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仗劍直行破險阻 第0515章 天道對決

柳敬亭的目光落到了綠帽子的身上,接觸到這目光,綠帽子渾身好似不由自主的微微顫抖起來,握在短刀上的手,也是滿手心的汗,柳敬亭雖然只是淡淡的掃來一眼,卻已經讓她心中緊張的不能自已。

這種在境界上的絕對差距,便是不出手,也會讓人為之心中驚顫的。能夠用自己的意志克服這種感覺的人,少之又少,所以,當初莫小川還是宗師境界的時候,便敢與自己動手,柳敬亭其實心中對莫小川一直都刮目相看的。

只是,自從那次之後,莫小川便一直在心裡對天道高手有心理陰影。即便是他用藥丸提升實力,與葉展雲大戰一場之後,現在依舊如此。別說他現在的功力未恢複,便是真的恢複了,再次見到葉展雲,亦是只有跑路的份。

上次在古墓之中交手,那只是迫不得已的情況下,不得不為之。若是有選擇的話,莫小川絕對不會用自己的小命開玩笑的。因此,這次見到柳敬亭,他完全沒有提起交手的念頭,只是腦中不斷的思考著如何脫身而已。

可看到綠帽子此刻這樣,莫小川卻也是心中一驚,他知道柳敬亭絕對不會介意多殺一個綠帽子的,當然,若是綠帽子不對他出手的話,以他的身份,倒也懶得理會眼前的這個女子。

莫小川心中明白這一點,自然也不想讓綠帽子白白的送了性命。

因此,看到如此情形,莫小川笑了笑,道:「柳堂主,她只是一個不懂事的後生晚輩而已。以你這般的身份,便莫與她一個丫頭計較了吧。」

說罷,莫小川沉著臉看了綠帽子一眼,冷哼一聲,道:「綠姑娘,不得無禮。柳堂主什麼身份,豈是你可以這樣說話的。」

「少主,我……」

綠帽子轉過頭來望向了莫小川。

莫小川抬了抬眉毛,給她使了一個眼色,道:「我和柳堂主同是西梁朝廷中人,此事已與齊心堂無關,你先離開吧。這邊的事,我自己會處理好的。」

「可是,少主……」

綠帽子有些急了。

柳敬亭抬眼看了看兩人,淡淡地道:「女娃,莫小川這是在救你,不想讓你枉送了性命。你還看不出來嗎?老夫也不想為難與你,你走吧。」

「我不走!」

綠帽子猛地圓睜雙眼,手中的短刀猛地握緊,盯著柳敬亭,另一隻手,卻悄然地從懷中摸出了一個東西,也不知是什麼,猛地高高舉起,用短刀一磕,便有一道火光直衝天際,炸響開來,與此同時,綠帽子對莫小川,道:「少主,你快走。」

莫小川苦笑搖頭,綠帽子平日間看得精明能幹,現在怎麼會說出這般的話來,她應該能分辨出現在的形式才對,可依舊如此,她這一舉動,應該是在著急齊心堂的人手,可是,再多的人,面對柳敬亭又能有什麼作用。還不是白白送了性命,看著她如此倔強,莫小川都不知道該怎麼勸她了。

莫小川這般想著,柳敬亭卻已經率先動手了。只見柳敬亭也未有如何動作,只是輕輕抬手,綠帽子身邊激流而下的雨水,便如同凝固了一般,地面的石子猛地穿過雨幕,朝綠帽子飛速擊打了過去。

綠帽子本來緊握著短刃的手,好似被什麼刺痛了一般,猛然一松,短刃便掉落下來,然而掉落的短刀並未落地,卻是陡然迴轉,倏然之間,便擊在了綠帽子的額頭之上,下一刻,綠帽子連哼都未哼出一聲,就軟軟地倒在了雨水之中。

莫小川雖然將這一切看在眼中,知道柳敬亭是怎麼出手的,只是,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著實讓他無法作出反應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路帽子倒地,自己根本來不及救援,唯一能做的,便是在綠帽子倒地之前,扶住了她的頭而已。

看著綠帽子面色慘白,完全沒有了一絲反應,莫小川緊握起了拳頭,抬起了眼睛,盯著柳敬亭,道:「柳敬亭,你要找我的麻煩,便沖著我來。這樣為難一個後輩女子,你便不怕被人恥笑?」

柳敬亭聽著莫小川的話,不為所動,依舊語氣極淡的道:「你先前說了那麼多話,無非便是讓我饒她一命,此刻老夫也未殺她,只是,這女娃太過煩人,若是任由她這般胡鬧,老夫興許會失手……」

