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景王是誰?為何突然請淑宜大長公主出面去曲家說親,怎麼事前一點消息也沒有漏出來?這也太奇怪了。

更奇怪的是,她竟然對景王沒有啥印象。

曲瀲離開寒山雅居後,處於一種遊魂狀態中,機械地由著丫鬟扶回暄風院。

大周建朝至今,也不過是短短百年,大周皇室和宗室的人並不算多,且宗室又分得寵和不得寵的,曲瀲進京不過短短几年,且又沒有嫁入宗室中,嫁過來後不太出門和人打交待,後來又懷孕,更沒有時間理會了,哪裡能一一都知道完。

所以也不怪她對宗室了解得少。

可是光聽景王這封號,便知道是位親王,和寧王一樣,應該在京城中地位顯赫才對,可是她偏偏沒什麼印象,那只有一個原因,便是這位景王一直在封地,沒怎麼進京,所以世人提他也少,甚至可能退出世人的視線太久了,久到沒有存在感。

然後問題來了,景王怎麼會突然想要娶她姐為王妃?其中有什麼原因?景王總不能人都沒有見過,就想娶人了吧?而且她姐這輩子目標很明確,沒有嫁人的心思,突然冒出一個景王來,不是打亂了她的計畫么?

還有,讓她在意的是,淑宜大長公主竟然說,明日讓她跟著她一起回曲家去提親。

她一個已經出閣的妹妹,而且還挺著八個月大的肚子,竟然要跟著冰人回娘家去提親,怎麼看都教人啼笑皆非。淑宜大長公主從來不是個不著調的人,她會如此吩咐,恐怕裡面應該有什麼深意才對。

曲瀲對此一無所知,不禁頭疼得要命。

感覺一切都亂了。

曲瀲討厭這種什麼都不知道的束手無策之感,不禁有些煩躁,摸了摸肚子,感覺到孩子的胎動,強迫自己鎮靜下來,決定等紀凜回來問個清楚。

所以紀凜晚上回來後,得到了曲瀲熱情的迎接。

她揣著肚子里的球撲了過去,抱住他的手臂。

紀凜被她的舉動嚇得冷汗都出來了,一雙手勞勞地扶在她已經變形的腰肢上,聲音壓抑地道:「你這是做什麼?」

曲瀲正要說話,抬頭就對上一雙充滿了戾氣的雙眼,見他神色不善地瞪著自己,完全沒有平時的那種溫柔包容,頓時沉默了。

她這是將他嚇得第二人格都跑出來了么?

不知為毛,有種莫名的自豪感。

呸,現在不是自豪的時候,是要辦正事的時候。

曲瀲拉著他回房,沒讓丫鬟過來伺候,緊張兮兮地對他道:「暄和哥哥,你知道景王么?」

紀凜面無表情地看著她,然後微微一抬下巴,萬分傲嬌地道:「知道,不過不告訴你。」

曲瀲:「……」

見他進凈房洗漱,曲瀲忙狗腿地捧著乾淨的衣服跟著蹭進去,討好地道:「我伺候你洗漱,別生我的氣啦,我今天比較激動罷了,以後不會再這樣嚇你了!真的,我發誓還不行么?」說著,她就舉手發誓。

他冷著臉徑自去凈臉更衣,當著她的面脫衣服,根本沒理她。

巧言令色之輩!他算是看透她了!

曲瀲發現他不相信自己,頓時氣得咬牙,但也知道是自己將他嚇成這樣的,只得自己承受這苦果,越發的小意溫柔了,蹭在他身邊努力地討好。

直到他重新換好衣服出了凈房,接過她遞來的熱茶時,臉色方才好一些。

曲瀲將房裡伺候的人都揮退到外面守著,挨坐在他身邊,抱著他的手臂——防止他離開,將今兒的事情和他說了,最後有些愁眉苦臉地道:「我對景王沒有印象,今兒還是第一次聽祖母說,怎地冒出個景王來了?而且他怎麼會想要娶我姐的?這消息一點都沒有透露出來過。」

見她仰起一張蘋果般嫩嫩的臉兒,紀凜忍不住在她臉上親了一口,然後又捏著她的下巴親了上去,迫得她張開口後,強勢地含住了她閃躲的香舌吮吸,直到將她欺負得淚眼汪汪後,才好心地給她解答。

「你不知道也不奇怪,景王原是高宗皇帝的兄弟,他與高宗皇帝感情極好,後來高宗皇帝登基後,景王為了避嫌,便請旨去了封地,直到死都未曾回過京城。這麼多年來,景王這一支系一直待在封地中,很少回京,京城裡知道景王這一支系的人不多,大家都沒怎麼在意,往常也不過是少監府多撥一筆親王俸祿送去景王的封地罷了。」

