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集 植物人殺手 第四章 金蟬脫殼

樓上那隻植物怪的花朵我見過,那是曼陀羅花,

曼陀羅花的花粉有的作用,人聞多了會發暈、四肢乏力。

凌羽的上身和雙腳也給捆了個結實。

「你……你為什麼要……」水鏡激動得難以言語。

「我不能扔下你一個人不管!」凌羽一副深情款款的模樣,「我願意陪你一起死。」

人在臨死之時本來就會特別脆弱,水鏡聽到凌羽的話,淚水抑制不住,奪眶而出。

「水鏡……不要哭啦,不是那樣的……」凌羽看見水鏡奔流的眼淚,馬上心慌起來。

「唰!」凌羽的外套被怪物的藤條給撕成了兩半,鞋子早就被扯掉了,褲子的布料比較厚實,暫時還沒走光。

怪物接著應該順理成章 地把凌羽的緊身衣也給撕爛,然後把根須伸過去,穿入皮膚,吸取血肉,可是,這個時候卻發生了意外。

凌羽的肚子上竟然墊著一層鐵蒺藜,怪物的藤條沒長眼睛所以不知道厲害,它用力去撕扯導致被嚴重扎傷,並且反射性地縮了回去。

原來凌羽早就想過,衝出門口的當口萬一被抓到,應該怎麼應付,事先把原本用來對付汽車輪胎的「布包鐵蒺藜」反過來,讓沒有蒺藜那一面裹在腹部上,並在上邊塗抹上強力麻醉劑。

他認為怪物雖然看起來像植物,但行動上卻像動物,所以應該有神經,有神經麻醉劑就能起作用。果不其然,怪物的那幾根藤條被鐵蒺藜刺傷後,就軟軟地垂了下來。

凌羽猛一發力,擺脫了束縛。

他只有一瞬間的機會,因為很快怪物的其他藤條就會飛過來。

只見一把匕首在顫抖的空氣中射出一道炫目的寒光,然後流星一閃,一切似乎已成定局……

在水鏡驚訝的目光中,那隻怪物像彷彿受到了極大的痛苦似地,所有藤條和根須都拚命舞動起來,水鏡甚至感到被勒住的腰部緊得讓人窒息。

但是,不到幾秒,怪物的藤條和根須就全都掉了下來,水鏡趁機掙脫,跌坐到了地板上,大口大口地喘氣。

那隻怪物倒下去後一動不動,看起來似乎死了。

「凌羽!凌羽!」水鏡朝倒在幾米外的凌羽撲過去。剛才凌羽到底幹了什麼她並沒有看到,她只聽到幾下接觸和碰撞的聲音,然後凌羽就被打飛了。「沒事吧!你醒醒!快醒醒!」

躺在地上的凌羽蜷縮成一團,臉上、手上和身上都是血,原本白色的緊身衣也變成了紅色。

「怎麼會這樣……」水鏡的聲音帶著哭腔,她把凌羽翻過身來,自己的兩手也沾滿了鮮血。

「水鏡……」凌羽緩緩睜開了眼睛,用顫抖著的左手去握住水鏡的手。「你叫我阿羽好嗎?」

「阿羽!」

「我失血過多,恐怕快不行了——我最後只有一個心愿,你可以幫我完成嗎?」凌羽的目光楚楚可憐,就像是一隻垂危的小動物。

「你說吧!只要是我可以做得到。」水鏡緊緊地握著凌羽的手,生怕一鬆手他就會失去所有的知覺。

「我這短暫的一生……還沒有親過女孩子……你能不能……」

水鏡聽到這裡一下子明白過來,她感到很難為情,但又覺得親一個為自己而死的男生一下,並不算是過分的要求,就臉紅著點點頭,算是答應了。

凌羽慢慢地閉上眼睛,嘴角帶著一絲充滿期待的笑意。水鏡抿了抿嘴唇,目光溫柔而悲傷,她一點點俯下身來……

「砰!」陽台的門驀然被拆掉了,從外邊鑽進來一隻跟剛才那隻尊容差不多的怪物。

「水鏡,快走啊!」凌羽張嘴大聲叫了起來。

「你……」水鏡看著一躍而起,然後拉著自己跑到走廊上,動作敏捷得像兔子的凌羽,兩眼瞪直。

走廊上兩頭沒發現怪物,來到樓梯拐彎處,凌羽放開水鏡,從身上取出擴音器,看樓梯下邊是不是有怪物追上來。

「你騙我!」水鏡的語氣沒有憤怒的感覺,反倒似乎藏著驚喜的意味。「你根本就沒受傷!」

凌羽將臉上的血跡給抹掉,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說:「只是摔了一跤哪那麼容易受傷,我小時候從樹上摔下來摔慣了,一點事都沒有。」

「那你剛才是怎麼……」水鏡發覺自己的視線已經離不開凌羽那雙靈敏的眼睛了,那雙眼睛裡,到底隱藏著多少出人意表的變化?

