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俊龍搖搖頭,有了陽光證券做後盾後,其實黑道上的事情他已經在慢慢的淡出,只要飛龍幫的發展正常,有山雞幫他看著,就不需要他再多費心思來打理。
這次去南美,陳俊龍也是很順利的搞到了海洛因的份額,估計在以後的一段日子裡,飛龍幫的生意是不用擔心的了,陳俊龍沉思了一下,然後又問道:「這段時間公安局李局長那邊沒有什麼事情吧?」
山雞搖搖頭,「都沒有見過他本人,不過我和他們下面轄區分局的那幾個局長都很熟,平時孝敬什麼的都沒有少他們的,所以咱們飛龍幫旗下的其它生意都很紅火,場子的收入也都不錯。」
山雞說的場子指的是飛龍幫名下的賭場,卡拉OK,電子遊藝廳,舞廳等一些場所,這些的收入一個月下來也不少。
「唔……」陳俊龍還是比較滿意飛龍幫現在的情況,不過他話題一轉,說到了剛才和那幫日本人見面的事情。「山雞,咱們幫會現在發展的勢頭不錯,不過我總覺得缺少了一些什麼,今天是你讓肥丁帶隊的吧?」
「是。」山雞凜然回答,他不知道陳俊龍想說些什麼。
陳俊龍微微點頭,「這就對了,」他正色道:「和那些紀律嚴明的日本人比起來,我們就象一盤散沙。剛才在下面,我們的人七零八落的,站沒站樣,坐沒坐樣,成何體統。接下來的這段時間,你要幫我整肅一下咱們的隊伍才行,現在,混黑社會也要講紀律啊。素質差一點地,就不要讓他們進來。免得搞壞咱們的名聲。」
陳俊龍雖然說得輕描淡寫,但山雞卻是連連點頭,都讓老大指出問題了,這怎能不讓山雞緊張呢。其實這段時間他也忙,幫會上上下下的事情基本都由他來打理,山雞是分身無術,陳俊龍是不怎麼管事的,而南狼和狂彪兩個元老現在基本也是在享福了,難得見他們來幫會一趟。加上前段時間飛龍幫地氣勢如虹。肥丁,童虎他們一眾升上來的大佬是大肆的開疆擴界,收了不少的手下。下面又形成了一個新的老大階層,他們下面也有自己的一幫小弟。
這些人都是直接掛靠在飛龍幫的名下,不時的都有保護費啊、看場費啊什麼的上貢過來,所以山雞也就放鬆了許多對他們的管理。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難怪今天陳俊龍發話說要整頓整頓。
當下山雞點頭道:「是地,龍哥,我馬上就整肅一下咱們的幫規。確實如你所說,現在咱們人多了,魚龍混雜,我會多注意的。」
「那就好。」陳俊龍很滿意山雞地表現,這個山雞說一知二,是個不可多得的管理型的人才,就是在一些方面還不夠全面,還需要多磨練磨練才行。其實要讓陳俊龍自己來管飛龍幫,也不一定能見他管得好。不過陳俊龍一向的做法都是知人善用,物盡其才,讓別人幫他管理,而置身事外的他能更看得清楚事情地本質。
兩人接下來又聊了和幫會有關的一些事情,這時候,一個手下來報,有人要求見陳俊龍。聽到這個消息陳俊龍和山雞互相看看,看來今天正是巧了,這麼多人找上門來,陳俊龍問了那個手下,手下說只是一個西裝男子,具體什麼的他就不知道了。
想了一下後陳俊龍還是決定要見見這個人,於是示意那個手下去帶他進來。
被帶進來地那個人氣度軒昂,30歲左右,顯得精明能幹,但陳俊龍一眼就看出他也是一個日本人,他進來時就微笑的用標準的日本禮儀向陳俊龍行禮致意了,因為不知道他意欲何為,陳俊龍還是禮貌的請他坐下。
待手下告退後,那人看了看山雞,最後回到了陳俊龍的身上,「很高興認識你,陳先生,謝謝你給了這個機會我來拜見你。」
陳俊龍擺擺手,「客氣的話就不用說了吧,告訴我你是誰吧,來找我有什麼事情?」
「是的,陳先生。我叫滕原大輝,是日本山口株式會社的代表,這次來見陳先生是有要事相求。」他一邊說一邊雙手遞了一張名片過去,山雞上前幾步接過,拿回來交給了陳俊龍。
陳俊龍放在手上來回翻看了一下,又用眼睛掃了滕原大輝幾眼,就把他的名片擺放在桌面上了。
「山口組?」陳俊龍心中暗暗想到,「沒想到又來了一個日本黑社會組織,看來還是和那些貨有關。」
「哦……是這樣地嗎?」陳俊龍完了不置可否,看著那個滕原大輝隨口應到。
「是的,陳先生,剛才我有注意到龜井家族的人來過這裡。不怕告訴你,其實我是跟著他們一起來的。」滕原大輝繼續道:「不知道陳先生你有沒有和他們達成什麼協議呢?」
