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皇子之怒

破曉時分,姬輕塵和剩下的十多名羽林騎殘兵終於趕到了寧州城外。之前郭綸就已經派出了斥候前去通風報信,讓寧州城派出精騎前來護送九殿下,可是現在九殿下都已經到了寧州城下,不說是請求護衛的騎兵沒到,就連城中都沒有人出來迎接一下。

怎麼說姬輕塵也是大燕的九殿下,是今天聖上大燕光武皇帝在兒子,寧州將軍官職再怎麼高,權力再怎麼大,這個時候也不該變現的這樣傲慢。

可偏偏寧州城的城門前空蕩蕩一片寂靜,只有城樓上巡邏的士兵傳出點點說話之聲。

面對這樣的尷尬處境,別說的姬輕塵本人,就是郭綸和羽林騎對寧州軍的傲慢也生出了不滿。

郭綸側頭看了身邊的九殿下一下,他看不清九殿下臉上的表情,只能催馬上前向城樓上喊話。向城內解釋了好久,說大燕九殿下已經回燕,想要立刻進城。城樓上守衛又看了郭綸的令牌,才應了一聲。

片刻,寧州城門「吱呀」的一聲敞開,就見一支二百人的騎兵衝出了城門。

騎兵快馬疾馳,堪堪衝到姬輕塵隊伍前十步才停住。

領兵的將領是一名年紀三十,長了一臉絡腮鬍的粗壯大漢,他的目光冷冷的掃過眼前的這支殘兵隊伍,目光在郭綸的身上停住,根本就沒有理會一旁衣衫破爛的姬輕塵,語氣冷冷的問道,「你就是郭綸,殿前羽林郎校尉?」

「大膽,見了九殿下還不快下馬行禮?」郭綸對方這般傲慢就大聲吼道。

可是馬上將軍不為所動,只是冷冷的注視著郭綸。他身後的寧州騎兵見主將直挺挺的屹立在馬背上,他們也不理會郭綸的吼斥。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點冷凝!

郭綸見對方都不理會自己,氣的臉色漲紅,已經緊緊的握住了自己的長槍。

「你就是寧州城副將華西雄吧?」突然,就在這時,葉清臣已經下了馬車向馬上將軍問道。

「不錯,正是本將軍,你是?」華西雄淡淡的問道。

「下官鴻臚寺少卿,出使離國返燕,這位是回國的大燕九殿下。」葉清臣將目光移向了姬輕塵。

順著葉清臣的目光,華西雄才正眼瞥了一下馬上的姬輕塵,依舊不溫不火的說道,「華西雄參見殿下,因甲胄在身,不能下馬行禮,還請殿下贖罪!」

姬輕塵沒有說話,只是淡淡的一笑,靜靜的注視眼前的將軍。

片刻,他才催馬上前,「華將軍,你就是寧州將軍府的副將?寧州軍前軍主將?」

「對!」華西雄傲然回答道。

「就在昨夜,我們在寧州城三百里外遇到了北戎騎兵突襲,身邊一百羽林騎死戰,現在只剩下了十多人,不知道那個時候將軍在什麼地方?」姬輕塵語氣平淡的問道。

可話中有股子不容華西雄拒絕回答的威嚴。

華西雄一愣,他沒想到姬輕塵會當面詢問他這個問題,盡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微一停頓,他才開口說道,「昨晚,本將軍正在城中巡查,殿下遭到截殺,本將軍深表遺憾。」

「難道將軍沒有收到郭校尉派出的信使嗎?」姬輕塵繼續問道。

「上午才收到的!」華西雄冷冷回道,他已經不敢正視姬輕塵凜冽的目光了。

「不說你沒有收到信使的信件,就說寧州城外出現了北戎騎兵,就足夠治你華西將軍的罪了!」姬輕塵厲聲吼道,「大燕腹地盡然出現了多達五百多北戎精騎,而且還是為了來截殺大燕出使離國的使團,難道寧州軍的斥候都是瞎子,難道十萬寧州軍就是一個擺設,就任由北戎騎兵在大燕的土地上馳騁?那朝廷給你們俸祿,朝廷養你們是幹什麼吃的?」

「這個——」

「將軍可否知道昨夜截殺使團的北戎騎兵,就是當年在雁門一戰中殺死太子的兇手,北戎汗王帳下鑲黃旗精銳?」姬輕塵冷冷問道。

「不——不知道!」華西雄被姬輕塵一番言辭給震住了,說話點結結巴巴,整個人早已沒有之前的囂張和跋扈。

「作為寧州將軍府的副將,又是寧州軍的前軍主將,仇敵在前你盡然一無所知,你還配做大燕的將軍,配做十萬大軍的主將?」姬輕塵冰冷的聲音中透出了一股殺意,「我,大燕國的九皇子姬輕塵,可以不計較你華將軍無視郭校尉派出的信使,想借北戎騎兵之手除去你想除去的人。可是,姬輕塵絕對不能容忍一個無才無能的廢物做十萬大軍的主將,為大將戍守邊疆;更不能容忍一個為了自己的私慾,就可以不顧同伴性命的將領。」

