔唔了許久,才在拓跋月兒的催促下出了裡屋。

此刻氣氛早已緩和,張烈雖然對獨孤寧珂的「跟隨」還有些疑惑,但為了表示對高旭的尊敬,並不詢問,而獨孤寧珂眼中卻隱隱透出憂色,因為高旭居然帶著她來到這個地方,並且絲毫不怕她日後發兵圍剿,是不是代表著高旭壓根就沒打算放她回去?!

撕票?滅口?

假如就這麼死亡,完不成撒旦交付的任務不說,還再也見不到那個人了,真是萬分不甘啊!!!

至於小狐狸蘇媚,在不好意思了一段時間後,又恢複到沒心沒肺的狀態中,正大快朵頤,對付著身前的一盆烤全羊呢,那胃口之大,看得張烈暗暗咋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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