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辰當然不相信這就是所謂的真相。
他要搞清楚真正的真相，所以他只能留在這裡。
他堅信，隨著他實力的進步，這一切都是會水落石出的。
此刻，他認真的看著兩位龍帝。
永生龍帝似乎預料到他會這樣說似的，他冷然道：「正好，你留在這裡，我可以好好檢查你、控制你，你是龍青瀾的兒子，他是這種怪物，萬一你也是這種怪物怎麼辦？」
這個老傢伙簡直十分讓人討厭，龍辰咬咬牙，還是沒有和他爭辯，這沒有意義，如果真有水落石出的那一天，這個老傢伙會自己閉上嘴巴的。
他是高高在上的永恆龍城第一龍帝，是龍祭大陸加上永生神域真正的主宰級別的人物，有數萬年的修鍊歷史，是當世最強者之一。
就算是此刻的龍辰，也只能仰望他。
但，這都是暫時的。
永夜龍帝白了那永生龍帝一眼，她認真看著龍辰，道：「你別理他瞎說，我們自然知道，你不會是這種怪物。但是你的要求呢，我們不能完全答應，這裡的歲月陣圖對外界來說十分脆弱，就算是我們待在這裡，也會影響裡面的時間流速，促進他的成長。你要是真想陪伴他的話，你只能待在永恆龍城，我可以准許你每個月進入未央宮一次。來看望他一段時間，這樣你覺得如何？」
這是他們三大龍帝辛苦布下的陣圖。
就是為了延緩這怪物的成長，他們沒有直接把這怪物殺了，也算是仁至義盡了。龍辰當然不會破壞這裡的東西。
所以他點頭說道：「行，一個月進來一次。」
他堅信他變成這樣，一定是有原因的，只有擁有靠近他的機會，才能搞清楚這種原因。
「行了，出去吧！」
永生龍帝冷哼了一聲，自己率先離開這裡。
永夜龍帝招呼了一下龍辰，然後帶著龍辰離開，龍辰忍不住回頭，下方那光亮越來越小，很快就消失不見了。
這個謎團，也逐漸沉了下去。
龍辰驟然身體一震！
他想起了當初在諸神戰場，還有殺戮龍墓當中的圖案，那裡雕刻的全部都是一種叫做吞天族的古怪東西。其中就有吞龍獸……
甚至，有和噬日妖狼相似的妖狼。
而其中，龍辰隱約記得，好像有一種怪物，是一個圓球，其上有著眾多的章魚觸手，還有許多人頭。那壁畫上的東西，和今日自己看到的，好像很相似！
當初只是驚鴻一瞥，沒有看清楚，只是印象當中是這個樣子，但是無法完全確定。不排除自己記錯的可能，畢竟那壁畫當中所謂的吞天族實在太多了……
「看來，得去諸神戰場確定一下。」
諸神戰場，這同樣是一個神奇的地方。
當初那一場送出神眷靈液、古神屍首和界主神術的遊戲，龍辰仍然搞不懂是怎麼回事，操縱的人又是誰？
「吞天族，父親所追尋的東西，很可能和這些古怪的東西有關係。而如今他的屍體很可能變成吞天族的一員。這說明，吞天族如此龐大的族群，真的存在么？還是只剩下幾種？」
龍辰仍然在思考這些問題的時候，他們已經到了外面。
枯井、深院、古樹。
永夜龍帝直接道：「龍辰，既然你想留在永恆龍城，那麼我給你安排一個居住的地方。你有想去的地方嗎？」
龍辰斷了關於吞天族的思考，想了一陣，忽然想到了一個最合適的地方，他道：「前輩，我想去我父親以前居住的地方。」
永夜龍帝微微一怔，道：「哦，那個地方，好久沒人踏足了。你是他兒子，應該的。」
旁邊永生龍帝眉毛一掀，道：「要去『青瀾殿』？」
龍辰點頭，那是龍青瀾從小到大居住、修鍊的地方，他想去看看。不為其他，只想看看這個男人的曾經。
見龍辰點頭，永生龍帝道：「是個不錯的地方，在永恆龍城偏遠的角落裡，這樣一來，基本上沒人會去那裡，如此一來，就沒人發現你來了永恆龍城，沒人找你挑釁、復仇。想法真是縝密啊。」
有一句話，叫做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龍辰懶得與他爭辯，他從來都不怕挑釁，尤其是永恆龍城的人，都是一些他父親的手下敗將，除了嫉妒和眼紅，還會什麼？
「好了，我們帶你去。」
