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集 第四章 飛車

日子風平浪靜的過去,這天又逢星期六。

藍幽提出要聚餐一事,大家哄然回應,於是我們浩浩蕩蕩的前往位於十區的國際大飯店。

我們的車隊進入市區,不知不覺中多達十輛車跟蹤在我們之後。

這些人似乎並非來自同一個組織,因而分成兩三個團體,相互爭搶道路,最誇張的是有兩輛車居然撞在一起,然後他們的司機下了車,就在公路上大打出手。

透過後視鏡,我們看著他們敏捷的起落,叫囂著謾罵對方,忍不住開懷大笑。

「好像都是超能戰士。」秦志強格外謹慎的開口:「我們要不要取消行程?」

「不用。」我搖頭道:「就這種素質,來一團的人馬也白搭。兄弟們閑了許多天,大多手癢了,順道清一些垃圾。」

後車座上的小雨乘機嚷嚷:「我們下車去把他們全抓住。」

「你就知道打架。」我瞪眼提醒:「別忘記咱們今天出來主要目的是引蛇出洞,眼鏡蛇只有在越混亂的場面才越可能出現,再說這些人充其量不過是一些小蝦米,等他們背後的大魚出現再說吧。」

小雨乖乖點頭,一臉的惋惜。

我望向身邊沉默不語的藍幽,伸手抓住她放在膝蓋上的左手,送上溫柔。

藍幽狠狠掐了我大腿一下,讓我幾乎從駕駛座上跳起來。經過多天相處,她確切感受到我心靈上的變遷,終於藉機表達出不滿的情緒。

「哥哥,你怎麼啦?」小雨驚訝詢問。

我隨口答道:「被蚊子咬了一口。」

「咦,現在還有蚊子嗎,我怎麼沒看到?」小雨更加驚奇。

雷西、瓦倫西亞等人大體猜出發生了什麼事,紛紛發出笑聲,我從耳機里聽來格外刺耳。

藍勁松坐在小雨身邊,靜靜看著我和藍幽,微笑不語,但眉宇之間不免流露出擔憂。

我清晰感覺到他情緒上的變化,歉意的看了藍幽一眼,沉默不語的把車開到國際大飯店。

由於顧慮到電梯可能被做手腳,或電梯出口被安裝炸彈等安全因素,我們選擇搭扶梯上樓。

而跟蹤者則公然尾隨我們進飯店,堂而皇之的使用電梯。他們之中不凡四大洲的面孔,令我們不由得重新去思考他們的目的。

在他們進飯店之時,還發生讓人哭笑不得的一幕。剛才在公路上大打出手的那兩個人,此刻已經鼻青臉腫,他們帶領自己人馬,以先使用電梯為由找對方麻煩,差點發生群體鬥毆。

我們面面相覷的欣賞鬧劇,在飯店公關小姐的引領下踏上四樓。

就在這時,我和雷西同時發現環形走道對面的餐廳里坐著一個熟悉面孔,不自覺的雙雙停下腳步。

小雨眼睛挺尖,一眼看清對方,驚叫道:「好像是古力……」

我掩住她的小嘴,伸手右手,微笑著說:「你不是喜歡打架嗎,現在機會來了。」

我們一行幾十人上樓,古力·布朗不可能沒注意到,可他卻低著頭繼續進食,有意避開。

難得他一個人落單,我當然要及時展開行動。

小雨興奮的把小手放進我的掌心,雀躍不已。

我用眼神朝雷西示意,挽著小雨,走向古力背後。

雷西微笑示意驚異注目的藍幽等人繼續上樓,表達出對我和高深莫測的小雨攜手合作的信心。

按照既定戰術,雷西需要一直隱藏身分,等待毀滅者找上門的時刻,發揮出其不意的作用,加上眼鏡蛇可能隨時出現,以及多國跟蹤者的出現,導致我和雷西必須要有一個人留下來應對隨時可能發生的緊急事件,所以他留了下來。

