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融風暴卷 第311章 追查假賬

既然有了線索,那麼尋找證據就容易多了,陸心蝶首先讓手下工作人員調查兩年前北京市附近工業園區的廠房租賃價格,她發現那時候的價格都比較平均,但即使是最貴的,配套設施最齊備的廠房,價格都沒有超過20元一平米的,很顯然,高慶成給到司徒聯輝的價格有很大的水分,而令司徒聯輝做出錯誤判斷的正是龐達修。

當初聯輝集團的採購部參與此項調查的員工一共有三位,陸心蝶特別查了人事檔案,其中兩位已經離職,還有一位仍在公司任職,他也是龐達修的心腹手下,叫葉榮昌。

陸心蝶首先拿這個葉榮昌開刀,前幾天的財務審計發現,葉榮昌身為公司採購部經理,他所採購的部分產品價格偏高,品種單一,而且大都是由特定的供應商提供的,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裡面有貓膩。

採購部的經理本來就是一個肥缺,也是最容易出問題的一個部門,一直以來,葉榮昌備受爭議,在公司中,他有幾次事情被舉報過,但都讓龐達修給保了下來,大家知道他是龐達修的人,礙於情面,內部矛盾這才慢慢化解。

可現在陸心蝶是新官上任三把火,她可不會跟葉榮昌講什麼情面。這天上午,陸心蝶會同了柳依依還有司徒明慧,對葉榮昌來了個三堂會審。「葉榮昌,知道今天我們為什麼找你來嗎?」陸心蝶高聲對被保安帶進來的葉榮昌喝問道。

葉榮昌被陸心蝶嚇了一跳,自從陸心蝶接手聯輝集團的財務部以來。她就以雷厲風行地作風影響著公司中地每個人。本來就心裡有鬼的葉榮昌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的問題,所以瑟瑟的坐在那裡。

陸心蝶冷笑一聲,她看了看柳依依,柳依依緩緩點頭,示意她可以繼續訊問葉榮昌。於是陸心蝶咳嗽一聲:「葉榮昌,公司在2006年度和2007年度先後採購了一批電腦設備,現在經我們核查,採購的總金額比正常情況至少多了20,身為採購部地負責人,對此你作何解釋?」

「這個,司徒小姐。柳總。陸總,電腦設備這些全都是高貶值的產品。」葉榮昌勉強鎮攝了一下自己的心神,「所以產品價格都存在一個縮水的情況,有時候隨行就市,高一點低一點都很正常。」

「呵呵……」陸心蝶笑了,「葉榮昌,你說的也蠻有道理的嘛……沒錯,電腦設備的確存在貶值情況,有時候價格地波動也很厲害。但是……」她把聲音拖得長長地,讓葉榮昌的心一下子又懸了起來,「總金額多20,我想這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葉榮昌偷偷瞄了陸心蝶一眼,當初他在採購電腦設備的時候。的確吃了供應商的回扣。份額大概是20,葉榮昌把其中的10上貢給了龐達修。他想著陸心蝶沒有什麼證據,大不了讓自己辭職,所以明白了這點後,他乾脆耷拉著腦袋,不再搭理陸心蝶。

陸心蝶見狀冷笑了,「葉榮昌,你以為我抓不到你的把柄是嗎?」她搖搖頭,然後從資料中抽出一份,然後丟到了葉榮昌的面前,「你自己看吧,這是北京市經濟犯罪科對我們電腦供應商地調查筆錄,在事關你和他的前途面前,無疑他選擇了自己!」

葉榮昌將信將疑的翻閱了一下那份資料,霎時間他的臉都煞白了,原來上面註明了他歷次採購所得的回扣,包括收受地時間、數額、移交地方式等等。

陸心蝶正色道:「葉榮秀是你的姐姐吧,看到這個賬號了嗎?」她說著又把一張列印著明細表地單據扔到葉榮昌的面前,「這是以她的名字在銀行開設的,那個電腦供應商每次都是按照你的要求把回扣轉到這個賬號上去,我想你對此作何解釋?」

現在證據確鑿,葉榮昌想再狡辯也不能了,「我……我對此無話可說。」

陸心蝶起身來到他的面前,她圍著葉榮昌轉了一圈後,突然提高了聲音,「葉榮昌,你應該清楚,你收受的回扣數額巨大,已經涉嫌犯罪,我們隨時可以將你移交給警察,現在你最好把自己的問題交待清楚!」

在陸心蝶強大的心理攻勢面前,葉榮昌一下就崩潰了,他雙手抱頭,不停的揪著自己的頭髮,好半天才沙啞著聲音問道:「是不是我把知道的情況告訴你們,你們就會放過我?」

柳依依適時的插言道:「這要看你交待的是什麼情況?」司徒明慧也點點頭,沒想到自己公司居然養著一條蛀蟲,她覺得很遺憾。

葉榮昌現在已經沒有了選擇,他斷斷續續的交待了一些自己在公司吃回扣的問題,但都沒有涉及到龐達修,估計他還心存僥倖,想掩護龐達修吧。

這次突擊審查葉榮昌,柳依依和陸心蝶她們的真正目標不是他,而是龐達修,見到葉榮昌還如此的冥頑不靈,陸心蝶就冷笑了,等葉榮昌述說完之後,她冷冷的道:「你要交待的就是這麼多了嗎?」

