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浩劫次元 第十五章 西班牙「黑洞」

福樂多外面的那根有線電視杆子有十幾米高,是那種很普通的水泥杆子。這根杆子距離福樂多的外牆只有不到五米遠,一旦被粽子爬上去,以他們那種驚人的力氣做基礎,完全可以跳到我們這邊窗戶的護欄上。而那些所謂的窗戶護欄,懂行的人都知道,那些護欄並不是跟牆體一起的。實際上那種護欄差不多都是用膨脹螺栓固定在外牆上的,普通人雖然沒辦法把它拉扯壞,可是對於能把防盜門都撞壞的粽子們來說,根本就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那根杆子直徑大約有三十多公分,外表光溜溜的,平常人根本很難徒手爬上去。即便是有線電視台的維修人員,想爬上這種高度的水泥杆子,也要裝備那種內圈舍膠皮的腳扣子才行。

可是現在,那些問題顯然根本難不住粽子們,它們一個個徒手攀爬,那速度雖然比不上猴子上樹,可也慢不了多少。一邊攀爬還一邊沖我們嘶嘶嚎叫,看那勁頭兒是非要把我們生吃了不可了。

胖子看到我還在那裡發獃,氣急敗壞地說道:「九哥,這樣下去不行,咱們還是用炸藥吧,電線杆子一倒,粽子們就爬不上來了。」

我嚇了一跳,心想這餿主意你也想得出來?剛要出口阻止,就聽蘇婉喝道:「胡說八道!要是那根電線杆子向我們這邊倒過來怎麼辦?你是想讓粽子們直接爬到我們這裡嗎?」瞄準之後連開兩槍,借著上子彈的功夫回頭看我,她沒有再催促什麼,可是她臉上的冷汗都淌下來了。

我只是個寫小說騙點稿費買速食麵混日子的小癟三,我它嗎的什麼時候成了軍師了?你們怎麼不讓我去當國家主席呢?我忍不住在心裡大罵。不過我心裡明白,這與其說是在罵他們,還不如說是在罵自己無能。

我看著蘇婉奮力瞄準開槍的背影,腦海里顯現著她那副香汗淋漓的臉蛋兒……突然之間,我就想到了辦法。我大叫一聲:「你們再堅持兩分鐘,我有辦法了!」說著頭也不回的一路往二樓沖了下去。

片刻之後,我又跑了回來。胖子回頭見我一隻手裡面拎著一大桶色拉油壺,苦著臉說道你拎著油壺幹什麼?難道想拜我為師當廚子?看我沒希搭理他,忽然做恍然大悟狀,說道:「老花你不會是想放火燒粽子吧?」

對於這種智商的人我真是無話可說,我一口氣跑到窗戶前面,把另外一隻手上拿著的那把大號射水槍拎了出來。這種大號射水槍造型簡單,就是我們常見的那種醫生用的針管的特大號堅強版。這東西並不是給小孩子玩的,那是一種旅遊之中的遊戲用具。一般出海的游輪上會配備這種東西,當兩艘遊船相鄰很近的時候,雙方船上的遊客就會用這種水槍吸滿海水之後相互射擊取樂。這種東西一次能吸取好幾斤水,射程可以達到十幾米遠。十米之內被直接命中的話,肯定被澆成落湯雞。

我用小刀把色拉油壺的上半部分切開,然後用大水槍吸滿了一筒子色拉油。色拉油這東西可不是海水,它本身有一定的粘度,我擔心我一個人的力量無法把色拉油射出去,就問胖子:「想活命么?」

他就使勁兒點了點頭,我把大水槍的針筒部分往他手裡一放,說道:「這個東西就是你的命,想活下去就給我抓住了。」胖子臉色疑惑的看著我,什麼也沒有說,不過我看到他的手指骨節都泛起了白印,看來是把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了。

我不敢怠慢,抓住了針筒活塞部分玩命的往裡推去,我是那麼的用力,以至於整個人都衝到了胖子身上。他全身上下的肉除了肚子以為都綳的緊緊的,合身撲上去之後,那感覺和撞上了鐵塔差不多。

一條油線斜斜的飛了出去,直接射在水泥杆子上,本來已經爬到半路的一隻粽子立刻手腳打滑,撲騰了幾下沒抓住,就掉了下去。下面的粽子受了魚池之殃,一個壓一個,一竄粽子像下餃子一樣都摔倒了地上。

胖子的小眼睛瞪的和鈴鐺一般大,失聲笑道:「還帶這樣玩的?」眼看著又有幾個粽子往上爬,可是我們這邊也沒閑著,一油槍接著一油槍的射著,片刻之後就把那根水泥杆子澆了個透。這一下子滑不留足,粽子們力氣再大也沒用,雖然還有大批的粽子不肯放棄,可是他們卻連兩米高也爬不到,就滑下去了。

我們這些躲在樓上的人都呼出了一口熱氣,胖子就很嚴肅的批評我:「老花我發現你這個人真不怎麼樣!我就夠不靠譜的了,你怎麼比我還不靠譜?先是出餿主意讓我用吸塵器去捅幽靈的屁股,現在又在這裡哄著粽子們玩兒滑梯……我說你還能有點正型兒沒有?你就不能出個靠譜點的主意?」