古力若無其事的享用超大號的牛排,等我和小雨走進僅隔一張四方形小餐桌的地方時,他連人帶椅的瀟洒轉身,緩緩用餐巾擦去嘴角的油漬,微笑道:「方,你想幹什麼?」

「廢話,當然是抓你。」小雨清脆的搶答。

古力挺身而起,不滿的皺眉:「方,我們沒去找你已經很客氣,沒想到你反而得寸進尺。」

「你說對了。」我笑說:「你們能夠威脅我的只有羅納什、屠夫、里察德,包括你在內,不過區區四個人,抓住一個少一份威脅我的力量。」

「那好吧……」古力緩緩說著,面前的小餐桌突然飛起,旋轉著撞向我們,身體緊跟著滑向後方,穿出窗戶。

單手把餐桌按回地面,我和小雨凌空飛起,自窗戶飛出,毫不留情的打出幾股能量。

值得一提的是,小雨受到我第二個大腦區域開啟的帶動,能量強度與敏捷性顯著提高,因而出手格外兇猛。

古力身處空中,被覆蓋面極廣的能量籠罩,毫無躲避的機會,運用能量抗擊後,加速落向地面,踩碎堅硬的大理石,順勢在地面翻滾一周,一頭栽進街道的人群中。

我和小雨借震波帶動,毫不費勁的上升,飛撲向他身後。

古力屬於力量型的超能高手,並不擅長速度,但街道的行人成了他最佳的保命法寶。

行人不時驚叫著飛起,手舞足蹈的投向在空中的我們。幸好正值正午,行人並不多,否則簡直要人命。

我們伸手一一接住往四面亂飛的行人,將他們巧妙的平安送回地面,全速追擊,中間的耽擱使我們無法再拉近古力半步,但我們並不因此擔心。

這條街道是我們來飯店時的路,因而我知道街道並不長,往前就是車行道,到了那裡,古力將無任何屏障。

快速穿越四公里的街道,古力縱身飛上橫向的高架橋,踏扁一輛迎面駛來的汽車頂,借力往前飛馳,歡呼道:「哇噢,我喜歡這座城市。」

「不許搞破壞。」小雨和我並肩跟上高架橋,朝他背後大聲警告。

「小傢伙,告訴你,因為喜歡破壞,所以我才喜歡城市。」古力笑著回應,在迎面而來的汽車間起落,撲向一輛載滿乘客的公車。

公車上的人們目不轉睛的傻看著飛在空中的我們,還有幾個小孩朝我們歡呼招手。

踏上公車,古力突然停下,轉身面對三十米外的我們,暗示道:「不知道你們兩個人能不能接住?」

「他什麼意思?」小雨不解的朝我詢問。

「抓穩座位……」我來不及回答,向公車內的人們失聲喊叫。

古力倒飛出公車,往公車尾施壓。

眨眼間,公車兩個後車輪不可思議的離開地面,快速抬高。

受慣性和強大力量的共同影響下,重達六、七噸的公車被凌空抬起,頭尾旋轉著砸向我們。

「天哪!」小雨眼睛瞪得比銅鈴還大,被我手肘撞了一下才回過神來。

不等公車壓向頭頂,我們傾盡全力,沖向車頭,雙手按在車底。

車頭疾速上抬,車身很艱難的保持平衡,不可想像的可怕衝力帶著我們滑向後方,並把我們壓向地面。

落回橋面,我雙手拚命抓住車底的橫杆,控制不住的身體往後仰,滑向後方。巨大力量同時從與地面、車底接觸的四肢湧入身體,宛如要炸開我的心肺。

小雨人矮,以一秒之差抵達橋面。

橋面終於不堪重負,驟然裂開,使我和小雨掉了下去。

公車失去支撐,車身後半有部分疾速下落,後車輪嵌在橋上的洞的邊緣,隨著輪胎爆裂,最後得到緩衝,總算停了下來。

我和小雨一刻不停的上升,伸手把車推回橋面。

傾聽車內尖叫聲,我拉住往前沖的小雨,吩咐她留下來治療車內的傷員,我則獨自撲向藉機遠離的古力。

古力回頭哈哈大笑,突然改變方向,跳下高架橋,衝進可以折回國際大飯店的另一條街道。

一架機身上標示了北京電視台標誌的直升機突如其來,盤旋在古力前方的空中,進行高空拍攝,媒體反應果然迅速。

我猶豫了一下,慌忙改變面容,繼續全速追擊。我在心底發了狠,不追到他誓不罷休。

驚心動魄的追逐遊戲繼續上演,等我拉近與古力有二、三十米的距離時,古力故技重施,以旁人阻擋我前進的速度。

而在我們大後方的高架橋上,小雨不知從哪裡截到一輛高級的跑車,在寬闊的橋上來一個緊急大轉彎,退到橋面邊緣。

她憑藉跑車耐折騰的性能,猛踩油門。

跑車擦著一輛行駛中的汽車車頭,衝出橋面護欄,橫穿三、四十米的空中間距,轟然落進街道。然後,小雨邊大聲呼喊行人讓開,邊全速靠向我背後。

抵達街道盡頭,古力往右拐,直奔遠遠在望的國際大飯店。

他兜了一圈,簡直是在逗我們玩。

「哥哥,上車。」小雨在街道拐角處趕上,朝前面的我嚷嚷。

我身體一沉,穩穩的坐進副駕駛座,喘了口氣,皺眉道:「你怎麼不聽話?」

「哪有。」小雨開口申辯:「公車上只有幾個人擦傷,沒人受重傷,我一伸手就好了。對了,這輛車棒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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