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6章 模糊回答

駐歐辦陳主任在回到鳳凰的第二天上午,去向新任市長田立平彙報工作,田市長在百忙之中接見了他一下,卻是只用了兩分鐘就結束了談話——一來是領導太忙,日程安排得太緊;二來他已經答應下午去科委考察。

然而,事情的關鍵並不在這裡,關鍵在於陳太忠回來之後,第一個拜見的是政府一把手,而沒去見黨委一把手——段衛華在的時候是如此,段衛華不在換了田立平之後,依舊是如此。

陳太忠可能的反應,章堯東已經瞭然於胸,所以根本就沒去關心這次序問題,不過,鳳凰市削尖腦袋琢磨著拍市委書記馬屁的人有大把,於是,章書記還是在第一時間裡得到了這個消息。

我才不會跟他一般見識,章堯東就只當沒聽到這個消息了,不過他的心裡暗哼,那小子走的時候,總是要來跟我打個招呼的吧?

又過兩天,許純良從北京回來了,章書記約他晚上來白宮吃飯,了解一下活動魯班獎的進度,「對了……把小陳也叫上吧,這是功臣啊。」

「太忠早上去素波了,還說可能就不回來了,」許純良真不負純良二字,果然是有什麼說什麼,「這個魯班獎的事情,他全部移交給我了。」

什麼?章堯東聽得就是一陣憋氣,好小子啊,無非就是叫你在北京捎了我一趟,你倒是蹬鼻子上臉地不滿意起來了,居然連個招呼都不打就走了。

然而,說句良心話,陳太忠本來想前一天就離開呢,反正他已經完成了捧田立平的任務,不過橫山區宿舍、陽光小區和育華苑這三塊地,都要挨個犁一遍才行,所以才拖到了今天早上——事實上,白市長都說了,你要今天不走的話,田甜再來家裡也無所謂。

吳言這話說得有點虛,她可不是一個輕易放棄自己陣地的主兒,田主播在來鳳凰的第三天頭上已經離開了,其次,她知道陳太忠目前不想被任何一個女人羈絆住——前兩天深夜,田甜來訪都是悄悄的,大家都知道一時半會兒訛不住陳太忠。

說穿了,她就是欺田甜已走,且不便常來,才肯如此故作大方,其實那晚三個人初開始有些尷尬,到最後卻是玩得極為盡興,當田主播一手用力扳著她的腿,一手撥弄著她胸前雙峰上的蓓蕾時,白市長覺得極為地刺激。

甚至,在那時田主播嘴裡叫著的「白姐」,都能讓她憑添一絲興奮出來——這個發現讓吳言情不自禁地做出了自我審視,難道我的潛意識裡面,真的帶一點被虐狂的傾向嗎?

不管怎麼說,那一晚是相當地銷魂,兩人累得連手指都懶得再動的時候,男人夾著兩個女人,跨進了白市長的卧室,又按住某個笑得異常甜美的女子大加鞭撻。

那女人在寒冬里兀自腿著黑色絲襪,具體是誰也不必再說,總之,就是市長、市長秘書加市長女兒的組合了——當然,必須指出的是,市長和市長女兒,並不是母女關係。

吳言有點捨不得陳太忠離開,然而陳某人卻是不得不走,因為素波那裡,還有一個姓WU的傢伙在等著他——烏標。

正如高雲風所說的那樣,烏總對出售公交公司的計畫很感興趣,當然,承包出去經營權或者聯營,都是可以商量的。

烏標正在緊鑼密鼓地操作往高管局的調動,藍局長說了,隨著高管局局面的穩定,一兩年內很可能正職不再由副廳長兼任。

這消息其實早就傳出來了,只是真假難辨而已,不過大家都知道,先是崔廳長後是於廳長,之所以兼任高管局局長,都是為了讓這個新設的機構儘快地走上正軌,同時也是向大家展示高管局在未來的交通系統中的重要地位。

隨著高管局各個科室和機構的完善、功能的確定,大部分的流程也從紙面上應用到了實際中,一兩年內不再由廳里領導兼任正職並不是不可能的。

而藍河是崔洪濤的人,那麼相對來說,這個消息的可信度就要比別人私下裡說的高得多——當然,這種事情並不是能打包票的,意外總是存在的。

正是因為這個緣故,又由於趙喜才早早打了招呼,要烏標的公交公司做好「過兩年苦日子」的準備,要大力支持天南省的公路建設,烏總才捨得考慮放棄現在這個一把手的位置,去高管局搏一搏未來。

