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詐退趙韙

賈仁祿差人探知楊定已走,笑得嘴歪歪,領著藏於樹林陰暗角落的五百兵卒,屁顛屁顛的進了綿竹關。那五百兵士怎麼也沒有想到,只是裝裝鬼嚇嚇人,居然也能奪得一個險峻的關隘。那個趁著混亂,混入關中散步鬼故事的小卒,則被他們當成了神仙,眾人一擁上前,將其高高拋起,扔來扔去,以此來表達眾人對他的敬意。至於賈仁祿,他們則視之為鬼怪,見到了就要繞道走,不敢和他朝向矣。

楊定原先的下處,如今成了賈仁祿的臨時府邸。賈仁祿坐於案前,雙眼微閉,嘴裡哼著現代的流氓歌曲,手指在案上不停地打著節拍。正自我陶醉之際,法正邁步進屋,見他這個稀奇古怪的樣子,搖頭苦笑,道:「軍師,我算是服了你了。這五百兵在你的手裡比五萬兵還好用。」

賈仁祿睜開雙眼,嘆了口氣,道:「逼出來的,我在西域指揮的軍隊都在千人左右,所遇之敵起碼也是我的五倍以上。這肚子里要是沒點花花腸子,早就被人拿去大卸八塊了。」

法正嘆道:「劉使君在官渡之前,孤窮奔竄,無尺寸之地。如今卻有了三個州,數十郡,幾十萬兵馬,這一切看來都軍師之功。」

賈仁祿道:「這不敢這麼說,我只是騙騙飯吃,這一切都是全體將士用命之功。」

法正道:「軍師太謙了。使君拔軍師於行伍之間,舉之勇,信之專,心中器量也是非同小可。唉,比劉益州不知要好多少。」

賈仁祿問道:「老聽人說劉季玉暗弱無能,真的是如此?」

法正點頭道:「軍師是遇到了一個好主公了,言聽計從的,胸中報復也得以施展。唉,若軍師跟著劉益州估計得活活氣死。」

賈仁祿問道:「那是為什麼?」

法正道:「不是我說主公的壞話。唉,他實在是太……太……糊塗了。偏聽偏信,好言不入。這龐羲毫無寸功,只是與主公有舊,便被封為巴西太守,擁兵自重,現在連主公也拿他沒辦法。再有這趙韙,原本也無心反亂。只因東州兵素來驕橫,侵壓蜀中百姓,趙韙進諫無效,這才出此下策。這劉益州到底怎麼樣,仁祿去見見就知道了。」

賈仁祿道:「現在可是火燒眉毛了,他要是敢不聽老子的,老子拍拍屁屁走人,讓他自己忙活去。反正他也不是我的老闆,不給我發工資,我怕毛啊!」

法正環顧周遭,走上前去,附於賈仁祿的耳邊悄聲,道:「此番趙韙攻圍益州,雙方均自顧不暇,以軍師之智,要想反覆兩家,為使君定取西蜀,當非難事……」

賈仁祿聞言一震,猛得側過頭去,盯了法正半晌,方道:「我也是有想過,不過這太難,如今我們手下就五百兵卒,還都是黃權的。就憑這實力,根本不可能成事。」

法正看了看賈仁祿,道:「軍師定是想問我明明是劉季玉手下的臣子,為什麼還恨不得他早滅亡似的吧?」

賈仁祿下意識的點了點頭,法正搖了搖頭,來回地走了兩圈,嘆道:「我少讀詩書,雖不如軍師這般妙策通神,卻也有些手段,常思在明主手下干一番事業,一展所長。怎知自投了劉益州之後,言不聽計不用,被投之閑散,至今都只能是望天空嘆。唉!」

賈仁祿道:「明白了,孝直想跳槽了,這也沒什麼不好。過來投明公吧,在他手下虧不了你的。」

法正道:「我有此心久矣,可惜無人薦引。」

賈仁祿道:「放心吧,我會同明公說的。」

法正道:「多謝軍師。」頓了頓又道:「不知什麼是跳槽?」

賈仁祿伸手一指門外,道:「看!外面又飛來一隻蒼蠅……」

法正聞言噴了一口鮮血,砰然倒地。

賈仁祿尷尬地道:「孝直,還有一事,要麻煩你去辦一下。」

法正顫巍巍地爬了起來,道:「軍師有什麼事儘管吩咐。」

賈仁祿道:「放出消息去,就說使君念劉益州與之同宗,特遣五萬精兵前來救援,已克綿竹。」

法正雙目一亮,應道:「是!」

成都城下,趙韙連日攻打,均遇到了東州兵的頑強抵抗,損失極其慘重。趙韙軍本來認為成都一鼓可下,這才跟著趙韙來發瘋。如今遭此挫折,便士氣低落,無心再戰,表面上努力的打著城,背地裡不住的操著趙韙全家。趙韙急得哇哇亂叫,在營中來回亂走,卻也一點辦法也沒有。

