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0章 戰意

陳太忠一覺醒來,探手是兩具光滑細緻的胴體,昨天吳言主動將鍾韻秋叫了進來,三人抵死纏綿之後,她說今天要把老父親接來,表示一段時間內就不便荒唐了。

人家這是一片孝心,他當然不能說什麼,想一想這心臟搭橋不一定什麼時候才能養好,一時就生出了些許的不舍……不過,這順位就可以藉此調整了?

清晨的小太忠照例是昂揚著的,他探手一摸身邊佳人光潔不毛的腿間,覺得有一點粘膩了,說不得調整一下姿勢,自她身後一點一點地叩關而入。

「哦,」美艷的女市長被充實感慢慢地驚醒,打個哈欠翻轉身子,很自然地分開雙腿,閉著眼睛一探手,迷迷糊糊地引導著它重新進入自己,嘴裡含含糊糊地嘀咕著,「嗯,太忠,不許離開體制……哦,輕一點……」

一番晨練之後,就是七點十分了,陳太忠推開衣櫥走回房間,才說要弄一點吃的,猛地聽到門外有人敲門,心說這倒是怪事了,一大早的,這是誰啊?

來的是對面人大於副主任,手裡還端著一個小鍋,笑眯眯地看著他,「哈,太忠你有口福啊,煲了一晚上的排骨湯,我家老伴說你在,硬要我端點過來給你嘗一嘗。」

「哎,於主任您這……」陳太忠還真有點懵,長這麼大,他還真少享受過鄰居這樣的待遇,不過眼下要是拒絕,就太沒人情味兒了,說不得笑著退一步,將人讓進屋來,「您這也太客氣了,招呼一聲我去您那兒蹭飯就行了嘛。」

我招呼你,你也得願意去呢,於主任心裡明白得很,好不容易我等你回來了,你再跑了,下次沒準又是半個多月以後的事兒了,我兒子耽誤不起啊。

「鄰里鄰居的,這麼客氣做什麼?」他笑著搖搖頭,「下一次你有什麼好東西了,也給我捎一點不就完了?」

陳太忠也不客氣,揭開蓋子抽動鼻子聞一聞,笑著點點頭,「呵呵,真香……呵呵,您等一下,我拿個碗騰出來它。」

「嗐,就著鍋喝就完了,年輕人嘛,那麼嬌氣幹什麼,」於主任笑眯眯地搖一搖頭,「嘗嘗味道怎麼樣,喜歡喝的話,以後做了就給你送過來。」

這是人家有事找上門來了,陳太忠這心裡太明白了,來了都不肯走,不過現在的他當然沉得住氣了,說不得笑著點點頭,去廚房拿個勺子過來,坐在那裡品嘗一口,「呵呵,真香……對了於主任,我記得你抽煙來的,我不抽煙。」

一邊說著,他一邊打開一旁的冰箱,假巴意思地掏摸一下,再拿出手來的時候,手上已經多了兩盒煙,「別人送的,特供熊貓,聽說不好買到……送您了。」

有來有往,這才叫人情,同時他這又是一種暗示:老於,咱們這就是鄰居關係,我還你的東西比你送我的東西貴重到不知道多少倍了,所以這個,咳咳,太那啥的要求,你也別為難我是不是?

於副主任再是老派的人,也品味得出來他這行為的意思,不過人家小陳表現得禮貌周到,送的又是他只聽說卻從沒抽過的煙,當然也無法拒絕了。

不過,做父母的為了孩子的事兒,真能拉下臉來,要不說可憐天下父母心呢?雖然於主任知道,小陳這麼一做就相當於不欠自己什麼了,可是眼見自己年輕的鄰居並不像傳說中的那麼難說話,他也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太忠,正好問你個事兒,」老於是老派人這點不假,但是做事的分寸還是有的,知道官場里做事有時候只能暗示,可有些事情必須明說,求人還耍心眼的話,那給人的印象就太不好了,反正父母親幫兒子找工作,那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也不怕說。

「你家老三想去科委?」陳太忠聽得呆了一呆,接著拿起勺子繼續喝湯,「於主任,這個事情……我跟你明白說吧。」

「去科委他得按正規渠道走,我不好亂開口,多少人盯著我呢,進得去進不去那是兩說,不過,他要想去別的地方,我能幫你打招呼……地稅、交通局、建委、教委、省科委、或者銀行你隨便選,想進黨委、團委都好說,可就是我這兒市科委,給你打不了保票,於主任你體諒一下。」

「太忠看你這話說的,我當然明白你的難處,」於主任笑著搖搖頭,好傢夥,人家小陳是拒絕了,可是後面念叨的一溜兒單位,哪個不是大家打破頭想進的?

