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8章 資本運作

在高波想來,因為小陳你的一句話,我都把接待的人換了,這就算相當給你面子了,要知道剛才我才把小盧攆走,又將人喊了來,這誠意不可謂不足了吧?

可是等下午的時候,盧處長還是彙報了情況,他在中午的時候,請支光明三人吃飯了,飯桌上除了談一談松峰寫字樓市場的現狀,也提到了王主任今天的表現。

其實,劉騫和支光明對那王主任都不怎麼感興趣,都已經搭上經貿委一把手了,這種副處級別的小人物,真的不值得專門去踩,而且大家也看得出,高波是有意淡化此事的。

然而陳太忠卻不是個省油的燈,心說這種幹部雖多,我想管也管不過來,可是你既然撞到我手上了,那我不介意伸個小指頭碾死你——而且,哥們兒要是太好說話,豈不是滅了蒙老闆的威風?

原本他是沒想在中午的飯桌上說,可是盧處長心裡也氣那王主任上午的表現,於是有意無意地提一下,卻得了這麼一句話為回答——「高主任這人,有點心軟。」

這話其實就是相當明顯的暗示了,高波也有點惱火這人死抓著此事不放,心說晚上見了那帕里的時候,順便提一下算了,「對了盧處長,你跟他們說了吧?晚上把那處長請出來,我陪他們一起坐一坐?」

「陳主任說,晚上要跟劉廳,還有勞動廳的劉拴魁一起坐坐,」盧處長愁眉苦臉地嘆氣,他也知道老闆最關心的是誰的意見,「他說他只是陪著支總來轉一圈的,其他的事兒,他就不管了……明天就要飛北京了呢。」

得了,這傢伙還真是得理不饒人,高主任這下也沒轍了,其實,他何嘗不知道小王的小聰明是官場大忌?只不過手裡……一時沒用得順手的人啊。

不過,這時候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蒙書記想辦法給自己拉來了投資,自己反倒是為了屁大的一個小副處,惹得人家不開心,一旦事情鬧大了他還真是沒臉見蒙老闆了,「那你了解一下,晚上他們在什麼地方吃飯,嗯,對小王所犯錯誤的處理,到時候會通知他們一聲。」

這句話出口,王主任再無幸理,晚上支光明和高波的飯局,大家吃得也頗有一點心不在焉,吃了一個小時之後,就草草收場了,臨走的時候,高主任特意安排盧處長一聲,「小盧你好好地陪支總玩一玩,要招待好客人……呵呵,這可是咱們的財神爺。」

招待支光明是真的,但是最重要的,還是要將下午的決定通知陳太忠,只是,陳主任跟劉騫和劉拴魁在一起的話,高波實在不便去叨擾,大家都是廳局正職,這個面子他丟不起不是?

盧處長在經貿委也算一等一的強勢處長了,又得高主任的信任,不過顯然,眼下可不是他擺譜的時候,只能帶著支光明前往松海大酒店,去做半路上門的不速之客。

不過還好,陳太忠沒計較,劉騫更是扯了支光明的手,硬拉著他在自己身邊坐下,笑嘻嘻地介紹,「拴魁廳長,這是好朋友,陸海的支總,下一步要在咱碧空發展了。」

那位一等一強勢的處長,反倒成了這一桌最不起眼的主兒,其實,劉廳長也知道省經貿委的基建處長不會簡單了,不過,他自己的身份在那裡擺著,又有貴客要招待,居然就徹底無視了此人。

盧處長也沒介意,他反倒是再次見識了陳太忠的強勢,堂堂的勞動廳大廳長,居然要陳主任帶挈他的侄子,「園林的事兒,可就都仰仗太忠你了,該教育他的時候好好教育,你要是給他留面子,那可是對不起我的信任。」

「成,著了急我打他,就當是替劉廳教育他了,」陳太忠樂不可支地點點頭,旋即臉色微微一整,「不過,園林辦事看起來還挺機靈的……」

晚飯結束之後,幾個人相約去附近的洗腳屋捏一捏腳,抽個空子,盧處長才在陳太忠耳邊嘀咕一句,「陳主任,高主任已經決定,讓小王停職反省了,希望支總不會因為此事,對省經貿委產生什麼不好的印象。」

這話純粹是扯淡,他本人都是跟著支光明來混了半頓飯,有再多的話,路上也有的是時間說,不過,話不在扯淡與否,關鍵是要能正確地表達意思不是?

