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穗城風雲 第198章 水車構想

到達了穗城,林采微、周夢蝶和丹霞見面後,自是一番歡喜,三人聚在一起,就好像有說不完的話似,說個不停。讓雷小哥直嘆又應驗那句「三個女人一個墟」的俗語,不管是才女,還是淑女,只要有三個女人,這句話就完全應驗。

安頓好了兩女後,雷曉飛就馬不停蹄地全副身心投入了試點村的改革中。周夢蝶也開展履行秘書的職責,出入緊隨雷曉飛。她對這份工作當然是滿心喜歡啦,能寸步不離跟隨「小師傅」是她的夢寐以求,現在終於得償所願,她哪還不滿心喜歡?

周夢蝶見識了雷曉飛開山造出來的梯田後,對「小師傅」更加敬佩。這「小師傅」的腦袋真不知是什麼構造,一招「無中生有」就解決了李村田少的問題。相信半年後,單是這山田的收入,已能讓村民不會飢腹,而且這些副食品經過再加工後,還會給村民帶來一筆可觀的收入。

雷曉飛來到李村後,先檢查了梯田的播種和菜田的深挖工作,然後,就來到李村的水田裡,繞著水田的周邊打轉,尋求解決水源的突破口。

李村的水田比清江的水位高出六七米左右,比自己買下的湖面也高出兩米左右,雖說農田離兩處都不遠,但也有一百幾十米的路,單靠李村留守的這班村民,解決近每戶一畝的農田澆灌,無疑是天方夜譚,這缺水的難題也確是令人頭痛。

雷曉飛坐在面向清江的田埂上,皺起眉頭,絞盡腦汁地思索起來。

想著想著,雷曉飛望了一眼清江,又望了一眼自己買的湖,突然,他想到了一個與自己有關的問題,猛地出了一身冷汗。

按此算來,自己買下的湖的水位比清江的水位要高五米,那湖裡的水就肯定不是清江流過來的了。如果說,湖是靠南面山上流下的水而蓄水成湖,那也肯定是不可能的。五十畝的湖面,單靠一邊山上流下的水,不可能長年維持湖水不幹涸,唯一的解釋是湖中有噴水眼。

買湖時,雷曉飛忽略了這個水源的重要問題。雷曉飛買的湖是準備用來養魚的,要想魚養得好,一、兩年就要干一次湖,挖出淤泥,再給湖底消毒。如果沒有水源補充,單靠噴水眼,那幹了湖後不知要等到猴年馬月才能重新給湖注滿水,想到這些,雷曉飛當然冒冷汗了。

這樣說來,解決水源的問題不單是李村的問題,也是雷曉飛自己的問題。如果不能解決水源的問題,那雷曉飛的五十畝湖就不能養魚了,成了浪費。雷曉飛不禁眉頭大皺。

周夢蝶參觀完梯田後,就到處找起「小師傅」來。她找到了正在席地沉思的雷曉飛後,並沒有驚動「小師傅」,而是站在不遠處,觀賞著她最喜歡的「小師傅」的沉思表情。這次「小師傅」的眉頭皺得比往常厲害多了,不知他遇到什麼樣的超難題?不過如果這難題連「小師傅」都被難住的話,相信天下也沒有幾個人能解。

不覺間,太陽已西沉了,雷曉飛還是像入定的老僧一樣,紋絲不動地坐在原地,他手支著下巴的模樣,就如羅素雕刻的塑像《沉思者》。周夢蝶也一直地站在旁邊,沒有挪窩,靜靜地欣賞著「小師傅」這個沉思者的「塑像」。雖然,她並不知道什麼羅素的《沉思者》,但「小師傅」的沉思動作,在她的心目中,永遠是那麼賞心悅目。

直到天色暗了下來,雷曉飛才驟然從沉思中醒來,他從田埂上站起,揉著那因坐久而發麻的大腿,待到血脈運行正常了,他才抬起頭來,卻見周夢蝶也在做他同樣的動作,於是,他奇怪地問:「周姑娘,你是一直站在這裡的嗎?」

