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3章 醉卧太平

醉太平惹出這麼大的動靜,那些個文人墨客甚至唱詞吟曲的姐兒們都紛紛往醉太平這邊趕來。

雅間里的劉質和蘇瑜等人早就坐不住,燕青到底是個江湖人,雖然貌似潘安又文質彬彬,實則有著一股火爆的小脾氣,見得裴樨兒胡攪蠻纏,心裡也是火大。

那些個護衛衝上來之時,燕青從蘇牧的身後閃出來,但凡敢上前一步的,無一不被打飛出去。

「轟。」

見得動了手,酒樓里的看客也都暴動起來,看熱鬧不嫌事大,一些平素里被裴氏欺負慣了的文人士子,便暗中朝裴樨兒這邊投擲雞骨頭等雜碎污物。

「都是沒用的廢物。」

裴樨兒見護衛們被打倒了一地,臉上自然掛不住,她平素里深得大師傅的傳授,一個打十個都能將這些護衛打得滿地打滾,殊不知都是這些護衛讓著她,還以為自己天下無敵了,當即就朝蘇牧砸出一拳來。

陸青花對措置這些麻煩並不在行,但要說有人敢對蘇牧動手,她是決不能輕饒的。

她本以為好男不跟女斗,燕青絕對不會對裴樨兒動粗,蘇牧更不想讓人知道他懂武藝的底細,所以這個時候,最適合出手的,便是她陸青花了。

陸青花剛要收拾了裴樨兒這刁蠻小丫頭,可沒想到燕青已經出手了。

作為梁山好漢之中有數的高手,燕青取百家之長,博學多才,慢說武藝,便是詩詞歌賦都極為精通,只不過在蘇牧面前,他永遠都是一副玩世不恭的郎當樣子罷了。

那裴樨兒張手就抓向蘇牧的領口,燕青卻從側面殺出,一把扣住裴樨兒的手腕,身子一擰,眾人眼前一花,燕青已經將裴樨兒攔腰抱住,將她壓在了自己的膝蓋上,妖魅一笑道:「今兒就讓你小乙哥教訓教訓你。」

燕小乙江湖人送綽號浪子燕青,早已經是歡場老手,許多匆匆趕來的青樓姐兒們都認出了他來,見得他出手制住了裴樨兒,當即兩眼放光,恨不得被燕青抓的是自己。

但見得燕小乙朝裴樨兒冷笑幾聲,後者見得燕青眼中邪魅的眸光,心頭頓時一緊,顫聲道:「你……你要幹什麼,怎敢對本姑娘無禮。」

「啪。」

裴樨兒還有半截威脅的話兒沒說出來,燕青已經一巴掌拍在了她的屁股上。

燕青喜歡成熟一些的妖艷姐兒,對裴樨兒這樣的青澀小姑娘實在不感興趣,本想著打屁股教訓羞辱她一番,沒想到這丫頭練武雖然三天打魚兩天晒網,但也練出一副好身段來,那嬌臀圓潤緊實又翹挺,一巴掌打下去,彈性十足,滿手馨香。

「唔……」裴樨兒被一巴掌打在屁屁上,整個人瞬間獃滯了,只覺著小屁屁又火辣辣地疼,疼得臉色滾燙,耳根通紅,疼得心裡酥麻難當。

再看燕青,雖然一臉玩世不恭的邪魅樣子,但霸道十足,活脫脫的江湖好漢子,完全就是在教訓一個不知輕重只會闖禍的妹子。

裴樨兒這種千金小姐,打小就沒吃過苦頭,也沒人忤逆過她的意思,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兄長對她也是百依百順,誰敢大聲跟她講過話。

可燕青一上來就是打屁股,而且還是當著一座酒樓客人的面,打她的屁股。

雖然她常自稱女俠,不拘小節,可畢竟已經及笄,早就到了足夠嫁人的年紀,對男女授受不親的大防還是小心謹守著,莫看平日里大大咧咧打打鬧鬧,卻從來沒有一個男人碰過她一根小指頭。

然而燕青非但要打,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而且還打個不停,口中還不停喝問裴樨兒:「你個小娘皮,服不服,服不服。」

