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44章 煽情

尼克此次來巴黎,就肩負了為沃達豐公司關說的任務,不過,此事目前只是處於初期的意向階段,可以說只是展開相互試探而已。

但是不管怎麼說,科齊薩在文化和通信部擁有相當大的影響力,雖然是副部長,卻是比正部長也不遑多讓,所以說,他的態度很關鍵。

當然,尼克不可能把所有的真相和細節都告訴陳太忠,而陳某人雖然是穿越者,卻也絕對不會知道沃達豐、奧運捷、法國電信和德國曼內斯曼公司之間,在千禧年來臨的這段時間,到底演繹出了怎樣一出悲喜劇來。

他甚至連國內的狀況都忘得差不多了,哪裡可能記得國外的事情?然而,有了今生的體驗,並不妨礙他對此做出大致的判斷。

「科齊薩先生,同埃布爾先生的關係很好,」陳太忠笑著沖埃布爾指一指,他對約翰的傲慢很不以為然,所以就懶得理那人,而是對了尼克說話,「尼克,請恕我冒昧,我個人認為,你找我幫忙實在是選錯了方向。」

找你幫忙——你也得幫得上忙呢,尼克咧嘴笑一笑,「熱情的埃布爾先生已經答應了我的請求,而且,我只是借你這裡招待一下客人,你的辦事處還沒掛牌,目前不怎麼引人注意……」

不怎麼引人注意只是其一,科齊薩跟陳太忠良好的關係,也是他打算利用的籌碼——雖然這籌碼的份量很輕,幾近於無,但是這世界上,助力是從來不嫌多的,難道不是嗎?

他能想得到,陳太忠自然也想得到,想一想一直以來尼克對自己的要求都挺配合,這次掛牌也打算出席,他猶豫一下,終於笑著點點頭,「這倒也是,租金什麼的就不要說了,不過你們需要自備酒和菜肴,因為我的廚師或者不會令你很滿意。」

尼克看一眼約翰,發現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於是微微一笑,「沃達豐的公共資金,我為什麼要替他們節省呢?而且,這會是一個很輕鬆的宴會,也歡迎你這做主人的加入。」

正說著話,袁珏和兩個法國工人走了下來,卻是工作已經完畢,袁主任也做了驗收,陳太忠笑著一指袁珏,「好吧,尼克,認識一下,那是我的副手……」

於是,鳳凰市駐歐辦在第二天又舉辦一個酒會,卻是法國人和英國人的接觸性試探,這是又創造了一個奇蹟,尚未掛牌的駐歐辦居然就開始穿針引線協助人溝通了——要命的是,陳某人穿的這針線有些離譜,跟鳳凰市、跟中國都沒什麼關係。

不過,這並不妨礙鳳凰駐歐辦的正副主任同時出席宴會,這次來的人,就不是上次那麼幾個了,英國來了五個人,科齊薩又帶了三個人來——伊莎貝拉也跟了來,竟是沒有參加晚上的綵排。

埃布爾這邊也邀請了幾個人,其中居然有那個金髮的年輕人訥瑞·皮埃爾,上次在埃布爾家的沙龍,此人跟陳太忠搞得不是很愉快。

不過這次,訥瑞的態度就要好很多了,見了陳太忠居然知道笑嘻嘻地打個招呼,然而,他的客氣似乎僅限於陳某人一人,對一旁的駐歐辦副主任袁珏,那就是純粹的敷衍了。

宴會在輕鬆而不失熱烈的氣氛中進行著,每個人都是端個酒杯四下亂轉,袁主任居然能有機會跟伊莎貝拉聊兩句,而且那美女模特似乎對他印象很好,兩人不知道說了什麼,伊莎貝拉捂著嘴直笑得花枝亂顫。

好死不死地,陳太忠看到了這一幕,一時間好奇心起,斜眼瞟一眼科齊薩,卻發現副部長先生正面帶職業性的微笑,矜持而不失熱情地同約翰聊著什麼。

他正在這裡東張西望,尼克笑吟吟地走過來,舉杯同他碰一下,「這裡地方真的不錯,一年才二十萬的租金,埃布爾對你很是關心啊。」

「他對你也不錯,」陳太忠笑著回答,輕啜一口手中的白酒,今天的酒會上,就這傢伙例外,端了一杯白酒在喝,有人想學著他的樣兒倒一杯白酒,不過嘗一口之後,就齜牙咧嘴了起來,「這樣的酒,該讓俄國人來喝……」

