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6章 鄧艾伏罪

劉備道:「話雖這麼說,朕還是放心不下。」

賈仁祿半真半假地道:「皇上如此關心微臣,微臣為皇上赴湯蹈火,十萬死百萬死不辭!」頓了頓,道:「如果皇上真得放心不下,怕臣和肉包子打狗一樣一去不回頭,臣想請皇上替臣做件事。」

劉備道:「什麼事?只管道來。」

賈仁祿道:「這事也沒什麼大不了的,臣想請皇上先穩住鄧艾,發一道表章,封他一個大官。只要他不懷疑朝廷要動他,臣這裡就好上下其手,搞七搞八了。」

劉備笑道:「這有何難?」來到案邊,提筆寫就聖旨一道,從懷裡取出傳國璽,呵了口氣,使勁往下一摁,道:「這聖旨就由你帶去宣讀吧。」

賈仁祿低頭一看,只見聖旨上是這麼寫的:「威遠中郎將鄧艾:耀威奮武,深入敵境,使僭號之主,畏罪自焚,歷世逋誅,一朝而平。兵不逾時,戰不終日,雲徹席捲,盪定青徐。雖白起破強楚,韓信克勁趙,吳漢擒子陽,亞夫滅七國,計功論美,不足比勛也。其以艾為兵部尚書,食邑任城一萬五千戶。」說道:「皇上真是大手筆,臣湊足一萬戶封邑,足足用了近十年的時間,皇上一下子就給這小子一萬五千戶,也太便宜他了。嗯,這下子他鐵定不會懷疑老子要拿他開刀,不過這道聖旨,最好在臣到之前就交到他手裡。」

劉備道:「這有何難,朕這就命人趕往臨淄宣讀。」

賈仁祿道:「這樣臣就放心多了。」沉吟片刻,道:「對了,皇上再寫一道聖旨。」

劉備提筆欲寫,道:「什麼內容?」

賈仁祿冷冷道:「自然是將這小子貶到雲南吃糠喝稀了。他……這小子連老子的官都敢撤,這事總不能這樣便算。」

劉備微微一笑,寫了一道上諭,道:「這樣做還算是太便宜他了,若依朕的意思,他就真得要死無葬身之地了。」

賈仁祿道:「這傢伙雖然驕傲自大,卻也不是一無是處,殺了實在太可惜了。不如留他一條狗命,為大漢的統一大業添塊磚加塊瓦吧。」

劉備蓋好了印,將聖旨交給賈仁祿道:「你一個人去,朕總是放心不下,讓翼德陪你去吧。」

張飛一臉興奮,叫道:「好啊,好啊。俺好久都沒打架了,手正痒痒呢!拿到這廝,定要叫他吃我三百鞭子!」

賈仁祿對劉備說道:「皇上,你還打算讓翼德陪我去么?」

劉備向張飛瞪了一眼,道:「你這傢伙成天就知道打打殺殺,竟給朕添亂。下邳地當衝要怎可無人把守,你還不趕快給朕滾回去!」

張飛一臉鬱悶,道:「咱哥倆難得見一次面,你總不能這麼快就趕我走吧。」

劉備一臉無奈,道:「朕也不知造了什麼孽,竟攤上你這麼個兄弟。好吧,既然你要呆在這裡,就要老老實實聽朕的話,不然朕就不叫你回下邳了,而是直接讓你回長安。」

張飛一聽到要自己回長安,登時滿臉堆笑,道:「聽話,聽話,臣一定聽話。」

劉備、張飛走後,賈仁祿叫徐氏叫來,低聲耳語幾句。徐氏秀眉一蹙,道:「我將侍衛都帶走了,這裡就剩你一個人,這怎麼能成?」

賈仁祿問道:「你認為鄧艾會殺我么?」

徐氏道:「他不是那種窮凶極惡之人,不過若他被逼急了,這事可就難說得很了。你也是有家有口,別動不動就把腦袋別在褲腰帶上,為這事把命賠上,真得不值。」

賈仁祿道:「你認為鄧艾能殺得了我么?」

徐氏向他瞧了一眼,幽幽地嘆了一口氣,道:「你呀,決定了的事就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好吧,就這樣吧。不過你千萬要小心。你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也……」

賈仁祿伸手按住她的嘴道:「好了,老子不過是去臨淄見見鄧艾,別搞得和生離死別似的。」

徐氏知道他心如鐵石,說什麼也沒有用,含情脈脈的向他瞧了一眼,道:「多多保重。」說著一把將他推開,扭頭向外奔去。

次日一早,賈仁祿換上一套樸實無華的裝束,看上去就像個農民。他離了司馬懿為他準備的那間不太豪華府邸,直奔城東,在那雇了一輛馬車,徑出東門。

他只催車夫向前,車夫不知目的地是何方,越走心裡越沒底,問道:「老爺這是要去哪?」

賈仁祿取出十兩銀子,道:「十兩銀子雇你十天,總夠了吧?」

車夫大喜道:「十兩銀子雇一個月也夠了。小的好好服侍老爺,老爺要行便行,要停便停。」

當晚停在東平陵郊外一處小鎮,在一家毫不起眼的小客棧歇宿。賈仁祿抹身洗腳,吃了晚飯,倒在坑上便打起呼嚕。睡至中夜,一道黑影躡手躡腳的來到門前,月光下看得分明,正是車夫。只見他四下瞧了一眼,從腰間拔出一柄亮晃晃的匕首,插入門縫,撥開門閂。只聽吱呀一聲輕響,木門緩緩開了,車夫閃身而入,輕手輕腳的來到賈仁祿跟前,舉起匕首便要戳下。

