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一百零八章 山雨欲來風滿樓

「舞兒,不要只顧著修鍊,老忘記吃飯,這樣對身體不好。」陳昊苛責又帶點寵溺的說道。

「好,好我記住了,大哥也是……」

兩人邊對著話邊離開了小院,漸行漸遠。

而在此時小院的主屋房頂上,一道灰色而淡淡的影子,從破敗的屋檐上疾速竄到木樁上,飄渺無痕,當真如鬼魅一般輕若鴻羽。悄無聲息落在木樁上,遙遙看著遠去的那兩道身影。

赫連火舞與大哥兩人一路行來,一到大院門口,就見到大娘胡靈萍被族內的幾個弟子圍住。

只聽見幾人心急火燎在問大娘。

「幾天後就是一年之約,陳默什麼時候回來?」

「我二哥會回來的,你們纏著我大娘做什麼?」赫連火舞直接沖了上去,她能理解家族弟子現在各自的心情,經過那場差點滅族的大戰後,他們如同驚弓之鳥,整日惶惶不可終日,馬上要到比試日期,他們擔憂焦急也在所難免。

一旁的陳昊緊蹙著眉頭,露出了一絲厭惡,未發一言。

對於赫連火舞,他們可不敢怎麼著,紛紛點頭稱是,接著訕訕的離開了,邊走邊小聲的嘀咕。

「陳默萬一不回來,憑藉著赫連火舞現在的修為,倒是可以與那個瞿木青一戰,至於那個陳昊就差點了……」

「說到底,他們享受的待遇,連現在所居住的豪宅,還不是都靠陳默爭來的……」

聽聞這些戳心之語,赫連火舞火冒三丈,玉掌一翻,隨即一個炙熱火球一霎間凝成,準備動手把這些人暴打一頓。

卻被陳昊一把攔住,只聽他坦然的說道:「舞兒別衝動,區區小事,大哥又怎麼會生氣?」

知兒莫若母,胡靈萍也忙不迭岔開話題道:「對對,我們去吃飯吧,我今天悶燉了你們最愛吃火玀獸大腿肉。」

見陳昊露出淡淡的笑容,赫連火舞嬌憨的一邊拖著陳昊,一邊擁住大娘,親密無間往家中走去。

「大哥大娘,我們去吃飯。」

家人團聚,自是一番其樂融融,只是少了陳默,大家的心頭都有些遺憾。

……

時間,一晃而過。

這一日,終於到了。

壓抑的氣氛,已經持續了很久。但此刻爆發而來的劇烈程度,敵人的蠻橫跋扈,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

時值上午,瞿木慶就帶來了大量的人馬,一來就兇狠霸道,擺出了一副要將陳家滿門抄斬的架勢。

此時宗族大廳已被瞿木慶等人團團圍住,太上長老和陳正峰,以及各位長老正在大廳門前,與敵劍拔弩張的僵持著,地上已經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陳家弟子的屍體。

