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李恢來投

當時最怪異的坐騎當屬大象了,大象雖是龐然大物,卻也還是能夠馴服的。可是這猛虎乃是獸之中王,頤指氣使慣了,如何能像綿羊一樣聽話,說讓人騎就讓人騎。這老虎屁股尚且摸不得,更何況是大活人騎在它的背上,哪有不反抗之理。孟獲雖然生性剽悍,但是還和瘋子有一定差別,只敢騎騎牛,連狼也不敢騎,便別說老虎了。

此時他看到迎面而來的祝融軍一臉輕鬆,絲毫不懼,騎虎直如騎馬一般,十分的愜意。而他們坐下的那些老虎也甚是馴順,竟不暴起傷人,不禁驚諤當場,嘴巴張得老大,表情古怪,彷彿見到了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

孟獲軍見遠處一隊蠻兵騎著猛虎,手舞大刀,狂奔而至。這樣的情景他們從未見過,均以為是神兵天降,哪還有人敢和騎著老虎軍隊相抗。當下人人股慄,個個驚皇,亂喊亂叫,爭相馳奔,到處亂竄。霎時之間五千大軍便散了個大半。

孟獲雖有萬夫不當之勇,但他坐下的那隻赤毛牛的膽還沒他那麼大,一見到猛虎向它奔來,便嚇得口吐白沫,不待孟獲下令,哞得一聲,掉轉頭去,邁開四蹄,狂奔而去。便在這時,左右兩側喊聲大起,數不清的蠻兵手執刀牌從林中竄出,圍裹上來,見到孟獲軍,舉刀便砍。

孟獲軍先是見到了猛虎受了驚嚇,後又遇到突襲,哪還有心抵抗,紛紛棄下兵器,魚奔鳥散。祝融軍如虎入羊群一般,大殺一回,直殺得個天昏地暗,日月無光。四下里鮮血淋漓,滿地都是孟獲軍的屍體,暗夜之中看起來,著實有些怕人。

孟獲正欲大叫:「一隊老虎有啥可怕!」彈壓兵士不可亂竄,怎奈心愛坐騎赤毛牛,關鍵時候吃裡扒外,掉頭先奔。待得他勒住赤牛之時,回顧左右,只有近百蠻兵,不禁搖了搖頭,長嘆一聲,雙腿一夾,策牛便奔。

便在這時一聲嬌叱傳來:「孟獲休走,納下命來!」林中轉出一員女將,正是祝融。她斜刺里衝來,手挺長標,徑向孟獲的右頸刺去。孟獲身子向後一仰,貼於牛背之上,避了開去。雙腿一夾,那牛邁開四蹄,向前便奔。奔出數步,孟獲仰起身子,回頭看了看祝融,面有懼色。祝融微微冷笑,急取一柄飛刀在手,右手一揚,手中飛刀激射而去,颼地一聲,徑向孟獲飛去。

孟獲耳聽身後嗚嗚的破空之聲甚急,忙用揮刀去格,已是不及。噗地一聲,正中右臂。孟獲悶哼一聲,翻身落牛。四下里搶上五條大漢,揮舞著手中的長刀,上前便砍。孟獲忍住傷痛,揮刀急劈,霎時間便將那五條大漢一一砍殺。斜眼一瞥,赤毛牛已不知去向,正欲邁步急奔,忽聽身後馬蹄聲急,祝融已縱馬來至近前,挺標便刺。

孟獲運刀架開長標,側身一滾,閃向一旁,提氣狂奔。便在這時,嗚嗚之聲由遠及近,一柄飛刀徑奔他的背向襲來。那飛刀去勢甚急,轉眼之間便已飛至孟獲的背後,孟獲暗叫我命休矣。便在這時,錚地一聲響,斜刺里一柄大刀伸將過來,格飛了那柄飛刀。孟獲斜眼一瞥卻是孟優,不禁長長舒了一口氣。

孟優大聲叫道:「哥哥且退,這裡我來應付。」

孟獲點了點頭,邁步急奔。一路行來,四下里喊聲大震,周遭儘是祝融的兵馬,朦朧月色之中,瞧不太清,但覺刀光晃眼,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祝融軍見到孟獲狂奔而去,大聲呼喝,上前阻擋。孟獲瞪圓雙眼,迎將上去,或砍人或劈馬,頃刻間便料理了十數人。孟獲軍將士見主帥如此勇悍,不由激起敵愾之心,四下聚攏起來,奔到孟獲身側。

孟獲拿眼一掃,約有八九十人,便帶著他們乘勢一衝,透出重圍,屯於土丘之上,略作喘息。心中想著祝融軍如何掌握了訓虎之技,能讓一隻只大蟲心甘情願的給他們當坐騎,可是左想右想,腦袋大了好幾圈,卻還是沒想明白其中的道理。

