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替罪糕羊

當下賈仁祿不動聲色,找了幾個婢女,海闊天空的瞎聊一陣。打聽到那丫環名叫春香和她勾勾搭搭的那小夥子姓梁行五,在府中負責挑水劈柴,府中的人都叫他梁五。賈仁祿回到自己家中。他來之前已將府中的地形背得滾瓜爛熟,在府中行走自是熟門熟路,沒有發生沒頭沒腦一腳踏進婢女浴室中,而被亂棍打出的糗事,不過如果真的發生那樣的事,對他來說正是求之不得。

他進得屋來,命人將春香請來。春香聽那人說何管家有事召見,身子微微一顫,戰戰兢兢地隨著那人來到賈仁祿屋中。

賈仁祿揮手令那人退下,走到門前將門關上,上了門閂。春香大吃一驚,退了幾步,背靠著牆角站著,滿臉驚慌之色。賈仁祿微微一笑,指著案前一張矮榻,道:「坐。」

春香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道:「管家找我來,不知所為何事?」

賈仁祿來到正中坐好,道:「你心裡清楚。」

春香道:「當時你把我們放了,現在你再想提條件可就晚了。你沒有證據,既便你告到老爺那,我們也不怕。倘若逼得急了,我們興許還會反咬一口,到那時你也別想乾淨。」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就知道你要賴賬。有一句話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春香問道:「什麼話?」

賈仁祿一個字一個字的慢慢說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春香心中一凜,顫聲道:「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賈仁祿笑了笑,道:「沒什麼意思。」站起身來,打開了門,道:「你可以走了。」

春香仍然站在原地,身子微微發抖,道:「你的話有些高深莫測,我不大明白,請……請你再說的清楚些。」

賈仁祿笑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總共就十個字,且都是常用字,如何高深莫測了?低淺之至,低淺之至。」

突然春香跪倒在地,眼淚流了下來,道:「求求你了,跟我說說這事都還有誰知道?」

賈仁祿道:「現在我們兩個可以談一談了吧。」

春香點了點頭,賈仁祿關上了門,上了門閂,指著一張矮榻,道:「坐。」

春香把柄攥在他手裡,不敢違拗,來到那張矮榻上坐好。賈仁祿坐在她對面,面帶微笑,眼光在她的臉上掃來掃去,卻不說話。

春香見他的目光不住下移,雙頰飛紅,道:「你找我來到底有什麼事?若你再不說話,我可走了。」

賈仁祿上下打量著她,喃喃地道:「像,像,實在太像了。」

春香莫明其妙,道:「你今天怎麼了?說出來的話雲里霧裡,讓人難以明白。」

賈仁祿道:「沒什麼的。我只是覺得的你很像一個人。」

春香問道:「像誰?」

賈仁祿道:「你沒發覺你很像夫人么?」

春香長得確和曹夫人有幾分相似,個頭也差不多。她起初聽他人提起,兀自有些不信,但對鏡一照,細細比對,發現自己果和曹夫人有幾分相似,不禁有些得意洋洋。轉念一想,曹夫人高高在上,呼奴使婢,而自己卑微下賤,被人差來差去,同人不同命,又不禁有些黯然神傷。此時聽賈仁祿也這麼說,點了點頭,面有得色。

賈仁祿道:「我抓住你的把柄來要脅於你,你心裡一定很不服氣吧?」

春香點點頭,想想不對,又搖搖頭。

賈仁祿道:「我剛才說過了,若要人不知,除非已莫為。你們兩人自以為做得天衣無縫,神不知鬼不覺,其實府里有不少人早就知道了,只不過他們沒有證據,不敢亂說罷了。剛才柴房那一幕我可是親眼所見,你們兩個赤身露體,躲在柴房裡干那調調兒……」

春香羞得連耳根子都紅了,道:「求求你,別再說了。」

賈仁祿接著道:「我想這事一定有很多人想知道。倘若我和他們說了,他們既便一時不信,但仔細想想,再和以前發生的幾件事一加印證,多半也就信了。到那時一傳十,十傳百,我想也用不了多久,就會傳到老爺的耳朵里。老爺遭逢巨變,心情本來就不大好,平時經常無緣無故的對下人發脾氣。你說他知道這件事後,是興高彩烈的備好彩禮幫你們幫喜事呢,還是讓人將你們拉出去喀嚓呢?我想多半是後者,不過你人長得挺甜,很招人喜歡,老爺見到了你,說不定一時心軟,下不了手,也是有的。」

春香跪將下來,道:「求求你,別再說了。只要你不將這事說出去,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說到這再也忍不住,淚水撲簌簌的流了下來。

