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2章 鹿?馬?

白遠是神,不是人,儘管他可能是人,但是江湖中的兄弟更相信他是神多一些,不光是因為他一身超凡入聖的武功,也因為江湖之中需要一個神,可能江湖漢子是一群依仗武藝無法無天的人,但是,他們也有怕的時候,他們怕的是比自己武功更高的人,尤其是在魔門如日中天的時候,因此,他們需要一個保護,一個靠山,一個可以對抗魔的神,於是,刀王白遠就出現了……

沒有人知道神應該是什麼樣子的,可是,所有人都知道一點,神是不敗的,任何人都可以敗,但是自己心目中的神,絕對不會敗,就算是敗了,信神的人也不會承認……

所以,我的身份就算有了危機,我也可以善加誘導,讓別人不懷疑,因為我是和神有關係的人……

想到這裡,我的樣子越發平靜謙和,同時在心裡計算著更加陰毒的詭計……

「哼哼!」

一邊的列風早已不耐,冷聲說道:「連白大俠的信物都不知道,你還怎麼配稱白大俠的弟子,凡是在江湖中混過幾天的人,誰不知道這塊刀龍令?嘿嘿,這結果還不是不言而喻嗎?」

我微微一笑,絲毫不見有任何得惱怒,對列風供了拱手「列大俠,列前輩,這刀龍令,我確實不知是什麼東西,我師傅也只不過是略略向我提過此事,至於這塊令牌具體的樣子確實提也未提過,我只記得師傅向我說過一句話……」

列風的神色古怪,看了我一眼,低聲問道:「什麼話?」

「拋卻了就是拋卻了,拋卻了卻不忘記,仍然執著於本相,刀道將永無進展……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

我悠悠的說道,這句話是我臨時想出來的,鬼知道我想要說些什麼,不過,越是這中玄之又玄的話,就越會有人相信,尤其是這些追求武功極致的老頭子們,他們一生追求的都是這些玄之又玄的玩意,這番話當真講對了他們的胃口,台上霎時間陷入了一片沉靜,沒有人說話,所有人都在思考我的話,妄圖從我的胡說八道里一窺所謂的天道……

我心中不停的冷笑,天道,天道,什麼是天道?天若有道,怎麼會讓我們這些妖魔鬼怪橫行?天道也只不過是說給痴人聽的,善人信的,人人都希望憑藉天道匡扶正義,誅除邪惡,殊不知真正的天道講的就是自然兩個字,善如此,惡亦如此,與其依靠虛無縹緲的天道,絕了其他的心思,倒不如廣開門路,嘗試變通,在我看來,這比認死理強的多……正所謂「天道本無憑,庸人自擾之……」

捨棄虛無縹緲的天道,了解至情至性的人道,這就是我們魔門尋求的東西「棄天得人」不管怎麼說,這古怪的天道一說,倒在這個時候幫我解了圍……

「忘刀而得刀,忘物而得神!好,好啊!」

虛塵老道捋著那剩不下幾根的鬍鬚,慢慢地說道:「只聽到這一句話,就知道公子所說不假,想必,刀王他老人家已經掙脫束縛,一窺天道了吧!」

我向虛塵供了拱手「道長,師傅他老人家究竟如何,我並不知道,我只知道,師傅仙去的時候,我們的居所之內,並沒有他老人家的遺蛻……」

聽完我這句話,台上台下悚然動容,沒有屍體,難道是傳說中的「破碎虛空」也只有這樣才可以解釋,也只有這樣才應該是刀王白遠的作為……

列風一看形勢不對,輕咳兩聲,把所有人的吸引力都轉移到自己的身上,然後沉聲問道:「那,韓公子,你說這塊刀龍牌是假的了?」

我微微一笑「前輩的意思是,我手裡這把如意是假的了?」

「我沒有這個意思……」

列風愣了一下,避過了話頭……

「這位兄台……」

我向那個胡風供了拱手「不知道令師何在?臨走之時,又對你說了些什麼?」

「這個……」

胡風也沒有了當初的氣勢,事情被我攪成一鍋亂湯水,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究竟是誰了「這個,實在是對不住,家師已經仙去,當初他讓我下山的時候,只把這塊玉牌交給在下,說是日後在江湖上遇到什麼事端,只要拿這塊玉牌出來,江湖上的朋友就會給它幾分薄面……」

聽到他的師傅已經完蛋的消息,我暗暗鬆了一口氣,在我猜想,這個傢伙的師傅必然是刀王白遠無疑,如果讓他出來指認,我這個假貨想必過不了關,到時候只能出下策,讓幽冥雙老出手做掉他的師傅,然後冒名頂替,即使這樣,也是無比兇險的事情……

「哼!」

我同時在心裡冷冷一笑,現在我已經是箭在鉉上,不得不發,我的一切計畫都上了軌跡,如果他有破綻讓我鑽個空子,他可能還能留下一條性命,如果沒破綻的話,我也能給他造出破綻來讓他脫不了關係,那個時候,我想留他性命也是難事,假冒刀王弟子的罪名可是不低,江湖同道少不了要和他多多親近……不過,這種事情我也不希望發生,如果這個小子垮台了,他背後的赤心堡也逃不了關係,名聲將會嚴重受挫,這可不是我希望看到的,幾大勢力鼎足而立,我才能渾水摸魚,如果中間有了一個出了問題,那對我的計畫可沒有什麼好處……

不過,我也暗暗奇怪,要知道,赤心堡立足江湖這麼多年,做事必然是小心謹慎,怎麼會做出這般沒有把握的事情?這個小子只是有刀王的遺物,而且渾身上下可以讓人鑽空子的破綻不少,貿然把他推上前台,可不象是赤心堡的作風……

我卻不知,站在一邊的列風也是心中暗罵不已,事到如今,傻瓜也知道事情已經亂成一團,不由得在心中暗罵作出這個計畫的人煳塗,為什麼如此冒失,事情沒有查明就出此招,同時也怪自己煳塗,只因為那個人再三保證此事,自己就輕信,也未作出調查,這才落個不上不下的局面……

「那這位兄台,令師究竟有沒有向您言明自己的身份呢?」

我微笑著問道,步步緊逼,同時心裡冷笑,今天就算你是一頭真鹿,我也要把你變成一匹假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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