每一個人的臉色,都充滿了壓抑和憤怒,瞿木慶這夥人,實在是太蠻橫,太狠毒了。

陳昊臉色冷漠如冰,帶著赫連火舞站在太上長老身後,看著眼前囂張跋扈的瞿木慶眾人,陣陣恨意如滔滔江水,直衝心頭,恨不能立馬手刃仇敵,洗刷曾經的屈辱。

奈何自己現在的實力尚且太弱,此刻的自己,只能獨自壓抑著憤恨,站在眾人的身後。

周圍的人其實都知道,陳昊為人細心謹慎,做事深思熟慮,本是一個極好的將帥之才,卻無奈命運坎坷讓他備受壓迫。

但是也正因為如此,磨難讓他變得格外沉著冷靜,正所謂梅花香自苦寒來,他陳昊相信,不管現在處境如何,但是未來的自己,必將會有一番作為。

「舞兒,你看左邊那兩個,一個叫倪升,擁有先天初階的實力,擅長大纏絲手。實力稍遜者若被他纏住,必死無疑。」

陳昊對赫連火舞低聲嘀咕著,給她介紹對方的高手,免得等會交戰時,妹妹大意下吃虧。

「另一個黃髮碧眼,叫完顏鋼,蠻疆之人,有先天中階的修為,火系功法如同他的性格一樣狂暴不羈。」

只見陳昊拍了拍火舞,伸手一指:「右邊那一個有些陰鷙的叫王林山,土系先天初階,他的功法攻擊防禦都是極強,厚重如山,你若被他盯上,萬萬不可與之硬碰。」

陳昊眼神又望向另一個方向,繼續說道:「還有要注意下那個微胖的,他叫陶方丁,先天中階,修鍊的《水龍訣》威力不容小覷。」

「那個站在瞿木慶身後的,正是他的師傅,此番閉關出來,已達半步天階的司徒北。」

陳昊眯眼看向瞿木慶和他身後的師傅,恨恨地說道。如果有能力,他早已衝上前與之廝殺了。面對仇敵卻不能有所動作,心中的悲憤和衝動,被他一次次,無奈的壓回體內。

「注意看那一個站在司徒北身後,其貌不揚,修為無法探知的陰冷老者。他正是不落城大名鼎鼎的開山手齊白,同樣是半步天階的恐怖修為,他的《鎮岩訣》裂石破山,強橫無比。」

他深深吸了幾口氣,冷靜了幾下繼續說道:「一會如果要是打起來,這幾個人以你目前的修為,萬萬不可招惹。」

赫連火舞點了點頭,她對大哥和二哥向來深信不疑,不過隨後問道:「大哥你怎麼知道他們的。」

「傻丫頭。」陳昊微微一笑未作回答。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火舞你還是太單純了。自己這些年在輪椅上坐著的日子,可不是白過的。

隨後臉上有些嚴峻的說:「除此之外他們還有靈師級修為的爪牙數十個,看來這一次我陳氏家族危矣。」

「若一會我們輸了,我會掩護你,你一定要拚死衝出去,去找你二哥,讓他走的越遠越好,千萬別再回來。」

「可是……」赫連火舞剛要說話,卻被陳昊攔住,擺了擺手。

「祠堂是我族處理要務和祖先牌位擺放之地,怎能讓你等外人隨意進出。」二長老陳光彪擋在正欲進入尋找陳默的瞿木慶的面前。

只見瞿木慶二話沒說,上去就是一掌,打的二長老連連倒退。

二長老羞怒交加下,正欲挺身還擊,卻被太上長老的獨臂擋住,搖了搖頭,如今形勢比對方弱了太多,很多事情就只能忍著。

「按約定,今日午時才是你與陳默比斗之時,現在還遠未到午時。」太上長老上前一步,義正嚴詞的說道:「還請瞿公子暫且回去等候。」

「老傢伙,少在這裡和本少裝蒜。依我看,陳默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定是怕了,壓根就沒打算如約回來。」瞿木慶搖著摺扇,一副瀟洒公子哥的模樣,冷笑著說:「與其如此,就不必浪費大家時間了,交出玉珏,否則別怪我下手不知輕重。」

「我家二弟是錚錚男兒,向來信守承諾,今日午時之前,必定會來與你對戰。你要麼在這等,要麼出去。」陳昊的臉色冷峻如冰,如今對瞿木慶,自然不必好臉色,冷冷的對視而立,心中怒意翻滾沸騰。

「原來是你這殘廢,你有什麼資格跟我說話?我看你弟弟跟你一樣,就是個廢物,八成嚇破了膽,躲在什麼地方瑟瑟發抖呢。」瞿木慶嘴角輕藐的一揚,譏諷著說:「陳默不敢來也行,把我要的東西交出來。否則今日定叫你們陳家雞犬不留!」

瞿木慶話音剛落,前來掠陣的半步天階高手齊白,踏空而上,落在宗族大廳屋檐上,腳下一跺,大廳牌匾應聲而落。

族長陳正峰緊忙飛身去接,陳逸仙一掌迎上飄落而下的齊白。

兩掌相碰間,玄氣如同沸水蒸汽,瞬間爆發。太上長老陳逸仙連連後退十多步,齊白則是借力一躍,飄飄然間,輕鬆落回到司徒北的身旁,臉色冷淡而眼神不屑。

陳逸仙面色蒼白,一口血氣被強咽了下去,目色凝重至極。這齊白不愧為半步天階,這隨手一擊,就有此等威能,可怕,真是可怕。

這一次,陳家慘遭劫難。此時此刻,他倒寧願陳默失約不來了。日後也能為陳家留個苗子,留個報仇雪恨的機會。

「呵呵,我看你們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正待瞿木慶眉頭一豎,帶著手下正準備動手時,兩道氣勢磅礴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陳家宗族大廳前,又有十幾道黑影以及一個小玲瓏的倩影,緊跟而至。

「司徒老兄,且慢動手。」

來人正是曲星河和葯老,以及曲天瑤和十多個靈師級的重玄城精銳。

身材婀娜的曲天瑤見得現場慘狀,眼神有些悲憫,此番前來,她是央求了父親好久,才勉強得到應允。

「我倒是誰,原來是大名鼎鼎的重玄之主曲星河。」半步天階的司徒北,嘴上恭維,眼神卻冷冷而不屑:「去年你以大欺小,壓我徒兒的事還沒找你算賬呢。這事是玄煌宗與陳家的事,你若識相,就此退下,我便不與你計較。」

曲星河眼神之中,冷怒閃爍,背負著雙手哼聲說:「司徒北,本城主為皇室鎮守重玄,自有守土之責。你身為玄煌宗長老,卻在我重玄之轄內搞風攪雨,莫非是想造反不成?既然陳家在我重玄轄下,今天這事,本城主還真就管定了。」

「曲星河,別不適抬舉,就憑你這麼點人手也想阻止我們?」司徒北拉著臉陰鷙的說著:「你若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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