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1章 奇謀詭計

曹丕與曹植明爭暗鬥了許久,曹植有楊修相助,曹丕有吳質相幫。兩兄弟一個才智絕倫,一個陰險毒辣,一正一反鬥了個旗斗相當,兩敗俱傷。自那日兩兄弟同吃了一百大棍之後,雙方都老實了一陣。曹丕屁屁上的棒瘡經高手太醫的妙手回春,不幾日便即痊癒。可是太醫能治好他的屁屁上棒瘡,卻治不了他心靈上的瘡傷,經此一役,他與曹植之間已結下了難以化解的怨仇,當真是仇深似海,不死不休。然而曹植卻性情大變,自楊修死後,他不是終日寄情山水,吟詩作賦。便是深居簡出,和一幫道士、和尚打交道,研習佛法道藏,不理政事,見到曹丕也是處處容讓,像是不想再與他爭世子一般。

曹丕見曹植舉動反常,不知他暗中在布置什麼歹毒詭計來算計自己,心中更加驚懼,日夜籌思反擊之策,可是頭都快想裂開了,還是無計可施。徒然間聽到郭姬說到有一條一箭兩雕的妙計,能一下子除掉曹植與曹沖兩人,不禁心花怒放,可等了數日卻不見郭姬再提起此事,又不禁心癢難耐,想方設法,拐彎抹角的套問,郭姬只作不知,絕口不提。

日子一天天過去,曹沖的病一日重似一日,不論曹操、曹植如何禱告,就是不見好轉。這日晚間前往南越採購靈藥的差人秘密遣回曹丕府中,除曹丕外沒有一個人知道。曹丕於密室接見他,那差人從懷中取出一個油布包裹,兩手呈上。曹丕接過,拿在手中把玩,道:「這葯真的有這麼神奇?」

那差人道:「正是,小人曾找人試過,只要服下那葯,晚上必做惡夢,最終大叫驚醒,額頭上都是冷汗。」頓了頓又道:「這包裹裡面共有兩隻小瓶,一瓶是毒藥,一瓶是解藥,這兩樣藥物都十分難得,還請公子省著點用。」

曹丕哈哈一笑,道:「辦得好!下去領賞吧!」說著放下包裹。

那差人心中一喜,跪倒在地,道:「謝公子……」剛說到這裡,只聽嗤得一聲輕響,一枚又黑又細的物事迅捷無倫的向他眉心飛來。那差人大吃一驚,忙側頭向右,已然不及,噗得一聲,那物事穿入了他眉心,那差人緩緩地舉起右指一指曹丕,道:「你……你……」砰地一聲,倒在地上,一張臉隨即變成深黑色。

曹丕看著那具屍體,嘿嘿冷笑。過了片刻,拿起小包,站起身來,向門外走去,經過那差人屍身時,在他的身上輕輕踹了一腳,哈哈一笑,揚長而去。

來到郭姬屋中,郭姬見他到來,忙跪倒行禮,曹丕揮手令左右退下,從袖中取出小包塞在她手裡,悄聲道:「這便是你說的那種葯。」

郭姬道:「送葯的人呢?」

曹丕冷笑,道:「他辦事得力,我賞了他一枚毒針,送他到地府報道去了,哈哈!」

郭姬道:「這樣就好,他沒有被其他人發現吧。」

曹丕搖了搖頭,道:「沒有,你的主意現在總可以說了吧。」

郭姬點點頭,道:「如今太史慈已死,再加上這葯,咱們已經成功一大半了。」

曹丕興奮地搓著雙手,在屋中走來走去,道:「那下面該怎麼辦?」

郭姬低聲道:「魏公聽到了太史慈的死訊,更加懷疑是厲鬼作祟。我們趁這個機會給他下藥,他心神不寧,本就易受外感,再加上藥物刺激,更加容易得手,到時他便會晚晚做惡夢,而且必與太史慈有關,如果在這個時候,倉舒有什麼三長兩短,你說魏公還會懷疑是我們下得手嗎?」

曹丕一拍大腿,叫道:「妙……」剛喊了一個字,嘴就被郭姬給按住了。

郭姬道:「輕點聲,你想全鄴城的人都聽到嗎?」

曹丕臉上一紅,嘿嘿一笑,道:「一時興奮便喊了出來,險些誤了大事。」頓了頓,面有憂色,長眉一軒,道:「這如何下藥可成問題,本來最好就是讓爹爹的貼身近侍下,可是如今那些近侍都收買不了了,給多少錢都不行,唉!我要早些時候問你便好了。」

郭姬笑道:「呵呵,那些不男不女的傢伙打聽打聽消息還行,辦起大事來根本靠不住。」

曹丕道:「那你打算讓誰去下藥?總不可能我親自去吧。再說派高手潛入相府中也太危險,相府禁衛森嚴,一旦失敗,我們可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郭姬笑了笑道:「自然不是你,也不用派高手前去。」

