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7章 伏誅

王二華說是在看書,也根本看不到心裡去,這次他遇到的麻煩大了,這才三天,家裡已經花了三十多萬出去,才堪堪擋住了第一波,以後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出去呢。

反正人進了紀檢委,不花倆大錢是出不去的,自從被雙規之日起,王局長就有這樣的覺悟了,心疼歸心疼但也沒太在意,不過,花錢的速度才略微地降了一降,又來了一個令他極為震驚的消息,省委辦公廳都過問此事了——很顯然,這是蒙老闆授意的。

這不止是花錢要翻幾倍的問題,而是說麻煩會更大,就算有管老書記的面子,也要頗費幾番周折了,總算還好,通玉那邊不少人還在觀望,有些事情還沒被捅出來。

其實這市紀檢委也沒幾個好東西,不過王二華對這一套熟,一進來就是竹筒倒豆子,該說的沒說多少,不該說的說了一堆,嚇得幾個紀檢工作人員臉都白了,「讓你交待你的問題,你扯什麼趙市長、蔡主席的?活膩歪了?」

「不說他們的問題,我的問題沒法談啊,」王局長就是一粗人,而且他在通德人面兒太熟了,也不怕被自殺,眼前這幾個小崽子吃了我的拿了我的,現在還要我交待問題,欺負老子沒見過世面嗎?

對上這種憊懶人物,紀檢委的也沒什麼好辦法,動粗吧還不合適——鳳凰的混混去通玉打砸的時候,王曉強集團的人雖然也反抗的,但大家都知道警察局的弦兒已經繃緊了,所以雖然有人用管制刀具,但是沒人用火器。

然而,可以肯定的是,大眼強的黑勢力里,是有火器的,而且不止一支,跑了的混混也很有一些,這個紀檢監察工作……真的是危險性很高的。

甚至有人私下偷偷抱怨:陳太忠這廝做事也不知道做得徹底一點,都說了要異地審訊了,為什麼還要讓通德市紀檢委來管此事呢?

說白了,還是通玉太小了,陳太忠又在那邊耀武揚威了一下,通德市還想捂蓋子,就導致了眼下紀檢監察工作的難以開展。

總之就是有人收了好處,有人礙不過老書記的面子,還有人怕打擊報復,更有人怕掉進更深的泥淖里——姓王的這張爛嘴真是沒遮攔。

眼下王二華這番景象,雖然是紀檢監察人員無奈的舉動,但同時也是對他的暗示,媽逼的你想自殺趁早啊,我們不在你跟前礙眼。

王二華明白這個,可是別人想讓他自殺,他還偏偏就不肯,不過這種壓力下,他若是能看得進去書,那才叫見鬼。

他正下意識地翻著書腦子裡不知道想什麼呢,冷不丁聽到一個似曾相識的聲音,在很近的距離響起,「王局挺清閑的嘛,呵呵……」

「是你!」下一刻,王二華尖叫一聲,按說他本是警察局長,又為官多年,以他的見識、膽量和城府,斷斷不會如此失態,然而,在雙規的地方,猛然見到此人出現,他真的無法壓制那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你叫吧,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聽到,」陳太忠笑眯眯地一抬手,將小茶几上果盤之類的東西一掃,塑料的杯盞碗碟噼里啪啦掉了一地,就那麼大喇喇地坐到了茶几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我想問一下,你有什麼未了的心愿沒有?」

「你……」王局長嚇得尿都快出來了,這世上本來就是一物降一物,他在陳太忠手上吃過大虧,知道眼前這傢伙蠻橫還超過自己,一見到他就禁不住全身發冷。

更要命的是,這個人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然而,人家偏偏就出現了,這味道不言自明,原本他還帶了一點僥倖心理,心說這混蛋是羞辱我來了,怎奈人家開口就要他交待後事了!

也許這是一種逼供的手段!王二華定一定神,強自鎮靜著給自己找了一個理由,嗯,沒錯,一定是這樣,要不然外面的紀檢幹部不可能聽不到我的尖叫——王局長是無神論者,當然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麼仙術之類的東西。

想通了這個,他咳嗽一聲,極力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平和一點,「陳主任,你好歹也是國家幹部,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你還是知道的吧?你覺得……說這種話有意思嗎?」

「哥們兒我殺那麼多人,難得地想聽一回遺囑,你要不配合那就沒辦法了,」陳太忠的話讓王二華情不自禁地哆嗦了起來,下一刻,一隻大手慢慢地向他伸來,他脖子一直就想大喊,怎奈猛然間發現,自己根本無法發出任何聲音了……

第二天,通玉縣裡喜氣洋洋,鞭炮震天響,大家都像過年一般地高興,二王終於伏法了。

通德市裡傳來了消息,大眼強在被審訊期間,由於未明原因肝臟破裂,最終導致不治而亡,於此同時,王二華局長自知罪孽深重,趁紀檢監察幹部不注意的時候,在消防中隊招待所自縊身亡。

