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宿敵

砰!

一隻膝蓋骨被打穿,想依靠一隻腿站起來是非常艱難的一件事兒。牆壁太滑,布穀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布穀躺在鮮紅的血水裡面,重重地呼吸了好幾次後,再一次雙手撐地,努力的想站起來。腰上系的浴巾掉了,被血水浸濕染紅,又被衝到角落裡去。

臨死之前,一定要洗個澡。

這是布穀心中的執念,就像他當初毅然放棄自己熟悉無比的考古研究領域而邁進靈力的研究一樣,那是一股瘋狂而厚重的東西在支撐著他。

前者是人生的追求,後者是對孫女深沉的愛。

狂有些不耐煩了,舉起手裡的槍要去射擊布穀,被駱駝伸手給攔住。

駱駝笑著說道:「狂,你太無情了。難道你不覺得這老頭子很有意思嗎?」

「我只覺得他很無趣。這是在浪費我們的時間。」狂寒著臉說道。

砰!

布穀再一次攀爬到一半的時候,抓著牆面的雙手再一次快速下滑,然後身體一歪,就倒在了地上。額頭撞在地板上,咚地一聲響聲後,額頭就出現了一大塊淤痕,紫紅色的淤血堆積在表層,只要稍微刺破外面的表皮就能流敞出來。「這個老頭子有些意思。」駱駝笑著說道。再次蹲下身子,看著布穀說道:「不得不說,你非常榮幸。這是我最有耐心的一次逼供,而我的夥伴到現在還沒有殺掉你,也堪稱奇蹟。以前遇到這樣的人,早就被他折磨的生不如死了。」

駱駝沒有看到狂眼神里的瘋狂殺意,繼續說道:「老頭子,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將你知道的告訴我們。我饒你不死。」

「我知道的都說過了。只是你們都不相信而已。」布穀躺在地上氣喘吁吁地說道。

年齡大了,身體本就很脆弱,又受了嚴重地槍傷,身體在冷水裡浸泡了那麼久,感覺有些吃不消了,意識也越來越模糊。這次摔倒之後,甚至連雙手撐地的力道都沒有了。

這算不算是洗過澡了?

布穀看著自己躺在血水裡的身體暗想,要是他們殺了自己之後幫忙披件衣服在身上就好了,至少不會在外人面前太難堪。

「駱駝。我們的時間不應該浪費在一個廢物身上。」狂一臉殺意地對自己的同伴說道,駱駝一點兒也不懷疑自己的這個怪物同伴會對自己舉槍。

駱駝站起身,有些傷感地說道:「確實。不知道今天自己是怎麼了。突然想做回好人。「可能是做壞人做地太久了吧,已經有些厭惡了。現在看來,還是做惡人來的愉悅。殺了吧。一槍。不要浪費子彈。」

駱駝知道,狂這傢伙太了。如果自己不告訴他槍數,而且時間又足夠的寬裕,他就會喜歡用幾槍甚至幾十槍把人折磨至死。

狂抬起槍,對準布穀的眉心要射擊的時候,突然間感覺危險襲來。對準布穀的槍口瞬間調轉方向,對著樓梯口猛地射擊。

駱駝反應地更快。一腳踢飛個椅子,在椅子向危險源飛去的時候,他已經找好了隱蔽地點,剛才還空空如也的手上也多了一把手槍。而且上面還安裝好了消聲器,對準樓口抬手就是兩槍。

駱駝對狂打了個手勢,狂會意,身體竄出靠近兩樓窗戶,抓起一張椅子向窗戶上的玻璃砸過去,哐當的脆響聲傳來後,狂又抓起那一指寬的鐵條,用力一拉,那鐵條就像是橡皮膠似的被他拉開了一個足夠一人跳出去的大洞。

樓梯口,同樣有兩個人屏住呼吸,等待著攻擊的最佳時機。

女人身材火辣豐滿,臉色嫵媚,是個十足地熟女。但美中不足的是臉上有一條修長的傷疤,乍一看去非常的恐怖,但是看的久了,又能發現傷疤掩飾下的另外一份狂野張揚的魅力。

「人渣龍,這次的對手不弱。如果你再沒精打採的話,我們可就要吃虧了。」飛鳳看著自己的夥伴,這個邋遢男人懶洋洋的模樣就想生氣。

「哦,親愛的鳳。你這可是冤枉我了。你可以說我臟,可以罵我丑,可是你怎麼能說我沒精呢?我今年三十歲了,還是個處男。除了有時候不小心地遺漏出去一些,其它的精我都為你留著呢。等到你寵幸我的哪一天,這所有的精子都會送給你。」

邋遢男人將手裡的沙漠之鷹在手裡轉出一個又一個槍花,很無良地對著面前的女人笑著。看到飛鳳躬著身子被牛仔褲包裹得渾圓結實的肥美臀部,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飛鳳的眼睛眯了起來,冷笑著看向人邋遢男人,說道:「你應該知道老大的脾氣。他特意讓我們來保持這幢屋子的主人。如果那老頭子死了的話,你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嘿嘿,親愛的鳳,你不會愛上他了吧?你上次不是對我說,喜歡成熟的男人嗎?難道你是騙我的?」