「是……是的!」葉榮昌的眼睛不停的轉動著,到現在他還搞不清楚陸心蝶她們的真正意圖。

陸心蝶搖搖頭,「葉榮昌,本來我還想給你改過自新的機會,但現在看來,你並不珍惜。關於公司的財務問題,你還有很多事情沒有老實交待。身為公司的採購經理,你敢說你所做的一切沒有人包庇?」葉榮昌心下一凜,只聽陸心蝶悠悠道來:「你只不過是條小魚,要想我們放過你也可以,告訴我龐達修這條大鱷的問題吧!」

柳依依也提高了聲音喝問道:「葉榮昌,公司的財務總監龐達修有很多問題,我們正對他展開調查,在公司裡面你和他的關係最密切,你對他的事情知道多少?最好現在就告訴我們,不然的話,哼哼……」

陸心蝶和柳依依一唱一和,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葉榮昌知道自己再也不能隱瞞了,很快他就老老實實的交待了一些自己知道的情況,原來涉及到公司的採購合約,有很多都是龐達修指示簽訂的,所有採購的回扣,大頭都是被他吃掉了,葉榮昌不過是撿了些殘羹剩菜而已。

「……龐總監一般讓我們提供幾家供應商的資料,其實選誰已經是他暗中決定的了,那些資料不過是走走過場而已,即使是有競爭的供應商提供的價格有優勢,他也會在貨品上吹毛求疵,說產品的質量有問題,轉而讓董事長選擇他早就選定的供應商……」葉榮昌一一老實交待。

司徒明慧坐在那裡聽得臉色陰晴不定,沒想到公司出了龐達修這麼一條大蛀蟲,她真的很難過。陸心蝶卻知道葉榮昌提供的這些口供並不能對龐達修造成大的影響,因為他都是按照公司的程序在運作,聯輝集團採購機制裡面有很大的漏洞,很明顯,龐達修利用了這個漏洞,所以陸心蝶必須找到切實有力的證據才行。

「葉榮昌,2005年公司和成東醫療合作辦藥廠,當時廠房的租金調查報告是你和另外兩個離職同事做的,我們發現這裡面有很大的問題。」陸心蝶把重點指了出來,她特彆強調道:「你現在應該清楚,坦白從寬是你的唯一選擇,不要試圖去包庇龐達修,因為他不值得你這樣做!」

「我……我明白!」葉榮昌的聲音一下就弱了起來,他想了想,「是的,我記得這件事情,那時候我還只是採購助理,龐達修讓我和李飛樂他們一起去做調查報告的……」

陸心蝶查閱過公司的人事資料,她知道葉榮昌所說的那個李飛樂是前任採購經理,不過他已經在2005年底離職了。「然後呢?」她繼續追問道。

「那些調查報告都是偽造的,龐達修讓我們把工業園區廠房的平均租金都提高兩倍!」葉榮昌抬頭道。

「提高兩倍?」陸心蝶和柳依依她們詫異了,這已經大大的超出了她們的預計,如果是這樣的話,那司徒聯輝所簽的那份租賃合同水分就大了。

「是的。」葉榮昌老實交待道:「當時全國的經濟還沒有完全復甦,工業園區的廠房租賃並不紅火,好的廠房,即使是包括了辦公區和住宿區的優越地段,租金也不過是20元每平米。」柳依依和陸心蝶都釋然了,葉榮昌的說法和前幾天她們的調查情況符合,這樣說來成東醫療對聯輝集團存在著極大的欺詐。」

「那你知道當時實際的租金價格是多少嗎?」司徒明慧聽到這裡,她也著急了,自己的父親被人騙了,他至今還被蒙在鼓裡。

「呃……」葉榮昌想了一下,這才道:「是13元每平米。」

司徒明慧坐在那裡半天說不出話來,陸心蝶和柳依依簡單商議了一下後,陸心蝶問道:「葉榮昌,關於龐達修的問題,你還知道些什麼?」

葉榮昌猶豫了好一會,最後才囁嚅道:「柳總,陸總,司徒小姐,我想再舉報龐達修的犯罪問題,但是……」

陸心蝶知道他想討價還價,於是朗聲道:「葉榮昌,有話你就痛痛快快的說清楚,藏藏掖掖對你可沒好處!」不嚇嚇這種人他是不會死心的。

葉榮昌知道現在只有將功贖罪公司才會放過他,「我還知道有件事龐達修欺瞞公司!」他舉報道:「公司剛建藥廠那會,龐達修向稅務局報備稅務減免,最終獲得批准通過,減免的稅款大概是1200萬,這筆錢他並沒有入公司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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