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794章 親奴家一口

灰衣人的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不單是莫小川期待她揭去面紗,就連站在祭奠隊伍最前端,一直對這邊的情況不表態度的秦護法,也是面帶好奇之色投來了目光。

「莫公子,好久不見。」

一聲動聽誘人的女子聲音傳來,那灰衣人撩起大氅,摘去紗帽,一頭烏黑秀髮隨之落下,容顏也隨之顯露,精緻的面龐,如月般明亮的雙目,顯露在眾人的眼前。少了大氅的遮擋,藏在棉裙內的完美身形也凸顯出來。美妙的身段配著絕色的容顏,頓時讓人驚艷在當場,尤其是,這女子渾身似乎自然地透著一股嫵媚之氣,讓人忍不住迷戀,卻又不覺得太過俗媚。

天下之間,能有這般迷人媚態之人,除了夏雛月,還能有誰。

看著莫小川略帶吃驚的表情,夏雛月好似有幾分得意,嘴角微微翹起,雙眼輕輕一眨,長長的睫毛,微微忽閃著,好似招呼莫小川過來一般,嬌聲一笑,道:「莫公子怎地不說話?奴家早已經想你了。只是不知公子可曾記起,以前還認識過一個女子,名叫夏雛月的嗎?」

莫小川微微搖頭,面上露出一絲苦笑,其實,他早該想到,這灰衣人,便是夏雛月。之前的那一聲笑,便讓他覺得熟悉,之後又聽呂洪良說是媚堂中人,莫小川便猜出了一個大概,可是,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幾分期待,期待這個人不是夏雛月。

或許,在他的心中,對夏雛月還有幾分奢望吧。奢望她不願意與自己為敵,也奢望她不要攙和進來。畢竟,莫小川和夏雛月之間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

這讓莫小川覺得,一直保持下去,也是極好的。恍似,在他的心中,還有幾分珍惜,有幾分幻想吧。

聽到夏雛月的聲音,莫小川知道,兩人的交鋒已經是不可避免,被擺上了檯面。

在眾人的驚艷之中,有幾人卻是神色有異。

劉娟娘是認識夏雛月的,兩人在燕國之時,雖然沒什麼交集,卻彼此相識。也知道夏雛月是個人物,此刻,看到夏雛月站到了呂洪良的那一面,讓她的心中生出濃濃的擔憂之色,她自然不會因為夏雛月的容貌而分神,此刻已經開始在思索對敵之策了。

另外一個神色異常的,便是西梁分堂的分堂主齊恆了。齊恆當初遇到莫小川的時候,莫小川正與夏雛月在一起,他一直誤以為莫小川便是莫小川的女人。

現在,夏雛月突然出現,卻成了媚堂的分堂主和長老,這還罷了,而且,還是呂洪良請來的,似乎與莫小川沒有什麼關係。如此,便讓他的心裡儘是疑惑,忍不住看了莫小川一眼,似乎在思索其中的變故。

莫小川在短暫的沉默之後,便抬起頭,看著夏雛月微微一笑,道:「夏夫人,好久不見。」

「說起來,也沒有多久。幾月前,奴家還瞻仰到莫公子的風采,只是,當初莫公子眼中只有葉門的千金,卻容不下奴家罷了。奴家當時可是痴痴地望著莫公子的,只是,莫公子分明懶得看奴家一眼,讓奴家好不傷心。此次,若不是受到呂長老之邀,怕是亦沒有機會見到莫公子。莫公子好生無情……」

夏雛月一臉委屈的模樣,看著莫小川,雙眸低垂,好似頗為傷心一樣。

這樣的夏雛月,莫小川卻是見慣了。面對夏雛月如此神情,以前他分不出真假,現在卻是覺得其中的假或許比真多,亦或許根本沒有真吧。

他輕嘆了一聲,搖頭,道:「是啊。我也未曾想到,再次遇到夏夫人,居然是在如此情況下。當真是人生何處不相逢,世事難料。」

「莫公子當真是如此覺得嗎?」

夏雛月雙目含情,痴痴望著莫小川,一副依戀的模樣。

莫小川輕笑一聲,道:「那麼,夏夫人以為呢?」

「若是奴家說,此次之所以到此,只是為了見莫公子一面,不知莫公子,可會相信奴家?」

夏雛月看著莫小川說道。

「見我?」

莫小川抬起眉毛,盯著夏雛月看著,過了一會兒,才道:「就為了在這種情況下見到我?」

「嗯!」

夏雛月微微點頭。

這個時候,周圍眾人,卻覺得似乎有些異樣。這女人不是呂洪良請來的嗎?怎麼反倒是與莫小川談情說愛起來了,話語之中,倒像是一個被莫小川拋棄了的痴情女子一般。

這是哪跟哪兒?

再說,如此美人,倘若真的是莫小川的女人,莫小川捨得拋棄嗎?

