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卷 第21章 諸神休戰令(上)

公眾和正義之神凱普姆班和曙光之神盧彌愛迪衝上了銀色大廳。

這是月之海的中央,此廳有著寧靜之美,所有聲響皆減弱,而月先,攀附於生物和物體上,將他們溶入銀色柔光。

凱普姆班的化身是一個穿著鎖子甲的留須人類男性,化身上,仍舊沒有右手,就和它的本體一樣——他的右手在與一個被稱為「混亂之犬」的存在的戰鬥中失去了。他失去他的眼睛是在聖者浩劫中,由愛歐親自挖去的,目的是懲罰他沒有發現有人偷走命運石板以及暴露出諸神間的不合。

本體的負傷,是難以恢複的,雖然化身可以長出手和眼睛,但是它並沒有這樣作。

凱普姆班的右手抓著戰錘,化身的一隻眼睛是明亮,但是還有一隻眼睛,就是黑色的空洞。

神錘轟開了厚重的大門,門倒塌的聲音,在寧靜的銀色大廳格外響亮,銀色大廳的最高處那至高無上的王座上,是安尼恩,安尼恩身穿曇花盔甲,外面籠罩著一身白衣,顯的氣定神閑。

「人類,並不是僅有正義就足夠了,世界也是一樣。凱普姆班,你何必作戰呢?太陽女神並不准備收回你身上的那份神性了。」安尼恩徐徐的站起,從高空俯視二神,它的身上,籠罩著龐大無匹的神威:「而且,從重重的天使大軍中殺過來,你們現在,又有多少力量呢?」

這種凜然的神威,竟然使二個神都感覺到壓抑,這不僅僅是神格的差異,更是一種本質的東西,時到現在,安尼恩已經無需掩蓋古神的痕迹了。

「安尼恩殿下,您為什麼要幫助莎兒以及艾謬納塔呢?她們的復活,將極大的改變神國的領域,而我實在沒有感覺到。您會從中獲得什麼?盟友?您真的相信莎兒和艾謬納塔地友誼嗎?作為最古老的神,她們從骨子中,並不將我們這些新神視為平等的一員。」凱普姆班上前一步,說著。

的確,安尼恩現在,差不多已經是進無可進,再多神職也未必有用。

「凱普姆班殿下啊,這個以後再談。相信我們會達成一些共識。」安尼恩含笑的說著,然後,將目光望向了盧彌愛迪:「盧彌愛迪殿下啊,剛才的廝殺,似乎讓你冷靜了下來了,沒有這樣憤怒了。」

「安尼恩,這本來不關你的事!只要你讓開道路,你就至少會獲得二位強大神的友誼,這樣地話,你的地位和徹底無可動搖了——我以冥河來發誓!」盧彌愛迪的確已經冷靜下來了。它開始勸說著。試圖從中找到積極的一面。

「條件很是讓我動心呢!」安尼恩微笑,它低頭,似乎在沉思。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等二位強大神,已經忍耐到極限時,它才笑著說:

「盧彌愛迪啊,你的計畫本來不錯,是裳提阿這個古老的真神,告訴你了秘密了吧?你已經找到了命運泥板的碎片了吧,不知道研究它,有什麼心得呢?」

「諸神誰沒有野心呢?對每一個神來說,誰會希望有一個凌駕我們之上的存在呢?你說是不是?」安尼恩站了起來。它撕下了自己的外衣,露出了戰鬥地盔甲。

盧彌愛迪頓時臉色大變,它第一次製造地黎明之災,就企圖按照自己的意志來重組,或者說部分重組這個世界,而誕生新的神系,但是它失敗了,雖然名義上,盧彌愛迪宣布黎明之災地失敗。是因為他的工作成果被莎兒破壞了,但是真正的神都知道,失敗的原因沒有這樣簡單。

聖者浩劫後,盧彌愛迪就獲得了部分命運泥板碎片,並且加以研究,而包括凱普姆班和裳提阿在內的幾位神,都了解它這個危險的計畫,但直到現在為止,他們對此都仍然保持沉默——對於愛歐的問題上,幾乎所有的神都有一種默契。

唯一對此非常憤怒的,是海姆,作為一條愛歐的忠狗,它地心底里對晨曦之主懷有怨恨,不但是因為蘭森德爾導致了黎明之災的發生,並間接的導致海姆的愛人穆爾丹(一個擁有較弱神力的原因與實際主義的神)的隕落,而且海姆也發覺了盧彌愛迪研究愛歐命運碎片的蛛絲馬跡——可惜的是,愛歐在聖者浩劫後長眠,使它無能為力而已。

某種程度上,盧彌愛迪作用是和艾謬納塔一樣,無論哪一個吞噬另一個,效果都一樣,但是唯一可惜地是,機緣之下,安尼恩選擇了艾謬納塔而已。

「不必多說了,盧彌愛迪殿下,您和艾謬納塔殿下,只有一個神能夠獲得完整的太陽神性,而有機會更進一步,現在,可惜的是,命運沒有使我先遇到您,僅僅如此。」安尼恩冷笑著,拔出了七惡之劍。

