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了錢，離開超市。零一手提著剛買的一大堆的衣服，另一隻手抱著小女孩。
踩著外面地上的積雪，頭頂那略顯微弱的陽光讓他有些鬱悶。
「主人——能源——」
前往車站的路上，小女孩張開兩隻小手，往零的臉上一拍。
零轉過頭，看著這個丫頭，就和中午一樣，這個小丫頭看到零看她之後，也是呆板著眼神，和零互相凝視。
大概就這樣看了一分鐘後，零終究還是嘆了口氣，抱著這個小丫頭進入一旁的快餐店，把她放在了座位上。
十分鐘後，零將一大盆的雞肉食物放在了小女孩的面前，說道：「我不知道你有什麼方法補充能源。你也不說話。那麼食物，可以嗎？」
小女孩站在座位上，兩隻小手趴著桌子，看著面前的這些雞肉後終於還是點了點頭，伸出兩隻小手，抓起那比她的腦袋小不了多少的漢堡，張開小嘴，啊嗚一口，咬了下去。
她的嘴實在是太小了，小的根本就不可能將漢堡整個的咬下一塊。
這一口下去別說是咬到裡面的肉了，漢堡裡面的白色醬汁倒是抹了她一嘴。看起來實在是有夠邋遢的。
零看她吃的那麼吃力，不由得抬了抬鼻樑上的眼鏡。等到她再次一小口咬下去，還是沒有咬到肉，反而是雙腳一軟，跌在座位上，裡面的醬汁滴在衣服上之後，不得不伸出手，從這個小傢伙的手裡取過那塊漢堡，用手小心翼翼地撕開，再一小口，一小口的丟進她那張小嘴裡。
零一邊撕，那個小女孩一邊吃。
別看她身子小，一個大漢堡下去之後她的臉上並沒有出現滿足的色彩。見此，零隻能再去買了兩個雞肉卷外加一包薯條，一根一根的丟進她的嘴裡。
「好了，你現在應該可以很好的說話了吧？」
這一頓飯一直吃到夕陽西下，那些包裹著小女孩的衣服也從一開始的鬆鬆垮垮，變得逐漸合身起來。
小女孩張開口，等到零再次將一小塊雞肉放進她嘴裡之後，她嚼了嚼，咽下。隨後，才抬起頭，看著前面的零。
「主人，謝謝您。好多了。」
讓一個四歲不到的小女孩喊自己主人，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別人不知道，反正零覺得怪怪的。看著這個小丫頭嘴角的那些白色醬汁，他拔出紙巾，替她擦了擦。
「那麼現在，可以告訴我原因了嗎？我可不想以後再來一次這樣的狀況。」
對於一個科學家來說，如果出現了未知的狀況那就一定要去搞明白究竟怎麼回事。放任事情繼續發展而不聞不問，那可是對科學的褻瀆。
「是的，主人。現在，我會告訴主人您想要知道的一切信息。嗚……」
小女孩低下頭，看著桌子上的薯條。不過，她現在的身高實在是太矮，手臂也太短，夠不到——
零拿起一根薯條，剛剛舉起，小女孩的嘴巴就已經張開，等餵了。
丟進一根薯條之後，小女孩嚼了嚼，隨後，才再次張開口，說了起來——
「主人，這是我的一種自我保護措施。如果在日常中不及時補充能量的話，那麼等到積累在體內的能源消耗殆盡，就會啟動TN模式，進入P形態。等到重新充滿能源之後，才會恢複。」
說到一半，小嘴又張開了……等到零再次將一根薯條丟進她嘴裡之後，她才嚼了嚼，繼續下去。
「在TN模式的P形態下，我的各項機能都只能維持在一個最低限度的安全模式之中。許多的應用程序也會關閉，如果因此而對主人您造成困擾的話……」
小女孩低下頭……不過零很確定，這小丫頭這一次絕對不是因為內疚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她的那雙眼睛正盯著那盒薯條呢。
「主人，希望您能夠在我進入P形態的這段時間內，躲在家裡，保持安靜。因為，這段時間內我可能無法保護您。啊……嗚。所以，安安靜靜，保持低調，才是主人您現在最好的方式。」
零扶了一下鼻樑上的眼鏡，靠在座位上。
「好吧，那麼你告訴我，什麼叫TN模式？什麼叫P形態？」
面對零的詢問，小女孩則是呆板著雙眼，似乎在她那現在小的可憐的記憶庫中搜索了一下之後，才張開口，說道。
「主人，記憶庫太大，搜索模式在P模式下會十分緩慢，大約需要78469小時。請問是否繼續搜索？」
「夠了，不必了。」
「嗯。啊……嗚……」
說實話，這個丫頭現在說了也等於沒說。從她現在的各種表現來看，零也早就猜到了她的各項性能指數都已經下降。那麼關鍵是那個什麼什麼TN模式的P形態。
TN模式？P形態？
什麼東西？
零仔細地看著眼前的這個小丫頭，隨手在她張開嘴的時候，丟了一根薯條到她嘴裡。腦袋裡面則是仔細思考任何和這種情況可以相對應的英文單詞。
TN模式……TN模式——
TYPE NO？——
TELPHOH？——
THRASONIOMADIC？——
T……TUR……TUMITOPSIS？
Turritopsis nutricula？！
Turritopsis nutricula（燈塔水母）模式？！那麼，所謂的P形態，也就是指Polyp（水螅型）狀態嘍？！
原來如此，原來是燈塔水母模式！這麼說來，在未來，科技已經破解了燈塔水母的基因密碼，並且已經實際運用化了嗎？！
零猛地伸出手，直接抓住了對面初的那張小臉。這張臉蛋現在正在咀嚼薯條，被零這樣一抓，小臉蛋立刻鼓了起來。
TN模式，TN模式！真的有嗎？這種可以實現長生不老的形態？！是真的嗎？是真的吧！現在，助手不就是在不停地成長嗎？從今天早上看到她的那個一歲的小傢伙，長成現在這樣三歲的模樣！
零實在是太過興奮了，正因為這樣的興奮，所以他手上的力氣有些大，小初的那張小臉更是被捏的變了形，看起來完全就像是一個任由宰割的洋娃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