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打擊報復

葉秋一下子連升六級,從一個剛剛才被招進來的小保鏢一下子就升級為安保部主任,成為唐安保系統的最高負責人,這個結果讓人詫目驚舌。有人歡喜,自然是有人憂愁的。

至少曲意在聽到這個消息時,將正在喝水的杯子給砸了。他剛剛才選擇站在了副主任張展那邊,並在張展對付葉秋的時候,他昧著良心做了假證。現在那個傢伙竟然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以後的日子還怎麼過?

曲意敲開張展的辦公室門時,見到他的地上一片狼藉,地板上散落著一地的文件,張展為了表現自己的品味特意買來的那個落花流水的瓷器筆筒也摔得粉碎,辦公室牆上還有茶杯砸上來的凹印和茶葉漬。

「張主任?這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怎麼成了這個樣子?那個葉秋連個軍人退伍證都沒有,怎麼就成了安保部主任?咱們的程主任呢?」曲意進門就急急忙忙地問道。

張展斜靠在辦公椅子上抽煙,也沒起來迎接曲意,聽到他臉上的憂色,心頭更是無名火起,冷笑著說道:「程主任?程主任調到後勤部當部長去了。那地方可是個肥差,他哪還願意在這兒耗著?今天任命下來,他連東西都沒收拾就跑到那邊去坐班了。平時幹什麼工作都沒見不到他跑這麼快。」

葉秋以火箭速度順利升為安保部部長,和原來的安保部部長程志勇默認也有一定的關係。如果他願意站出來說幾句話,可能事情也不像現在這般的無法挽回。畢竟,這不適合規定不是?而且,就算要升,你也得給人時間交接下工作啊。

所以,張展對程志勇的默許是很有些意見的。

程志勇也有自己的想法,因為張展的身份特殊,平時也沒怎麼把他放在眼裡。雖然程志勇努力剋制,沒有和張展發生什麼矛盾衝突。心裡對他還是有些成見的。因為張展管的太寬,平時安保部的工作他也沒什麼機會插手,幾乎要被張展給架空了。

現在集團總部辦公室突然要將他調到後勤部當部長,他自然是求之不得。先不說後勤部是個油水豐富的部門,能夠遠遠離開張展這個無良下屬,也是他夢昧以求的事情。

曲意知道張展後面有強硬的後台,就蠱惑道:「張主任,程主任他不願意說話,你總得站出來說話啊。這總得有個先來後到不是?即便程主任高升,空出來的位置也應該是由你接任才對。怎麼就落到了一個新人手裡?這會讓兄弟們寒心的啊。」

這句話正好戳中張展的軟肋。他今天發這麼大的火氣。方面是因為自己懲治的對手沒有被驅逐出去,反而成了自己的頂頭上司。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原本應該輪到他接班的安保部主任的位置怎麼就這麼不翼而飛了?

張展沒什麼大才能,高中還沒畢業,就讀不下去書了,家人幫他活動了一番,跑去當了軍人。退伍回來後,像個流氓似的在燕京無所事事地廝混了好幾年。直到自己的小姨子和唐氏的重要股東擔任唐氏副總經理的萬明雲結婚,他才得到姨父的照顧,進了唐氏。做了一年隊長後。很快就提升為安保部副主任,而且所有的人都知道,當程志勇一挪開屁股。安保部主任的位置就是他的。

他原來也這麼認為,至少今天以前還這麼認為。可是事情地進展出乎了眾人的意料之外。

「我站出來說?我站出來說什麼?這是上面的決定,我有什麼資格指手畫腳?」張展沒好意思說自己找過姨父,但是姨父說自己也無能為力的話,臉色沉鬱地說道。

「張主任,萬總經理不是你的親戚嗎?不能找他幫忙說說?——我的意思是你代表咱們安保部向上面反應反應情況。就說咱們整個安保部對突然空降一個主任都有些莫名其妙,我們是堅決擁護張主任擔任安保部主任一職的。」曲意還不願意放棄地說道。

他已經選擇上了張展這條般,只能希望這條船能夠一帆風順,無風無浪地一路抵達終點。

張展何嘗不想這麼做,可這是集團總部辦公室批准的,是由董事長助理雷雨親自和人事部經理談好的任命,他去反應有什麼用?