正沉思間,聲後喊殺之聲又起,一彪軍馬追將上來,祝融於馬上大聲叫道:「孟獲休走!」

孟獲飛身上馬,回頭喝道:「我弟弟呢?」

祝融叱道:「已給我一刀殺了!」

孟獲瞪了她一眼,怒道:「今日承蒙姑娘盛情款待,日後我一定加倍報答。」

祝融冷笑道:「你要能走得出去,再說不遲。」

孟獲不再理她,打馬便奔。祝融衝殺一陣,這八九十人的孟獲殘兵如何能抵敵得住,霎時便被殺得七零八落,哭爹叫娘,生擒活捉者甚眾。

孟獲一氣奔出了十來里,回顧左右已無一人,身後喊殺之聲越來越近,眼見前方是一岔路口,左首是條大路,直通堂琅,右首是條小道依山而行,崎嶇難行,卻直通瀘江。心道:「大路雖通瀘江,卻遠了近百里,小路近上不少,當走小路。只要一過瀘江,便是我是地盤,我一定重整兵馬,前來報仇,好好出出胸中這口惡氣!」一想到此,便撥轉馬頭,向右而行。

行不多時,忽地坐下白馬一聲悲鳴,前蹄一軟,跪將下去。孟獲猝不及防,滾下馬來。邊上竄出十來條大漢,二話不說,摁手按腳,繩捆索綁,不片時便將他綁了個四馬倒穿蹄,好似粽子一般。

便在這時絲竹之聲響起,林中轉出一個馬臉醜男來,獸皮纏身,頭上插著鳥毛三根,不是別人,正是那個軍師不想當了,想改行當山頂洞人的賈福賈仁祿。孟獲一見賈仁祿,怒火中燒,運勁掙扎,但繩索綁得甚緊,他又如何能掙得開。

賈仁祿走上前來,賊笑兮兮,道:「呵呵,孟獲,別來無恙?」

孟獲怒道:「他媽的,我一時不查中了你的詭計,你要殺便殺,我是堂堂七尺男兒,不受小人戲弄!」

賈仁祿道:「今番老子以二千之眾破了你的五千大軍,並將你生擒,你可心服?」

孟獲道:「山僻路狹,誤遭你手,如何肯服。」

便在這時祝融奔上前來,飛身下馬,抬腳便踹。疼得孟獲直冽嘴,卻也沒有哼上一聲。

賈仁祿道:「既然你不服,我便將你放回去,你可還敢再戰?」

祝融根本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嗔道:「你說什麼,再說一遍。」

賈仁祿道:「我打算放了他。」

祝融道:「不行,我們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便該將他拖到父親靈前剝皮剜心,以祭亡靈,怎麼能將他放了。」

賈仁祿道:「你殺了孟獲,他的族人便要為他報仇,兵連禍結,何日方休?冤家宜解不宜結,不如放了他,讓他改過自新。」

祝融道:「你們漢人這套在這裡可行不通,這人不能放。」

孟獲道:「用不著你假惺惺的做好人,趁早給爺爺我個痛快的。」

祝融又踹了他一腳,冷冷地道:「我哪能讓你這麼容易便死。」

賈仁祿道:「孟獲,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若我放了你,你打算怎樣?」

孟獲道:「我一定再整兵馬,以你一決雌雄!」

祝融目視賈仁祿,道:「你聽聽這種人能放他回去么。」

賈仁祿道:「他好歹也放過你爹爹,他既講情面,咱也不能做得太絕,你說是不是?」

祝融沉吟半晌,點了點頭,道:「好吧,看在你放過我爹爹的份上,饒了你的狗命,下次撞上了定斬不饒!」說完右手一揮,手下兵士搶上前來,解開孟獲身上的束縛,祝融回頭對身後軍士道:「將孟優也給放了。」身後軍士應是,過不多時孟優從人群之中走了出來,一見孟獲,嘆了口氣,不再言語。

賈仁祿命人取了兩匹馬來,牽到孟獲之前,道:「我放你回去,好好的整頓軍馬,若我下次還能抓到你,你便怎樣?」

孟獲道:「我只不過是一時大意,下次哪能這麼容易被你抓到?若下次我再給你抓到,我便服你。」

賈仁祿微微一笑,道:「好,就這麼辦。這次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是怎麼敗的吧,讓我教你個乖!記得下次來的時候將學費一併帶來。」說完吹了一聲口哨,哨聲剛落,一位蠻兵騎著一隻大蟲遠遠而來。孟獲一看,難以置信,連聲叫道:「這怎麼可能,人怎麼可能騎在老虎之上……」

賈仁祿哈哈大笑,孟獲一臉迷茫,道:「難道我看錯了?」說完定盯細看,只見那老虎確有些似是而非,至於哪裡不對勁,一時之間卻也說不上來。便在這時,那蠻兵已騎著猛虎來至近前,火光照耀之下,孟獲總算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大吃一驚,道:「這……這……這……」

賈仁祿道:「怎麼樣,明白了吧。」

孟獲走上前去,摸了摸那「老虎」,道:「原來是馬匹上蒙著虎皮,害得我們上了大當!」

賈仁祿道:「遠遠看上去,跟真的一樣。這支軍馬只是遠遠地亂晃,並沒有殺上前來,你們竟然沒有起疑,也是有夠笨的,哈哈!」

孟獲瞪了賈仁祿一眼,道:「哼,漢人就會弄鬼,下次不會再上你的當了!」言罷飛身上馬,帶著孟優敗回寨中。

賈仁祿回過頭去,見祝融悶悶不樂,道:「怎麼生氣了?」

祝融看了看他,道:「好好抓來的人又給你放了,我當然會想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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