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平公主是恨恨而歸,車才開到半路,芳姐就找過來了,你沒事吧?」她關心的問道。
「被人扇了兩巴掌,你說有事嗎?我不管,你給我找齊人馬,芳姨,我們這就去找那個王八蛋算帳!我不收拾他誓不為人,哼!」「太平公主」惡狠狠的道。
芳姐嘆了一口氣,「唉……巧巧,虧你還叫我芳姨,我是管不了你的了,你爸爸剛才已經打過電話給我了,你還是自己去向他解釋吧。」
「什麼?爹地已經知道我在這邊的事情啦?」「太平公主」心下有些惴惴,但很快就狠起來道:「是誰,是誰告訴他的?」
「你知道這次你惹得人是誰嗎?卡洛斯!人家是美國黑道教父,你爸爸都要敬他三分,現在倒好,你爸爸怪我陪你一起瘋,連我也有不是了。唉……我也沒有想到卡洛斯會突然在他的賭場出現。」
「我不管,反正他們有責任,誰叫他們的人下迷藥想對付我呢,這個場子無論如何我也要找回來的了。」那個叫巧巧的「太平公主」氣哼哼的道,她還很橫蠻的嘛。
「還有……昨晚的那兩個人,今天已經被我們找到了。」芳姐嘆了口氣道。
「啊,真的,太好了!」巧巧咬牙切齒,「現在他們在哪裡,我要好好的收拾他們,敢打本小姐的主意!」想起昨晚自己受到的委屈,太平公主就來氣,雖然最終沒有被他們那個,但她也吃虧不小,從小到大,她什麼時候受過這樣的侮辱了。
「巧巧。人我關起來了。等著你發落呢,不過我已經審問過他們了,他們昨晚應該……嗯……沒有對你那個,這是不幸中的萬幸。而且,剛才那個男的,也就是昨晚送你回來地那個,照那兩個人地說法。應該是他救了你,我想了解一下當時的情況到底是不是這樣的?」芳姐關切的問道。
原來昨晚太平公主出事被陳俊龍送回來後,芳姐也不是很了解情況,她又留不住陳俊龍,那時候芳姐已經很著急了,怕太平公主在自己這裡出事。她就麻煩大了,不過後來檢查「太平公主」的身體,除了衣衫不整之外,好象也沒有受到侵犯。只是臉紅腫的很,看來是被人打的。
好不容易等她清醒之後,問她發生了一些什麼,太平公主偏偏又語焉不詳,只是說自己是在蒙地卡羅夜總會出地事情,然後就讓芳姐圍住那裡,抓昨晚要欺負她的那兩個小混混。
芳姐也是一時心急。所以沒有考慮清楚就帶著人馬殺過去了,沒想到和黑幫老大卡洛斯撞倒了一起,勢成騎虎,現在卡洛斯和自己的老闆聯繫後,老闆何鴻佳打電話過來詢問,沒辦法,她只好把事情的經過說了。
不過那兩個小混混現在已經被她的人抓到了,芳姐總算也有了一個交待。
「我都說了。我那時候暈乎乎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哦,對了,真姐她沒事了吧?」「太平公主」巧巧不耐煩地道,她順便問起了黑衣女郎的情況。
芳姐搖搖頭,「她沒事,正在酒店等你呢。」
「好!」巧巧斬釘截鐵的道:「待會讓她幫我好好的教訓那兩個混蛋!還有剛才地那個傢伙,我一定要報仇!」她捏緊了拳頭,恨恨的發誓道。
芳姐見了只是搖頭,這個大小姐,真是讓人頭疼啊。
沈芷晴有些坐立不安,這間房間雖然布置的古典幽雅,但卻透露出一種香艷的味道。只見正面掛著的是一幅捲軸畫,上面畫的是古代美女春宮圖,一位古典美人拿著團扇,半遮玉面,雙目含春,她身上只有輕紗薄衫,高聳的雙峰隱隱若現,這幅畫畫地是活靈活現,不過最讓沈芷晴臉紅不止的是上面的那首題詩:
意中玉人深深擁,半點朱唇淺淺嘗;
羅裙未解春光泄,薄衣難掩俏雙峰;
一聲嬌喘情已亂,兩條玉腿上君肩;
紅唇微啟粉臀搖,銀牙輕咬雪乳顫;
輕抽慢插叫聲嬌,一汪白水紅蓮間。
形容得香艷無比的詩詞讓這幅畫平添了許多的淫靡,也許是英姐看到了沈芷晴的不安吧,她笑笑安慰道:「沒事的,你要見的羽姐是一個很好說話地人,我相信你們兩個一定能相見言歡。」她伸出手來,輕輕的拍了拍沈芷晴的手,以示鼓勵。
沈芷晴點點頭,她的目光轉向了旁邊,那裡也掛了一副畫,但和剛才那副淫靡不堪的春宮畫不同,上面畫的卻是落花滿地,充滿了蕭瑟的氣息,沈芷晴默默念誦著上面題得一首詞《卜運算元》嚴蕊:
不是愛風塵,
似被前緣誤。
花落花開自有時,
總賴東君主。
去也終須去,
住也如何住!
