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520章 方家

燕國,幽州城。

這些日子,燕國皇宮的生活過的實在是不怎麼樣,本來他便病重,現在更是整日憂心忡忡。連日的雨水,讓皇宮之中又漂浮上來許多屍體,早日夜間更是在他的寢宮門前發現了一具。

經過辨認,竟然是他的貴妃。看著那以前美貌的貴妃,此刻臉被泡得已經不成模樣,醜陋不堪,皇帝險些暈了過去。陪在他身邊的夏雛靈,面上雖然沒有什麼表情,但心裡倒是樂得很。

身在後宮,總是要經歷一些爭寵奪勢的,即便她是夏家的人,又貴為皇后。但這貴妃的背景也不一般,她是方家的人,而且是方家家主,方信的嫡親包妹。再說,貴妃比皇后也只是差了一級,當日她活著的時候,也沒少給夏雛靈麻煩。現在看她就這麼死了,而且,還變得如此醜陋,這讓夏雛靈著實出了一口惡氣。

但是,一個人死了,總是有人高興有人憂傷的。此刻,方家已經接到了通知,方信聽罷這消息,也只是輕聲一嘆,面上露出了些許難過之色,便再無其他。

方信的兒子卻比方信表現出來的情緒要激動些。

方信的這個兒子,是他的小兒子,也正是與葉辛有婚約之人,名叫方成中。他在方家雖不是獨自,在他之上還有三個哥哥,只是這三人不知怎地,沒有遺傳到方信的聰明才智,竟是都有些木納,被方信所不喜,而這個小兒子卻是自幼聰明伶俐,不單方信喜歡他,便是甚為貴妃的姑姑也十分的喜歡。

因此,他對他這位貴妃姑姑也很是親近。這次陡然聽說貴妃去世,這讓他十分激動,當即,便要去皇宮一觀,卻被方信阻攔下來。

方成中見父親攔他,有些焦急,道:「父親,姑姑她剛去,身邊又沒有一個親人,我們怎麼能不送送她。想來此時宮中死了那麼多人,皇上未必能夠給姑姑風光大葬,何不讓我們接回來……」

「住口。」

方信聽到這話,面色陡然一變,道:「你都這麼大的人了,怎麼還和一個孩童一般,說出這等話來?你姑姑是什麼人?她只是你的姑姑嗎?你別忘了,她還是皇上的貴妃。入了宮門,便是皇家之人,豈能容你放肆。別說,她身為貴妃,皇上必然不會薄待,便是皇上將她草草安葬,你我都是做臣子的,又豈能干涉皇家內事?」

「可是,父親……」

「好了,這裡沒有你什麼事了。你回去吧。你若是真的惦記你姑姑,便給你擺了香案,早晚多上幾炷香吧。現在皇上已經夠心煩了,你若去鬧事,惹怒了皇上,到時候,別怪為父救不了你。」

方信一甩衣袖,轉過了頭去。

以前看著自己的兒子,還覺得很是成器,又與葉展雲之女有了婚約,以後他們若是成親,有了葉門的庇佑,那麼,方家便可以高枕無憂了。

可自從看到三位皇子之間的爭鬥,外加莫小川之後,方信對自己這個兒子,便覺得不夠滿意了。先不說莫小川和葉逸都是這一代年輕人中的佼佼者,便是比起葉博來,方信也覺得自己的兒子甚為不足。

當然,他的年紀和葉博相差了十幾歲,葉博已經是三十多歲,快到四十的人了,自然要比他成熟些,可他也二十五六,比起莫小川來,還要大上一些,可做事之時,卻要比莫小川那種老練的手段差多了。

方信不由得搖了搖頭,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

這些事情,不是他不想教,事實上,他只要一有機會,便會指點自己這個兒子,可年少之時還行,現在隨著年歲越長,便漸漸表露出他性格上的不足來了。

方成中見父親生氣,不敢再說什麼,微微施禮,道:「那孩子告退了。」

「去吧!好好反省一下。」

方信說了一句,便不再理會於他。

可正當方成中要轉身離開之際,卻從外面匆匆進來一個人,看到正要出門的方成中,急忙行禮,道:「見過四少爺。」

說罷,沒有絲毫停留,便匆匆地朝著裡面去了。

方成中本來已經打算離開了,可沒想到,這人居然並不等自己搭話,便朝裡面而去,顯然是有要事,不然的話,不會如此的,至於是什麼要事,方成中卻有些興趣了。

於是,他便停了下來,猶豫了一下,跟著那人的腳步走了進去,只是,為了不引起自己父親的注意,他故意放慢了些腳步。

當他復又進去之後,便聽方信有些吃驚地道:「此言當真?」

「是啊,相爺。小的親自去打聽的,您也知道,葉門中人,有幾個和小的交情不錯,從他們的口中得知,郡主去追莫小川之後,一直都沒有回來。已經一天一夜了,怕是已經遭到不測。您也知道,若是平日里其他事,他們興許會開玩笑,可郡主的事,便是打死,他們也不敢隨便開玩笑啊。」