「殿下——」華西雄被姬輕塵的氣勢和話語驚得已經坐不住了,立即跳下馬背,跪在了姬輕塵馬前,早已不記得自己說過『甲胄在身,不能行禮』的話,「華西雄有失察瀆職之罪,懇請殿下網開一面!」

「堂堂的大燕腹地,出現了仇敵的騎兵,華西雄,你犯下的不止是失察和瀆職之罪,是勾結北戎騎兵,妄圖顛覆大燕將是的賣國之罪,像你這樣的賣國賊子留著何用?枉為大燕的男兒!」姬輕塵冷吼道,「郭綸,殺了這個賣國賊子給昨晚死去的羽林騎報仇!」

「諾!」郭綸領命。

想到昨晚死在北戎騎鐵蹄下的羽林郎將士們,郭綸的心裡就怒火中燒,現在罪魁禍首就在眼前,郭綸聽到姬輕塵的命令,毫不猶豫的催馬上前,長槍直刺華西雄的咽喉。

華西雄早就被姬輕塵的一番恐嚇傻了,根本就想不到眼前的九殿下說殺就殺,腦袋一片空白,早已忘記了躲避。

突然,就在郭綸長槍距離華西雄咽喉只有一尺之際,「鐺——」的一聲清脆的響聲,就見一支羽箭穩穩的落在郭綸的長槍上,力道之大使得郭綸的長槍被震飛出去。

郭綸大怒,憤怒的望向了遠處射箭救華西雄的人。可是他的目光觸碰到一個騎在馬上已經收弓走出寧州城的將軍時,剛在一擊必殺的氣勢盡然弱了八分,低垂眼帘不敢正視馬上將軍。

姬輕塵沒想到自己將話已經說到這個地步了,盡然還有人願意救華西雄,看到郭綸的表情,他就更加奇怪究竟誰有這麼大的權勢,能夠讓飛揚跋扈,不將任何人放在眼裡的郭綸低頭,便將目光移向了寧州城門的方向,便見到了一員虎將正收回了自己的弓箭,在數十起青色甲胄騎兵的護衛下騎馬出了城。

這員虎將剛一出現,剛才還一臉死相的華西雄就像見到了菩薩一般,顧不上自己的風度,連滾帶爬的跑到了虎將的馬前,哭泣道,「將軍救我啊!將軍救我!」

虎將厭惡的看了一眼華西雄,催馬走到姬輕塵面前十步距離停住,語氣冰冷的質問,「郭校尉,是誰給你這麼大的權力,敢公然斬殺寧州將軍府的副將?」

「難道將軍覺得這樣廢物就不該殺嗎?」姬輕塵見對方都不正眼瞧自己,便針鋒相對的問道。

「你是?」虎將聽到姬輕塵的反問,才將目光移向了他。

「將軍,他就是剛從離國回燕的九殿下!」郭綸急忙回答道。

「原來是九殿下,寧州將軍柳東樓,參見九殿下!」虎將只是抱拳行禮,淡淡的說道。

柳東樓?聽到這個名字,姬輕塵就知道了眼前這名將軍盡然是大燕第一戰將,大燕神槍,寧州軍赫赫有名的蒼狼騎的主將。

他沒見過柳東樓,這還是他離開離國回燕的途中舅舅葉清臣告訴他的信息。而且他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的舅舅曾說過,柳東樓是大燕八大世家柳氏的代言人,是自己二哥寧王姬平的支持者。

難怪!姬輕塵看了一眼眼前蕭殺霸氣的虎將,淡淡一笑道,「原來你就是大燕神槍柳將軍,難怪剛才的一箭力道會有這麼強勁,氣勢會這麼的霸道,不愧是大燕槍神,果然名不虛傳,今天輕塵算是開了眼界!」

「殿下過獎了,只是雕蟲小技而已!」柳東樓謙虛道,隨即他看了一眼馬下已經被嚇破膽,戰戰兢兢跪在自己馬前苦苦哀求的副將,問道,「不知華將軍犯了何罪?需要殿下明正典刑?」

「失察、瀆職、勾結敵酋賣國,柳將軍說說,該不該明正典刑?」姬輕塵輕輕描淡寫的回答道。

就從剛才凜冽的一箭中,他已經看出了柳東樓的意思,對方是想要保下華西雄。

柳東樓眉頭一皺,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華西雄。

華西雄不是他的嫡系部下,他沒必要因為華西雄而得罪九殿下姬輕塵。可是沒有華西雄這樣軟弱無能的將領,現在的寧州軍也不可能他一個說了算。要是今天不保下,他日朝廷若要是再派一個將領到寧州將軍府的任職,到時候恐怕自己就不可能再像現在這樣一手控制寧州十萬大軍了。

而且他是寧州軍的主帥,姬輕塵敢在寧州城下當著這麼多寧州軍將是們斬殺寧州軍大將,是對他權威的挑釁,雖然姬輕塵是大燕的皇子,可柳東樓覺得自己也不能就這樣在寧州城下折了面子。

權衡利弊之後,柳東樓一改剛才的謙遜和藹之態,目光凜冽,語氣嚴厲的問道,「殿下可有證據?」

「北戎五百精騎突然出現在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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