兩人不疼不癢地聊了兩句之後,陳太忠猛地好奇心起,「尼克,你怎麼想起來幫沃達豐撮合這件事的呢?」

「沃達豐在英國的影響力……很大,」尼克回答得有點含糊,不過倒是將意思表示出來了,「嗯,我現在有比較強的上進心,你知道嗎?想替他們撮合的人,是很多的。」

這話里的意思就是說,他這個機會還是自己爭取來的,陳太忠聽得很是有點無語,心說你都是人大代表了,為了上進還沒命地撮合區域間合作,這天下間的官場,倒也相差得都不多。

大約八點半的時候,貝拉和葛瑞絲也來了,身邊還跟著三個同伴,五個美女模特同伊莎貝拉一樣,周旋在眾人當中,倒也形成了一道靚麗的風景線。

然而,在這種場合,就看得出巴黎模特的身份地位了,在場的主兒,都是非富即貴的,跟美女們聊兩句也是熱情而不失距離——想一想尼克就明白了,要知道,當初可是他將貝拉和葛瑞絲塞給陳太忠的,這足以說明,美女是稀缺資源這一定律,只對普通人成立。

像科齊薩能看上伊莎貝拉,一來是此人行事風格所致,另一點也很重要,那天純粹是私人小宴會,適當放蕩一點並不要緊,但是這次規模不算小,大家就都要略略注意一下了——萬一被小報記者盯上,也不是什麼好事。

陳太忠並不知道最後科齊薩和約翰達成了什麼樣的共識,他也不想關心此事,他琢磨的是:把貝拉和葛瑞絲留宿到我的主任辦公室,好不好呢?

這兩天他在貝拉的別墅里徹夜風流,搞得同住的幾個女孩子睡眠不是很好,昨天有個骨感女孩居然就在緊要關頭走進了葛瑞絲和貝拉的卧室。

「我知道你們很久沒見了,但是我們也要休息啊,」女孩抱怨一聲,還盯著三人看了兩眼,才嘟囔著出去了,用的卻是葡萄牙語,「天哪,果然很大。」

可是,陳某人聽得懂葡萄牙語不是?心說再這麼折騰下去,哥們兒豈不是會成為被人旁觀的動作片主角了?所以他才動了這樣的心思。

不過,想一想辦事處已經有了華人廚師,他還是不無遺憾地打消了這個念頭,袁珏知道了並不要緊,法國保安知道了也無所謂,但是國外的華人……是有圈子的啊。

說不得,在曲終人散的時候,他再次坐著葛瑞絲的車離開了,「我鞏固中法人民的友誼去了,那個,屋裡這一攤,袁主任你負責吧。」

看著凌亂的大廳,袁珏副主任嘴角抽動兩下,瞅瞅四下無人,終於低聲嘀咕一句,「貝拉和葛瑞絲可是英國人,明明鞏固的是中英人民的友誼。」

第二天,陳太忠上了去北京的飛機,下午時分,留守的袁主任等到了尊貴的客人,中國駐法大使館經參處來人了,想知道昨天的宴會是怎麼回事。

巴黎其實很大——這是廢話,不過鳳凰市駐歐辦這個機構,實在古怪了一點,而且還沒掛牌響動就這麼大,經參處的人心生好奇是很正常的。

「是陳主任的英國朋友,借了這個地方接待法國朋友,」袁珏回答得很客氣,也很誠懇,畢竟地級市的派出機構和中央的派出機構是沒法比的,「別的我就不太清楚了,這輩子我還是第一次出國。」

他說得誠懇,可是人家也得信不是?來的人已經落實了昨天宴會的主角,心說英國人款待科齊薩,怎麼也得找個差不多的地方吧,就你們這小破地方,也實在有點委屈副部長了,「陳主任現在在哪兒呢?」

「他回國了,現在在飛機上,大概再等四五個小時就該到了吧,」袁珏盤算一下時間,給出了一個讓來人抓狂的答案,「那個時候,您打電話聯繫他吧。」

「沒事,我們也就隨便問一問,」這位笑嘻嘻地聊了兩句之後,轉身走人了……

陳太忠可不知道自己走了之後,身後還有這麼一出,到了北京之後,他直接轉飛素波,隨即驅車直奔鳳凰而去,不成想走到半路上,天上下起了雨,淅淅瀝瀝的,不大也挺惱人。

想到自己在碧空陪著那帕里雨夜飲酒,一時間他居然有點控制不住對唐亦萱的思念了,隨手撥個電話給三十九號的女主人,「鳳凰現在,在下雨嗎?」

「在下啊,從中午下到現在了,濛濛細雨,很涼爽很清新,」唐亦萱在那邊輕笑一聲,「我在陽台上賞雨呢……咦?你回來了?」

回答她的,是手機「嘟嘟」的斷線聲,下一刻,一個高大的身影出現在了她的面前,年輕人笑吟吟地抬手去捏她的下巴,「想我了嗎?」

「剛才你在哪兒給我打電話?」唐亦萱愣了一下,才猛地反應過來,這傢伙剛才還問自己鳳凰下雨了沒有呢,這一刻就出現在自己面前了?

「在素河二庫附近吧,」陳太忠笑吟吟地答她,「看到天上下雨,猛地想起你喜歡賞雨,就想著回來陪你賞雨。」

「你……然後……你就這麼回來了?」唐亦萱不可置信地盯著他,她並不知道素河二庫離這裡到底有多遠——女人一般不會在意這種數據,但是,她非常清楚兩地之間開車怕是都要一個小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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