原來如此,曲瀲明白了,在這個信息塞、傳話靠吼的年代,遠離了政權中心,短短十年便可以讓人忘記一個家族的存在,更何況是皇室的旁支罷了。不過景王的封號能一直保留下來,可見當年高宗皇帝其實對這位兄弟十分關照的——以後她會知道高宗皇帝將兄弟關照到連兄弟都坑了。

然後曲瀲又想起,高宗皇帝是淑宜大長公主的父皇,那當年的景王豈不是淑宜大長公主的王叔了?而現在這位景王,其實是淑宜大長公主的侄孫之類吧。

曲瀲想了想,不禁又問道:「那你知道景王為什麼想娶我姐為妃么?」

「不知道。」他回答得很乾脆,一隻手環著她的身子,覆在她變得更豐滿的胸脯上揉捏著,聲音有些漫不經心,「不過我也很奇怪,景王行事一向低調,封地上的事情也沒怎麼聽人說,而且我聽祖母說過,景王和高宗皇帝一樣,子嗣不豐,三十年前才封了世子……」

曲瀲愣也下,孟地坐了起來,和他大眼瞪小眼。

兩人心情都有些微妙。

三十年前?所以景王現在其實已經三十多歲了么?感覺年紀好老的樣子。

而且三十歲了,還沒有王妃,不會是有什麼問題吧?難道是要娶繼妃?

不得不說,根據這麼點消息,曲瀲一下子腦補了很多。

「那個,你能不能去查查那個景王,我總有種不好的預感。」曲瀲弱弱地道。

他挑起眉,那雙狹長的眼睛沒有平時的清潤美好,變得有些邪氣,笑容也顯得詭異,就聽他道:「雖然不知道那景王怎麼相中你姐的,不過裡面倒是有趣。景王竟然能說動祖母出面說親,想來和祖母的關係定然不錯,行,等會我就讓人去查查。」

紀凜雖說不一定對他祖母的生平有所了解,但也知道一些大慨的,能勞動得他祖母出面,想來景王在祖母心中的份量是不輕的。他從來沒有聽說過祖母和景王有什麼聯繫,這事情處處透著一股不同尋常。

他們都想到了淑宜大長公主前幾天出門去了南半潯衚衕的事情,雖然沒有聽說景王進京的事情,可是能請得讓淑宜大長公主明日去曲家說親,想必景王人已經到京城了,只是因為一些原因,他的行蹤沒有透露出來。

那麼,裡面的道兒可多了,甚至可能涉及到宮裡的皇帝。

宮裡的這位慶煦帝十五歲時,便由高宗皇帝扶持登基,當年先帝只留下了兩位皇子,其中一位是慶煦帝,一位是寧王。這位慶煦帝是由高宗皇帝一手教導出來的,政治手段都有,就是人比較天真一些,有時候心腸柔軟得不可思議,從他對幾位皇子曾經乾的事情的態度中便可窺出一二。

如果景王的事情還有慶煦帝摻和著,紀凜倒是不奇怪了。

只是,他想知道,這景王到底和祖母有什麼關係。如果景王只是淑宜大長公主王叔的後代,淑宜大長公主根本不可能這般上心。

他正琢磨著其中的關鍵,便感覺到一具柔膩馨香的身體挨了過來,趴到他胸膛上,聽到一道嬌滴滴的聲音道:「暄和哥哥,你想到什麼了?」

紀凜眯眼看她,伸手在她翹起的屁股上捏了一把,呵的一聲,擺出群嘲臉,「你猜!」

她想撓花他的群嘲臉!

「你知道我笨,猜不到。」她繼續放嬌了聲音,撒著嬌道。

他指了指自己的臉,讓她過來親他。

曲瀲嘴角有些抽搐,知道這人近來被她拒絕了很多次,所以想趁機折騰她,但是此時自己有求於他,只好湊過去親了幾下,催著他繼續,可偏偏他嘗到了甜頭,覺得太乾脆便宜了她這個騙子,於是示意她繼續。

曲瀲忍了忍,最後忍無可忍後,對著他的喉結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喉結是他的弱點,被她一口叼住,整個人都不好了,身體變得虛弱無力,只能軟軟地躺在炕上,由著她像只小狗一樣在他身上啃來啃去,那雙漂亮的眸子里浮現薄霧,垂在身側的兩手緊握成拳頭,忍住了那股用力擁抱她的衝動。

等她像勝利者一樣坐起身來,他也慢吞吞地坐起來,一雙眼睛放肆地在她身上掃來掃去,看得她背脊發寒時,就聽到他陰森森地說:「不急,等你生下孩子後……」

話雖然沒說完,但那股子狠勁兒,看得她渾身都發寒了。

玩過頭了!

曲瀲忍住逃跑的衝動,沖他討好地笑了笑,說道:「那你能告訴我你剛才想到什麼了吧?」

他深吸了口氣,平覆先前被她折騰出來的情慾,說道:「景王的事情比較複雜,可能皇上還摻了一腳,這事情我會查清楚的,明日你和祖母去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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