在所有人從對夏雛月的驚艷之中緩過神來之後,便有些摸不清眼前到底是什麼狀況了。

呂洪良也是一臉的鬱悶之色,這夏雛月,到底是什麼意思。誰說,夏雛月號稱是中原第一絕色美人,但與呂洪良說話之時,卻是一臉的正色,舉止之間,均是一副高位者的姿態,讓呂洪良絲毫不敢小看。

雖說,他的年紀做夏雛月的爺爺都夠了,但是,卻與夏雛月平輩論交,且給予了尊重。

此刻的夏雛月,好似與之前完全變作了兩個人。莫不是,這兩人以前當真有什麼吧?連呂洪良,此刻都有些摸不準了。到底是不是自己哪裡搞錯了。

不過,他還算是沉得住氣,輕咳了一聲,道:「夏長老,我們齊心堂中的兄弟,對我們兩堂之間的合作,還有些不太清楚。你可否為他們細說一番?」

聽到呂洪良的話,夏雛月扭過頭來,看著呂洪良笑著點了點頭,道:「的確,我到此之前,收到了門主的書信,特來此地與齊心堂商討合作事宜。」

齊心堂眾人聽到夏雛月的話,均是一怔,對於呂洪良之言,卻是相信了大半。夏雛月在媚堂之中的地位不低,能將她派來,可見,此次媚堂對齊心堂也是十分看重的。

呂洪良聽到夏雛月此言,心中放下心來。慘白的面上帶上了些許笑容。

劉娟娘面色微變。到了這個時候,本來已經潰敗的呂洪良,又有了回擊的希望,媚堂的加入,著實是一個巨大的誘惑。在劉娟娘所知,莫小川與夏雛月應該是有些交情的,而且,看夏雛月的神色,似乎也是如此。

因此,她此刻,卻是有些迫切,想讓莫小川憑藉這一層的關係,來完全一絲敗局。否則的話,唯有魚死網破了。她此刻,甚至已經想到了齊王留下的東西。

雖說,她對此,亦不是十分了解。但是,聽白易風偶爾提起,似乎齊王留下來的這件東西,十分的厲害。當年,白易風便是憑藉他,才使得呂洪良知難而退。若是莫小川此刻無法扭轉局勢,說不得,只好去請白易風提前將這件東西拿出來了。否則,今日怕是莫小川難以有什麼神算。

即便莫小川憑藉的武功將一切都鎮壓下去,怕也極難掌握齊心堂了。畢竟,齊心堂若是強奪的話,怕是會引起堂中極力的反彈,到時候,便是兩敗俱傷了。

此刻,莫小川也是心頭疑慮,沒想到,夏雛月居然會突然在這個時候冒出來壞事。就在他心中思索著,該怎樣化解之時,卻聽呂洪良高聲說道:「諸位,現在大家應該明白,老夫所言均是事實吧?老夫一心為了堂中兄弟。而此人卻只為奪權而來,之前,曹護法的確有些魯莽。破壞了祭奠儀式,但是,老夫覺得,曹護法雖說魯莽,可也是赤心一片。不想讓堂中兄弟被他蒙蔽。老夫認為,他根本就沒有資格在這裡祭拜齊王,應該直接趕出總堂去……」

「呂長老,此言便有些過了吧。」

秦護法抬眼望來,聲音緩慢地說道:「你一直在說奪權之時,但是少主直到現在,也只是為了祭奠齊王殿下,並未提起半句奪權之事……」

「秦護法……」

呂洪良本來以為秦護法不會幹涉太多,卻沒想到,這個時候,秦護法居然出言幫助莫小川,面色頓時顯得不好看起來,雖說,他此刻面色本來便因傷而顯得發白,不怎麼好看。但此刻,神情激動之下,似乎更白了一些。沉聲打斷了秦護法的話語,道:「此言還用說出來嗎?他現在到此,所為何事,只要是明眼人,都能夠看的出來,難道非要等著他大聲喊出來,才算數?」

呂洪良因為激動,說到此處,大聲地咳嗽了起來。平日間,他倒是不會與秦護法起這般衝突,畢竟,秦護法在堂中的威望極高,一般情況,呂洪良是不想駁他的面子的。

可是現在,秦護法處處為了莫小川說話,便讓他有些忍不住了。即便得罪秦護法,也再無估計,咳嗽了一會兒,又道:「老夫知道秦護法當年與齊王交好,亦可能被此子蒙蔽。但是,縱然如此,秦護法難道便要棄堂中兄弟而不顧嗎?」

秦護法面色一沉,正要說話。突然,夏雛月轉過身來,看了呂洪良一眼,道:「呂長老,怕是你有所誤會了。我此次前來,是代表媚堂,打算與齊心堂合作的,但是,並沒有說,一定要與呂章立合作……」

本來,聽到夏雛月喚他,呂洪良激動的神色略緩,換上了一絲笑容。可是,聽著夏雛月說話,越說似乎越不對勁,眉頭忍不住蹙了起來,盯著夏雛月,道:「夏長老,你此言何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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