「我家那小子不是做官的料子,」他有心說一句要是有小陳你這兩下子就好了,可是再一想,我家老三比陳主任年紀還大呢,這話就實在說不出口了。

「回去我跟老伴兒合計一下,其實我覺得交通和建委都不錯,這基礎設施建設和維護,最起碼還能紅火二十年……嗯,不過你們科委比他們一點都不差。」

「科委?還真不好說,」陳太忠苦笑著搖一搖頭,「貧兒乍富,惦記的人多了去了,我就出去了一趟,工地上出了起事故,就有人要蠢蠢欲動,現在看起來,前途還不是很明朗呢。」

擱在往日里,這話他未必說的出口,可是既然已經決定要「震懾宵小」了,陳某人當然不介意先把風放出去,讓相關人等心裡明白一點。

「我也聽說了,聽說是死了四個曲陽人?」於主任終究是二線了,消息有偏差也是正常的——這還是他比較關注科委呢,「有一個死了的,還是我小姨子的同學的兒子。」

小姨子的同學的兒子?這關係……陳太忠琢磨一下,發現這關係聽起來挺遠,實則未必,夫妻感情好姐妹感情深,同學又相處得不錯的話,打探點事情也就未必有多難,說不得笑著搖一搖頭,「死了倆傷了倆,關鍵是有人暗中攛掇這幫人鬧事……哼,別讓我知道他們是誰。」

年輕的副主任沒說要年邁的副主任幫著打聽是什麼人在攛掇,可是於主任聽得很明白,小陳先是說有人不開眼,接著就說到了真相尚不明朗,這意思代表什麼,他實在太清楚了——你要有能力的話,就幫著打問一下吧。

至於小陳為什麼不明著說出來,要攥著拳頭讓他猜,這原因也很簡單,小陳年輕氣盛能力超群,往好里說是不願意為此為難他——畢竟那邊跟你有關係;往壞里說就是小看他,你打聽得到消息嗎?

總之,這是陳主任的一個暗示,於主任可以無視也可以重視,可是,關係到自家老三的前程,他會做出什麼樣的選擇,那也是顯而易見的了。

當然,於主任為官多年,對於如何打聽事情也有豐富的經驗,說不得回家對老伴如此這般地一說,結果還沒有倆小時,就將結果打聽出來了。

敢情,這件事故一出,馬上就有一個叫向忠東的傢伙找到了其中斷了腰椎的那位的家人,要他們如此這般地刁難科委,還拍胸脯保證說,只要鬧下去,科委最終會答應他們的條件,「科委有的是錢,當官的都考慮自己的官位呢……這個你們不懂。」

這姓向的傢伙,本來是藏得挺好的,也沒別人知道有這麼個人,可是斷脊柱傷者的家裡有人心細,對這送上門來的主兒有提防,暗暗地跟蹤過此人,知道這傢伙開了一家打字複印店,就叫「忠東複印店」。

饒是如此,也就是這麼一家人知道此人的來歷,別人都是聽了這一家的攛掇之後,試探了一下,發現科委果然奈何不得自己,那大家膽子就大了。

可是昨天下午,科委人的態度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這下大家就坐不住了,眼瞅著二十萬都拿不到了,就紛紛埋怨出點子的那廝:你看看你看看,這到手的錢飛了,還說什麼五十萬六十萬的,你出的點子,你們給我們補夠二十萬?

這家人心裡也惱火啊,你們死了的就死了,活著的也沒我家的慘,我出這點子是為大家好,當初你們怎麼就不反對我呢?說話見不小心就將向忠東此人微微提了一下。

所以,於主任得已打探出這個消息,說句不客氣的,昨天他打聽,絕對還打聽不出來此人,而且事情鬧大以後,圍著這些人出點子的不少,若不是有人重點指出此人是最初參與的,也很容易被大家忽略。

「呵呵,那可是謝謝於主任了,」陳太忠放了電話,心說這姓向能第一時間出現,可不一定是巧合,說不得抬手打幾個電話出去,要人好好地查一查向忠東的來歷。

消息很快就反饋了回來,小董提供的消息,是說這傢伙以前在金烏髮展,96年才來的鳳凰,十七提供的消息更準確,丫跟金烏的一些混混有聯繫,說此人以前也是半混不混的,跟人爭煤礦輸了,跑到鳳凰來了。

張愛國這邊也有消息,卻是相當令人頭疼的,這向忠東當初爭煤礦惹了人,對方放出風來要他一條腿,後來還是經人說合才了斷了這樁恩怨。

說合的人,是時任金烏縣副縣長的薛時風!

正是此人,被陳太忠單槍匹馬跑到金烏暴揍了一頓,後來因為其表弟龔亮事發,被調整到了市檔案局任書記,政治生涯基本上算是斷送了。

然而說起薛時風,就不得不再提起一個人,那就是他的連襟張匯,張匯也算是火箭幹部,才升任省政府副秘書長之後不久,省政府辦公廳就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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