陳俊龍笑了,「我想,滕原先生,我和龜井家族的事情,不需要你來過問吧?」雖然陳俊龍語氣輕鬆,但滲透出來的那種咄咄逼人的氣勢卻不容小覬。
「是的,陳先生說得是。」滕原大輝雖然被陳俊龍搶白了一句,但他也是從容不迫,只聽他道:「我想這次龜青家族過來,無非是要從陳先生你這邊拿貨。陳先生,我希望你不要把這些貨給他們,不管龜井家族向陳先生你出價多少,我們山口株式會社都願意提高50%的價位來壟斷這批貨源。請陳先生慎重考慮我們的條件。」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陳俊龍覺得越來越有意思了,現在這些日本人已經開始狗咬狗了,陳俊龍非常想知道為什麼。他雙手擺在桌面上,右手手指有節奏的敲擊著桌面。在靜靜的思考著。
滕原大輝在等侯著陳俊龍的答覆,陳俊龍沉吟了一下,這才抬起頭來,「你們開出地條件很不錯。我非常的喜歡,但是……我很想知道,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做,請給我一些充分的理由吧。」
「是的。」滕原大輝點頭,「陳先生,這裡面涉及到很多地關係,請允許我為你一一道來。」
陳俊龍瀟洒的一擺手,做了一個隨便的手勢,然後就靠在大班椅上,聽著滕原大輝的解釋。
「是這樣的。陳先生,自從自民黨新黨魁安倍晉二當選了下一任的日本首相後,日本政壇的格局就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安倍晉二代表了自民黨的新生力量。他們家族經過多年的積累,慢慢掌握了日本地政治命脈,現在已經一躍成為了一顆冉冉升起的政壇新星。」
滕原大輝一邊說一邊注意觀察著陳俊龍的反應,但陳俊龍卻是一臉地平靜。他只好繼續道:「一直以來,日本的地下力量都是政治派系的最有力支持者。象我們山口株式會社,都有資助各黨派參加競選,龜井家族他們也不例外。」
對於滕原大輝說的這些。陳俊龍以前在日本的時候就略有所聞,日本政壇勾結黑社會這樣地事實是盡人皆知,很多黨派的魁首都和黑社會的老大們是稱兄道弟。
「不可否認,龜井家族他們實力雄厚,他們一直以來都壟斷了日本所有地毒品生意,象我們山口組這樣的大幫派,都要向他們拿貨,而毒品則是他們家族的支柱產業。」滕原大輝繼續道。
「但這幾年來,龜井家族的勢力已經大不如前了。而今年隨著金三角的毒品市場貨源緊張,我們覺得,現在是到了對他們說不的時候了。」滕原大輝說到這裡,堅定的點了點頭,他對陳俊龍道:「陳先生,這次龜井家族來向你要貨,是因為日本國內的貨源非常緊張,我們山口組已經聯繫了另外幾家大幫會,以此為理由來向他們逼宮。我們不希望龜井家族一家獨大。他們的領尋人龜井博之已經老朽了,不能再擔任領尋一個家族地重任。龜井家現在除了龜井幸雄,已經是沒有什麼響噹噹的人物了。」
聽了這麼多,陳俊龍終於說話了,「滕原先生,我看你說了這麼多,但你有沒有發現,這些都是你自己一個人一廂情願的想法,要搞龜井家族嘛,光憑你這把嘴是不行的哦。」
陳俊龍這一句話正好切中了滕原大輝的痛處,剛才他雖然夸夸其談的說了這麼多,但他當然明白,沒有陳俊龍的點頭和配合,他的這些想法只是水中月鏡中花,現在他只好尷尬的向陳俊龍點點頭。
「不過呢,對於你的計畫,我……很感興趣!」陳俊龍突然給了他一個驚喜,滕原大輝詫異的抬頭望著陳俊龍,他喜笑顏開的道:「那真的太謝謝你了,陳先生。」
「呵呵……現在誰都知道,全亞洲的海洛因貨源都掌握我的手上,滕原先生,其實我這個人很簡單,我只對如何賺錢感興趣,你們之間的糾葛,我才懶得管呢,你們真的願意出多50%的價格來拿貨?」
「是的。」滕原大輝堅定的點頭道。陳俊龍笑了,他翹起了二郎腿,好整以暇的問道:「那麼你知道剛才龜井家族他們願意出多少價錢向我們拿貨嗎?」
滕原大輝老實的搖搖頭,不過他也好象是勝券在握,「按現在日本國內的行情,我想他們最多也就是出到4700這樣的價格拿貨吧。我說過了,陳先生,不管他們出價多少,我們都願意標高價來壟斷這些貨源。」
「好啊,我考慮考慮。」陳俊龍還是他那招如封似閉,不輕易的給到結果別人,審時度勢,以便謀取更大的利益,這一招陳俊龍是屢試不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