聽柳敬亭這般一說,莫小川這才急忙去探綠帽子的鼻息,雖然微弱,卻還是有氣息的,再看她的胸口,酥胸微微起伏,看樣子,只是暈了過去。

知道她沒事,莫小川略微鬆了口氣,脫下了自己的長衫蓋在了她的身上。這才起身,望向了柳敬亭,仔細的思考了起來,看現在的情形,柳敬亭應該不是來殺自己的,如若不然,他應該早已經動手了。別說現在自己身負重傷,功力十不足一,身上還有許多經脈被堵,根本就無力還擊,便是沒有負傷,面對柳敬亭,他也沒有半點勝算,最多也只是多支撐一時半會兒而已。這一點,早在古墓之中,與葉展雲敵對之時,便已經說明了一切。儘管莫小川現在已經掌握了可以用出清門九式第八式的方法,可境界上的差異,卻不是淡淡的提升功力便可以擬補的。

早在西梁之時,老道士便告訴過他,天道之後,已經不是凡人之道了。絕對與聖道之前不是同一個概念,若說聖道之前的境界僅僅是功力的標尺的話,那麼,天道之後的境界,便不是功力的高低所能說明的了。所以,即便是他現在的功力提到比柳敬亭更高,也不能贏過柳敬亭,輸是必然的,區別只是輸的早晚而已。

因此,柳敬亭到現在都沒有動手,辦說明,他並不是來殺自己的,不然,別說前面擋著一個綠帽子,便是當著再多的人,也不可呢攔得住他的。

想通了這些,莫小川慢慢地抬起了眼皮,表情也故作輕鬆了起來,伸手捋了捋額前已經被雨水打濕了的長髮,輕聲說道:「柳堂主,說吧,這次你來找我,到底所為何事?」

「惠兒呢?」

柳敬亭問了出來。

莫小川笑了笑,道:「惠兒姑娘現在很安全,我已經派人送她回西梁了。」

柳敬亭點了點頭,道:「那麼,你也跟老夫走一趟吧。」

「走一趟?」

莫小川眉頭蹙了起來。這句走一趟,居然不像是表面上這般簡單,若說柳敬亭是來接自己回西梁的,絕對是不可能的,一來他雖然在朝中也有虛職,和從未在莫智淵身邊效過力,一直都是忙著獵鷹堂中之事,而且,獵鷹堂雖然名義上是西梁朝廷的,可實際上,便是他們柳家的,這是心照不宣的事。大家都明白。因此,莫小川當然不會傻到,認為他是好心接自己回去的。那麼,這個走一趟,便有很大的學問了。

跟誰走?怎麼走?走去哪裡?

這三個最重要的問題,現在莫小川只能知道,自己可能是要被柳敬亭抓走,既然是抓走,自然也不會舒舒服服的走,至於走去哪裡卻是不為可知了。

莫小川在西梁,算不做柳派,也算不做中間派,雖說,他和保皇派的那些人也並未走的很近,而且,幾乎也說不上來往,倒是和一直中立的崔秀算得上是有一場師徒之情,忘年之交。

可在別人的眼中,莫小川絕對是保皇派中的,原因無他,只因為,他是皇室中人。

但是,莫小川一直覺得,即便自己是皇室中人,可柳承啟也用不著對付自己吧。現在他突然對自己動手了,而且,看柳敬亭的架勢,也絕對不是淡淡為了柳穗珠報仇這麼簡單。

其實,莫小川早應該想到,柳承啟是何等人,葉逸的手段,怎能將他玩弄於股掌之中,他留著柳惠兒,一來是以防萬一,二來也不想讓柳承啟有什麼借口對付自己。

現在看來,西梁一定是出了什麼事了。讓柳承啟有了不得不動手的理由,而且,很可能柳敬亭早已經來了。一直以來都是靜觀其變,並未行動而已。

這次,挑這個時機來對付自己,即便自己被抓走,或者是殺掉,柳承啟也大可將自己的事,算在葉門的頭上。因為,此刻的葉門和燕國皇室有了足夠的理由來殺自己。

莫小川對於柳承啟的想法,猜不透,也弄不明白。那麼,自然對柳敬亭此刻對自己出手的目的也是不清楚的。

唯一清楚的一點,便是,自己眼下,應該是不用死了。

只是,這種被人抓去,怕是比死更讓人難受吧。莫小川心中想著,臉上的表情也越來越凝重,可是,眼下卻無計可施。

柳敬亭看著莫小川,輕聲道:「晨郡王是個聰明人,應該知道老夫既然親自來請你走一趟,必然是要請回去的,晨郡王還是不要讓老夫動手了。」

「好說好說。」

莫小川看著地上的綠帽子,道:「這位姑娘若是放在此地,這般天氣,以她現在的身體情況,若是無人發現她,必然會死在這裡,不知柳堂主可否容在下將她送到前方有人家的地方。既然柳堂主不願意殺她,又何必讓她因你而死呢?」

柳敬亭道:「老夫不殺她,只是因為她不值得老夫殺她,卻也沒有理由救她,晨郡王還是莫要耍什麼手段了。」

「柳堂主,此言差矣。」

莫小川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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