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知道!卻裝作不知道吧?」
那個女人冷笑了一聲……
「母親,兒子確實不懂您在說什麼……」
額爾加翁回答道……
「哼,不懂?怎麼會不懂?」
那女人說道:「長大了,翅膀硬了,竟然為了兩個女人,幫著外人欺負弟弟……這是做哥哥應該做的事情嗎?」
「這個,母親,這不是額爾加翁欺負弟弟,其實是另有隱情……」
額爾加翁開口說道……
「什麼隱情?還不是借著外人欺負自己人?」那女人冷哼了一聲,「不過就是兩個女人罷了,你還真做的出來……」
「好了,好了,額爾加翁……」
一邊的勿克恰開口說道:「不就是兩個女人嘛,既然你弟弟要,就給他好了……他不都願意用四匹馬來換了嗎?」
「父汗,如果弟弟是要我的女人,無論用不用馬匹來換,我都願意給他……可是,這次是真的不行啊……」
額爾加翁說道,然後伸手一指我,「這兩個女子是這位大師的侍女,這位大師是我的貴客……我無法替客人做主啊!草原上沒有這個規矩……」
「笑話……」
那個女人冷笑了一聲,「這人是個和尚,和尚哪裡來的侍女?我看是你找的借口,就想要顯示一下自己的本事……」
「阿彌陀佛……」
我笑著開口說道:「這位女施主,貧僧修的是大乘教法,不禁女色,不禁酒肉……」
「閉嘴!」
那女人勃然大怒,「這裡哪裡有你開口說話的份?」
「母親!」
額爾加翁也怒了,開口說道:「這位大師是我的客人,是貴客!怎麼就沒有開口說話的份?就算他沒有,可作為神箭哲別,他也是有資格說話的!」
「神箭哲別」這四個字,頓時讓周圍的部落首領們一驚,頓時議論紛紛,看向我的眼神也變得複雜起來……
「神箭哲別?什麼神箭哲別!好大的口氣……」
那女子還不甘心,冷笑著說道:「恐怕是你吹噓出來,幫他遮掩的吧?這草原上的神箭手多了,我還沒有聽說誰敢自稱哲別的……」
「呵呵,母親,您應該多出去走動走動了……」
額爾加翁也冷笑著開口說道:「現在大草原上已經傳遍了,哲別神僧,一箭穿雕眼,一箭穿三雕,三箭中一箭,這可都不是我吹牛能吹出來的……我們大草原上,敬重的是勇士,不是吹牛的混蛋……吹牛的混蛋在草原上沒有立足之地,不敬重勇士的人同樣在草原上沒有立足之地!」
「你!」
那女子張了張嘴,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她不敢給自己背上一個『不敬重勇士』的大帽子,真要是把這頂帽子背上了,哪怕她是汗王的妃子也吃罪不起……
「你真的是那個哲別神僧……」
勿克恰饒有興緻的看著我,沒有理會一邊自己的妃子和兒子的鬥嘴,這樣的事情,每次他們見面都會上演一番……
「貧僧果圖,見過大汗……」
我雙手合十,向勿克恰行了一禮……
「聽說你有一把寶弓,赤隼弓,不知道有沒有帶在身上?可不可以拿來讓本王看看?」
勿克恰問道……
「有何不可?」
我笑了笑,從袖口裡拿出了那把赤隼弓,擺弄了幾下,就恢複了原裝……
「這就是那赤隼弓?」
勿克恰兩眼發亮的看著那隻弓……
不但是他,就連大帳中的所有人,都對著這把弓發傻……
因為這把弓做的實在是太漂亮了,材料,做工,無一不是精益求精,在光線下還閃爍著淡淡的紅芒,就像在手裡握住了一團火焰一樣……
「能給我看看嗎?」
勿克恰問道……
「自然可以……」
我笑著點了點頭,雙手將那把赤隼弓奉上……一邊有僕人接過那把弓,雙手遞給了勿克恰……
勿克恰接過了赤隼弓,仔細的看了看弓身,發出了一聲讚歎……然後伸手一扯弓弦,臉色就是一變,抬起頭來看了我一眼,嘴裡讚歎道:「好弓啊!怪不得有人稱這把弓為草原第一寶弓!名至實歸,確實是名至實歸!」
一邊的額爾蘭圖眼珠一轉,跳了出來,「父王,既然你喜歡這把弓,何不讓這和尚把弓獻給你?再給他些賞賜不就可以了……這把弓是草原第一寶弓,也只有父汗您才配使用……」
