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5章 當殿賜婚

拓跋力微向楊瑛上下打量一番,淡淡地道:「原來是這樣。」轉身對鍾繇說道:「這位一定是鍾元常吧,您除了博學多才,善長治國之外,那一筆字更是寫的好極了。我聽人說您的書法如飛鴻入海,舞鶴游天,當真是神乎技藝。等哪天有空,在下定要到您府上請教書法之道,並求上一副墨寶,還望元常不要吝惜啊。」

鍾繇沒想到這個藩邦人士竟也懂得書法,而且對他的書法評價的當不移,切中竅要,打心眼裡高興出來,笑道:「哪裡,哪裡。拓跋公子過獎了,在下哪會什麼書法,不過是興之所至,隨手塗鴉而已。公子要不怕污了法眼,你臨行之時,我寫上一副送給公子作個念想,如何?」

歷史上鍾繇可是漢魏時期著名的書法家。他宗曹熹、蔡邕、劉德升等人,博取眾長,自成一家,尤精於隸、楷。書若飛鴻戲海,舞鶴游天。後人評其隸行入神,八分入妙,和大書法家胡昭並稱「胡肥鍾瘦」。與晉王羲之並稱「鐘王」。

王羲之的字傳到現在可都是國寶,價值連城,往往只能在故宮博物院里才能一睹它的尊容,而且像《喪亂貼》這樣的大手筆還流落到了國外,想看只有坐飛機到小日本那裡才能看到。不過王羲之留給我們寶貴財富雖少,但好歹還有那麼幾副,雖然大多數字帖上面都被酷愛書法,又酷愛蓋章的乾隆爺蓋滿了戳子,但還是不影響人們去欣賞它的,只不過要從一大堆紅彤彤的印章中間,領會那幾個字的神韻不免有些困難。

而鍾繇的書法早已失傳,世上根本找不到他的真跡。現在留傳下來他的幾副帖子,大多都是後人的臨本,有大半還是王羲之學寫字時的臨習之作,真跡早已不知死到哪裡去了。據說曾被稱為「天下第一帖」,「楷書之祖」的鐘繇小楷《宣示表》,在王導東渡時,將它縫入衣帶內攜走,後來傳給王羲之,再傳至王修。王修覺得上面的字寫得實在太好了,活著的時候怎麼看也看不夠,於是乎就將它帶入墳墓中慢慢看,好端端的一副字帖就此不見天日。現在藏在故宮博物院的據說是王羲之的臨本。

王羲之尚要臨摹鍾繇的字,他的字寫得有多好便不難想像。只不過他的真跡早已失傳,人們只能通過王羲之的臨本想像之了。鍾繇的字之所以絕少傳世,除了三國至今年代久遠,紙帛之物易遭焚毀之外,估計也是由於他歷任高官,工作太忙的緣故。

歷史雖被賈仁祿改得面目全非,不過有不少還是大同小異。鍾繇依舊是個大忙人。當時他和諸葛亮同為宰相,並主尚書省,一天到晚的屁事本就多如牛毛,而且還要提防賈仁祿這匹害群之馬以公事為名跑到議事堂破壞那裡的安定團結,莊嚴肅穆。他自然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再揮毫潑墨了。不過他畢竟和賈仁祿這個大流氓不同,閑著沒事幹,就知道鼓搗生孩子。他雖然公務繁忙,但還是有喘口氣的時間。只要他一閑下來,就會研磨提筆,在白帛上即興塗上幾個字。他既貴為宰相自然不缺錢花,寫字自然不是為了賣錢,而是陶冶性情。於是這些字大多被他藏在家中,敝帚自珍,一小部分則分送親朋好友,而他在議事堂寫的公文手札又被封入檔案,世人根本無法見到,於是他的書法流傳到世面上的可以說是鳳毛麟角。有道是「物以稀為貴。」既然他的書法大作在世面上難覓蹤跡,便顯得彌足珍貴。不少附庸風雅的有錢人,拿出鐵杵磨針,程門立雪的勁頭,扛上一箱箱的珠寶,在他家門口擺起了長龍,一等就是一兩個月,就是為了求上一副字,不過全都未能如願,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回到家裡。更誇張的是,據小道消息報稱,曾有一個下人將他在扔在字簍里的字偷出去賣,雖說那副字被鍾繇認為是敗筆,棄之不顧,不過還是被書畫攤的老闆當成了稀世珍寶,那監守自盜的下人也因此平白無端的發了一筆大財,從此逃之夭夭,不知躲到哪快活去了。

甄宓喜歡讀書,作詩,寫字,畫畫,撫琴,下棋。凡是能陶冶性情的活動,她都喜歡。鍾繇的字她當然也是喜歡的不得了,做夢都想搞幾副來,擺在案頭,隨時臨習。她曾經就此事在賈仁祿耳朵邊上一連嘮叨了三天。賈仁祿精神本來就不怎麼正常,只不過這毛病尚處於初級階段,平時除了說話瘋瘋顛顛,語無倫次,叫人聽不大明白之外,還算是個正常人。可一旦家裡來了女人尤其是美女,這病情就開始惡化了,常常會說一些令人聽不懂的話,又或是做出一些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好在當時還沒有精神病院這樣的高科技部門,不然賈仁祿肯定一早就被抓將進去了。

