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成人之禮

酒酣宴罷,眾人辭去。賈仁祿喜孜孜地捧著那隻盛有寶衣的木盒,走到自己休息的大帳之中,打開盒蓋,提起背心,輕輕撫摸良久,愛不釋手。梅花見他表情古怪,走至近前,看了看那件墨綠色毫無光澤,平平無奇的軟甲,道:「老爺,這件衣袍一點也不好看,怎麼老爺好象很喜歡似的。」

賈仁祿道:「你懂毛啊,這可是藤甲,武裝上之後刀槍不入,天下無敵!老子好不容易才搞到的。」

蘭花最愛看新鮮物事,聞言搶上前來,求懇道:「老爺,給我看看吧。」

賈仁祿小心翼翼地遞了過去,道:「別整壞,這可關係你老爺我的小命!」

蘭花喜孜孜地接過,拿到燈燭之下細看,邊摸邊道:「柔軟柔軟地,老爺這看上去非絲非毛,是用什麼做的啊?」

梅花也很感興趣,搶至蘭花面前,連聲說道:「給我看看。」

蘭花一縮手道:「你不是說不好看了,還看什麼,不給!」說完側過身去,不讓她看。

梅花嘻嘻一笑,衝上前去便搶,抓住衣袍一角便向外扯。蘭花不欲梅花得手,便向里拽。一時之間兩個雙生姐妹好似在拔河,嘻嘻哈哈,你拉我扯,爭得不亦悅乎。

賈仁祿哭笑不得,見那件細藤軟甲在離宮燈不過數寸處來回直晃,不禁心下忐忑,忙道:「都給我打住!再拉老子把你們拉去打屁屁!」

梅花、蘭花聞言停止拉扯,一臉不悅,好似她們好不容易得了個玩具,賈仁祿卻不讓她們玩一般。賈仁祿忙搶上前去,一把將藤甲搶了過來,喝道:「這東東可是被油浸過十來遍,最怕火,要是燒了,老子把你們的骨頭拆了當盾牌用!」

梅花、蘭花見他凶神惡煞,二目圓睜,一副要吃人的樣子。擔心他真的把她們的骨頭給拆了,嚇得一哆嗦,哇地一聲哭了出來,淚水滾滾而下。

賈仁祿頭大如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女人啊……」說完便不再理她們,來到銅鏡前,道:「哭毛哭,還不快服侍老爺我換衣,將藤甲給我武裝上去,再哭真把你們的骨頭拆了!」

梅花、蘭花立刻止住哭泣,應道:「是!」梅花走將上來,脫下賈仁祿外袍。蘭花從他手中接過藤甲為他穿好。

賈仁祿對鏡一照,心想自己從此以後便刀槍不入,百毒不侵。便是不會武功,行走江湖也可說是萬無一失了。想到此便眉花眼笑,道:「老爺我穿這件袍子好看嗎?」

梅花撅起小嘴,道:「不好看!」

蘭花綳起俏臉,道:「反正是穿在裡面的,好不好看都無所謂!」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唉,還真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看來這家風是要好好整整了。」

梅花為他著好外袍,白了他一眼,哼了一聲,轉身出帳,蘭花啐了他一口,緊隨而出。二女邊走邊悄聲嘀咕,她們遇人不淑,碰到了一個暗主,當真是倒了八輩子大霉了。

賈仁祿望著她們的背影,搖頭苦笑。

轉過天來,賈仁祿內著護身寶甲,跨下癩皮馬盧柴棒,前呼後擁,得意洋洋的領軍往北進發。在途非止一日,這日來到了孟獲老巢銀坑洞,孟獲領著手下洞主、酋長出洞三十里相迎。賈仁祿看著孟獲邊上站著的六位漢人官吏,不明所以,問道:「這幾位大人是?」

孟獲道:「這幾位是益州南部朱提、建寧、越嶲、牂柯、雲南、永昌等郡太守,聽聞軍師平南功績,甘心歸順。」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好,諸位看清形勢,棄暗投明,實屬難能可貴。我回去之後一定稟明使君,各位皆有封賞。」

這些太守一大早起來,跟著孟獲站了半天,累得雙腿酸軟,口吐白沫,也就是為了等這句話。聞言心花怒放,加意巴結奉承,大拍馬屁,亂敲法螺,高帽一頂一頂的送將上來。聽得賈仁祿是心花怒放,飄飄欲仙,手舞足蹈,胡亂吹牛,將這次削平南蠻的功績添油加醋的吹了一遍又一遍,直吹到那些太守兩眼一黑,暈倒在地為止。

在銀坑洞休整一日,賈仁祿來到三江,接了甄宓,便欲首途北上,趕往江州與劉備會合。這日正在府中收拾行裝,梅花來報,祝融來訪。甄宓似笑非笑地看了賈仁祿一眼,賈仁祿搖頭苦笑,走到前廳。