凌羽於是將剛才那一瞬間的情形給水鏡簡單講了一下,原來在那隻怪物開花的時候,他就發現到了異樣,它五朵花中只開了四朵,而第五朵藏在中間的位置,似乎被重重保護起來,所以他推算,那朵花蕾肯定就是怪物的要害。

怪物中了鐵蒺藜上的麻醉劑後,短時間內失去了對他的束縛,他就在這時以最快的速度拔出匕首,朝那第五朵花蕾撲去,然後一刀下去,就被噴濺出來的大量鮮血給弄成了「浴血奮戰」。

怪物臨死前發出最後一擊,那一下力度很大,幸好打中的是有鐵蒺藜保護的腹部,所以才沒受什麼傷。

「你死裡逃生……竟然還有心情開我玩笑!」水鏡眼眶熱熱的,有種想撲到眼前的傢伙懷裡用力捶打的衝動。

「只是個玩笑嘛,哈哈……」凌羽說著,眼睛偷偷朝水鏡的胸口瞟去。水鏡剛才被那隻植物怪抓住後,上衣的左肩被扯爛了,左肩到左胸露出一大塊肌膚,可以看見她穿在裡邊的胸衣,白色、弔帶、半罩型、棉布料子,而且Size似乎很不小……

「你在看什麼!」水鏡察覺到凌羽色色的目光,反射性地把衣服往上拉,轉眼漲紅了臉。

凌羽暗暗一笑,趕緊岔開話題:「現在我們不能上天台,因為隔壁樓跟這棟樓差三層樓,有十幾米高,而且隔得也比較遠,我們不可能跳過去,只有下樓這一條路了。」

「好!」水鏡想都沒想就點了頭。

兩人往樓下跑去。

他們手牽著手,在這種需要互相信任互相救助的時刻,這個動作顯得十分自然。

在三樓,他們看到走廊的盡頭有一隻跟先前見過的形態不同的植物怪。

它沒有長長的藤條和根須,只有三片大葉子,中間是一朵碩大的花朵,那個花朵有四片花瓣,一張開來就是四排銳利的長牙。察覺到有獵物進入它的狩獵地盤,它馬上就挪動根部和莖部,像毛蟲一樣蠕動著前進。

因為它的動作太過遲鈍,所以凌羽和水鏡都不怎麼害怕,從四樓下三樓的時候,凌羽還建議水鏡拿出數碼相機,給那隻植物怪拍了張「全身照」。

在二樓和一樓間的樓梯拐角,他們又碰到了一隻跟三樓那隻同一類的植物怪,它也是沒有藤條和根須,但長著三朵紫色的花,每朵花都是一張血盆大口,而且花莖比較長,非常靈活。

這隻植物怪剛好把樓的樓梯口給堵住了。

而且它似乎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動作遲鈍,就沒有主動追擊水鏡和凌羽兩人,只是在靜靜地待在那邊等獵物自動送上門。

兩人退到二樓,然後商量對策。

「水鏡,你的包里有沒有東西可以把它給引開?」凌羽的背囊剛才掉了,現在是兩手空空,所以只能向水鏡求助。

「都在這裡,你看看什麼能用。」水鏡把背囊脫下來整個交給凌羽,她對周圍十分警惕的樣子,鼻翼不時在動。

凌羽打開水鏡的背囊,頓時目瞪口呆。什麼探照燈、電子鎖破譯鑰匙、手掌電腦、V8……除了一瓶礦泉水外,全都是高科技玩意兒。這些東西對一般的調查當然十分有用,只是現在他們要面對的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植物怪,這些東西怎麼可能派得上用場嘛!

「凌——阿羽。」水鏡還不太習慣叫凌羽的名字,但剛才她都叫名字了,現在再叫回來更彆扭。

「怎麼了?」凌羽的眼神變得曖昧起來,似乎以為水鏡忽然想對他表白。

「你有沒有聞到一種味道?」

「味道?」凌羽隱隱有些失望,深呼吸了一下,點點頭:「確實有一股味道,應該是那隻怪物的花粉吧。」

「你有覺得頭暈嗎?」水鏡皺著眉問。

凌羽靜心感受了一下,驚訝地發覺身體比平時要重,站直也似乎特別費力。

「這是怎麼回事……好像不太正常啊!」凌羽忙不迭追問道:「跟那些花粉有關嗎?」

「嗯!」水鏡用力地點頭,「樓上那隻植物怪的花朵我見過,那是曼陀羅花,曼陀羅花的花粉有的作用,人聞多了會發暈、四肢乏力。」

「那我們趕快離開這裡!」凌羽想往樓下沖,可是沒走兩步卻兩腿發軟,跌倒在地。

「不能跑!」水鏡叫道,因為凌羽的拉扯,她也跌坐了下來,「花粉吸入體內,血液迴圈加快會加強它的效果。」

「口罩,你應該有帶來吧。」

水鏡搖了搖頭,臉色灰暗地說:「我放在背囊外側,可是剛才被扯掉了。」

「那算了,我認命了。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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