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集 第四章 斗,暗鬥

「謝家也不是什麼好東西,幾個小的已經學會欺男霸女了。」

「謝家的老太爺是個戲迷,當初他就住在西城區四方樓,每天早上天一亮他就會跑到茶館坐著,要上一碟茴香豆,再要一壺茶,一邊喝茶一邊聽評書,根本沒什麼架子。」

「謝家已經墮落了,變得和那些世家沒有兩樣,那個小子被人廢了,完全咎由自取,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嘖嘖嘖,小小年紀就對女人感興趣了。」

「謝家那幾個兒子很不錯,從來不擺修士的架子,我以前經常看到他們,還和他們一起喝過茶,卻不知道是謝家的人。」

「那是一群色鬼,從老的到小的全都見不得女人,而且這家人很貪財,又特別吝嗇。」

「都說那個小胖子仗勢欺人,我怎麼不覺得?這件事明顯發生在內城,內城是什麼地方?普通人有資格去那裡嗎?不是修士也是做官的,不然就是有錢人,謝家和官府一向有仇,這件事十有八九另有內幕。」

「謝家的小子仗勢欺人,明明自家理虧居然還到處抓人,聽說負責監視的人只因為離開一會兒,就被押著不放。」

「明明是修士和修士之間的爭鬥,有人偏偏要小題大作,不知道是何居心?」

「那小子想強搶民女,旁邊有人看不下去就給了他一些教訓。」

「這明擺著是抹黑。」

「謝家沒一個好人。」

「那幫修士整天高高在上,根本不正眼瞧我們,現在好不容易出來個謝家,原本也是普通人,一步步修練上來,謝家老老少少不忘本,所以得到我們的擁戴,有些人就看不過去了。」

「這家人自私自利,而且忘恩負義,幫過他們的人都沒有好下場。」

「這幫天殺的,整天就知道勾心鬥角、就知道窩裡反,玩起陰謀來很有一套,動眞刀眞槍就不行了。」

「眼看著大劫就要到了,明明有救大家的辦法卻不肯拿出來和大家共享,眞是太自私了。」

「謝家就算出了個紈褲又如何?那些世家從上到下全都是紈褲,視人命如草芥,相比之下這個小胖子還算好,誰眞的看到他欺男霸女?」

「這家人以前還算可以,現在越來越不行了。」

「謝家至少是自己人,和我們是一條心,別上了某些人的當,中了他們的挑撥。」

人群中暗流涌動,兩種截然不同的言論到處流傳。

隨著時間的推移,對謝家有利的言論漸漸佔據上風。

在一間不大的閣樓里,幾個人正盤坐在那裡,他們的中間飄浮著一面水鏡,此刻水鏡中不停換著影像。

「你這辦法果然不錯。」

陳元奇點頭贊道。

「那當然,你不看看散布謠言的都是什麼人。」

謝小玉早就猜到會是這個結果。

謝小玉動用的人一部分是信樂堂的手下,另外一部分是當年北望城一戰倖存下來的老弱殘兵。

這兩群人都得過謝小玉的好處,對謝小玉異常感恩,做起事來自然一絲不苟,再說他們散布的也不能算是謠言,說起來自然理直氣壯。

另外一群人就不行了,只是拿錢辦事,散布的謠言也大多是些空話,再說世家子弟囂張跋扈是司空見慣之事,他們說的那些根本沒有新意。

「不過,這樣眞的能找出幕後黑手?」

洛文清有些懷疑,這次他們不只是要對付謠言,還要趁機找出幕後黑手。

「笨辦法有時候是最好的辦法。」

謝小玉倒是頗有自信。

此刻水鏡中映照出的全都是散布不利於謝小玉謠言的人,這些人身上都被打了標記,就算藏在人群中也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水鏡術並不是很難的法術,練氣層次就可以用,整座臨海城各處埋伏兩百多名修士,每個人負責監視一百個散布謠言的人,此刻眾人所看到的正是匯聚起來的結果。

「已經半個月了,還是沒有任何收穫,那個幕後黑手太小心了吧!」

蘇明成對幕後黑手充滿好奇,能夠讓謝小玉如此吃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洛文清不太同意蘇明成的話,道:「也不是一點收穫都沒有,我們不是已經知道對方的骨幹是誰了嗎?」