做完這些事,陳太忠又腳不沾地地回了素波,這次通玉之行,總共用了他大約半個小時,當然,如此迅捷的速度不是沒有代價的,他體內的仙力嚴重匱乏,覺得有必要找個地方將養一下了。

事實上這將養的地方很是好找,不過,為了證明自己這一段時間在素波,陳太忠琢磨一下,我還是找個見證比較好一點。

這見證找誰好呢?他琢磨一下,酒吧、飯店之類的地方濁氣太多,將養起來會比較難受,那就不能找場面上的人——這馬上就飯點兒了啊。

仔細數一數,陳太忠才愕然地發現,自己在鳳凰認識的場面外的人還真的沒幾個,算來算去,也只能去荊老家走一趟了。

荊老住的地方是早以前天南大學的院長樓,樓外草木繁茂車輛稀少,荊家的家中也擺放了不少奇花異草,最起碼那個環境是讓人感覺比較清爽的。

反正也很久沒見過荊老了,陳太忠在須彌戒里翻騰一陣,翻出兩盒童山的羅漢果出來,拎著盒子就上門了,不過遺憾的是……開門的居然又是荊濤的愛人。

對這張面無表情的臉,他也實在沒辦法計較,總算是荊以遠對他的態度不錯,兩人就那麼坐在陽台上,閑聊了起來。

人都說,人老了話多,不過荊老還真沒有什麼話,兩人時不時地聊兩句,更多時候,是在端著茶杯細細地品茗。

這份雅緻的感覺,正是我想要的,陳太忠也很享受地投入了這種感覺中,一時間靜心境清明,進入了一種空靈的狀態。

不過,這樣時間總是很短暫的,不多時荊紫菱和荊濤也回來了,見陳太忠在,少不得大家坐在一起吃頓便飯,值得指出的是,雖然荊母對陳某人不假辭色,但還是在廚房裡多弄了幾個小菜,也是待客之道。

吃完之後大家接著聊天,不知道過了多久,荊紫菱才嘀咕一句,「太忠哥……今天你很閑啊,手機居然沒響。」

「壞了,手機落在車上了,肯定耽誤了不少事,我得走了,」陳太忠登時就站起了身子,他當然知道自己的手機為什麼沒響,因為在去通玉之前,他將自己的手機呼叫轉移到紫竹苑別墅的固話上了,然後才將手機關機。

如此一來,別人給他打電話,就不是關機狀態,而且紫竹苑的電話振鈴,有些人想通過他的手機漫遊狀態查找的話,也不會有他進入通德的記錄。

可是這種話,卻是沒辦法跟荊紫菱解釋,要不然人家問起來他因何呼叫轉移,又轉移到什麼地方了,他根本沒辦法回答。

眼見他匆匆離去,荊母終於在關門之後輕聲嘀咕一句,「這小夥子怎麼總是毛手毛腳的?」

才坐進桑塔納車裡,陳太忠就將手機打開,把呼叫轉移狀態切換了回來,紫竹苑那兒的電話等閑無人接聽,但是這麼長時間,肯定是又錯過不少電話了。

他並不知道,這次還真有人接了電話。

雷蕾今天下班比較早,帶兒子去了一趟肯德基,結果小傢伙吃飽了以後,在車上就睡著了,將兒子抱回家,雷記者一時覺得無事可做,索性又跑到了紫竹苑。

紫竹苑的電話,主要是用裡面的窄帶ISDN來上網的——陳太忠再有錢也不會閑得無聊專門扯一條DDN專線過來,所以,一般人根本不知道這兒的電話號碼。

但是雷蕾在這兒呆的時間比較多,就跟兩個閨蜜留下過這裡的電話號碼,意思是說萬一你們找不到我,可以打這個電話來試一試。

雷記者正抱著筆記本,在高高興興地上網呢,不成想身邊的電話響起,一看號碼不熟……不接……又是不熟的號碼……還是不接……又是電話……我說,今天誰吃錯藥了,一個勁兒地往這兒打騷擾電話呢?

她正被騷擾電話騷擾到不行的時候,猛地看到來電上有個手機號碼好像是劉曉莉的,等這電話再來的時候,說不得接了起來,「曉莉你找我有事?」

「曉莉?」田甜在那邊納悶了,仔細看看自己的手機,沒錯,我撥的是陳太忠的號啊,怎麼會是一個女人接的電話呢?「你是誰啊?」

「我蕾啊……」壞了,雷蕾反應過來了,這不是劉曉莉,說不得啪嗒一聲就壓了電話,隨即又把聽筒拿開,心裡噗通噗通地跳個不停,仔細琢磨一下,她覺得這聲音聽著有點耳熟,挺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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