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遼東 第83章 大戰文丑

想起自己和馮落雪的這些往事,許圖不禁又是感慨了幾分,那等時候,若不是有馮落雪幫助,他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挺過來。

後來終於學有所成了,不想卻已經是各自分離的局面,便是連道謝都機會難得了。他得知馮落雪和祖昭在一起,本想去找她的,奈何那時候袁紹看他是人才,所以就招用了他。好男兒終究是要有分事業的,他想了想,也便留下了,畢竟機會不可多得。

他剛入袁紹陣營時,也是一腔熱血,本著要干一番大事業的心思,誰知道袁紹本人徒有大志而不懂用人,手下武將就更是沒有看得起他們這些個謀士的,現在跟著文丑出軍,他更是全然不聽。許圖此刻心灰意冷,下定了決心要去找馮落雪。

行了一段路,細一想,自己不能就這樣去了,好歹也得給祖昭和馮落雪送上一份禮物啊,倒也不是擔心他們會懷疑他是袁紹派去的內探,而是存了份舊友相見的喜悅,以及對馮落雪的感恩之情,兩手空空,到底也不像話。想到此處,許圖停住馬步,轉身向張遠的營寨中飛奔而去。

且說文丑引著一支軍之沖張遠營寨而來,奈何有探子將文丑的動向報告給了張遠,張遠讓張預守著營寨,防止文丑派人在背後偷襲,他知道文丑勇而無謀,不過袁紹手下卻有很多的謀士,謀士這東西,不得不防,這就像是一支軍隊的大腦和靈魂,其厲害之處,不一而舉。

這次出兵,文丑身邊定有謀士,若是文丑聽了謀士之言來劫營寨,這營中自然不能太過空虛,首尾不能相顧,乃兵家大忌。是以張遠才留了後手。所謂有備而無患,便是如此。

一切分撥完畢,張遠自領著一支軍,出了營寨。剛出不過一里,正與文丑軍相遇,雙方將領策馬上前,都是威風凌凌,氣勢上誰也不輸誰半分。自是文丑樣子要兇惡許多,多了些煞氣,而張遠樣貌比較俊,倒是多了些英姿。

文丑策馬上前,大聲說道:「張將軍,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吧?」他聲如洪鐘,粗狂不已,但是怎麼聽都像是屠夫在街上吆喝賣肉。

張遠笑道:「謝文將軍關心。張某自是無恙。文將軍不遠千里從冀州來到我幽州,所謂何事?難道送禮不成?若是如此,我便欣然接下來了。」兩軍交鋒,首領叫陣,自是不能輸了氣勢。廢話還是要嘮的。

不過,光論樣貌,這張遠就勝了一籌,那從容不迫的態度和彬彬有禮又不失氣勢的回話更是將那屠夫般的文丑比了下去。

文丑覺得被他壓了一頭,心中很是不爽,冷冷一笑,語氣也就凌厲了:「就算想送禮,只怕張將軍也沒本事拿,倒是我想和張將軍借一樣東西,還望張將軍不要吝嗇。我聽聞張將軍素來豁達,定不會不借的。」

張遠哈哈大笑道:「文將軍禮物尚且沒有送下,就想借東西,這實在於理不合。乾脆我就先收下將軍首級,也算是對得起將軍這千里送人頭之情誼了。張某會永感於心的。」那從容不迫的態度半點不變。

文丑冷冷道:「那就看看是誰先收到禮物了。」文丑言畢,挺槍縱馬而來。雖說張遠嘴上和氣勢上佔了些便宜,然,素也知文丑勇猛,乃是袁紹手下第一猛將,自然也是不敢輕敵,挺著長槍引了上去。

兩人才交戰一回合,就由於雙方力氣過大,差點將對方的坐騎弄翻,兩軍士兵見了,盡皆歡呼起來,各自為自己的主帥加油。

戰五十餘回合,張遠一槍搠出,直取文丑腹中。文丑手快,立馬回槍,格擋掉了張遠的進攻。眼看一擊不成,說時遲,那時快,張遠迅速收回長槍,再次向文丑頭部快擊而去。此刻太陽高照,陽光射到槍頭上,發出刺眼的光芒。

文丑在袁紹軍中,若不是個武功的魁首,也不敢來。眼下見張遠再度刺來,也不驚慌,迅速往後撤了點兒,避開些槍鋒,旋即雙手一舞,便輕鬆將張遠槍頭彈開,這還罷了。在化解張遠這一攻勢的同時,他順勢一甩,槍作棍使,直朝張遠身上打來。

張遠暗自吃驚:這文丑果然勇猛,不過文丑雖然壯碩,可是論力氣,他不見得就是張遠的對手。張遠回槍不及,躺倒在馬背,躲過文丑的一槍,未等文丑的槍收回,張遠再次一槍橫里刺出,之間一條線滑過,槍頭直接就以一個極度刁鑽的角度,刺在了文丑的右手臂上。

只可惜這一槍是張遠重心未穩的時候刺出,力道自然不及全盛之時,況且文丑身上穿有重甲,這一槍只是將文丑刺得震痛,卻不能傷到他的皮肉。

然而,文丑中了張遠這一槍,甚是暴怒,覺得自己在眾軍面前丟了丑,頓時咆哮一聲,也是一槍搠出。張遠立刻拉回長槍,在空中猛然攪動,格擋住了文丑的進攻,兩廂兵刃交擊,鏗鏘有聲,火花四濺。

