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喜得駿驥

之後賈仁祿又與劉備密謀半晌,劉備連連點頭,笑得個嘴歪歪,遂同意賈仁祿一個人前往蜀中去填坑。

賈仁祿迴轉自己的狗窩,只見甄宓微蹙柳眉,坐於案前,手捧竹簡,用心細看,顯得十分的認真。案上放著一方絲絹,上有數行清秀的小字,離得遠了,也不知寫得什麼。賈仁祿見她十分認真的定著婚禮的吉日,一股愧疚之感油然而生,老臉一紅,不由自主的咳嗽一聲。

甄宓正怔怔出神,聽得他的咳嗽,回過神來,嫣然一笑,取過案上絲絹,娜娜而來,道:「我選了幾個日子,都是吉日,你看看哪個更合適。」說完便將絹書塞到他的手裡。

賈仁祿聞言心痛如絞,臉扭曲著,手中絹書失手掉地。甄宓見他表情有異,柳眉一蹙,彎腰拾起絹書,道:「出了什麼事了?」

賈仁祿愣在那裡一動也不動,過了半晌,方道:「對不起。」

甄宓默然無語,灑下了幾行清淚。二人如此相對無言,過了約有一盞茶的時間,甄宓取帕拭淚,轉過身去,將絹書放回案上,道:「什麼時候走?」

賈仁祿痴痴獃獃地道:「過幾日。」

甄宓迴轉過來,伸手抱住他的腰,抬頭看著他,問道:「貂嬋姐姐她們知道了嗎?」

賈仁祿搖了搖頭,甄宓柔聲道:「放心去吧,我等著你。」

賈仁祿問道:「你怎麼什麼也不問?」

甄宓搖了搖頭,道:「該我知道的,你自然會說。不該我知道的,我又何必要問,問來徒增傷心而已。」

賈仁祿聞言心更加的痛了,怔了半晌方道:「對不起。」

甄宓道:「你的用武之地是在戰場,而不是我們這些小女子的懷裡,去吧。」

賈仁祿低頭看了看她,道:「謝謝你,我去告訴貂嬋她們。」說完轉身而出。

甄宓看著賈仁祿遠去的背影,不覺淚流。

貂嬋的小屋內,案上齊齊整整地擺著五十匹蜀錦,貂嬋笑靨如花,拿過這匹來看看,復又取過那匹來捏捏,都覺十分的滿意。便坐了下來,開始考慮各匹錦鍛的用處。便在這時,賈仁祿如夜遊神一般,呆呆傻傻地晃進屋來。

貂嬋一聽腳步之聲,便知是賈仁祿來了,笑盈盈地轉過身來,道:「見過明公了吧。他方才來時,順便捎來了五十匹蜀錦。說是張永年托法孝直帶來的,這個張永年還真是守信之人。」

賈仁祿好似沒聽見一般,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

貂嬋走上前來,摸了摸他的額頭,又摸了摸自己的,道:「沒發燒啊。」

本來只要貂嬋這麼做,賈仁祿便會笑得個前仰後合,什麼煩擾也忘了。可是這次他沒有笑,反是綳著個哭喪臉立在那裡不言不動。

貂嬋知道事態嚴重,忙問道:「出什麼事了?」

賈仁祿表情木然,道:「我又要出去一段時間。」

貂嬋聞言淚水不住地在眼眶裡打著轉,問道:「去哪?」

賈仁祿道:「西蜀。」

貂嬋再也忍不住了,淚水如開閘的洪水,傾泄而下,道:「可你才從西域回來啊。」

賈仁祿道:「對的,可我不得不再出去。」

貂嬋泣道:「你的命怎麼這麼苦啊。」

賈仁祿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到三國之後老要出差。」

貂嬋道:「那你要出去多久?我好為你準備準備。」

賈仁祿搖頭道:「不知道。」

貂嬋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能告訴我么?」

賈仁祿道:「西蜀趙韙起兵叛亂,法正前來求救,明公無力派兵。我自告奮勇,孤身前往西蜀助劉璋掃平叛亂。」

貂嬋俏臉轉白,叫道:「什麼!」說完只覺得天旋地轉,嬌軀一軟,委頓在地,暈了過去。

賈仁祿忙搶上前去施救,過了半晌貂嬋悠悠醒轉,什麼也沒說,看著他,只是哭。不論賈仁祿如何安慰,她只是不應,不停地哭。

賈仁祿安慰半晌無效,便又使出拿手絕活,不停的逗貂嬋笑,怎料貂嬋和他笑鬧慣了,對笑話的免疫力已無限趨近於正的無窮大。不管賈仁祿如何逗,她都只是不理不睬,大哭不止。

賈仁祿頭大如斗,終於知道了未經夫人允許就擅自做決定的痛苦了,又勸了半晌,貂嬋哭的更加的厲害了。賈仁祿搖了搖頭,嘆了口氣,轉身而出。貂嬋站著身來,抄起匹蜀錦便往外砸去,嗔道:「去了以後,便永遠也別再回來!」說完砰地一聲將門關上,插上門閂,無力地坐在地上,放聲大哭。

