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聽說紀三老爺拎酒過來找紀凜,曲瀲柳眉倒豎,一雙眼睛緊緊地盯著紀凜。

紀凜見狀,忙道:「我保證不喝酒。」

她的臉色才緩和許多,和聲道:「你現在還在調理身體,酒是穿腸毒物,能不喝就不喝,等你的身體好了,你要如何我都不管你。」說著,她去給他尋了件石青刻絲灰鼠披風,又道:「不過酒這種東西,還是少喝點,對身體沒益處,喝多了誤事……」

這叫如何都不管?

聽著她的絮絮叨叨,他臉上的笑容越發的溫和,忍不住伸手將她抱到懷裡,低頭吻住了她喋喋不休的檀口,明明臉上的神色那般溫柔,但是這個吻實在是稱不上溫柔,反而有些兇狠,撬開她的唇齒,不遺餘力地侵佔。

過了好一會兒,兩人的氣息都粗重起來時,他才放開她。

「等我回來。」他低頭望著她染上櫻色的臉龐,聲音變得暗啞,眸色深沉。

曲瀲下意識地點頭,等反應過來時,那人已經離開了。

她哼了一聲,等他才有鬼。

所以去陪閨女玩了會兒,直到玩到閨女哭鬧著要睡了,將她哄睡後,曲瀲也回房收拾收拾,準備上床歇息。

二月份的夜晚還帶著春天特有的料峭寒意,院子里的亭中掛了幾盞琉璃燈,透明的光罩暈染一片白茫茫的光線,在夜風中搖曳輕晃,燈影灑落在亭中的人臉上,拉伸出明滅不定的剪影。

紀三老爺往嘴裡倒了口酒,一隻手拿著根銀箸敲著玉碗,配合著單調的清鳴聲,嘴裡念著一首塞外詩,悠然自得。

紀凜喝著清茶,一盞清茶到底,他開口道:「三叔,你有什麼事就說吧。」

「其實也沒什麼事……」

紀凜馬上起身。

「回來!你這臭小子,真是不孝,有這樣對長輩的么?」紀三叔嚷嚷著,臉龐酌紅,彷彿已經醉了似的。

紀凜坐回去,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

紀三老爺將手中的小酒壺放下,說道:「是有件麻煩事兒,你附耳過來,我同你細細詳說……」

紀凜看了他好一會兒,然後一拳揍了過去。

紀三老爺早有準備,身體一斜便避過了這一拳,同時一腳將桌上的酒壺踢飛,朝紀凜砸了過去。

涼亭里很快便響起了乒乒乓乓的聲響,不遠處的常安常山兄弟倆埋頭裝死,周圍的下人都俱已驅散,倒也沒人看到這叔侄相殘的一幕。

等聲音平息下來,亭子里的石桌石凳都翻倒了,滿地狼藉,連帶周圍的花木也遭殃,紀三老爺仰躺在花叢中,腫著一隻眼睛,面上卻帶著爽快的笑容,笑道:「你這小子對老人家就不能手下留情么?」

紀凜站在他面前,一腳踩在他胸口上,陰測測地說:「有你這樣坑侄子的老人家么?沒死就滾,否則……」

「沒力氣了。」

「那就躺著,別起了。」

又用力地踩了一腳,聽到地上的人悶哼出聲,那張如玉的面容上露出嗜血的笑容,光影之中,宛若惡鬼。

常山見主子離開了,望著主子的背影正發著呆,被兄長用推了下,「發什麼呆?還不去將三爺送回去?」

「送回去?」常山縮著脖子,「剛才世子好像又變臉了,這麼送回去……」他們兄弟會不會遭殃?

常安想要暴打一下這蠢弟弟,「你也不瞧瞧現在是什麼時候,有世子夫人在,怕什麼?快去。」

常安兄弟倆人忙著將躺在花叢中的紀三老爺搬回他的院子時,紀凜也回了房。

室內留了一盞昏暗的羊角燈,香蘭色繡花鳥等花紋的帳幔垂散而下,他慢慢地掀開帳幔,原以為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沒想到原本面對床裡頭而睡的人突然轉過身來,昏暗的光線中,唯有一雙眼睛亮晶晶的。

「沒喝酒吧?」

「沒有。」

「打架了?」

「嗯。」

「將自己洗乾淨再上床。」

他眯著眼睛看她,然後將帳子放下,聽話地去凈房清洗。

等他回來時,床上的人已經睡著了,想來是等到他回來了,放心了,所以很快便入眠。

他掀開她身上的被褥,頎長的身體覆上去,手指靈活地解開她身上寢衣的系帶,一隻手握住飽滿的渾圓,低頭噙住她微張的唇。

就算是死人也要清醒了。

可能是許久未曾行房,進入的時候讓她感覺到鈍鈍地疼,十分難受,忍不住推了推他,卻被他堅定地扣住她的手腕,他的身體下沉,將她刺穿,那一瞬間的飽脹感無法形容,氣得她忍不住在他背上撓了幾下。