曹丕一臉迷茫道:「那還有誰?」

郭姬道:「子建。」

曹丕心中一震,叫道:「這怎麼可能!」

郭姬道:「你傻傻地把葯拿到他那裡,對他說:『這是吃了能讓人做惡夢的葯,你讓爹爹服下吧。』這樣當然不能,做事得用腦子,你的腦瓜難道是擺設嗎?就不會好好想想?」

曹丕嘿嘿一笑,道:「你就饒了我吧,這事我就是想破腦瓜也想不出來。」

郭姬笑道:「傻瓜,你這樣的傻瓜要想當上皇帝真是千難萬難。」

曹丕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道:「不是還有你這個聰明伶俐的皇后么。」

郭姬笑靨如花,道:「我要不是為了當這個皇后,才不會出這麼陰損的招數呢。」

曹丕笑道:「我只管招數管不管用,哪還管他陰不陰損。快說,你打算如何讓子建去下藥。」

郭姬道:「魏公的近侍你無法收買,難道子建的下人你也無法收買么?」

曹丕道:「收買子建手下之人倒好說,其實都不用收買,現在子建府里便有不少我的人。」

郭姬道:「嗯,你明日便從他們中間選個辦事謹慎的心腹,讓他去下藥。」

曹丕雙眼精芒一閃,道:「你是說讓他扮作子建的手下,去給爹爹下藥?妙極,真是妙之極矣!這樣一來,既便是那人失陷相府之中,爹爹也會認為是子建所為,不會懷疑到我的頭上。」

郭姬耐心聽他說完,向他瞧了一眼,格格直笑,嬌笑聲如百鳥齊鳴,悅耳動聽,良久不絕。曹丕一臉迷茫,問道:「難道我……我說的不對么?」

郭姬笑道:「對,很對。你明天就這麼做吧,你看看魏公會不會懷疑你。」

曹丕心想以他老子的智商不大可能識不破這麼簡單的嫁禍之計,問道:「那該怎麼辦?」

郭姬道:「你這樣做和偷答教十條陷害子建有什麼分別,魏公一眼便能看破。」頓了頓,道:「我的意思是說,讓那人在子建的飯菜中下藥。」

曹丕越想越猜不透郭姬心裡在想些什麼,問道:「對子建下藥?那有什麼用?」

郭姬道:「先讓子建做惡夢,難後在適當的時機,讓人假作遊方郎中獻上安神湯藥,將解藥摻在安神湯中,讓子建服下,子建服了覺得管用之後,豈不要向人推薦?自然而然就墮入我們彀中了。」

曹丕撓了撓頭,道:「我還是不明白你的意思,你再說的明白點。」

郭姬道:「真笨,我已經說得很明白了。你想想魏公自從做了那個惡夢之後,心裡會不會害怕?」

曹丕點了點頭,郭姬道:「他一害怕,自然還會再做惡夢,不須他天天做,只須隔三差五的做那麼幾次就夠了。他睡眠不足,臉色難看,子建這個大孝子肯定會問。魏公一說,子建便會對他說自己也曾整夜做惡夢,睡不安穩,後來服了某人獻上的安神湯之後便好了……」

曹丕叫道:「妙計。這樣爹爹便會讓子建獻上安神湯給他服服試試,我們便在安神湯的藥材中做手腳,子建不明就裡便親自捧著毒藥獻給爹爹,哈哈,這樣還不要了他的小命!」

郭姬道:「一般外間來的湯藥都要有人試的,可這湯藥是三公子送來的,誰敢試?」

曹丕冷笑道:「試出來了才好呢,當場便要了他的小命。」

郭姬道:「那樣只能害得了子建,可就害不了倉舒了。」

曹丕一拍腦門,道:「我差點把正事給忘了,說說看你還有什麼損招?」

郭姬白了他一眼,嗔道:「什麼損招不損招的,真難聽。」

曹丕哈哈一笑,道:「對的,不能說損招,那叫妙計,說說你還有什麼妙計?」

郭姬低頭沉吟片刻,道:「現在最怕是有人試藥,我們又沒有近侍做後盾,只能這麼辦了。前幾副葯先不要做手腳,還可在裡面摻些安神的藥材,讓魏公確實覺得有效,自然還會讓子建再送些來,有了前幾次之後,別人自然不會起疑,也就沒人再試了,那時我們再作手腳不遲。」

曹丕沉吟片刻道:「你可別忘了,還有太醫啊!爹爹睡不安穩一定會讓太醫診治的,太醫治疑難病症不一定行,治這種小病,還是得心應手,藥到病除,這樣我們不就白忙了么?」

郭姬笑道:「呵呵,你買不通近侍,難道就認為銀子沒有用了?」

曹丕叫道:「對啊,我怎麼沒想到!」長嘆一聲,道:「你這個計謀也太深了,左彎右繞,當真是神鬼難測。我一時還轉不過彎來,頭一昏,把什麼都給忘了。這太醫好辦,不須用錢,太醫之首王太醫有把柄在我手裡攥著,我若抖出來,他的小命可就當場不保,所以我交待下的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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