半個月來,就是靠這種大海撈針的方式,謝小玉等人先找出一個個散布謠言的人,然後經過調查找出其中的小頭目,再順藤摸瓜找到隱藏在背後的幾個大頭目。

這幾個大頭目有的是天寶州某個堂口的成員,有的是和官府關係密切的修士,修為都不高,手上又有點勢力,顯然都是小卒,沒必要打草驚蛇。

「可不可以用這種辦法尋找異族探子?」

蘇明成問道,他覺得有些大材小用。

謝小玉當然不可能告訴蘇明成,對於那些異族探子已經有了安排,只能搖頭說道:「只有對方暗中活動頻繁,這招才會起作用。異族的探子全都蟄伏不動,就算有動作也異常隱蔽,這招一點用都沒有。」

蘇明成若有所思,好半天才點頭說道:「我明白了,對方沒大動作,你就沒轍。J蘇明成話音剛落,水鏡中白光一閃,眾人連忙看向水鏡。

在一條骯髒擁擠的小巷裡,一個邋裡邋遢、看起來三十多歲的中年人正東張西望,確認身後沒人跟蹤,才閃身鑽進旁邊的一幢房子。

這是一幢磚房,在天寶州算是很不錯,和東城區其他的房子一樣,這裡也擠滿人,不僅天井裡到處搭滿帳篷,連樓梯上也鋪滿毯子。

現在是白天,所有人都坐著,有的在打盹,有的在聊天。

中年人小心地走上去,樓梯擁擠,他只能像跳格子一樣小心翼翼地上樓,唯恐踩著毯子或踢到雜物。

樓上的通道也是一樣,全都鋪著毯子,幾乎沒有可以走路的地方。

中年人繼續像跳格子一樣前進,一直走到通道最深處,這裡有一個暗角,原本是擺放雜物用,現在卻架起一頂帳篷。

中年人又朝著身後東張西望一番,這才彎腰鑽進去。

帳篷里有個女孩,不過十六、七歲的樣子。

「你過來幹什麼?我不是說過沒必要的話別來找我。」

女孩怒道。

「外面的情況不妙,幾個兄弟無緣無故失蹤,我懷疑他們被姓謝的小子抓走了。」

中年人是來尋求庇護。

「別疑神疑鬼,那個人沒有證據,不敢隨意抓人。」

女孩很有把捤的說逍。

「你覺得我是傻瓜嗎?那個人膽大包天,連九曜派姓路的紈褲也不放在眼裡,我這樣的小角色怎麼可能讓他感到忌憚?」

中年人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像他這樣的小角色,死了就死了,沒人會為了他找謝小玉的麻煩。

女孩知道騙不過去,轉而安慰道:「你這樣慌了手腳反而會出事,而且你不該來找我。」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沒什麼了不起,只不過是一頭喪家之犬。如果你眞的那麼重要,為什麼不回島上去?你不是有一個道君師父嗎?」

中年人不在乎撕破臉,他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大不了投向謝家將整件事和盤托出。

「只是幾個手下失蹤,就讓你嚇成這樣?」

女孩冷笑一聲,輕蔑地瞥了中年人一眼。

「失蹤?你說得好聽!這些人肯定被抓了,以那小子的手段,被抓的人恐怕生不如死。」

中年人微微有些發抖。

其實謝小玉並不可怕,問題是他手下有很多苗人,苗人幾乎成了野蠻、殘忍的代名詞,比起天寶州的土蠻,苗人更令人毛骨悚然,落到他們手裡,最好的結果就是死。

「你怕他卻不怕我?」

女孩冷著臉問道。

「別逼我,大不了一拍兩散。」

這一次中年人來早已經做好回不去的準備,道:「我已經把前因後果全都寫在一封信里,如果我沒有回去,我的一個兄弟就會拿著信去找姓謝的小子。」

「你打算怎麼樣?」

女孩怒了,她握緊拳頭「我要到島上去。」

中年人目的很明確,他要尋求庇護。

中年人也明白五行盟並不是好選擇,不過此刻已經沒有其他選擇,跟著五行盟至少還有一條生路,留在天寶州必死無疑。

女孩咬了咬牙,好半天才說道:「我問問……」

女孩挪開右手邊的一隻包袱,露出一隻巴掌般大小的圓盤。

中年人並不知道這是什麼,只能猜測女孩打算和那邊聯絡。

圓盤轉動半圏,頓時正中央射出一道霧蒙蒙的光,光漸漸凝結成人的模樣。

中年人面露喜色,能夠這樣投影過來至少是一位道君。

中年人正感到欣喜,突然四周一下子變得漆黑一片,呆了半晌,中年人終於醒悟過來,大吼道:「你陰我!」

「陰你又怎麼樣?是你逼我的!」

女孩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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