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歸途 第066章

初升的旭陽之下,一群人在晨光之中狂奔,他們神色慌張,目帶驚惶,邊跑邊不時地緊張回望身後草原地遠方,彷彿身後正在什麼令他們恐懼的東西正在追趕著他們。他們氣喘吁吁,汗流滿臉,可是卻誰也沒有敢停下來,又或放慢腳步,只是不停地跑,有人不慎失腳,被草根絆倒在地,但是他的同伴們,卻沒有一個願意停下來扶他一把,就連他自已,也拚命要掙紮起來,繼續逃亡。

跑在人群最前面的正是昨晚進攻牧民聚居地凶人們的首領,他是草原上另一個強大部落天澤部落的武士首領,名叫孥。被葉振東嚇跑之後,他就帶著手下的武士們連夜狂奔,拚命趕回自已的部落。他要告訴自已的族人,天賜部落真的是神明恩寵的部落。自已竟然冒犯了神明,還殺了幾十個神的子民。如果神明怪罪下來的話,那不單自已這些人會被懲罰,就連整個部落都會大難臨頭的。他要趕快回去告訴自已的族人,神來了,神無比的強大,神明震怒了,一定要在懲罰到來之前,帶領自已的族人,去請求神的寬恕。他可以肯定,他的一生中從來沒有今天跑得這麼快,而他的眼中更有著深深的恐懼。

天澤部落出現在前方的地平線上,孥帶著手下衝進了部落里,然後連爬帶滾地沖向最裡面那個最為巨大的帳蓬里。

部落里的族人們全都放下手中的工作,驚慌地看著眼前這隊異常狼狽的隊伍,因為在他們的印象中,這些人都是族裡的勇士,是大草原上無敵的戰士,是讓敵人聞風喪膽的雄師。在他們的保護下,天澤部落日益強盛,並且威震四方。漸益成為草原上最強大的部落之一。他們族人的守護者。可是為什麼,這些勇士們現在竟然如此驚慌失措,狼狽不堪,難道他們戰敗了,敵人正向自已進攻?

除了孥,那群武士衝進部落內後就全部口吐白沫地翻到在地上。那些牧民見到這種情況,頓時慌亂起來,全都圍了上來,手忙腳亂地救助那些武士,邊著急地詢問起來,所有人都不由忐忑不安地猜測。可是無論他們怎麼詢問,那些武士都只是目光獃滯,嘴裡斷斷續續地叫著:「神…神…神明……」。有些武士剛喝下一口水,一時接不上氣來,死掉了。

孥連爬帶滾地衝進帳蓬里,一下摔倒在地上,上氣不接下氣地喘到:「神…神…」

帳內坐著一個削瘦的老者,身材瘦小,長著細長的雙眼鷹勾般的鼻子,神情顯然陰深,他的身後還站著兩個精赤著上身的武士,一見到孥衝進來,全都第一反應地抽出武器,警惕起來。他們的武器是一種半彎的長刀,頭尖尾粗。不過一看清楚來人,便立即放鬆下來。兵器也收了回來,神情變得困惑,因為他們也從來沒有見過孥這個樣子。

削瘦的老者是天澤的族長,一見到孥,立即站了起來,跑到他邊,關切地問到:「孩子,發生什麼事?」邊問邊把孥扶起來。

孥還是上氣不接下邊地急喘著,嘴裡斷斷續續地叫著:「神……神……」

「拿水來」老者沖著身後的武士說了句,便把孥輕按在地上,說到:「孥,我的孩子,無敵的勇士,別急,慢慢來,先休息一下。」

水拿了過來,孥一把搶過水袋,咕嚕咕嚕地灌了起來。不過喝得太急,大部分的水都從嘴邊流了出來。還嗆了好幾下,劇震地咳嗽起來。

老者拍著他的背部,柔聲地說到:「孩子,慢慢來,別急。再大的事神明也會保佑我們的。是不是天恩的蠻人攻了過來啊?」老者猜測地說到。

孥咳了幾下,再急促地喘了口氣,說到:「不…不是…,是…是…是神明現……現世了。」喝過水後,孥明顯恢複了許多。

「神明現世?」老者突地瞪大雙眼,驚道:「在那裡?」

「在天賜部落」。孥再喘了幾口氣,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還沒說完,老者便打斷了他,怒喝到:「胡說,怎麼可能!我們天澤部落才是真神的子民,才是受神恩寵的民族,真神怎麼可能會去幫助那些低下的蠻人!」老者憤怒得臉色發青,全身顫抖,顯然對自已才是真神的後人有著無比的執著。

孥努力地搖晃著自已的雙手,說到:「是真的,真神召喚巨大的閃電,身上發出太陽般的光芒,還能發出霹靂般的巨響。格就是被真神發出的閃電電死的。」

「不可能,不可能。」老者瞪著眼睛叫著。

「真的,族長,我可以用真神的名義起誓,我說的都是真的。我手下的弟兄們也真眼看見的,那是真的。怎麼辦!我們冒犯了真神,神好像很憤怒,殺死了格。怎麼辦。神會懲罰我們的。」孥說到,神情又變得驚惶。