過了半晌,止住哭泣,來到案前,從四十九匹錦緞之中,挑了匹顏色最鮮艷的來,喃喃地道:「他的袍子也舊了,該做件新的了,希望能來得及。」

曹靜的小屋內,曹靜坐於案前,執著筆在一方絲絹上不停的來回寫著。寫上一個字,出神半天,嘴裡不停地念叨著。過了半晌,搖了搖頭,又寫上一個字,又出神半晌,如此周而復始,也不知道在搞些什麼。

賈仁祿緩緩地踱進屋來,曹靜頭也不回,喜滋滋地道:「快來幫我想想咱的孩子該叫什麼名字。」頓了頓,又道:「算了,還是我自己來吧,你這個笨蛋,也就會起什麼翠花、桂花之類的,一個比一個難聽。」

賈仁祿愣了半晌,見曹靜仍傻傻地沖著自己的書法大作發獃,便道:「我想同你說件事。」

曹靜嗔道:「別理我,煩著呢。過會再來!」

賈仁祿應道:「喔!」轉身便出。

曹靜嗔道:「回來!」

賈仁祿應道:「喔!」又轉了回來。

曹靜覺得他今天怪怪的,便回過頭來,問道:「你今天怪怪的,怎麼了?」

賈仁祿道:「西蜀趙韙起兵叛亂,法正前來求救,明公無力派兵。我自告奮勇,孤身前往西蜀助劉璋掃平叛亂,行期便在這幾天。」

曹靜柳眉一蹙,道:「這次我說什麼也要隨你去!」

賈仁祿苦笑道:「再過段時間你就要挺著個大肚子了,隨我去,演超生游擊隊啊?」

曹靜嗔道:「你既然知道我肚子里有個寶寶,為什麼還要去?」

賈仁祿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已啊!」

曹靜垂泣道:「那你去吧,到那裡要小心些,多注意點身體,別太累了。」

賈仁祿應道:「喔!」

曹靜嗔道:「好了,事你也說完了,還不快滾,難道要我打你出去啊!」說完沖他揮了揮拳頭。

賈仁祿識得厲害,忙抱頭鼠竄,狼狽而出。

來到庭院之間,悄立良久,成竹在胸,大聲叫道:「尤沖!」尤沖自桂花迴轉賈府之後,便復又回到賈府做了帳房,以便就近服侍這個曾對他有恩惠的恩人。

過不多時,尤沖跑上前來,問道:「老爺有何吩咐?」

賈仁祿道:「準備準備,過幾天同我去趟成都。」

尤沖應道:「是!」

三日後,賈仁祿經過了充分的準備,決定起程前往成都,義助劉璋掃平趙韙。劉備親率眾文武送出三十里外,方依依不捨的迴轉。

賈仁祿、法正、尤沖三人,辭別了劉備,便登程上路,首途前往成都。

賈仁祿知法正是個大大的能人,一路之上深相結納,同他談談說說,不覺時日之過。轉眼之間在道上行了兩日,這日來到一處所在,賈仁祿一看,四野空曠,其北長河如帶,其南群山起伏,果然景緻甚佳,實是泡妞把妹之首選去處。

賈仁祿甫從西域迴轉,便又是祈雨,又是平亂,紛紛多事,不得休息。如今到了這樣一處山明水秀的所在,不禁覺得心曠神怡,停下馬來,深深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道:「好景緻,孝直,此地何名?」

法正道:「此地名五丈原。」

賈仁祿本來優哉游哉地高踞馬上,聞言狼軀一晃,險些從馬上摔將下來,忙扶著馬鬃坐正,吃驚地道:「這裡是五……五丈原!」心道:「原來還以為這裡山明水秀的好去處,現在看來這裡的超級不祥之地,還是早閃為是!」

五丈原便是三國絕代軍師諸葛亮的殞身之處,後世之人讀史至此無不扼腕嘆息:「出師未捷身先死,長使英雄淚滿襟。」法正哪裡知道這些,見他樣子古怪,莫明其妙,道:「正是,軍師原來曾來過?」

賈仁祿知道又露了天機了,老臉一紅,尷尬地道:「沒有,不曾來過。」說完隨手一指,道:「看那裡!」

法正忙手搭涼棚,循指望去,並無異狀,一頭霧水,問道:「軍師發現了什麼異狀?」

賈仁祿搖了搖頭,道:「沒有,剛才一隻蒼蠅從那飛過,我一時好奇,便指給你看一下。」

法正聞言噗地一聲,噴了一口鮮血,倒於馬下,兩足亂挺兩下,便不動彈了。

賈仁祿又看了看周遭景緻,想到了孔明為求增壽一紀,無奈在此禳星,最終功虧一簣,染疾而終。一想到此,便熱淚盈眶,取出錦帕來,在雙眼上按了按,喃喃地道:「三顧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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