「呵呵……」
勿克恰看了一眼額爾蘭圖,笑著搖了搖頭,「我雖想要,但是卻不能……一名勇士的武器,就是勇士的第二生命,你可以輕易剝奪勇士的生命,卻無法奪走他的武器……而且,就算我想要用,卻也用不了……額爾蘭圖,你看看……」
「父汗說笑了,您的勇武在整個草原上都是有名的,哪裡還有用不了的弓箭?」
額爾蘭圖嘟嘟囔囔的接過那把赤隼弓,在手裡隨便一拉,卻沒有拉開,他臉色一變,連忙用力再拉,只拉開了一點點,他不服氣,用盡全身力氣,連臉色都憋得通紅,可那把弓連個半滿都沒拉上……
「這,這是什麼弓!」
額爾蘭圖沮喪的一鬆手,弓弦又彈了回去……
「果圖大師,我問你……」
勿克恰看著我問道:「這把弓有多重?」
「回稟大汗,十三石……」
我平靜的回答道……
「哇!」
大帳之中響起了一嘩然之聲,作為草原貴族,對弓當然不會陌生,他們當然知道十三石是一個什麼概念……
「不可能!這絕不可能!」
額爾蘭圖大聲吼道:「他的衣袖裡肯定還藏了另外一把弓!沒有人能用的了這麼重的弓!他一定是在欺騙父汗!請父汗治罪於他……」
「我親愛的弟弟……」
一邊的額爾加翁冷笑著開口說道:「能不能用不是你說的算的,也不是我說的算的……要看大師自己的,能不能用,讓大師自己拉開給我們演示一下不就好了……」
「說的對……」
勿克恰向額爾蘭圖伸出手來,「額爾蘭圖,把弓給我!」
額爾蘭圖氣唿唿的把手裡的弓交給了勿克恰,同時惡狠狠地看著我,看他的樣子,是說什麼也不相信有人能拉開這麼重的弓來……
「大師,請給我們演示一下……」
勿克恰拿著手裡的赤隼弓站起身來,走到我面前雙手交給了我……
「遵命……」
我笑了笑,接過那把赤隼弓,笑著看了周圍緊張好奇的草原貴族們,在他們驚駭的目光中,將這把弓拉了一個滿月……
「哇!拉開了,真的拉開了!」
「佛祖保佑!十三石弓啊!那可是十三石弓啊!」
「能用的了這麼重的弓,怪不得能一箭三雕!」
「看來傳說是真的,是真的啊!」
周圍的草原貴族們議論紛紛,看著我和我手裡的弓驚詫不已……勿克恰也是面露驚奇,用力點了點頭……
我鬆開弓弦,『嗡』的一聲弦響,緊接著『砰』的一聲,腳下的草地竟然被這弓弦打出的風壓砸出一個淺坑來,可見這弓的力道究竟有多大……
「阿彌陀佛,讓大汗見笑了……」
我慢條斯理的收好那把赤隼弓,然後向著勿克恰行了一禮……
「大師,就憑這把弓,您也可以稱的上是哲別了……」
勿克恰向我點了點頭,然後轉過身來,對著周圍的部落酋長舉起手大聲說道:「歡慶吧,諸位,我們大草原上終於有了一位真正的哲別!這是我們的榮幸,也是我們的幸運!」
周圍的部落首領頓時應景的一陣歡唿,額爾加翁的臉上閃過一絲笑意,而臉色最難看的就是額爾蘭圖和他的那個母親了……
一直等到歡唿聲慢慢淡去之後,勿克恰纔轉過頭來對一邊的額爾加翁說道:「額爾加翁,不過就是兩個女人罷了……既然是這位大師的侍女,你就放棄吧……神箭哲別是我們大草原上所有人都應該敬重的……如果哲別神僧不願意放棄那兩名侍女,你也就不要勉強了……」
額爾蘭圖臉上的表情扭曲了一下,最後還是老老實實的點了點頭,應了一聲,『是』「好了,有了哲別神僧的加入,我對這次那蘭遮大會更加期待了!」
勿克恰哈哈笑道:「想必諸位部落中的小夥子們也會更興奮吧?不過,也有不好的消息……哲別神僧信的是大乘教法,不禁女色,那些小夥子們可要注意了,千萬不要讓心上人被神僧拐了去……不過,神僧真的要拐走那些姑娘們的話,你們的小夥子還真沒有辦法……誰能和一位哲別爭風吃醋呢?除非他也是一個哲別……」
勿克恰的話讓那些草原貴族門哄堂大笑,氣氛十分熱淚……
我和額爾加翁在這裡又盤桓了一會兒,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