突然間一道黑影從屋頂上疾閃而至,抓住那車夫的後領,將他扔了出去。那車夫大叫一聲,倒飛了出去,重重摔在地下,一動也不動。車夫的大叫引來了客棧掌柜及一幫夥計,他們各執器械,凶神惡煞的站在那身著黑色緊身衣的不速之客的面前。原來這是一家徹徹底底的黑店,和《水滸傳》里描寫的也沒有什麼兩樣。那車夫和他們是一夥的,平時到處招覽生意,一見到有錢人,就千方百計將他們拉到和自己有關連的客棧里。客棧掌柜則負責在酒飯里下藥,將人麻翻,然後由車夫或夥計動手,結果那人性命,並將其開膛破肚,把他的肉一片片切下,把去做成人肉包子。

賈仁祿人長得很不起眼,穿的也很不起眼,原本不會引起車夫的注意,可他這一露財,足以使車夫起壞念頭了,便將他帶到這麼一個毫不起眼客棧里開剝。這種下作的買賣,這車夫也不知做過多少回了,自是熟能生巧,哪知這次碰到了硬茬,這人沒剝成,自己倒先倒著飛了出去。

那幫流氓和那黑衣人對峙了一盞茶的功夫,驀地里客棧掌柜大叫一聲,率眾衝上。那黑衣人絲毫不懼,伸手入懷,手中多了五把飛刀。但見她右手輕輕一揚,沖在最前的五個壯漢,哼也沒哼就倒在血泊之中。其餘流氓對望一眼,發一聲喊,四下亂竄。那黑衣人雙手連揮,飛刀密如連珠般的從他手中飛出,不片時所有流氓均來不及逃走,中刀倒地屋前鬧了這麼大動靜,賈仁祿依舊睡得死死地,呼嚕之聲震耳欲聾。

次晨醒轉,他只覺頭痛欲裂,雙眼沉重,半天也睜不開來,四肢更是酸軟無比,難以動彈便如在夢魘中一般。他想張口呼叫,卻叫不出聲,一張眼,卻見床前坐著一人,正笑吟吟的瞧著他。賈仁祿大吃一驚,啊地一聲叫了出聲。那人笑道:「昨晚睡得還好吧?我沒有吵到你吧?」正是祝融。

賈仁祿道:「你不是在長安么?怎麼會來這裡?」

祝融道:「哼,你每次出來都不帶我,我氣不過,就悄悄的跟著你。我知道你一定是嫌我長得黑,不如甄宓姐姐、貂嬋姐姐那樣皮膚白晰,不願見我。所以我也就隱藏起來,不讓你看見,免得惹你討厭。」

賈仁祿綳起臉來,道:「孩子話,你也跟老子這麼多年了,老子心裡怎麼想的,你難道不知道么?」

祝融笑靨如花,道:「那你為什麼總不帶我出來?」

賈仁祿道:「打戰可是件十分危險的活計,這種大糞就該我們大老爺么來淘,你們這些娘們就該在後方好好享福,要不是老子有要用到甄宓、貂嬋、徐氏她們的地方,老子也不會帶她們出來的。再說了,誰說老子沒帶你出來的,上次不是帶你出來過一次么?」

祝融撅起小嘴,道:「那哪裡叫出來,只到了偃師就回去了。」說著便要流眼油。

賈仁祿道:「好了,好了。老子以後帶你出來還不行么?」

祝融破涕為笑,道:「真的?你可不許耍賴。」

賈仁祿道:「反正老子不讓你出來,你也會偷偷跟著出來,這樣老子更不放心,還不如光明正大的讓你跟在老子邊上呢。」向門外瞧了一眼,倒抽了一口涼氣,只見地下橫七豎八的躺著十來個人,道:「看來老子的擔心是多餘的,母夜叉估計也就這水平,誰撞上了你,當真是前世不修。」

祝融氣鼓鼓的道:「我救了你,你不說謝謝也就罷了,還說風涼話,快向我道歉!」

賈仁祿起身長長一揖,一本正經的道:「娘子大人在上,小生這廂給你賠你了。」

祝融笑得前仰後合,賈仁祿道:「好了,說正經的,這倒底是怎麼回事?」

祝融道:「那車夫和這裡的掌柜夥計是一夥的,他見你身上有很多錢,就把你引到這來,用藥將你迷倒,然後車夫乘你熟睡之際,潛入房來打算謀財害命,幸好我及時趕到,出手阻止,不然你可真就再也起不來了。我見那車夫拿著一把匕首刺向你胸膛,嚇得一顆心都快提到了嗓子眼。哼,我這麼擔心你,你非但不領情,還說我是母夜叉,真是沒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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