只是這一交纏,兩人的兵器居然咬合在了一起。

原來文丑使用的是丈八長毛,而張遠使的是鉤鐮槍。文丑的矛頭此刻正卡在張遠的勾上,兩人在馬背上來回拉扯,皆是不能鬆開。兩邊軍隊見了這等情況,不由得又是高呼起來。只要誰力大,那麼就能奪得手中武器,自然就是佔了上風。

兩人在馬背上拉扯半天,誰也沒有鬆手,又這樣往來十數個回合。張遠心中暗想,何不在他拉扯之時忽然鬆手,或者直接助力送出,那麼文丑定然不穩,縱使他沒有摔下馬背,也是會出現破綻,自己這個時候再取劍攻擊,不怕不成。

誰知文丑也是同樣想法,在一陣拉扯皆不得的情況下,他也想著乾脆就在張遠用力時放手,自己再取劍而攻,定能拿下張遠人頭。兩人皆是這般思量,心中暗藏詭計,在一陣拉扯之中,雙方都感覺到對方的力度有些不同,不像幹才那般出力,似乎是有鬆手之意。

這樣一想,兩人又都不敢大意,相互翻轉著手,繼續在馬背上糾纏。

然而,就因著剛剛兩人的動了鬆手的念頭,這交擊在一起的兵刃便有了松契的餘地,忽然聽得「錚」的一聲,兩人的兵器各自回到自己的手中,這是兩人都沒有料到的事情,雙方都險些摔下馬背。

張遠暗想,兩人的實力似乎也差不離,這樣和他纏鬥下去,一時之間也難以取勝,何不用計誘之?

想至此處,張遠忽然調轉馬頭,舍文丑而去。文丑是個好勇鬥狠,有爭強好勝的,剛剛吃了張遠那一下子,也沒有還回來,更是恨不得當場就將張遠斃於槍下,眼下看張遠逃走,他心中大喜,還哪有不追之理,他大喝一聲:「賊將小兒,休要逃走,我這就取了你的人頭。」

張遠回首而笑曰:「若你有這個能耐,只管追來便是,打不過你,還跑不過你不成!」

張遠這話說的也算大膽,兩軍陣前,最怕的就是輸了氣勢,散了軍心。而這主帥敗逃,更是最為忌諱的事情了,將可死,不可逃。

好在張遠來之前就和副將說到過這種情況,甚至也親自囑咐過軍隊:「若自己戰敗,則由副將全權帶兵。」眼下軍隊遠遠見主帥敗逃,心中雖然不安,但見副將不動如山,也就放心了。

而文丑可不知其中有這麼多彎彎繞繞,他聽了張遠的挑釁就勃然大怒,對張遠這種打不過就逃的行為嗤之以鼻,很是不屑,覺得是鼠輩之行,可他就被這麼個鼠輩刺到了右臂,心中更是憤怒,自然縱馬追擊。

張遠也不停步,繼續縱馬而走。文丑催動著馬,快速追了上來,眼看著就要刺到張遠,他一槍刺出,可是張遠的馬卻突然向前躥出。又追了一陣,本是能刺到,可是張遠的馬又是向前躍起,其中距離又拉開了些。

這來來回幾次,文丑攻擊皆不得成,但又總是只差那麼一點點,他好勝心本就強,眼下被張遠這般吊著,更是抓心撓肝地恨不得即刻就抓了這賊人刺個對穿,是以更是快馬加鞭追張遠而來。

眼看文丑又追至,張遠斜眼向後一票,見文丑正舉著槍要刺來。

「就是現在。」張遠心中暗喜,一招回馬槍突然殺將回來,文丑沒有料到這一直膽小如鼠般逃竄的張遠會突然一個回馬槍,即刻拉住馬韁,可憐那馬匹一直向前沖,現在被文丑死死拉住,仰天長嘯一聲,前面兩蹄抬得太高之後,竟然直接栽倒在地。

文丑到底是個厲害的,動作也快,一覺得馬不對之後,便飛身下馬,閃到後面。見他沒了馬,張遠直接挺槍攻來。文丑自知自己沒馬定戰不過張遠,立刻將槍插在地上,從背上拿下弓箭,搭箭拉弓連向張遠射了三箭。

只是這三箭全被張遠一一格擋掉,他挺著長槍,縱馬而來,口中大叫:「拿汝首級來。」

文丑見張遠來勢兇猛,眼中驚慌,口中驚呼一聲「吾命休矣!」,跌跌撞撞的向後退了兩步。就在張遠想要一槍搠出的時候,忽然不遠處一道道黑影飛來。他抬頭一看,卻是文丑的弓騎兵沖了上來,幾十支飛箭齊刷刷向張遠射來。

看到如此,張遠舍了文丑,回槍格擋掉諸多飛箭,可是對方人多箭猛,張遠坐騎中了一箭,鮮血直流,步履蹣跚,眼看就要堅持不住。文丑見自己軍隊來了,急速後退,退出了張遠的攻擊範圍,同時他也搭箭拉弓,連續向張遠射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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