老者已經相信了孥所說的話,因為他知道孥是不會撒謊的,只不過他一時還不敢接受這個事實。自已的族人竟然無知地激怒了真神,那後果將會是很嚴重的。神的懲罰說不定會讓自已的族人全都在草原上消失。老者感到害怕,一時沉默了下來。

孥緊張地看著族長,等待族長做決定。良久,老者才嘆了口氣,咬牙對身後兩個武士說到:「去,召集所有族人,跟我去面見真神,請求真神的寬恕。」說完這句話,老者整個人都萎了,彷彿剎那間老了很多歲一樣。一直以來,他都以為自已的民族才是真神的子民,才是得寵神恩的民族。那也是一直支持著族人興旺強盛的信念,而現在,真神竟然會幫助他們一向看不起的天賜部落,那種信念頓時垮了。

不用一個小時,所有的族人全都召集了起來。一共一萬一千人。騎著『速龍』,浩浩蕩蕩地向天賜部落的方向開去。只不過,所有人的臉上,都帶著一種茫然與沉重。

天賜部落里,葉振東端從在帳蓬的正中央,面前跪著包括那滿臉風霜的老人在內的一共八位牧民。從他們的服飾來看,應該都是部落里有地位的人士。

八個人額頭觸地,一動也不敢動。

葉振東笑到:「額加度,你們坐啊,跪在那裡幹什麼?」他不敢再叫額加度做老人家,怕對方又以為褻瀆了神明。只好直呼對方姓名,這不是他不尊老呵。

額加度混身一顫,頭也不也抬起來,連聲道:「不敢,不敢。」

葉振東知道不硬來恐怕是不行的了,頓時板正臉孔,沉聲到:「我的話你也敢不聽?」

額加度和其餘那八個人同時混身一震,半挺起身來,但還是不敢直視葉振東。只是雙手連晃,慌張地說到:「不是不是,真神息怒。」

葉振東沒好氣地說到:「那還不坐!」

「是,是,是。」八個連忙挪了挪位置,挺身坐好,但還是一副正襟危坐的樣子,眼觀鼻鼻觀心,一動也不敢動。

帳內又陷入了冷場,葉振東了心裡苦笑,知道如果自已不說話的話,他們是不敢說話的了。真想不通,這麼人為什麼這麼怕自已,或者說為什麼這麼怕他們心目中的神。在地球上葉振東就是一個無神論者,所以對這樣的事很不習慣。

葉振東說到:「呵呵,你們別這麼緊張嘛,來,額加度,你給我介紹一下你們這裡。」

額加度面上現出古怪的表情,心到:真神怎麼會問這樣的問題,這裡不是他的地方嘛。自已怎麼會不知道呢?但嘴裡卻不敢怠慢,說到:「稟真神,這裡是天度草原,我們是草原上最強大的三大部落之一,別外兩個分別是天澤和天恩部落。三個部落里只有我們才是您的子民,因為只有我們才有聖壇,可是那兩個蠻族卻經常自稱是您的子民,還說我們的聖壇是假的,經常借故騷擾我們。昨天晚上那些人就是天澤部落的人,幸好真神你來了,不然聖壇就會被毀掉了,真神您還是在保佑著我們。」說著,額加度的面上現出了興奮與自豪,其他人也是一樣,顯然都為得到真神的承認而高興。

「哦」,想不到還有這樣的典故。這些人竟然把傳送陣當成了神靈留下來的。可能在他們眼裡,修真者與神靈差不多的吧。

想了想,葉振東又問到:「是了,你們騎的那種只有兩條腿的那種叫什麼名字?還有那種圓圓的全身長滿毛的那種,那是做什麼用的?」

「那是我們的代步工具,我們叫它飛影獸,奔跑速度可快了,圓圓的那種叫毛獸,它的毛可以用來做衣服,肉可以用來吃,還產奶,可以用來做奶酒,混身都是寶。」額加度還是那樣恭恭敬敬地答到。

剛說到這裡,帳蓬的席子被挑了起來,一位俏麗的牧女捧著一個盤子,上面盛著一個杯子和一個長長的容器,不知道裡面裝的是什麼。牧女一進門就跪在毯上,垂著頭跪行過來。

葉振東對這樣的禮節實在很不習慣,等那牧女來到他面前,連忙幫她把手上的盤子弄下來,同時說到:「謝謝。」

那牧女混身一顫,盤子也快打翻了,嚇得她頓時跪倒在地,驚惶地顫聲道:「不…不…不…」。不什麼呢卻沒有說得出來。

葉振東心中苦笑。連忙柔聲到:「別害怕,別緊張。來,告訴我,你叫什麼名字?」

那牧女被嚇慌了,頭垂得低低的,顫抖著身子語不成聲:「我…我…我不…不…」

額加度見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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