「我倒是想愛上他,做了老大的女人,看你這禽獸還敢不敢占我便宜?」飛鳳舔了舔嘴唇說道,聽到二樓客廳裡面的動靜,說道:「他們在砸窗戶,準備從哪兒逃跑。」

「不。我敢保證,他們那樣做只是製造假象。如果我們倆分開了的話,才正好上了他們的當。」人渣龍搖頭說道。「親愛的鳳,能不能借我件衣服?」

飛鳳看看自己身上緊身的外套,說道:「脫你自己的。」

「唉,我更喜歡看你脫衣服的姿勢。我看自己脫衣服沒有一點兒快感。」邋遢男人說著,還是極快地將自己身上那件黑乎乎的外套脫下來,抱著親了一口後,猛地將那件外套丟出去。

砰!砰!

兩聲槍響後,外套落在了地上。

人渣龍得意地對著飛鳳拋了個媚眼,說道:「看到了吧?剛才是兩把槍。現在仍然是兩把槍。」

「很遺憾。你猜錯了。」一個男人的聲音突然間從身後的樓梯角傳來,兩人匆忙躲閃,邋遢男人的手臂上還是中了一槍。

狂是個用槍高手,他能夠同時精確地使用兩枝或者兩枝以上的槍。駱駝等到狂敲開窗戶的口子後,就將兩樓交給了他守護。自己則從窗戶跳下去,從後面迂迴包抄著去攔截來襲擊他們的人。

邋遢男人雖然胳膊中槍,但仍然保持著鎮定,身體快速的向前沖,在跨入兩樓地面的時候。突然間快速的向前翻滾開來,而子彈也不斷地打擊在他剛剛離開的地面。

飛鳳藉助人渣龍吸引了對手注意的情況下,快速地跳上兩樓。然後鑽進人渣龍躲藏的一間小屋,舉槍對準那個一臉冷酷的男人射擊。

又一次形成了對峙的局面,只是人中龍鳳被人一前一右的形成了包圍的形勢。

「人渣龍,你沒事吧?」飛鳳一邊舉槍警惕,一邊問道。

「沒事兒,這點傷算什麼?對手不是普通人,要小心。」人渣龍一臉謹慎地說道。只有在遇到危險的時候,他才會充分發揮自己的智慧和潛能。

「這些話我剛才才告訴過你。」

「你們是誰人中龍鳳吧?」駱駝出聲問道。

「你們是誰?」飛鳳出聲反問。

「哈哈,有趣啊有趣。都不知道我們是誰。那這場架打的不是莫名其妙?」駱駝大笑起來。

「你們是什麼人?為什麼要為難一個老人家?」飛鳳躲在沐浴間的斜對面,正好能看到倒在血泊中的布穀。心裡暗自祈禱,但願這老頭子不會有什麼事兒。不然兩人就是失職之罪了。

「我們無意為難他。對我們來說,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只是想問些問題,他卻不願意配合。這樣的人留著作甚?葉秋就派了你們倆個來?還真是看不起我們啊。」

「你是誰?」飛鳳的眼神凌厲起來,他們是葉秋的人,怎麼會被外人知道?

「哈哈,我們是他天生的對手。回去告訴他吧,趕緊滾出燕京。他那個老不死的師父完成不了的遺願,難道就要讓他來送死?如果再不回去的話,就別怪我們大開殺戒了。到時候,誰也保不了他。」

「還真是巧啊。這也是我們要對你說的話。」人渣龍大聲說道。

「既然如此。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邪不勝正,在世人的眼裡,你們永遠都是邪惡的一方。」

駱駝說著,身體如鬼魅般地向前撲了過去,飛鳳的槍口探出來,剛剛要對駱駝射擊,啪地一聲巨響,手裡的槍口被人給打癟了。

狂手握雙槍,一直用自己高明的手段在旁邊掩護著駱駝。

「人中龍鳳?你們擅長的是追蹤和反潛伏,不是殺人。這樣的場合,應該讓修羅來才對。我們可是期待已久的想和他戰鬥一番啊。」

駱駝和狂並肩走著,一步步向人中龍鳳躲避的地方逼近。

叮!

清脆的金屬撞擊聲音傳來,駱駝和狂同時回頭,就看到一個黑髮黑眸的俊俏男子站在窗台上,身著裁減合身的黑色西裝,裡面是雪一般白的襯衣,手上戴著一雙和襯衣同樣潔白的麻布手套,用一把金的三棱鋼叉輕輕地敲擊著窗欞。

「血中修羅。」狂沉聲說道。那頭短髮像是打了摩絲般根根堅立起來,眼神里燃燒著熾烈的戰鬥慾望。

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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