「既然這樣,那就沒有什麼話可說了。」從震驚中醒悟過來的盧彌愛迪低沉的說著,然後,它大踏步的走上台階:「歷史會證明我必將獲得勝利,阻擋曙光者,必會滅亡!」

「是嗎?真是愚蠢的神啊,把我當成了當年的坦帕斯嗎?已經完全消化了坦帕斯的一切資源和力量,並且徹底消化了安修雅爾戰神神格,神格達到十九的我,已經完全超越了你們了呀,我現在就是諸神中最強的存在!」安尼恩冷笑一聲:「讓你見識一下,當我進晉到神格十九,從戰爭原力中獲得的最強超凡神力吧,本來必須是我的本體才能夠施展,但是我來之前,已經把一道籌備在了我這個化身上,雖然只儲備了一道,但是也足夠了!」

時到今日,已經無需掩蓋古神對原力的支配,以及對神力的提純,了。

安尼恩的身上,無與倫比的神威突然之間浮現,諸神頓時感覺到安尼恩,似乎不再是一個神,而一種龐大無匹的力量與之結合,在大廳之中,瘋狂的戰爭原力,湧現而出,諸神都感覺到,整個月之海位面,產生了一個強大的漩渦。

龐大無匹的戰爭原力,橫跨種種能量屬性,它們之間也在彼此交戰著,咆哮著,形成一個又一個對抗的深淵,而它們戰爭之中,無數的旋渦一一出現。

只有一分鐘。億萬種戰爭原力,已經擴散到時間和空間之中,使整個大廳已經鎖定,在這裡,就是戰爭地唯一主場!

再過一分鐘,這無限的戰爭原力大海,從混亂轉向秩序,服從它們的唯一之主,這些能量在聚集,以安尼恩為核心。一個有著億萬星河的宇宙。隨之燦爛的盛開,星辰無限,時間永恆……

「這……這種無比恐怖的神威。它真的能夠接近了愛歐陛下的程度了……簡直是可以和愛歐陛下並肩地可怕力量啊!戰爭的力量推演到極限,竟然也可以達到這個地步!」凱普姆班震驚的退了一步。

大廳之中,突然之間,一片黑暗,所有聲音都立刻寂然,所有的一切傾聽著主的旨意,接著,一個聲音不急不徐的說:

「宇宙誕生開始,戰爭就無處不在

紛爭也好,悲哀也好,哭泣也好,都是那時間長河之中的競爭場

神和人類都面臨著挑選的命運

是生存,是毀滅,眾生億萬,諸神不盡,又有誰能主宰自己的命運呢?

而總有一天,我會說

這個世界,不受挑選的存在,在此降臨。將改變所有的一切……

戰爭之永恆王座!」

銀色大廳地時間和空間,似乎一瞬間凝固了,就算是強大神的化身,也難以逃出,隨之,無限恐怖的能量爆炸出來。

銀色大廳本來是強大神地核心基地,可以算是牢固不可摧,但是在這時,只有短暫的一點時間的抵抗,整個月之海,出現了一個黃金太陽,代表著無限戰爭原力的能量波動,瞬間吞噬了整個銀色大廳,而代表著強大神的神國島嶼,發出了哀鳴之聲,轟然裂開。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此強大可怕的神威。」正在戰鬥的諸神化身,都感覺到無比恐怖的力量,不由自主的停止了戰鬥,凝視著那個黃金太陽的出現,臉上都是無法置信地表情。

黃金太陽之中,安尼恩的化身浮現,它現在比太陽神還像太陽神,但是隨之,它只是微微一笑,這個化身就變了光點,漂浮在了空中,同樣花成點點星光,它自己也不能承擔這樣可怕的力量。

「凱普姆班和盧彌愛迪的氣息完全消失了,它們的化身徹底滅亡了。」安修雅爾停止了戰鬥,說著:「我們的戰鬥,已經沒有意義了,你看,月亮的光輝消失了,安尼恩的一擊,粉碎了銀色大廳,使神性轉移加快了。」

天空之上,本來已經是新月的月亮,突然之間失去了所有的光輝,在空中就直接崩解,而白光和黑光,就直衝天空。

星界又敞開了大門,為了迎接強大神的隕落,它顯示的力量無比的強大,它的光輝比水晶還純凈,它所容納的力量和記憶不可思議,它的時間比任何神都古老,它是神的墳墓之地。

一處銀色的太陽,在向星界的深處隕落,而在她的附近,還有不甘心的信念在牽扯,那是信徒的執念和祈禱,但是失去了神格,無法轉化神力的月亮與魔法女神蒙琦梅絲,卻沉默著,不斷隕落,直到無限的深處。

整個月之海,在一瞬間陷入沉默,諸神的視線,除了那個隕落的太陽,再無其它了,一個上萬年的古老而強大的神明,就此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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