「唔……」周夢蝶邊揉著大腿邊說:「我是你的秘書,當然要跟著你了。」

「哦。」雷曉飛才想起了他配給周夢蝶的職位,就對她說:「以後,要是遇到這種情況,你就別等我,自己回去就行。」

「不,我就是要跟著你。」周夢蝶固執地說道。

雷曉飛只好無奈地搖頭。

晚上,雷曉飛循例練了幾遍太極內功,然後走到湖堤上去打太極拳。

夏夜的天空,沒有什麼雲彩,天空碧藍碧藍,玉盤似的月亮高高地懸在了中天,把如水的月華無私地撒落到人間,讓大地染上一片銀白。

夏夜並不熱,一絲絲溫柔的涼風徐徐地輕拂著雷曉飛的臉,就像情人的手一樣,讓他感覺舒坦、愜意。溫柔的風還把湖水吹起鱗狀的微波,在月光的照耀下,就像一片片銀白色的魚鱗。

被烈日折騰了一日的夏蟲們,也愜意在扯開喉嚨,放聲高歌,奏出一首動聽的夏夜暢想曲。偶爾,一隻調皮的青蛙,「撲通」一聲跳進塘里,打破了夏夜的韻律,讓夏蟲的高歌戛然而止,也讓湖面忽起漣漪,不過稍待一會,一切又回覆如常。

雷曉飛最喜愛的是這時代的空氣,因為沒有前世一樣的污染,這裡的空氣清新得讓雷曉飛陶醉,特別是在這夜深人靜的夏夜,空氣帶著一絲絲香甜,沁人心脾,讓雷曉飛精神大振。

雷曉飛不禁想起了前世的廣州市,那時的廣州,因為大氣層的污染,一年之中竟有大半年看不到月亮。而現在,同樣的地理位置,卻是不同樣的天空。唉,人類的發展,永遠站立在自然的對立面,不知隨著自己事業的發展壯大,自己會不會成為這個年代中,破壞自然的罪魁禍首。

胡思亂想了好一會的雷曉飛,好容易才收起情懷,認真地打起太極拳來。打過一趟後,雷曉飛直感到精清氣爽,他就又打起第二趟來,一直打到了最後一式「亂套環」時,雷曉飛準備收勢。突然,一道靈光閃過雷曉飛的大腦。

「亂套環」是在一人對敵多人時用的招式,雙手不停地在自己身前身後劃圈,以抵抗四面八方的敵手。雷曉飛在雙手不停地轉圈中,聯想到了前世常見的「風車」,那小孩子玩的玩意就像他現在的手勢,只要有一絲風,就轉個不停。想到了「風車」後,那道靈光就出現了。前世有「風車」,而前世的古代卻有「水車」,「水車」不就是用來從河中舀水到高處的用具?這一閃的靈光,讓雷曉飛欣喜若狂,他連忙收起拳勢,回住處設計「水車」去了。

「水車」這玩藝,雷曉飛在前世的一些旅遊點見過,雖說只是遠遠地望到過,但機械工出身的雷曉飛卻清楚個中的簡單原理。

「水車」是靠河水的流動力,推動一個大圓輪進行圓周運動,讓斜附在大圓輪上的竹筒從河裡舀著水到高處倒落,從而完成把水從低處運到高處的工作。

雷曉飛先按腦海中的模糊印象,繪畫出「水車」的形狀,然後計算「水車」每一部分的參數。誰知才算了一下,就被卡住了,因為李村比清江的水面高出有六七米,如果要讓水一步到位的話,那「水車」運轉的輪子就得造成十米左右的直徑,這麼龐大的一個物件,在當代的技術條件下很難用簡陋的工具完成,先不用說支架、軸心難以支撐起輪子的重量,單是這麼大的一個輪子,少說也有半噸重,在沒有任何起重設備的當前,如何安裝到河裡已成難題。

如果分兩級製作兩個「水車」的話,從河裡舀水到第二級倒是問題不大,但由第二級再舀水到李村的田裡就有問題了,「水車」沒有可以讓它運轉的動力。

雷曉飛的構思陷入了僵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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