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第四章

兩張懸浮在半空的陣法圖,一張是全部用血來畫的,一張是用硃砂來畫,最後在陣眼的地方滴上一滴鮮血。看著那用硃砂畫成並粘上一點鮮血的圖紙,木木明悟似地點點頭。

再抽出幾張白紙,一張用硃砂畫,一張用普通的英雄牌鋼筆墨水來畫,兩張都分別在陣眼的地方滴上一滴血,硃砂畫成的那張頓時亮起白光,浮了起來。而墨水畫的那一張卻一點反應也沒有。

硃砂加鮮血,這兩樣是關鍵。清楚問題的所在之後,木木接著用硃砂連畫了數張圖,反覆地試驗,最後發現一樣東西,就是血無論滴在那個部分,只要和硃砂有接觸,那怕只是碰到一點點,都足夠讓陣法起效。也就是說硃砂參上一點鮮血就行了。不必在乎是不是在陣眼的部分。

為什麼會這樣呢?木木百思不得其解,不過他知道,這裡面有一個關鍵性的問題,只要弄清楚這個關鍵的問題,他對陣法的了解會有一個大的飛躍。

最後木木嘗試把一滴血滴進鋁製的軟管里,讓血和整支軟管里的硃砂混合,以後用裡面的硃砂畫出的陣法每一個都能起效。發現了這一點後,木木終於把血盡人亡這個擔憂放下心來。

木木是個很堅強的人,也許用固執來說更適當一點,只要他決定了的事情,一輛火車都拉不回頭,這從他以凡人之軀堅持爬過那條險峻有如天梯一般的山路,之後還強撐著在門口跪上三天三夜就可見一斑,他決定要學會書中的陣法,就算他沒有靈力,只能用手畫他也絕不氣餒,接下來的兩個月,木木整天關在房裡,不停地臨摹書里的陣法圖,從最簡單的聚靈陣到比較複雜的防護陣和傳送陣,他都仔細地臨摹一遍。當然更複雜的幻陣山水萬種和殺陣這些他沒有畫,最主要的是缺少了一樣很重要的東西——晶石。

「月姐,晶石是什麼東西」。接待室里,木木問柳月。柳月現在相當於木木半個師傅,有什麼不明白的問題木木都習慣請柳月來教他。沒辦法,這裡木木能找到的只有柳月一個人,其他人常年躲在內院里,很少到門口這個地方來,偶而見到一兩個無不是來去匆匆,電光一閃就不見了,只能勉強看到一個人影。而木木的便宜師傅這兩個月來一次也沒有出現過。所以木木能請教的也只有柳月了。

不過木木也不太在意,這兩個月來他完全沉迷在陣法的美妙世界裡,不時會有一些新的發現。對陣法的了解也日益深刻,現在所有的基陣和大部分的固陣他都完全掌握並能隨手畫出來,而現在他還專心地研究比較複雜一點的固陣和幻陣。因此必須用到一種叫晶石的東西。

「哦,為什麼這樣問?你想要晶石嗎?」柳月不解地問到,這兩個多月木木整天呆在房裡,也不知道搞什麼,每次她送飯過去都看見木木趴在石桌上亂七八糟畫著些鬼畫咒,只為柳月的修為不夠,還沒資格學習陣法,所以她並不知道木木畫的那是陣法,還以為是符咒。只不過畫些亂七八糟的符咒,她不明白木木為什麼會問起晶石的事,她沒聽說過畫符咒還要用到晶石。

「是的,可以幫我找一點嗎?」木木期待地問到,有了晶石,他就可以進行下一部分的學習了。那些幻陣很多都必須用晶石來啟動。

柳月搖搖頭說到:「木木師叔祖,你要失望了,派里沒有晶石。」

「哦。」木木神情一黯,沒有晶石,後面的陣法就研究不了了,說不失望才怪。

不忍心看到木木這樣子,柳月忙安慰到:「不要這樣,不如我幫你去問問,也許能找到一點也說不定。」

木木聞言心中一暖,看著柳月的臉動情的說到:「月姐,你真好人。」自已孤身一人來到這個陌生的地方,人家名門大派,雖然給自已纏得緊破例收自已為徒,可是實際上沒有誰真的當自已是派中弟子,別說大門都不給自已進,派中的長老弟子也從來沒有來看過自已,就連自已那個師傅,也只是第一天給自已講了一大通廢話就蹤影全無。這些人根本沒有當過自已是派中的弟子,只有眼前這個柳月,不但堅持叫自已叔師祖,還為自已安排生活用具和伙食,每天還幫自已送飯,自已有什麼疑問也都儘力為自已解答。就連明明派中沒有的晶石,她也答應為自已去找,單是這一份關心,就足以讓木木窩心不已。

看著木木真摯的眼神,柳月沒來由心頭一跳,粉臉飛紅起來。柳月是個很漂亮的女人,雖然三十幾歲了,但是自幼清修之下,她的容貌還保持在二十一,二歲的樣子,而且皮膚白皙,氣質高貴,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一樣,其實每個修真人士大多都是這樣。但是在很少見過修真者的木木心裡,柳月就如同仙女一樣美麗,平時心神不定沒有注意到,此刻柳月粉臉飛紅的嬌羞模樣頓時讓木木看呆了。心裡驚艷地想到:月姐真美。