祝融笑靨如花,道:「呵呵,這次多虧你了,不然我們部落將被孟獲欺陵,不得安寧。一路之上,行程倉促,我都沒時間好好謝謝你呢。」

賈仁祿苦笑道:「不用謝。反正老子向你要錢,你一定會說你的部落一窮二白,要錢沒有,要命一條之類的屁話來打發老子,老子知道這次又白忙活了。反正老子這冤大頭功也練得有些登峰造極了,已經滿不在乎了。」頓了頓,又道:「我們明日便欲前往江州了,你也回你的部落去吧,好好保重,有空就到中原來走走,見識見識中原的風土人情,開開眼界。」

祝融目視左右,賈仁祿屏退左右,祝融道:「呵呵,你可說好的要帶我去中原,可不能說話不算數。」

賈仁祿道:「你現在已經是祝融部的洞主了,怎麼還能跟在我的屁屁後面到處跑?你還是留下來好好的管理部落吧,你父親可是對你寄予很大希望。」

祝融心中一慟,眼圈一紅,掉下淚來,道:「父親對漢人有很深的成見,我要到中原去看看,看看漢人到底是不是像他所說的那樣壞。」

賈仁祿伸手一指自己,大言不慚地道:「老子就是漢人的楷模,中原人的代表。你看老子就成了,不用去中原了。」

祝融笑道:「呵呵,你嘻皮笑臉,最會騙人,出得主意一個比一個毒,簡直壞透了。所以我要去中原看看,中原是不是沒好人了,個個都像你這麼壞。」

賈仁祿一臉鬱悶,道:「那你的部落怎麼辦?」

祝融道:「呵呵,我還有一個弟弟,雖然才十歲,什麼也不懂。但有族中長老在旁相助,應該不會有事的。」

賈仁祿道:「看來你是蓄謀以久了,好吧,看在你這麼誠心的份上,老子就帶你去中原,不過這導遊費……」

祝融白了他一眼,嗔道:「這幾天不斷有人給你送禮,你還沒撈夠啊!」

賈仁祿忙搶上前去,伸手捂住她的嘴,比了個禁聲的手示,道:「噓!這事心照不宣就行了,哪能到處亂噴!」

祝融道:「呵呵,沒想到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賈仁祿道:「你是知不道啊,我那婆娘亂髮善心,摁都摁不住。動不動就看人可憐,往家裡亂領,搞得家裡人口眾多,婢僕以百數,個個都要老子養活。老子一個小小的軍師中郎將,一年的俸祿還不到二千石,哪裡能養得起這一窩子人。唉,老子拖家帶口的容易么,不撈點外快,老子喝西北風啊!」

東漢官吏的薪水都是按穀子來算的,想來當時糧食不好搞,皇帝怕愛卿們買糧困難,因此就發糧食,這樣一拿回家就可以開吃了,豈不省事。諸中郎將俸祿均為比二千石,月俸百斛,一年得錢千二百石,一般錢穀兼給。賈仁祿雖然只是個軍師中郎將,但劉備佔了三州之後,對其倚若柱石。雖說俸祿是照著中郎將的品秩來給,但是額外的雜七雜八獎金、津貼那是時時發,一年下來已近五六千石了。若是各地有來進貢珍寶再額外賞賜,這些都還不算在內。東漢時最高俸祿為萬石,那是朝中三公才能享受的待遇。賈仁祿此時的俸祿已接近三公了,兀自心有不足,胡亂斂財,雙袖金風。被問到之時還在大言不慚,抱怨自己的俸祿少,當真和韋公小寶一樣,天生就是一個貪官坯子。只不過三國之時,戰禍連年,中國人民還不富裕。他也就不能像韋小寶那樣動不動就貪個白銀幾十萬兩的,未免有些美中不足。

祝融白了他一眼,道:「貪官要貪總能找到借口的。呵呵,你現在可是劉使君手裡的寶貝,他怎麼可能只按著中郎將的品秩來給俸祿?」

這一句話算是問到了點子上了。賈仁祿無言以對,臉上青一陣,白一陣,過了半晌,遲疑道:「這……」

祝融向他望了一眼,笑靨如花,道:「怎麼樣沒話說了吧。對了,這次到江州之時,順路去我部落一趟,我還有些事情要交代。再者我的成人之期已經過了,可是在溪里沐浴了,你想不想看看啊?」

賈仁祿之所以在南中呆了這麼久,就是為了偷窺祝融洗澡。聞言一怔,魂不守懾,口水流了下來,痴痴地道:「好啊!」

祝融格格嬌笑,伸指在他額頭上輕輕一點,道:「你啊,真是一個大壞蛋!」

砰地一聲,賈仁祿仰面朝天摔在了地上,倒地之後嘴角兀自還掛著一絲淫笑。全身肌肉僵硬,仍保持著說話時的姿式,躺在那裡一動也不動。

次日賈仁祿一行人起程前往祝融部。各小部落的軍隊領了巨額稿賞,歡呼雀躍,又笑又跳,如瘋子一般各自散歸本部去了。不一日一行人到了祝融部,這日一早,祝融濫用洞主的職權,單獨召見賈仁祿。賈仁祿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流著鼻血,屁顛屁顛地來到祝融寢室前的小廳。

其時雖是隆冬時節,但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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