賈仁祿亂髮神經的毛病,本來就隨時都有發作的可能,甄宓這一鬧,賈仁祿受不了刺激,登時歇絲底里大發作,全身扒光了個精光,飛身上了水榭欄杆,以一個不知道是零下幾度的動作,一猛子扎到了荷花池裡,嚇得幾位夫人魂飛天外。好在祝融水性精熟,下水將他撈了上來,不然賈仁祿小命當場就玩完了。

既然沒死成,這事情就不能不辦。於是賈仁祿豁出臉皮不要,帶上被子、毛巾、臉盆及幾件換洗衣衫跑到鍾繇的家中求字,並揚言若是鍾繇不給他字,他就賴在鍾繇家裡說什麼也不回去了。鍾繇當然害怕賈大流氓在自己家裡打地鋪,把他的幾個孩子給教壞了。為了將這個瘟神趕緊打發走,無奈之下,這才塗了兩副字送給賈仁祿。賈仁祿接過一看,只見上面密密匝匝的寫了一堆字,十個里有五六個看不懂,心想自己喝完酒發神經時寫出來的字要比這瀟洒飄逸的多,這甄宓也不知是哪根經搭錯了,竟要他豁出老臉來求這幾副爛字。不過他要是知道這幾個字在現在可是無價之寶,一字萬金,估計就不會這麼想了。既然連賈仁祿這麼有地位的人要字都要使出卑鄙下流無恥缺德死不要臉的非常手段,鍾繇的字有多難搞可想而知。

拓跋力微雖僻處蠻荒之地,卻也知道鍾繇的字有多珍貴,有時甚至出再多的錢都買不到,聽他竟肯白送給自己一副字,不禁樂得嘴也合不攏,笑道:「鍾先生可是當世高賢,一諾千金,可不能食言而肥哦?」

鍾繇笑了笑,道:「自必讓公子如願。」

拓跋力微由衷的謝了幾句,這才開始猜下一個人的身份。前去迎接他的共有百來位官員,他當然不可能猜中每一個人的名字身份。不過為首的那十幾二十個高官,他曾在道上聽鄧芝提到過。他雖然沒見到過本人,不過根據眼前所見,和自己的審慎分析,要猜上個八九不離十倒也不難,當下一一對號入座,並給每個人都加上幾句贊語,雖然言簡意賅,卻都切中竅要。

在場官員原以為將要面對的是一個粗魯不堪,凶神惡煞的人物,沒想到迎來卻是一個雍容大度,彬彬有禮的人物,不由得面面相覷,相見恨晚之感油然而生。諸葛亮鐘繇互視一眼,心中都覺得這個拓跋力微很不了起,日後統一大草原的一定非他莫屬。而且這人不是忘恩負義、狼心狗肺之輩,他有著寬廣的心胸,包容一切的氣度。只要對他施以恩惠,日後他掌控大草原之後,必會感恩戴德,議和也就順理成章,水到渠成。漢鮮兩家從此化干戈為玉帛,不再有征戰殺伐之事,這對兩國百姓而言都有莫大的好處。二人同時微微一笑,對拓跋力微的態度比起初見面時要好上很多。

當下眾人寒喧一番之後,上車的上車,乘馬的乘馬,迴轉城中參加劉備為拓跋力微設下的接風宴會。

賈仁祿冷眼旁觀,見楊瑛神色不善,大部分時間都綳著個臉,實在不得不笑時也是強顏歡笑,心中殊無歡悅之意,知道是出了什麼大事了,悄聲對楊瑛說道:「出了什麼事了?」

楊瑛想到了鄧艾,心頭一酸,道:「這次你說什麼也要幫我,不然我不知該怎麼辦才好了。」

賈仁祿笑道:「我就說嘛,你沒遇到什麼大事,肯定不會想起老子的。」瞥眼間見周圍無數道異樣的目光向他們射來,道:「這裡不是說話所在,有話到我車上說去。」他雖是騎著盧柴棒來的,不過他的豪華馬車也跟來了,以便他心血來潮時可以隨時換乘。

楊瑛點了點頭,二人上了馬車,賈仁祿放下車帷,以免狗仔隊肆意偷窺,編造些花邊新聞胡亂散播。

楊瑛將整件事情的經過在腦海中整理一番,跟著櫻唇細顫,娓娓道來。說到自己如何見了科舉制的榜文,心血來潮,女扮男裝,參加考試。又如何得了司州第一,瞞過父親,前往長安赴考。再如何在孟津邊上一條僻靜河道里洗澡,被公子哥出身的蹇乂撞見。蹇乂如何欲行非禮,卻反被自己打得連他爹娘都認不出來。他又如何心下不忿,請來天下第一殺手公孫邵將自己擄了去。公孫邵如何在半路上遇到同樣前往長安考試的鄧艾,鄧艾又是如何化險為夷,救了自己。自己是如何和他結伴而行,半路上又如何被蹇乂追上。蹇乂又是如何發現自己的身份,設下陷阱,讓鄧艾栽了大跟頭,背上盜竅十萬兩銀子的大罪。後來自己又如何迫於壓力決定答應蹇乂的無理要求,卻莫明其妙的發現他在自己的屋子裡被人殺了。兇手除了在粉牆上留下:「殺人者,義陽鄧艾是也!」這幾個血字之外,沒再留下任何蛛絲馬跡。

這一系列事情撲朔迷離,錯綜複雜,好在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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