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兔子本色

自打地震之後,江有柱一直催他兒子江西早點回國。可江西總以小孩在國外所受教育要好的理由拒絕回來,惹得江有柱一直不太痛快。

禽流感爆發後,江西打過電話回來,得知父母家人都沒事也就放心。當然也輕輕地梗了老父親幾句,老父親說國內安全,結果就爆發了禽流感,這讓他怎麼敢回來。

江有柱氣得不行,若是江西在他面前,估計他就直接要上手了。做父母的怎麼可能害自己兒女,可他怎麼就不明白呢。他尤為擔心地是國外槍支不受控制,原本治安就不太好,若是再來幾個災難,想想就害怕。

這人越是想什麼就越容易發生,還沒到一星期,江有柱就聯繫不到江西了。與此同時,電視也播報著美國和某國衝突升級,戰爭隨時都可能發生。我國即刻起進行撤僑行動。節目主持人還在呼籲民眾,若能聯繫到在這兩國的家人,請讓他們馬上趕往華國駐該國大使館。

江有柱這下慌了,這真是求天不能,求地無人應,他急得在家裡到處轉。孫慧梅有是有主見,但遇到這種事,她也沒有折,只好跟著丈夫一起轉。

轉了一會,江有柱突然拍著大腿大喊:「我怎麼這麼傻。」

「你想到了什麼?」孫慧梅急著問。

「我居然把容家和倪行健忘記了,對了,我等下還去太爺家走一趟,你自己吃飯吧,不要管我了。」江有柱邊走邊說,話音才落,人已經走遠了。

孫慧梅滿懷期待地看著他走遠,希望能帶回好消息。

江有柱把江太爺容久治倪行健都分別求了一遍,讓他稍稍放心點的是他們都一口答應去幫自己打聽,至於百分百能幫他把人撈回來,這沒人感現在就答應他。

江有柱已是心滿意足,自家兒子不在國內,在遙遠的異國,人家肯幫忙就不錯了,哪還敢逼著別人表態。

這一次撤僑,華國政府態度尤為強硬,直接對話兩國政府,必須等華國撤完僑後才能開戰,不然誰先動先和誰開戰。

兩國領導人紛紛搖頭,華國就是這樣不按常理出牌。不怕對手強,就怕對手是瘋子,一瘋起來就會六親不認,見誰咬誰。為了擺脫華國這個危險份子,兩國乾脆地答應了華國的要求。反正狂妄自大的白種人也不稀罕華國人,沒有他們本國的血統更純。

華國政府水路空三管齊下,用盡各種方試撤離本國滯留他國人士,同時也歡迎華裔們回國。可惜華國政府的心意,沒多少華裔領情,除了一小部分華裔外,其他的人都在觀望。美國才是地球最大的霸主,他們都已經是拿到綠卡的美國人。在災難面前,倚靠一個一個一流的國家總比回一個時時爆發禽流感的國家要好。雖然那個國家是自己的祖國,有種幾千年輝煌燦爛的文明,但這畢竟已經過去了,不值得他們留戀了,畢竟是保命要緊。

人稱流氓兔的華國政府果然不負流氓本色,前往美國撤僑的歸途把其他國家願意回國的華人華裔都接了回來。很多國家氣得牙痒痒,紛紛提出抗議。

華國的新聞發言人輕描淡寫地回應各國記者的提問:這些華人本就要回來,跟著撤僑一起回來只是為節約路費,剛好我國的飛機和軍艦都有空位,所以順路帶回來了。至於華裔,這是他們都付了路費,我國是為了減少撤僑的開銷,沿途做了點小生意。

很多記者顧不上生氣,紛紛要提出下一輪問題:既然是順路,美國和袋鼠國明明不順路,你們怎麼還去那裡了?發言人陳楠想了又想,認真地回答記者:因為地球是圓的,就算迷路了總能繞回來的,謝謝你們對我國路痴飛行員表示關心。

接下來的問題是一個冒充美國記者的日本人提出來的:日本遭受滅國地震時,華國為什麼不提出人道救援。就算不派救援,那為什麼要把我國逃到華國的倖存者全殺害?

陳楠一個手勢,讓安保人員暫時停下來,用無辜地眼神望著冒牌記者:我們派過救援部隊,但你們國家已經化為汪洋大海,所以我們只能無功而返。至於殺害你們的倖存者,你們這是污衊。華國是個愛好和平的國家,怎麼可能濫殺無辜。至於我們本國的殲滅恐怖份子,難道你們也要插手我國內務?