若得山花插滿頭,
莫問奴歸處。
她依稀記得這首詞的典故,好象是這個叫嚴蕊的奇女子,受盡委屈,她在得脫牢獄的時候題下了這首詞,不是很有名,或許很多人都不知道,她也不清楚為什麼此間的主人要把兩幅截然不同風格的畫掛在一起,所以沈芷晴對於這個飛鳳幫的大姐大羽姐,她是充滿了好奇。
今天她之所以和英姐坐在這裡,真是一言難盡。自從沈芷晴在海上花夜總會上班以來,她以清麗的容貌,甜美的歌聲,清純的形象搏得了客人們的一致好評,鳳姐也極力的捧她,可以說沈芷晴這些天來紅得發紫,常出來玩的人,任誰都知道海上花來了一位清秀動人的女孩子,她讓所有泡慣了夜總會,見慣了燈紅酒綠,嬌鳶野燕的男人們耳目一新。
沈芷晴這些天來靠歌唱所獲得的收入也不菲,鳳姐也不曾虧待她,該給的提成一分不少,而且還是每周準時支付,沈芷晴這才得以勉強維持母親任翠娟的住院治療費。
但身在一個龍蛇混雜的夜總會,這裡三教九流,什麼樣的人都有,雖然只是做為一名歌手,但自從沈芷晴到海上花以來,她遇到的麻煩就從來沒有停止過。
有客人在她歌唱的時候醉醺醺衝上台,要對她動手動腳,有客人開出價碼要她陪酒,更有甚者,有人打探著要她陪夜多少錢一晚等等,不一而足,好在夜總會裡還有鳳姐罩著她,可能是那些人忌憚鳳姐背後的勢力吧,都沒有一個敢在海上花裡面鬧事的。
沈芷晴在後台休息的時候也聽那些姐妹們說,鳳姐是飛鳳幫的人,而飛鳳幫在北京夜場的勢力大著呢,所以沒人敢動她們。
沈芷晴也暗暗慶幸,幸虧自己碰到了好老闆。不過她和那些女孩子們在一起多了,也知道了一些這裡的情況。那些女孩子中不乏一些自己的同齡人,有得聽說更和自己一樣是大學生,她們在夜總會裡面揮霍著自己的青春和身體,同樣也獲得了金錢和享樂。
有時候,在紙醉金迷,物慾橫流的這個世界裡,人總會迷失自己。在學校,沈芷晴也有一些男孩子在追求她,不過那時候沈芷晴除了學習就是工作,哪裡有那麼多心情去談戀愛呢,北大的很多男孩子往往都在她那裡吃了閉門羹。
但海上花不同,在這裡,愛總是那麼赤裸裸的,除了有窮凶極惡的客人,也有善解人意的貴公子,其中有一個還對沈芷晴積極的展開了鮮花攻勢,開始的那段時間,在海上花後台的休息間那裡,沈芷晴的桌面上永遠都會有紅艷的玫瑰花擺著。聽人說,那個火熱追求沈芷晴的是某海外華人集團駐北京辦事處的負責人,也是該集團老闆的兒子,大名鼎鼎的鑽石王老五。
不過沈芷晴卻心如止水,對這些一點都不感冒。她來海上花的目的就是籌錢救母親,現在母親的這種情況還能維持,所以她也沒有太多的想法。要說和這位貴公子交往,也許會對自己起到一些幫助,但沈芷晴不相信在這個紙醉金迷的世界裡還有愛情,她直接就回絕了他,因為沈芷晴想著單憑做歌女,她所獲得的經濟回報已經不錯了。沈芷晴琢磨著如何在一年內,湊夠15萬元甚至更多,她相信,憑著自己的努力,一定會達到這個目標的。
那位鑽石王老五看到追求未果,後來也就失望的離開了,夜總會依然是燈紅酒綠,人來人往的,那個貴公子在沈芷晴的心海里,就象是一顆投進來的石子,雖然引起了一些漣漪,但最終還是恢複平靜,她也看到了這裡沒有永恆的熱情,所以沈芷晴在海上花也告誡過自己,不要輕易的付出自己的感情,她的言行舉止也更加的謹慎起來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就在沈芷晴對能治好母親躊躇滿志的時候,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改變了她原先的計畫。
一直以來,任翠娟的治療都是很正常的,通過血液透析,她的身體正在逐步恢複中,醫生也很有希望她能康復。不過最近一次檢查卻表明,任翠娟體內因為急性衰竭的腎臟正逐步喪失活力,這也就意味著在不久的將來,即使是靠血液透析也無法保證她的生命,這對沈芷晴來說無疑就是晴天霹靂,她著急的找到負責母親病情的主治醫生。
主治醫生也無奈的聳聳肩,表示他們無能為力,通常患急性腎衰竭的病人,有30%是人出現這種情況的,他們之前對於任翠娟的病情估計的也過於樂觀了,現在唯一的辦法就只有換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