裴樨兒何時受過這等羞辱,悲憤地罵道:「我要殺了你。」

話音未落,已經紅腫的小屁屁又挨了燕青一巴掌:「服不服。」

「不服。」

「啪。」

「啪啪啪。」

那恥辱的聲音不斷敲擊在裴樨兒的靈魂之上,她聽不到其他人的聲音,也看不到蘇牧的臉,她只是將通紅滾燙的臉,深深地埋在了燕青的雙膝之間……

「服不服。」

也不知道是燕青第幾次問出這句話來,裴樨兒早已淚流滿面,不過江寧的人們早就受夠了她的欺壓,剛開始還覺得解氣,可漸漸的,心裡都有些不忍了。

這一次,裴樨兒竟然不再反嘴了,只是埋著頭哭泣,燕青卻沒有手下留情,又是啪一巴掌,大聲喝道:「服不服。」

「服……」

「大聲一點,聽不到。」

「服,服服服服。」裴樨兒已經崩潰了。

燕青終於將她放了下來,別看大得大聲,其實燕青並沒有動用太大的力氣,加上裴樨兒彈性十足,看起來效果比較震撼罷了。

可這一巴掌一巴掌打在她的屁股上,同樣也打在裴樨兒的自尊心上,將她的尊嚴打得七零八落,不復存在了。

有了今日這一出,今後她還怎麼有臉在江寧城走動。

看著失魂落魄的裴樨兒,蘇牧和陸青花等人都有些不忍心,這小丫頭霸道蠻橫是真,可好歹還是個剛剛及笄的十五六小姑娘。

不過燕青心裡卻很清楚,或許裴樨兒確實沒有大惡之心,可她一發話,手底下那些人為了討好她,絕對會害得別人家破人亡,哪怕她不知情,也是因為她的刁蠻任性,不知害慘了多少善良人家,這一頓羞辱,絕對不冤。

燕青並沒有在蘇牧的面前吹牛,他在江寧的歡場還真是有頭有臉,曾經一度是風月班頭,甚至還改頭換面,見過李師師一次,得到過李師師的垂青。

在江寧城中,誰敢如此羞辱裴家的人,還是裴家最疼愛的心頭肉。

於是人們又將對蘇牧的擔憂和惋惜,轉移到了燕青的身上,從這一方面來說,燕青幫蘇牧轉移了太多太多的火力。

當人們紛紛為燕青的前途和小命感到擔憂之時,燕青卻蹙眉對裴樨兒問道:「疼不疼。」

裴樨兒血紅著雙眼,任由屈辱的淚水滾落通紅的面頰,死死地瞪著燕青。

「你也知道疼,你也知道丟人,你羞辱人家的時候,可曾想過自己也會有這一天,你知道這樣的滋味不好受了吧,想想那些被你羞辱的人吧……」

燕青知道,現在跟裴樨兒講道理,她是完全聽不進的,但這確實是跟她講這些的最好時機,哪怕她聽不進,過後冷靜下來,相信燕青的話語,會一字一句印在她的腦中,等她想清楚了,或許就覺著自己並不冤枉了。

聽到燕青有些苦口婆心地教訓裴樨兒,蘇牧突然覺著這個師哥還是讓人看不透,不由生出佩服來。

燕青卻不可察覺地朝蘇牧使了個眼色,眼下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燕青和裴樨兒的身上,正是蘇牧開溜的好時機啊。

蘇牧又豈會不懂師哥的好意,輕輕拉了拉陸青花,兩人點頭會意,不動聲色地往後挪了挪。

燕青見蘇牧領會了意思,也知道想要完美收場,想要今後沒那麼多的麻煩,必須讓裴樨兒徹底臣服,於是便低頭問道。

「既然你服了,就回去吧……」他頓了一頓,繼而說道:「看你也走不動了,我送你回去吧。」

還未等裴樨兒反應過來,他已經將裴樨兒橫抱了起來,後者拚命掙扎,口中罵著:「放開我。」

那些個護衛還想要上前來解救小主,卻被燕青極富殺氣的目光給嚇退了回去。

燕青將手悄悄往上移了一下,托住裴樨兒的小屁股,低下頭在她耳邊道:「你再喊一聲,我就再打,這次脫了褲子再打。」

裴樨兒猛然抬頭,看著燕青那俊俏到不像話的臉面,看著他那堅毅的目光,終於將頭埋入他的胸膛,不敢再多說一句。

當眾打了裴家孫女兒的屁股,竟然還大搖大擺把人給送回去,燕青一下子就帶上了英雄光環,幾乎所有人都跟著燕青下了樓,出了醉太平,往裴府方向走去。

燕青的舉動看似胡鬧,實則是經過深思熟慮的,除了給蘇牧製造開溜的機會之外,他還想儘可能吸引那些世家大族的目光,讓蘇牧能夠將世家和倭寇之間的齷蹉勾當調查清楚。

而且只要他吸引了火力,裴家和其他家族即便發現了君麻呂稻池那伙倭寇的失蹤,也絕對想不到會是蘇牧和他燕青動的手。

因為如果是他們動的手,燕青就不可能做出這等草率的事情來。

再者,他已經摸透了裴樨兒這種小姑娘的心理,這種小丫頭正是需要極其霸道的大叔才能鎮壓得住,久經歡場的燕青,對拿下裴樨兒是十拿九穩的。

裴樨兒曾經幻想著,有一天會有個英雄,白衣勝雪,紅色的披風在風中烈烈,與她同騎白馬,縱橫江湖。

如今,她卻被燕青霸道之極地橫抱著,一步步走到了兄長的別院。

而之前,她一直想著的是,要靠自己的力量,讓兄長刮目相看,或許兄長現在真的會刮目相看,可到底是高看還是低看,也就不問而知了。

一直尾隨著的護院們終於有了底氣,甚至有人偷偷提前回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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