永夜龍帝輕輕拉著龍辰手臂，轉眼衝上天空，景色瞬息萬變，整個永恆龍城當然沒人能發現他們，就在不到半刻鐘之後，龍辰停留在一座破舊的宮殿當中，這裡已經很久沒人到來了。
推開大門，龍辰走了進去。
雖然不至於充滿灰塵，但是那種很久沒人踏足的清涼感覺，還是有的。
「他小時候就在這裡長大，那時候楊幽還在，是她打掃這個大的殿堂的。現在物是人非了。」永夜龍帝怔怔看著裡面，喃喃說道。
「謝謝兩位。」
龍辰由衷感謝。
不管怎麼說，能讓自己在這裡居住，這已經是對自己的一種幫助了。畢竟這是龍辰很久之前就想看到的地方。
這裡不大，但是很溫馨，看著周圍的建築和草木，龍辰彷彿看到了當初那個驚才艷艷的男子在這裡修鍊、在這裡成長。
而如今，確實已經物是人非了。
英雄和傳奇，變成了怪物，深居井底。
「先走了。一個月後，我會如約來帶你去見他。」永夜龍帝告別，那永生龍帝懶得看龍辰一眼，更不想待在這個地方，直接走了。
他是龍青瀾的義父啊。
「這永夜應該和我父親沒有關係才對，也和我沒關係，怎麼她對我們，卻顯然比永生這老鬼好多了？」
龍辰忍不住心中疑惑。
……
未央宮。
兩位龍帝站在深院枯井旁邊，望著那井底出神。
「永生，能不能真心說一句，他相信現在看到的一切么？」永夜龍帝臉色沉靜，低聲說道。
永生龍帝道：「別多問了，我只相信雙眼看到的事實。或許他曾經有過功績，給我長臉。但後來他同樣喪心病狂，做出眾多違紀的事情。你該很清楚，到了後面，他整個人都已經瘋了。」
「也許，他是遭遇了什麼呢？」永夜龍帝忍不住說道。
「能遭遇什麼？全世界都沒人是他的對手，這個天地只有一個敵人他是對付不了的，那就是他自己，所以他是死在自己手上，怨不得別人。神靈已經不存在了，你說，如今這片天地，還可能存在比他強的人殺死他？或者導致他淪為今日的模樣么？」
永夜龍帝看著他，問道：「你把魔星忘記了嗎？」
永生龍帝身體微震。
「是啊，魔，只可惜，真正恐怖的『太古巨魔』，不都是封印在魔星的最深處么？他們是沒法出來的。更沒法對他造成什麼影響。」
永夜龍帝微微嘆氣。
她忽然想到了什麼，又道：「既然不存在比神靈以上的存在，那為什麼，如今龍祭大陸正在毀滅的，是什麼力量促使它的毀滅？」
這一點，永生龍帝也沒有答案。
他道：「我只能說，這是末日，總有一日，整個世界都會滅亡，不再存在。恐怕這就是蒼生的歸屬。我可不想管，你我再不成神，等『最終神劫』降臨，都得灰飛煙滅。時間已經不多了。至於蒼生毀滅，那又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說著，他哈哈大笑了起來。
永夜龍帝雙手握住那枯井的邊緣，看著下方深深的隧道而沉思。
「你之前不是說，要把他弄來檢查，看看他是不是也是怪物的么？永生！」
永夜龍帝忽然問道。
「呃……」永生龍帝怔了一下，搖頭道：「算了吧，我心累了。不想再折騰。這小傢伙……其實還行吧。沒什麼毛病，只是太一根筋了。我不相信，連我都搞不清楚的真相，他能搞明白？我只相信我看到的，下面，就是真相。」
他指著枯井深處說道。
「等那嬰兒的頭顱，長成龍青瀾成年的樣子，你說，會發生什麼事情？」永生龍帝問道。
永夜龍帝輕咬著嘴唇，沒有回答。
「他會擁有龍青瀾那種毀天滅地的力量，哈哈！永夜！你若是還清醒的話，趕緊下定主意，現在就殺了他，免得我們過得提心弔膽。你不能再仁慈了，你會害死很多人的！」
這句話讓那永夜龍帝的情緒徹底的波動了起來。
她護在那枯井旁邊，冷冷的盯著永生龍帝，怒道：「行了，你給我滾吧。這裡不是你該待著的地方。」
永生龍帝冷笑道：「憑什麼？我才是第一龍帝，這裡我說了算。我也是他的父親，我有權站在這裡。」
「就你這樣，也算是一個父親么？」永夜龍帝忍不住笑了。她的冷笑當中，包含著太多的無奈、痛苦。
永生龍帝咬住牙齒，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