這日他依舊同沒頭蒼蠅一般,在營中來回亂走。忽地楊定慌慌張張的闖了進來,不及行禮,便道:「鬼……鬼……」

趙韙停下腳步,瞪了他一眼,沒好氣地道:「你不好好守關,跑這裡鬼叫什麼?」

楊定全身亂顫,過了半晌方覺好些,道:「鬼……鬼……有鬼!」

趙韙聞言莫明其妙,問道:「什麼神啊鬼啊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楊定拍了拍心口,道:「綿竹關有……有鬼,恕……恕末將……無能,那裡我是……不敢……再呆了。」

趙韙聞言大怒,道:「你一個大男人,居然還怕鬼,還不快給我好好回去守關!」

楊定將頭亂搖,道:「三夜了,整晚咚咚哐哐的,我快要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哈哈!哈哈!」說完便手舞足蹈,放聲大哭,過了半晌,復又放聲大哭,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顯是瘋了。

趙韙喊了楊定幾聲,發現他好似沒聽見一般,仍是不住哭笑。正莫明其妙間,一小卒氣喘吁吁的沖了進來,道:「報!綿竹關……綿竹關……」

趙韙怒道:「綿竹關到底怎麼了?難道真的鬧鬼了?」

那小卒喘氣半晌,方搖了搖頭,道:「綿竹關已被劉備的五萬大軍攻克了!」

趙韙聞言一怔,呆了半晌,方回過神來,失聲叫道:「五萬!」

那小卒道:「正是!」

趙韙神情獃滯,嘴張的老大,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道:「劉備的五萬大軍,這怎麼可能!難道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那小卒道:「我看的真真的,城頭上都是打著劉備的旗號。」

趙韙側頭看了看仍在亂笑亂跳的楊定,道:「看來是真的,沒有五萬人,怎能把我的愛將嚇成這樣。」他這時要是知道了攻佔綿竹的兵馬其實只有五百人,估計也會同楊定一樣在那胡亂髮瘋的。

那小卒面有懼色,道:「如今劉備大軍已列營於五十里外,聯營數里,山野林間儘是旌旗,聲勢浩大。還請將軍早作決斷。」

趙韙一擺手,道:「知道了,下去吧。」

那小卒剛退出帳外,便又有一小卒搶了進來道:「報!劉璋得知劉備來援,拚死抵抗,我軍攻了三次,均失敗了,白白損折了四五千弟兄,還請將軍速拿主意吧,不然……」

趙韙問道:「不然怎樣?」

那小卒道:「不然便帶著我等跑路吧!」

趙韙伸手一指帳外,喝道:「滾!」

那小卒聞言狼狽奔竄,跑出帳去。趙韙站了起來,發現楊定仍在那跳個不停,頗不耐煩,大手一揮,命人將其架了出去。他在帳中來回的走了兩圈,回至案前,取了一張地圖,攤開來細看。過了半晌,一拍腦門,靈機一動,雙眸放光,顯是想出一條天下無敵地退敵良策了,大聲喝道:「傳我將令,明日五更起程,大軍退至犍為再作區處。」

趙韙軍將士聞得這個治命,無不歡呼雀悅,咸聲稱頌:「我主英明!」喊完之後便趕緊的回營收拾,準備跑路了。

劉璋聞得趙韙軍盡退,大喜過望,當即率眾文武出城三十里郊迎劉備大軍。到了地方之後,發現等待他們的不過是稀稀疏疏的五百川兵。劉璋覺得莫明其妙,撓了撓頭,問法正道:「孝直,玄德公的大軍呢?」

法正被問地頗為尷尬,支支吾吾地不知該怎麼回答。正躊躇間,賈仁祿和尤沖從暗處竄將出來,雙手高舉著絹書一方,賈仁祿手中的乃是一個「五」字,尤沖手中的乃是一個「萬」字。二人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面有德色,旁若無人。

劉璋不明所以,大眼瞪著小眼,撓了撓頭,伸手一指尤沖,問道:「孝直,這位先生是?」因賈仁祿來時貂嬋連夜給他趕製一領蜀錦之袍,讓他帶上。他想要見劉璋場合鄭重,不能再衣衫不整了,於是乎便將這領蜀袍武裝起來。沒想到竟因此被劉璋當成了蜀人,對他不聞不問。

賈仁祿見劉璋只是對他略一瞥眼,大皺眉頭,便扭過頭去,不再和他朝向了。不由勃然大怒,心道:「老子好歹也是詐退趙韙的大功臣,你居然不拿正眼看老子,反把尤沖這個大太監當成了上賓,真是有眼無珠,大糊塗蛋一個。下次你再有屁事的時候,自己忙活去吧,老子才不來幫你擦屁屁。」

法正捂著嘴,咳嗽了一聲,伸手一指賈仁祿道:「主公,這位是劉皇叔手下軍師賈福賈仁祿,你所指的那人姓尤名沖,是仁祿的隨從。」

劉璋聞言一怔,側過頭來,上上下下仔細仔細的打量了賈仁祿一番,滿臉堆笑,道:「原來足下便是鼎鼎大名的賈軍師,我竟茫然不識,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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