「這小子說話越來越毒了。」倪行健又來容家蹭電視。容家裝了台太陽能發電機,不少村民也跟風,掏出僅有的家底,跟著容家裝太陽能,江家也是其中一員。

容久治搖晃著藤椅,慢吞吞地說:「應該說是你爸越來越囂張了吧,他這樣下棋,就不怕翻盤?」

倪行健收住笑容,「容伯,我就和你說實話吧,我爸他這是置之死地而後生,至於能不能後生不在他考慮中。他是覺得這些事情現在不做,以後更沒能力做了,這才頂住壓力去做的。」

「然後就是聽天由命,見招拆招是吧!」容久安輕輕啜了一口香醇的桂花酒,沉浸在美酒的懷抱中,眼睛都是半睜半閉的。

倪行健見狀一把搶過酒瓶,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

江有柱帶著江西過來道謝時,就看到兩個酒鬼在屋裡稱兄道弟喊哥們。桂花酒是江芷為感謝倪大公子放江澈一把,特地送過來的。酒是極品好酒,不醉人。但這兩個酒鬼在桂花酒里兌了紅酒白酒,這樣一起喝能不醉才怪。

江西有點失望,他一家三口是第一批就回國的,同批回來的都是有背景的人物。所以他對能讓他搭上這批順風車的人很好奇,這一見只看到兩個酒鬼,半個人上人都沒看到。

和酒鬼自然沒辦法當面道謝,江有柱第二天又帶著兒子登門,江西的老婆孩子都在混亂中受傷,現在還握病在床,暫時沒辦法自行走動。

這次見面後,江西對村裡人的輕視一掃而空。容久治一看就是久居高位的老江湖,連那個比自己還小的倪行健都不是常人。一句話一個眼神都讓江西膽顫心驚。

回去的路上,江西拍著胸膛,有點後怕地說:「還好我沒用言語冒犯他們。」

「你呀你,別把自己太當一盤菜,不止是他們,村裡其他人也不能輕視,更不能看不起街坊鄉親,知道嗎?」江有柱苦口婆心地勸說。他這個兒子從小心高氣傲,他真擔心兒子得罪人。

江西收起笑容,苦笑著說:「爸,你放心,你兒子經歷過戰爭,目睹了生死,早已不是原來的那個江西了,你放心。」

「西子啊,是爸沒用,苦了你。」江有柱看著兒子兩鬢早生的白髮,哭得老淚縱橫。

江西抱住消瘦的父親痛哭,「爸,是我對不起來,是我不聽話,要是聽你話,早回來,就不用害你擔心了。」

此時是晚上,又是一個停電天,雖然不少家裡有太陽能了,也只有寥寥無几几戶有亮光。孫南海硬拉著江芷外出壓山路,剛好撞見抱頭痛哭的江有柱父子倆。

好在這兩人只顧著抱頭哭,沒留意周邊的動靜,孫南海江芷又悄悄地退了下去,繞了幾條路才回到家。

「好了,我進去了,你也快回家吧。」借著院里透過的燈光,江芷催促孫南海快回家。

孫南海也不管在這昏暗的光影下,對面那人能不能看清他的臉,仍笑得很燦爛,「明天見!」

「嗯,明天見。」說完,江芷轉身推開院門,徑直往裡走去。每次都是孫南海目送著她回去,江芷已經習慣說完明天見就回去了。

院子里,黑白雙煞正在迎接著江芷,在江哲之的訓練下,它們沒被訓練成狗王,倒是成了合格的看家犬,每天會在院子里迎接家裡人。若是有誰一個人外出,它們還會沿途護送,當護花(草)使者。

夜裡,忙完空間里的活後,江芷趴在溫泉里泡澡,泡著泡著就想到孫南海了,江芷也不知道自己對孫南海是怎樣的心態,說是不喜歡吧,好像也不是。已經習慣了他的存在,就像每天會見到家人一樣,要是某天他沒有來或者來晚了,還總會有點惦記。但要說是愛,好像還差了那麼一點點,在他身邊,江芷只會感動平靜和安寧,和傳說中愛情的心跳過速沒有半點相似。所以江芷有點糊塗,想不出應該怎樣對待孫南海,是退是進好像都不好,只好維持著現狀,先拖著吧。

想著想著,江芷就睡著了。不是她太困了,而且泡在溫泉里太舒服了。山外的鎮上縣裡都已經開始缺水了,村裡暫時還沒到缺水的地步,但節約用水這個觀念已經深入每個人的心裡。淘完米洗完菜的水可以拿來澆菜,洗完衣服的頭遍水用來沖廁所,第二三遍水留著下次做第一二遍,最後一次用乾淨水清洗,總之就是不浪費一點水。

在外面,江芷已經好久沒洗過一個舒服澡了,所以養成了隔幾天在溫泉里泡澡的好習慣。還別說這泡澡的好處還挺多的,除了皮膚光滑一些,整個人的精神也會好上不少,睡起覺來都香甜,也很少失眠了。

在夢中,江芷夢到好多好吃的,醒來後失落萬分。為了彌補夢與現實的不同,江芷決定開工做各種好吃的來消暑。日子哪怕過得再艱難,總要用些好吃的來安穩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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