賈仁祿笑了笑,道:「這話可是你說的,可不許反悔。」

春香淚流滿面,點了點頭。

賈仁祿道:「其實你們也挺不容易的。又沒犯什麼罪,卻陪著老爺被關在這裡,不得自由,而且不知道這樣的日子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心中的鬱悶委屈無法排遣,偶然間做出些出格的事,也是情有可原。其實我也是同情你們的,想給你們條明路走。現在我問你一句,你就答一句,可要老老實實。若是有半句虛言,我也不跟你廢話,立刻便讓你出去。你也知道我這人嘴巴沒把門,就愛胡說八道。你們躲在柴房裡乾的那些事,對我來說就是一個黃色笑話,張嘴就來。不過你放心,我會對他們說此故事純屬虛構,如有雷同純屬巧合。至於他們愛信不信,那就是他們的事了,我可管不著了。你也知道我是幹什麼的,別看那小子塊頭大,未必打得過我。他要是真有本事把我殺了,那可倒好了,你們的爛事,別人不信也信了。」

春香嚇了一跳,心想若真是那樣的話,自己可就沒臉見人,只有一死了。顫聲道:「你問吧,我一定老實回答。」

賈仁祿道:「你們是怎麼認識的?」

春香道:「那日我奉夫人之命卻庫房取些東西,經過柴房,見他掄著斧子正在劈柴。我見他光著膀子,露出一塊塊肌肉,人長得很壯實,不知怎地就動了心,不由自主地駐足觀看。他感到身後有人,回過頭來,一見是我,便放下手中活計,走上前來,有一搭沒一搭的和我聊著。我們就這麼認識的。」

賈仁祿道:「那你喜歡他么?」

春香臉上一紅,點了點頭。

賈仁祿道:「想不想和他長相廝守?」

春香點點頭,可覺得這事實在太不可思議,抬起頭來瞧著他,眼光里滿是疑問。

賈仁祿道:「你們倆自由戀愛,也挺不容易的。我有心成全你們,讓你們長相廝守,不知你們可願意?」

春香原本以為賈仁祿想占自己便宜,沒想到他竟會讓自己和情郎長相廝守,這世上真會有這麼好的事?總覺得難以置信,問道:「你說的是真的,不騙我么?」

賈仁祿道:「騙你做什麼?你以為我看上你了,把你叫來要脅你,就是為了和你辦那事?你也太自做多情了吧。不過這事我要是說對我一點好處沒有,你們肯定不信。其實我讓你們勾勾搭搭,對我來說也是有好處的。」

春香更加莫明其妙,道:「這事於你有什麼好處?」

賈仁祿笑道:「我原來是做什麼的,你應該知道吧。」

春香點了點頭,道:「你是宮裡的侍……」

只聽外間有人大聲叫道:「快把門打開,不然我可就用腳踹了。」正是梁五賈仁祿道:「你那口子來了,去把他領進來,別讓他大呼小叫,喊得地球人都知道。」

春香道:「嗯。你今天說話好怪,我聽不大懂,什麼是地球人?」

賈仁祿笑道:「這是軍中暗語,你不需要知道。去吧,不然他一踹門,這事可就瞞不住了。」

春香只覺眼前這個何三說不出的奇怪,和往日的何三判若兩人,身上有散發著一股說不出來的威嚴,說出來的話叫人難以拒絕。當下她走到門邊打開了門。梁五一見到她,面有喜色,一把將她拉到自己生活,道:「姓何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些什麼,這事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有種就沖著我來。」

春香白了他一眼,悄聲在他耳邊說了幾句。梁五怔了一怔,叫道:「這怎麼可能?他有這麼好心?」

賈仁祿笑了笑,道:「你說話聲音再大些不妨。」

春香在他耳邊悄聲道:「獃子,這裡不是說話所在,進屋去說。」

梁五心想有自己在場,不怕他耍什麼花樣,點點頭,踏著大步走了進去,春香跟了進來,關上門。賈仁祿請二人坐好,對春香說道:「被這小子這一打岔,什麼都給忘了,剛才說到哪裡了?」

春香道:「你問你是做什麼的。我回答說你是宮裡的侍衛。」

賈仁祿道:「對的,你知道我是做什麼的就好。」對梁五道:「方才我和春香說了,只要你們肯照我的話去做,我定讓你們宿願得償,雙宿雙棲。」

梁五道:「你真有這麼好心?」

賈仁祿冷笑道:「我當然沒有這麼好心,沒有好處的事情,我是不做的。」

春香道:「我一直想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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