兩人默默地對視著,氣氛忽然尷尬起來了。

良久,柳月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已的失態,忙輕咳一下,不動聲色地轉過頭去,不敢看木木驚艷的雙眼。而這一輕咳也喚回了木木的神智,立即意識到自已這樣盯著月姐是很不敬的行為,也連忙轉過臉去。雙方都錯開了目光,柳月輕聲說到:「木木師叔祖,你不是問我關於晶石的事嗎?」很容易能聽得出柳月聲音中帶著一絲輕微的顫抖。

不過木木也在神情恍惚之中,根本沒有注意到,而柳月的話也不知道聽清楚沒有,下意識地應了聲:「哦」

「晶石是一種凝聚天地靈氣而形成的石頭,裡面含有強大的靈力,可以快速補充修真者損耗的靈力,在鬥法時很有作用。」柳月垂著頭說著。眼睛不敢看木木的臉,只能看著木木頸以下的部分。原本在她心目中瘦弱的木木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讓她覺得『修長』起來。別看木木很削瘦身上好像沒什麼肉,其實木木的骨格很粗大,加上這兩個月在這裡吃好睡好生活充實,讓他瘦弱的身子粗壯了不少,配合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以前那種弱不禁風的感覺。沒來由的柳月心裡忽然泛起一個念頭:原來他已經不小了。

此念剛起,柳月立即意識到這是一個很羞人的念頭,頓時羞得滿臉通紅起來,頷首越垂越低,深怕木木看到她臉上的紅暈。

木木根本沒有注意的,他此刻的心情也彷彿心如撞鹿一般,突自狂跳個不停,聽完柳月的話,他下意識地就應了句:「謝謝月姐。」便慌慌張張地向房子跑去。

柳月縴手按在胸口上,企圖安撫自已狂跳的芳心,目光看著木木離去的身影,腦海里一片紛亂。自幼清修,柳月很少接觸過男人,平常雖然接待不少來自四方的客人,但是那些客人無一不是仙風道骨的清修人士,氣質飄渺有如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眼睛雖然清澈,但卻又不含一絲情感,曾幾何時她有見到像木木那樣真摯而滿含感情的眼神。這一眼神猶如一顆小石子投進柳月平靜地心湖,盪起一圈圈漣漪,有生命三十多年以來,柳月從來沒有試過像這樣一刻一樣芳心紛亂。

木木飛快地推開門衝進屋裡,踢掉鞋子跳進被窩裡緊緊地蜷曲著身子,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平靜下激動的心情,腦里翻來覆去都是柳月那嬌羞飛紅的表情。每閃動一次,都帶給木木一種心悸的感覺。木木今年才十五歲,正值情竇初開初開的年紀,柳月在他心中有如仙女一樣的人物卻露出這種嬌人的神態,這對木木無疑有種驚人的震憾力,這一神態,就像一隻無形的大手,攪動著木木純潔的心湖。

那個少男不多情,十五歲的花季前夕,有時會因為同桌女孩一個淺淺的微笑而鍾情於斯,又何況從沒有見過美女的木木呢!這一刻,木木深深地喜歡上溫柔美麗善解人意的柳月了。

這一晚,木木什麼也沒心思做,只是懷著憧憬和期待,帶著甜蜜的幻想輾轉反側,很久才沉沉睡去。

經過這一天。柳月與木木的關糸忽然變得微妙起來,木木有事沒事都喜歡往柳月那裡跑,一天最少要去兩次,而柳月表面上雖然沒有什麼異常,但是臉紅的次數卻一天比一天多。日子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去了。

日子過得很充實,雖然沒有靈石不能學習後面的複雜陣法,但是木木卻把所有學過的陣法一個個翻來覆去地仔細研究,把那些單一的基陣每一筆每一划的作用都分析透徹,有時他會把一個基陣去掉一個部分,看看會有什麼效果,有時候會把兩個基陣重疊到一起看看有什麼效果。再來就把那些由多個陣法組成的複合陣法拆分開來,看看缺少某一部分又會產生什麼效果。

一來兩去,真的給他發現了不少問題。首先他發現,大部分的複合陣法都有一個到數個的聚靈陣。像懸浮陣,日光陣。而所有的固陣,無一例外都有聚靈陣的存在。而且很多陣法都有著很實用的功能。比如固陣中的一個保鮮陣,木木在紙是畫了一個保鮮陣,把一盤菜放進去,隔了兩天拿出來,竟然味道和剛煮好的沒什麼兩樣。而日光陣,可以隨著光線的改變而變化,一到夜上,更能發出強烈的白光,把房間映得有如白晝。而且木木還發現,陣法不但畫在紙上有效,就算畫在牆上也一樣有效,於是木木乾脆就在石桌前的牆上畫了一個日光陣,晚上燈都不用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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