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搞得挺隱秘的，要不是有屍偶，我也很難發現啊……但是有一點很奇怪……」
凌默疑惑地盯著那具屍體：「不管背後搞鬼的是誰……毀屍滅跡這種事不是常識嗎！」
再嚴密的偽裝也有暴露的可能性，最好的辦法當然就是把這個「頭子炸彈」一起解決掉，這一點誰都能想得到啊！
不過……對方好像也有點「能殺則殺，不能幹掉也無所謂」的感覺……
真要是鐵了心要借這個機會除掉他們，就冒險躲在一旁伺機出手了。
雖然親自參與進來必然會很危險，因為哪怕是木晨也有很強的警惕性……但不冒險哪來的收穫？倖存者們雖然個個都惜命，但狠勁上來了大部分也都能豁出去。
為了一包餅乾尚且能拚命，更何況是更大的利益誘惑……
「難道是……試探？」凌默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性。
他越想越覺得很有可能……那真正的黑手躲在暗處，可以安全地觀察他們……
好在凌默是精神系異能，從旁人的視角來看就是無形無影的。
就算同是精神系異能者，也不太可能一眼就看出對方使用的什麼手法。
而且發現這具屍體後，凌默也不再認為對方是什麼精神系異能者了……
這跟精神力就根本沒有關係啊！
反過來也可以確定，對方沒有探測精神能量活動軌跡之類的能力，否則早該察覺到屍偶的異常了……
對方在試探凌默，但凌默也知道了不少。
「連最重要的線索都沒有摧毀掉，這要麼是對自己太有自信，要麼就是覺得就算別人發現了，也沒辦法知道這到底是什麼東西，所以有恃無恐……也是，有這麼詭異的能力，的確會盲目自信的。」
凌默看了一眼屍偶手中的那塊碎布，冷笑道。
趁著小屍偶不會被影響，他控制著小屍偶仔細地聞了聞上面的味道。
可以肯定這液體裡面有喪屍的血液，但是不知為何，病毒的氣息卻並不濃烈。
「不……不是不濃烈，而是這病毒的味道和其他喪屍不太一樣。」凌默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這液體內的其他成分，聞起來也不是什麼藥劑，反倒像是喪屍體內分泌出來的。
喪屍的嗅覺靈敏，要是有化學成分，還是很容易分辨出來的。
「可什麼喪屍會產這種液體？而且真要是有這種喪屍的話，要抽取他的活液也不容易吧……」
凌默又將目光轉向了喪屍屍體，這屍體只是個容器，但從他身上卻聞不到任何的人類氣息。
究竟是什麼把他弄進來的……
地上倒是有一層灰塵，不過除了剛剛小屍偶踩出的小腳印外，就只有一種類型的腳印了。
對比一下，正是屬於這隻喪屍的。
「它自己走進來的？」這結論雖然驚人，但凌默卻只愣了一下，就回過神來。
就像其他人怎麼都想不到他和喪屍有聯繫一樣，任何荒誕的猜測，到了這種時候實際上都有可能就是那個最終答案。
一切不可能，也許都會成為現實……
不過只是猜測還不能當做結論，凌默暗暗記住了這些細節，操控著小屍偶將布條塞進了兜里，然後掉頭走了出來。
一聽黑絲還在外面充當話嘮，而且還煞有其事地進行小範圍摸索，凌默也有些好笑。
這絕對不是變異獸該有的智商，看來這神秘生物果然已經徹底捨棄了對身體的進化，將腦部變異當成了唯一的努力目標。
這次提升它的外形也沒出現什麼大的改變，主要的進化還是體現在了精神上。
假以時日，黑絲恐怕真的能成長和人類相差無幾的智慧生物。
這還只是凌默的保守估計……