現在趙喜才是倒了,但是烏標運作得也差不多了,而且來的段衛華並不是他熟悉的人,他當然是要每邊都招呼一下。

從陳太忠這兒得到這個建議之後,烏總就想向段市長彙報一下,尤其是他打聽了一下陳太忠和段衛華的關係,似乎兩人還很有些淵源。

然而他沒想到,段衛華現在跟鳳凰撇清還來不及呢,聽說有人想向自己彙報跟鳳凰科委的糾葛,直接一擺手就拒絕了,「我才上任,這種小事兒沒空搭理他。」

這話倒也不假,要說田立平剛上任很忙,段衛華只會更忙,沒錯,段市長是幹了幾年市長,比田某人這個政法委書記這要容易融入新的環境中去,但是素波是省會,權力結構要遠遠比鳳凰複雜,更別說一抬頭就能看到省委省政府。

烏標能理解段市長的工作繁忙,於是就退而求其次,讓傳話的人告訴段市長,由於自己這邊欠鳳凰科委的設備款,陳太忠有意介紹其他公司收購公交公司,請市政府指示一下,此事是不是合適操作。

當然,市裡若是反對的話,是不是能幫著協調一下這個問題——要是能再以其他什麼項目的名義,撥一筆錢將這個窟窿補上,那就完美了。

想要錢?那是做夢!段衛華一聽說此事,抽個空子就將電話打給了陳太忠,表示了自己的態度之後,又對傳話的人吩咐一句——搞這個國退民進要慎重,尤其是關係到民生的福利事業,要慎之又慎,做好調研、規劃等準備工作是必須的。

他這話說得模稜兩可,可以認為是同意也可以認為是變相否決,烏標得到這個答覆,又想一想傳說中陳太忠同段衛華的關係,就認為這是段市長不方便直接表態支持陳主任,所以才會這麼說。

他既然這麼認為了,那就可以考慮操作此事了,反正就算事有不諧,衛華市長也是指示過,要我仔細調研和規劃,這總不能算是犯錯誤吧?

於是烏標就打電話聯繫陳主任,說這件事市裡表示出了謹慎的支持,你看什麼時候能叫上你的朋友,過來談一談細節?

陳太忠一聽心裡大奇,老段不是不同意嗎?怎麼市裡又「謹慎地支持」了呢?心說我得找老段好好溝通一下,當然,他在電話里是不會表現出什麼驚訝的——為官三載,陳某人的城府那是很有一些了,更何況他在隨機應變的方面也有足夠的天賦。

所以他就這麼乾脆利落地走了,根本沒考慮再去找章堯東請示工作,原本這次回來他就已經彙報過了,這請示有沒有倒也無所謂,不過既然老章在北京讓他不爽了,那麼他不請示就再正常不過了。

當然,細說起來,他這個級別的幹部,想找章書記請示工作都要排隊,而陳某人表達不滿的方式,居然是不請領導對工作做指示,由此可見人比人真的氣死人。

陳太忠是中午抵達素波的,路上他就給段衛華打電話,說是想拜會一下老市長,段衛華哪裡會猜不到他的想法?這小子是不摸底,想面見我問一問此事。

於是,段市長笑著答他,「你也不用來找我了,最近我真的很忙,抽不出固定時間來,而且你的事情也多……」

「你不就是懷疑市裡的態度嗎?我給了他一個模稜兩可的答覆,方便你操作……對了,我再次強調一下,對民企介入城市公共交通行業,我持堅決的反對態度。」

合著是老段幫我算計人?陳太忠笑著掛了電話,開始盤算怎麼樣折騰一下烏標,反正有素波的大市長幫忙,他的選擇是可以有很多的……

掛了這個電話,他又給遠望公司的袁望打個電話,總算還好,袁總就在素波,正要趕往鳳凰呢,聽他說有些事情要自己配合一下,忙不迭答應了,「陳主任你找我,天大的事情我都得擱到一邊去。」

陳太忠找袁總,圖的不是別的,就為袁望那口地道的京腔——一般人冒充北京來人,那是有點難度的,掛了這個電話之後,原本他是想聯繫一下烏標的,不過再想一想,就將電話打給了荀德健,要其從北京速速趕來。

話癆荀毛病很多,但是有一點值得重視,那就是此人不但手上有錢,而且身份不一般——這可是香港荀家的人,儘管丫是私生子,但血統不可否認。

有荀德健的配合,公交公司這邊的談判就好開展了,而且話癆不但能講京腔還能講廣東白話,身份又經得住查,萬一到時候黃漢祥出於某種目的,真的要強行收購公交公司,由荀總出面組建一個公司來操作,也是很簡單的。

哥們兒這人緣真的好啊,想要什麼人都找得到,掛了電話之後,陳太忠美不滋滋地評價一下自己,不過接下來他就發現了一個令他哭笑不得的事實:處理公交公司欠款一事上,他的選擇太多,反倒是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處理才是最正確的了……

陳太忠原本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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