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老闆娘

「怎麼樣?」隱忽然笑道。

「什麼怎麼樣?」西門吹雪道。

「女人!」隱道。

「不怎麼樣!」西門吹雪道。

「這裡的女人,雖然不是鬼界最漂亮,最美麗的,但也至少稱得上精品!」隱指著緣聚緣散大廳內的鶯鶯燕燕。

「的確!只要是長了眼睛的人,都會說漂亮!」西門吹雪道。

「但你卻不同!難道你沒有長眼睛?」隱奇怪道。

「因為,在我的眼裡,人的區別,只有男人與女人!沒有美醜,只有善惡,沒有貴賤,只有誠,與不誠!」西門吹雪漠然道。

「你很俗!也很沒勁!做你的朋友,一定會很悲哀!」隱嘆氣道。

「你錯了!我的朋友很少,現在更是可以說沒有!但我的朋友一定不會悲哀!」西門吹雪道。

「為什麼?」隱問道。

「因為,誠!因為,我誠!」西門吹雪一字字道。

「誠?」隱道。

「你不懂?」西門吹雪冷冷道。

「我不懂!但我卻為懂信義!所以做我朋友的人,一定很安心!」隱道。

「哦?」

「因為我絕不會背信棄義!」隱肯定道。

「如果你背信棄義,我會是第一個殺你的人!」西門吹雪淡淡道。

「呵呵!如果有那天,我倒是很樂意給你殺,也會等你來殺!」隱笑道。

「但是,無論怎樣,我都會殺了你!只要有機會!」隱道。

「我很期待!」西門吹雪道。

「她來了!」隱突然道。

「誰?」西門吹雪道。

「老闆娘!」隱道。

「老闆娘是誰?」

「柳宮晴!」

一個女人,一個身材絕美的女人!

為什麼不說樣貌?

因為這個女人從上到下,都被一層白色衣衫緊緊的裹著,只露出一雙眼睛!

其實她的眼睛也很美,甚至比她的身材更美。但是,這雙眼睛卻帶著中讓人不能忽視的冷漠,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漠。

似乎這種冷漠比快刀,利劍更能保護她的身體!

她走了過來,走到兩人身前!

西門吹雪不醜,非但不醜,反而還帶著一種奇異的優雅!這種雅對於女人來說有著致命的功效,從這大廳中眾多鶯鶯燕燕投來的暗波就能看出。

但是這個女人,卻沒有看他哪怕一眼!

她就停在隱的面前,而且還死死的盯著隱的臉孔,似乎她能從上面看出一些奇怪的東西。

「看什麼呢?」隱被她盯的有些不舒服。

「看人!」柳宮晴說出了兩個字,兩個冰冷的字,但是奇怪的是,西門吹雪卻從這兩個中讀出了一種奇異的東西——幽怨!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隱道。

「我在看你到底是不是人?」柳宮晴道。

「那你看出來了嗎?」隱道。

「看出來了!但我看到的不是人!」她的聲音似乎更冷了。

「不是人?那是什麼?」隱不由問道。

「禽獸!」良久,她蹦出了兩個字,但她的目光卻從未離開過隱的臉龐。

「……」隱沉默了,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已說不出話了。

「這是不是你的?」柳宮晴指著這座緣聚緣散。

「是!」隱定定道。

「我是不是你的?」她似乎有些生氣。

「是!」隱怔怔道。

「那你為什麼兩千年不回到你的地方,來看你的女人一眼?」柳宮晴的眼睛不再冷漠,因為淚花遮住了她的冷漠。

「……」隱再次沉默,他無話可說!

「你為什麼不說話?」柳宮晴的聲音有些顫抖。

隱還是不說話,甚至他現在都不敢看老闆娘的眼睛。

「你為什麼不解釋?你知道的,只要你給我解釋,不管是真話,還是謊言,我都會原諒你!」她已經淚如雨下。

隱知道,很清楚的知道,只要他開口,她就一定會原諒他。但是,他卻依舊沉默!

「你為什麼不解釋?」她不僅聲音在顫抖,甚至連整個身體都在顫抖。

「為什麼?」她的聲音很小,她似乎已費勁了力氣,似乎她已再說不出話了,只能用婆娑的淚眼依舊盯著隱的臉。

「看夠了嗎?」西門吹雪的聲音突然在大廳中響起。

緣聚緣散的老闆娘很神秘,很少顯身。但是緣聚緣散的老闆更神秘,因為他從來沒有出現過。但是現在兩個神秘人都出現了,而且還是以這種方式出現,怎能不令人目瞪口呆?

「看夠了!就給我出去!」西門吹雪再次冷冷道。

「你誰呀?夠囂張的啊?」一個個雅人和君子坐不住了。

「我再說一遍!請,出去!」一股驚人的劍意突然在西門吹雪身上迸發而出,壓的這些個雅人,君子抬不起頭來。

靜了!整個大廳都靜了!

這些雅人君子更坐不住了,蒼白的臉孔,驚懼的瞳孔,都出賣了他們內心的恐懼。似乎他們都知道眼前這個人不是他們可以惹得起的,所以這些「雅人」「君子」,都顫抖這雙腿,緩緩的朝著門口的方向,挪去!

都走了!所有的人的都走了!包括西門吹雪!偌大的大廳中只剩下了隱和老闆娘兩個人!

就在這時,隱突然一把將老闆娘攬入懷裡!

老闆娘在掙扎,她憤怒的把自己的手握成拳頭,砸在隱的臉上,頭上,肩上,胸口!

但是,很快,她就停止了掙扎,不但停止了掙扎,而且還緊緊的摟住了隱的脖子。兩個人,抱的很緊!

「不來見你!是因為我不敢!」隱的聲音也在顫抖,而且還帶著一絲深深的愧疚。

「我已經原諒你了,你為什麼還忘不掉?」她輕聲在隱的耳邊說道。

「就是因為你原諒了我,所以我才不敢!」隱無奈道。

「你們男人之間的事,我不能管,也不想管。可是你有沒有想過我?想過我,在這個兩千年中是找呢嗎過來的?」柳宮晴再次落淚,淚就落在隱的肩膀上。

「可是,我殺了你的父親!這是不可改變的事實!」隱顫抖道。

「你為什麼要殺了我的父親?」老闆娘抬頭道。

「因為我看上了他的槍!」隱道。

「不是!你在說謊!」

「我沒有說謊!」隱定定道。

「如果你知道你殺的人,是我的父親,你還會不會殺!」老闆娘道。

「會!」隱肯定道。

「如果我父親知道我的愛人是你,你若不敵,他會不會殺了你?」柳宮晴道。

「會!」隱亦然肯定道。

「為什麼?」柳宮晴盯著隱的雙眼。

「沒有為什麼!」隱定定道。

「沒有為什麼?你死,或者我亡!因為這本就沒有理由,因為這本就不需要理由!這是我父親說的。他在與你約戰的那一刻,就已經做好了死的準備。因為他是為了自己的尊嚴和榮耀而戰。如果我殺了你為我父親報仇的話,那麼我就侮辱我的父親。你懂嗎?」柳宮晴顫聲道。

「我懂!」

「那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我……」隱沒有再說話,因為他已說不出話,因為他的嘴被堵住了,被一張溫潤的雙唇堵住了。

一張潔白的紗巾,緩緩的從空中飄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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