陳太忠聽到這話,側頭看他一眼,呆了一呆之後,才微微一笑,卻是什麼都沒說。

這傢伙的派頭,簡直比我還足!盧處長也只能心裡苦笑,不過,他得了領導授意,自是一定要個結果出來,你不表態可不是一回事兒,「陳主任你還有什麼好建議嗎?」

「這個嘛……」陳太忠沉吟一陣,終於笑著搖頭,「沒有了,不過盧處,做領導還是要近君子遠小人,只唯上不唯實的幹部,太容易帶壞風氣了。」

好像你有多唯實似的,盧處長心裡悻悻地嘀咕一句,不過想一想,人家陳太忠一手搞出來了名震全國的鳳凰科委,說不得也只能笑著點點頭,「這是金玉良言啊……」

陳太忠並沒有在第二天飛離碧空,而是又呆了一天才走,事實上,這也是北京的韋明河催著他走,要不然科技廳的秦廳長還不肯放他走呢。

韋處長最近在北京沒閑著,除了吃喝玩樂之外,還四處張羅錢,想積極地參與一下國外的股市,其中,許純良已經將八千萬交給他代為打理了,苗毅勇對這股市有點沒信心,所以就借給他五千萬,自己堅決不參與——落到口袋裡的,才是錢啊。

這就是有底氣和沒底氣的區別了,許純良這八千萬連個條子都沒有,就委託給韋明河了,不過,賺了錢的話,韋處長也只能賺個手續費啥的。

而苗毅勇跟韋明河的關係也很近,卻是不投資只借錢,而且還不是把從振鑫賺的錢全部拿出來,當然,他有他的說辭,最近投資了一些項目,手上沒多少錢了。

事實的真相是,許純良賠得起,但是他賠不起,而且,他不敢把錢全借給韋明河,許主任不怕韋明河陰自己——那是人家的身份在那兒擺著呢,而他就不行了,明河人是不錯,賺了錢也跟大家分,但是……萬一賠了呢?他可沒有許純良腰板硬實。

韋明河也不跟他計較——底蘊不一樣,計較個什麼?反倒是東邊打完招呼,又跟西邊打招呼,反正他是拿定主意了,要好好地干一票。

現在,韋處長差不多能籌到四個億的資金了,不成想他的行為引起了一個人的關注,此人略略打聽一下,知道他想在國外股市試水,登時大感興趣,就找上門來,想讓他幫著引見一下陳太忠。

陳太忠可不知道,韋明河著急喊自己來,居然是為了這樣的事情,錯愕之餘,說不得打聽一下此人的背景。

這位的背景倒算不上有多強,可經濟運作的手段實在高明,通過令人眼花的資產置換和資本運作,活脫脫搞了一個「XX系」的出來,手上能融到的資金也有二三十個億,要是歐洲那邊資金周轉快的話,他甚至能拆借到五十億以上的資金。

當然,這種人身後,若是說沒有背景,那是鬼都不信,韋明河說得挺明白,「我是不方便拒絕,你見他一面拒絕了就算了。」

「我沒跟你說過嗎?這種人我就不想見,」陳太忠有點惱火,「怕,我肯定是不怕,不過,我自己的買賣,憑什麼讓他們插一杠子?賠了算誰的?」

「這些錢,我覺得都是從股市和銀行里套出來的,」韋明河心裡,多少還是有點數,「人家說得也明白,不怕賠錢……我琢磨著,這人是想藉此熟悉一下外國的股市。」

這話說得就有點直白了,像這種大能人物,在國內賺錢那都不叫賺錢,叫摟錢,只要大氣候不變,那真是政策允許摟多少,他們就能摟多少。

可是話說回來,這些人也就是個門裡橫,在國內呼風喚雨是一點問題沒有,但是跑到國外,就是個被人算計的冤大頭,就算能有小斬獲,也是那麼一點點。

造成這個的原因也很簡單,他們本來就是玩人脈和政策的,出去了就沒這個優勢了,對外面的信息了解又少,再加上西方對中國來的資金也有本能的排斥心理,賺得到才怪。

「明白了,賠了是國家的,賺了是自己的,他們還能學到東西,」陳太忠聽得也明白,說不得冷冷一哼,「不見,有興趣的話,自己聯繫曼雷兄弟公司去,我這兒不接待。」

「他說了,實在不行,缺錢的時候,可以資金低息拆借給咱們,」韋明河終於將自己真實的意圖講了出來,「做為回報,咱們在事後,要把這個過程解釋一下……我覺得吧,資金這東西,還是準備得充分一點的好。」

「明河,你要對我沒信心,可以不摻乎,」陳太忠正色看著他,見他有點驚訝,說不得又微微一笑,「股市上資金很重要,可並不是資金越大就一定越牛,要不大家都不要炒股了,直接比資金就完了。」

「嘖,可是……」韋明河聽得嘆口氣,沉默半天之後,方始點頭笑一笑,「行,你敢玩,我有什麼不敢玩的?不就是幾方嗎……賠就賠了。」

「跟我搞這個,你想賠都難,」陳太忠見他終於又爆發出了豪情,說不得微微一笑,「我倒是覺得,這傢伙有國內的錢不賺,非要去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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