那人急忙解釋道。

方信點了點頭,道:「嗯。你說的有理。」

「爹?你們方才說什麼?葉辛出事了?她到底怎麼了?」

方成中聽到聲音,急忙匆匆地趕了進來,葉辛雖然對他並沒有什麼情感,可這小子,自從見過葉辛之後,便打心底里喜歡上了。

葉辛是葉展雲之女,又是皇室中人,本身就有著郡主的頭銜。先不說這些,單是葉辛的相貌身段,便是千里挑一的漂亮姑娘,再加上從小被葉展雲調教,整個人的氣質也很是高貴,況且,還有一身好武藝。

可以說是無可挑剔,即便方成中的家世顯赫,可葉辛配他,卻是有過之而不及。本來,方成中以前也經常背著方信去一些煙花巷柳之地,可自從見過葉辛之後,他便收斂了許多,深怕自己有什麼把柄被抓,而丟了這個美麗的媳婦。

此刻聽說她居然出事了,這讓他如何不急,當即便來到近前,盯著來報信之人,道:「你給我說清楚,葉辛她到底怎麼了?」

「葉辛也是你該叫的嗎?」

方信沉下了臉。

方成中對自己的父親還是十分懼怕的,雖然焦急,卻還是忍耐了下來,道:「郡主到底怎麼了?你快說清楚些。」

報信之人看了看方信,見方信微微點頭,這才道:「四少爺莫急,此事眼下還沒有定論。莫小川,您應該知道吧?」

「知道,西梁來的那個什麼狗屁郡王,提他作甚?」

方成中本來是不該說出如此粗魯之言的,只是此刻心中焦急,偏偏眼前這人不一口氣說出來,所以,一時情急,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方信聽到自己寄予厚望的兒子居然如此沉不住氣,眉頭蹙了蹙,當著屬下之人的面,卻也並未出言教訓於他。

那人接著又道:「此事,與他關係頗大,卻是不得不提。這莫小川,四少爺切莫小看了他。這郡王在我們燕國,沒有幾百,至少是百數以上,自然不值一提。不過,這位西梁的郡王,卻是不同。西梁建國之後,只有三位王爺。第一位,便是後來的西梁太宗,暫且不提。第二位,雖然在西梁現在很少人提及,但是,我們燕國人,卻對他並不模式,那便是當今西梁皇帝莫智淵的親弟,齊王莫智明,此人可以說是軍事上的奇才,當年太宗平庸,西梁國力衰弱,但這西梁太宗卻有兩個好兒子,一個是太子,莫智淵。一個便是這齊王莫智明,當年太子主政,這齊王便主軍。兩兄弟,竟然將一個衰弱不堪,隨時都會滅國的西梁苦苦的撐了起來,這還不算,甚至發展到了和我們燕國分庭考慮的局面,也就是因為這位齊王在軍中的建樹,這才使得現在的西梁軍能夠如此強盛。」

「這些我都聽說過。現在問你郡主的事,你怎麼說這些,這些又與我何干。」

方成中聽著有些不耐煩,不由得說道。

「中兒。」

方信看著自己的兒子如此浮躁,忍不住出言。

「孩兒知錯。」

方成中聽到父親說話,急忙有所收斂。

方信視乎有心要考驗一下自己兒子的耐心,對著那人又點了點頭。

那人這才又道:「西梁的齊王,固然是一是英豪,這暫且不說。而這位晨郡王,便是他的兒子。只是當年因為西梁奪娣之爭,出了變故,不知怎麼的流落到了我們燕國,在當時的北疆統領,梅世昌的家中長大,當初其實也沒有人注意他。因為,此人少年之時,沒有絲毫才幹體現出來,整日不是沉迷酒色,就是胡亂鬧事,甚至一度被稱作洛城四害之首。」

「既然是如此一人,又怎地讓我高看於他?」

方成中介面道。

「四少爺莫急,聽我把話說完。」

那人接著道:「這只是他少年之時,但是,在他十七歲那年,梅世昌將他收入了北疆大營,可此子從軍之後,便體現出了其過人之處。興許是隨了他的父親,也或許是梅世昌調教有方,總之,他在軍事上的才幹極強,而且,好似是天意為只,他剛入軍中不久,便遇到了南唐、西梁、蠻夷國,三路大軍犯我邊境。當時情況危機,朝野震動,皇上急調梅世昌伏南線作戰,而北疆卻有副統領鄧超群帶人苦苦支撐。此子也是那個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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