當然,在口頭上張展是不會認輸的,冷哼道:「坐上了這個位置又如何?我倒要看看他能不能坐穩。」

曲意從張展那兒沒有看到任何說法,臉色難堪地回到了自己的辦公室。想到自己今天做偽證的事,怕是把這個新上任的主任給得罪透了。總得想個什麼辦法彌補下關係才行啊。

葉秋知道自己被提拔為安保部主任的事後,只是稍微錯愕。當他看到雷雨出現的時候,就想到唐果一定會知道自己來到唐氏的事。

這樣也好,讓她心裡減少一些自責吧。

葉秋無意間在媒體上看到過唐果的照片,雖然有著精緻妝容的遮掩,而且身上的服飾以及髮型也是由最專業的形象設計師進行設計出來的,可這些東西都無法掩飾她一臉的疲倦。

這些日子,她一定很累。

葉秋手裡夾著一根煙,卻沒有點燃,坐在屬於上一任安保部主任的皮椅上,看著在他面前悶聲抽煙的呂彪。

葉秋對呂彪的印象還不錯,雖然在面試的時候和自己發生了些衝突,而且兩人還直接地交過手,但是為人還是豪爽的。今天早上仗義執言,差點就丟掉了自己的工作。要不是雷雨把他留下來,怕是他現在已經捲鋪蓋走人了。

葉秋想重整唐氏的安保部,還是需要一個熟悉的人做嚮導的,不然他需要浪費一段時間來進行熟悉,而呂彪直言無諱的性格恰好適合他所需要的人選,所以就有心的拉攏。

在葉秋打量呂彪的同時,呂彪也在打量葉秋。都說天上掉餡餅的事兒是不可能發生的,面前的這位主不就是被天上掉下來的大餡餅給砸上了嗎?

「呂隊長,你在唐氏工作幾年了?」葉秋笑著問道。

「七年。」呂彪將煙屁股按在面前的煙灰缸里,手又習慣性的去摸煙。但是見到葉秋手裡的那根煙還沒點燃,以為這位新上司不喜歡抽煙。就又將煙給按了回去。

「哈哈。沒關係。我也是抽煙的。」葉秋笑著說道。從桌子上找到火機,親自將火送過去。呂彪眼裡閃現一絲感激之色,沒有拒絕,坦然地將煙上去點燃。

葉秋也將自己手裡的煙點燃,陪著呂彪一起抽起來。說道:「七年?那工作的時間還是挺久的了。七年前的話,那個時候唐氏才剛剛崛起吧?」

「是的。那個時候唐氏發展的太快了,一天一個樣。我是唐氏招來的第二批保安,一干就是七年,原本以為今天要挪個窩的。沒想到——」呂彪抽了口煙,說道:「沒想到又留下來了。」

「做的好好的為什麼要走?要走的人不是你。」葉秋笑著說道。

「你也看到了,這安保部還像個什麼樣子?烏煙瘴氣的。我又受不了這份鳥氣,離開也是必然的。早就想離開了。只是一直捨不得唐氏給咱開的這份工錢。不然,誰願意在這兒伺候那位大爺?」呂彪悶聲悶氣地說道,語氣里對張展有諸多的不滿。

「我理解你的難處。你不能走,唐氏還是需要你這種肯幹事,敢說真話的人。」葉秋誠肯地說道。

呂彪猶豫了一下,說道:「葉主任。我能不能求個情?」

「替誰求情?」葉秋眯著眼睛打量呂彪。

「曲隊長。我們的關係一直不錯,平時他工作的也賣力。今天被張主任逼迫才說了那些話——,葉主任能不能不要放在心上?」呂彪好像沒做過這種事兒,一番話說地嗑嗑碰碰地,半天才講明白。

葉秋笑著搖頭。「不能。」

見到呂彪失望的表情,葉秋也不想讓自己刻意拉攏的人離心,笑著說道:「機遇是平等的。有人能抓住,有人沒抓住,有人根本就沒有意識到伸手去抓。你說曲隊長受到了逼迫,這點我承認,但不是為他開脫的借口。當時你也受到了逼迫,為什麼你不順著他們的意思講?」

「他拋棄了自己的品德和職業道德想去抓住一個機遇,他抓住了。得到了張主任的好感。但是,事情好像出了一點兒變故而已。如果我沒有機會坐在這兒和你說話,他現在會是什麼樣的境地?」

「人做錯了事都要得到應有的懲罰。我來到這裡,是在懲罰自己。他做錯了事,我也要懲罰他。我不知道他平時是怎麼工作的,但是就以他今天所做的事看。他就不是一個合格的領導者。我不會要這樣的下屬。唐氏也不需要這樣的員工。如果就因為你的求情就放過他,這是對我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唐氏的不負責任。」

葉秋很順溜地說完這席話,驚訝地發現,原來自己也是能將自己的位置擺在道德的制高點上,居高臨下地對別人的品德指手畫腳。原本以為自己不做保鏢,就只能做流氓,現在看來,還可以去參加華夏國的公務員考試試試。

有心從政的話,說不定一顆政治新星會冉冉升起。

呂彪一臉羞愧地說道:「葉主任說的是。我就是覺得我和他關係好,所以想讓他留下來。我儘力了,上面怎麼處置,已經不是我能力範圍內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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