「該剪指甲了……」他嘀咕著,叼住她的脖子上的嫩肉輕輕地啃咬著。

曲瀲一開始沒反應過來,等發現這人的語氣不對,才知道他憋了一個多月,這人格又轉換了,大概的原因,應該是和先前紀三叔過來有關,也不知道紀三叔哪裡惹著他了。每當他的人格轉換時,特別地熱情,讓她著實有些消受不住。

做了兩次後,曲瀲就受不住了,堅決不來第三次,並且亮出爪子,「你明天還要進宮當差,適可而止一點!」

「你不想再生個孩子?」他邊啃著她的肩膀在上面留下點點痕迹,邊含糊地問道。

「暫時不想。」她才十七歲,生什麼生啊?要生也等阿尚大點再生。

「那也沒關係,夫妻敦倫也不是為了生孩子!」

曲瀲差點被他毫無邏輯可言的話繞暈,等發現身體又被他擺弄出羞恥的姿勢,更方便他的進攻時,她終於忍不住一口咬住他的肩膀,在他背後多撓了幾下。

不知過了多久,她有些迷糊時,終於停下來了。

她打了個哈欠,趁著還有些意識時,便問道:「今晚三叔惹你了?」

「嗯,他給我丟了個麻煩事兒,讓我處理。」

「什麼事?」

「你不必知道。」

她的回應是狠狠地撓了他一爪子,然後被他捏住手指,很快便聽到咔嚓咔嚓的聲音響起,她忍不住嘀咕道:「剛才不剪,現在才來剪,有什麼用?」

他的回答十分理直氣壯,「剛才正忙著沒空,現在嘛……先剪了,等會兒你想撓也撓不了了。」

曲瀲大驚失色,睡意都被他嚇醒了,苦逼地道:「用得著這麼拚命么?天天都給你抱著睡還不夠?」雖然中間也有歡愉的時候,但是他的體力太好了,到最後時她已經分不清是痛苦還是其他的了。

「難道你不想?」未給她回答,他又自說自話,「我知道你也想,只是害羞不肯承認罷了,沒事,我來就好。」

一副寬宏大量的模樣。

曲瀲氣得想撓他,難道男人在床上時都是這麼流氓不要臉的?

指甲剪好了,但他並沒有再繼續,而是捧著她的臉親了好一會兒,又將她啃了一遍,才摟著她入睡。

曲瀲雖然很累,但是因為一直記掛著某些事情,趁著這人轉換人格時,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著我?對了,我一直很奇怪,隔了這麼多年,三叔是如何查出當年的事情?其中有什麼契機么?」

他拍著她的背,一時沒有回答。

「說吧說吧。」她討好地親著他的臉,伸手撫著他的眉骨,和她柔和的線條不同,他的眉骨很堅硬,是一種屬於男人的硬朗。

「這關係到祖父當年的死因,一時間也說不清。」紀凜簡單地提道,並不想和她說得太透,因為這其中還涉及到景王,這也是他不想和她提及的原因。

以她和姐姐曲沁的感情,如果她知道這其中的事情,不管如何都會讓她為難,甚至景王還是個潛藏的危險,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她負擔太多。知道太多,對她沒有好處,反而會給她帶來危險。

曲瀲覺得他還隱瞞了什麼,但是無論如何問,他就是不肯說,便只能作罷。

翌日,曲瀲醒來時,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難得天氣不錯,曲瀲看了看外面天空中自雲層探出半個頭的朝陽,給阿尚換了一身漂亮的衣服,戴上兔耳帽,將她打扮得無敵可愛,牽著她出了暄風院,往上院而去。

到了上院時,曲瀲並不急著進去,而是將已經不願意自己走的阿尚親自抱了起來,等了會兒,便見神色憔悴的隋嬤嬤親自迎了出來。

「少夫人和大姐兒來了。」

隋嬤嬤行禮請安後,一雙眼睛便黏在了曲瀲懷裡的孩子身上,只是看阿尚因為不常見她對她並不熟悉反而扭過頭不理的樣子,她有些難過。

曲瀲客氣地問道:「不知母親今日身體如何了?好一些了么?」

「夫人還是老樣子,勞煩世子夫人掛心了。」隋嬤嬤說著,戀戀不捨地將眼神從阿尚身上移開,神色黯然。

曲瀲當作沒有看到,又和隋嬤嬤客氣了幾句,到了上院的正房前。

這裡十分安靜,聽不到丁點兒聲音,原本在上院伺候的下人也被撒走了許多,留了一些粗壯的嬤嬤在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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