我手扶窗檯臉色慘白,說我錯了,我真不該它嗎的救你,我就應該讓粽子把你抓去片成片兒涮鍋子。

蘇婉讓大家檢查裝備報剩餘彈藥,結果發現這一陣亂打消耗了我們幾乎一半的子彈,胖子的情況尤其糟糕,只剩下了一梭子子彈了。

胖子就埋怨道:「咱們的大粽子骷髏兵兄弟也不給咱們送軍火了。現在咱們已經是人比槍多了,萬一咱們混到槍比子彈多的時候,連個應變的能力都沒有了。」

蘇婉就白了他一眼,說你當軍火是那麼好弄的呢?不管警察局還是駐軍部隊,所有有槍的部門,都有著極其嚴格的槍械管理條例,平時大多數武器都存放在武器庫里。大粽子給咱們送來的那一批槍支彈藥,恐怕也是他費力好大勁兒才收集到的。為了收集這些彈藥槍支,大粽子指不定翻了多少具屍體呢。

胖子就訝異地問道:「那他為什麼不直接去警察局的武器庫拿?現在警察局裡面又沒有警察了,還不是像自己家一樣想拿什麼就拿什麼啊!」

蘇婉苦笑著說:「你以為警察局的武器倉庫是用紙糊的哪?軍火重地,肯定二十四小時不停的有人看守,而且倉庫的大門上都裝備了高級電子鎖,就算現在沒有人看守了,那些電子鎖也不是普通人能打開的,你會開電子鎖么?你要是會開的話,用不著大粽子給我們送,咱們自己去挑豈不是更方便?」這話聽的我心裡一動,知道蘇婉又在刺探胖子的底細了。

沒想到胖子居然嘆了口氣,說道:「電子鎖我還真不會開……」話還沒說完呢,蕭MM就急匆匆的趕了過來,蘇婉臉色一變,急忙問道:「怎麼啦?那邊也有粽子攻擊么?」蕭MM搖了搖頭,說:「婉姐你快過去看看,張老爺子能翻譯那個西班牙人所說的話。」

我、蘇婉、胖子,我們三個人一起楞了一下,要不是蕭MM突然提起,我們都差不多把那個西班牙「黑洞」的事情給忘記了。

蘇婉看了看這邊的粽子們一時之間也不會再玩出什麼花樣兒了,就吩咐胖子繼續帶隊堅守,帶著我和蕭MM一起回到了南側。

到地方一看,黃海賀、白無葭等人都伏在窗戶附近向樓外監視著,似乎沒有什麼異樣。再看張老爺子,正手拿鉛筆,借著手電筒照出的亮光,一邊聽廣播一邊做記錄呢。

我走上前去問道:「怎麼樣?老爺子,有什麼發現?我可真沒想到您還會西班牙語……」心想這老頭子可真沒白救,簡直是個老經驗匣子。

張老爺子點了點頭,示意我們不要說話,又聽了一會兒,記下幾個單詞,然後就把收音機關閉了,對我們說道:「我跟你們說過我是教師,卻還沒和你們說過我是什麼教師……恩,我是大連外國語學院的退休教授,我以前是專門研究西班牙語和葡萄園語的,至於平時教學,倒是很少,畢竟這兩門外語不是應用的那麼廣泛。至於說手語,那完全是因為我老頭子退休之後閑的無聊,去聾啞學校當義工時學會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們幾個恍然大悟,蘇婉就問道:「張爺爺,那個西班牙人說的是什麼意思?怎麼聽起來他的口氣那麼嚇人呢?」

張老爺子就搖了搖頭,說道:「我必須告訴你們,像我這樣在學校裡面研究外國語言的人,不大有機會去國外長期考察。一般情況下,做個官方的外語翻譯,雖然還可以,不過很多學術領域的辭彙非常晦澀難懂,我也不能盡數都能明白。」看來這個老爺子秉承了他們那個時代的一些做人原則,不誇大、不虛浮,實事求是。

我知道語言這個東西雖然都是從人的嘴裡說出來的,可是兩種外語之間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全世界的語言一共分為八大語系幾十上百個語種,再加上各地方言簡直就沒辦法數過來。而每一種語言又都博大精深,語法、語氣以至於詞句組合千差萬別。就算是你本人的母語,當一個特有領域的辭彙被提出來的時候,你十之八九也是聽不懂的(寫到這裡突然想搞點惡作劇,我的粽子兄弟們,你們誰知道『掉頭』是哪一個行業的術語,這個術語的意思是什麼?呵呵,我看看有沒有老花的同行——答對有獎,龍套名字一個)。因此所謂的英語四級六級,也只不過指普遍交流領域的語言能力,絕不是說到了最高級之後就什麼話都能聽明白了。

我點了點頭,說老爺子您就說吧,哪怕您只聽懂了十分之一,也比我們這些土鱉強多了。蕭MM就瞪了我一眼,說你才是土鱉呢,回頭催促道:「張爺爺您就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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