但不管怎麼說，明明是於詩然站在自己眼前，裡面卻裝著另一個靈魂，這感覺真是說不出的彆扭……
凌默甚至忍不住想，喪屍進化也就算了，這些變異獸的進化方向各種莫名其妙，以後到底會進化出一些什麼恐怖的傢伙出來啊……
小屍偶走出來後，立刻反手「啪」一下關上了衛生間的大門。
氣味一隔絕，黑絲就立刻「咦」了一聲，瞪大眼睛看向了四周。
她眼前的幻覺，應該正在逐漸消散……
「折騰了這麼幾分鐘，沒想到竟然就是關個衛生間門的事啊……怪不得說要隨手關門呢，現在的衛生間那是真的能『臭』死人的……」
什麼叫危機四伏？這就是啊！
以前凌默對衛生間的影響也就是藏個喪屍而已，沒想到現在都能產幻覺了……
不過與其說是幻覺，不如說是因為吸入了這種病毒，所以才造成了影響。
其原理大概就像是毒品，但比毒品又要兇猛多了。
凌默在旁邊等了不到一分鐘，黑絲就猛地清醒了過來。
她渾身打了個激靈，然後眼神就漸漸聚焦了。
但讓凌默沒想到的是，她一醒過來，竟然也像小屍偶那樣，精神波動瞬間變得劇烈了起來，眼神中也閃過了一絲狂暴。
但畢竟身為高等級變異生物，她很快就平靜了下來，有些疑惑地看向了小屍偶。
於詩然對小屍偶不會有什麼熟悉之感，但黑絲就不同了。
她倒是不知道這屍偶是被凌默操控的，可是也知道必然和凌默有關。
所以她默默地按捺住了想要順手拍死小屍偶的衝動，反倒好奇地打量起來……
凌默則有些疑惑，看來小屍偶之前並不是因為切斷了精神聯繫，才導致出現了什麼後遺症，而是因為脫離了幻覺……
可這怎麼會呢？
這時不安感又隱隱加深了一些，一絲輕微的動靜也從凌默身後傳來。
雖然聽得不真切，但凌默還是立刻警惕地轉過身去，望向了樓梯間的大門。
的確有聲音……
難不成是商城出事了？！
「醒醒！」
凌默一把拽起了木晨，使勁地搖晃了一下。
手刀的力量控制得很好，剛剛只到了能把木晨敲暈的程度。
不過畢竟是重力，一段時間的頭暈眼花估計是免不了了……
木晨被晃了幾下，終於迷迷糊糊地睜開了眼睛，一張口就喊：「我的頭……」
「誰管你的頭啊！」
凌默見他醒來，立刻將他扔到了一邊，同時一道道精神指令立刻傳達了出去。
他自己則加快速度跑到了門邊，途中視野已經轉向了葉戀。
一旦關係到葉戀她們，他對精神力的消耗就立刻變得大方了……
此時他能隱隱感應到，門後的商場內有大量的精神光團，而且全都在劇烈的波動之中……
之前身在幻覺中時，凌默的一切感知都被封閉住了，對外界的情況一無所知。
而現在感應到這些動靜之後，凌默頓時反應過來。
對方的主要目的，是試探……和拖延！
這幾分鐘過去，商場內的情況竟然就發生了劇變。
這麼多劇烈的精神波動，代表著一個恐怖的事實。
喪屍們……暴走了！
凌默沒有貿然衝進商場內，葉戀她們都是高等級喪屍，許舒涵勉強也能算半隻。但凌默不同，以他對喪屍的吸引力來看，他現在一走出去，就跟拿了個大喇叭喊「人類在此，誰來吃我」沒什麼區別。
商場內不斷傳來輕微的悶響聲，門縫一拉開，就有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過來。
視野切換的瞬間，凌默正看到一隻面容猙獰的喪屍在面前被砍掉了腦袋，鮮血狂飆中頭顱飛起，但手臂竟然還在揮舞之中。
不過葉戀已經敏銳地躲了過去，順便一腳踹翻了另一隻撲過來的喪屍。
眼前，全是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