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們的女兒，妮妮……」
「啊？！妮妮？」秦韻睜大了眼睛。
「算了，不說妮妮了……」
「那到底是什麼事情？」秦韻繼續追問。
「是啊，什麼事情呢？」
「我問你呢！」
我沉默了。
過了幾分鐘，忽然說了一句：「自從你來雪月工作室，就沒有開心過。」
秦韻一愣：「怎麼啦……」
我笑笑：「沒什麼，以後我會對你很好，對工作室的每個人都很好，人在這世上也沒有多少年活頭，幹嘛要痛苦。」
秦韻不禁莞爾：「怎麼突然對我那麼好？」
「怕你萬一以後不做飯，頓頓給我喂速食麵。」
「……」
……
夜晚，寂寥的路面上，並無幾個人。
我開著車，勻速前進，速度與步行無異，車子一旁，秦韻拎著一個手提袋，不言不語的漫步而行。
「上車吧？這種速度到工作室都已經後半夜了。」我打開了車門。
秦韻搖搖頭，笑道：「不了，我想走一會。」
「那，隨你吧……」
我繼續開車隨行。
過了沒多久，秦韻嘆息一聲，幽幽道：「書生，你說人會變嗎？」
我怔了怔，回答：「或許吧，幹嘛這麼問？」
「我在想，我們彼此都在改變，到底最後會變成什麼樣子？你和凌雪、凌月，還有我，我們四個人到底會走到哪兒？」
秦韻美目遠望，晚風吹動著她的長髮，一縷縷青絲隨著風兒搖蕩在肩旁。
「我們或許會變，但是，保持一顆不變的心，那就可以了……」
秦韻呵呵一笑，轉身上了車，由於走了許多路而胸口微微起伏，她靠在座椅上，閉著眼睛說：「書生，你覺得，七星燈是壞人嗎？」
「呵～」我搖搖頭，「七星燈為了心愛的女人而投入月神殿，何錯之有？」
秦韻抿了抿嘴，問：「如果我是沈落雁，你會要我嗎？」
看著她期望的眼神，我默默無語。
過了幾分鐘，低聲道：「七星燈不是笨蛋，他一樣知道沈落雁是紅綾舞派來離間的棋子，可是……有些男人就是這樣，即便是知道沈落雁在利用自己，可是仍然心甘情願的被利用，只是因為，他深愛沈落雁。」
秦韻莞爾一笑，伸手按在我的胸口上，說：「我不是沈落雁，你不是七星燈，如果有一天你愛上我，我就會一直等下去。」
我笑了笑，不知道從何說起。
過了許久，我說：「其實，等我們雪月的靈慟之旅結束之後，你大可以將自己融入另一個環境，說不定，會找到另一個真正值得你去等的人。」
我看著她，輕聲道：「對於感情，我太懦弱了，沒有去裁決的勇氣。」
「我知道。」
秦韻的一雙美目蒙上了一層水霧，她動了動嘴唇，小聲道：「可是，此時此刻，我只愛你，我不會容忍自己去和別的男人相處、不能容忍自己被別的男人壓在身下、不能容忍別的男人摟住我的肩膀，不能容忍……」
她忽然頓住了，直直的看著我，忽然抿嘴笑：「你會不會覺得我像個傻瓜？」
我不由一笑，伸手握住她的手，說：「如果說傻瓜，我們都是傻瓜，我們不會精明的活著，不會理性的去對待。」
秦韻緩緩將臉蛋貼在我的肩膀上，碩大的淚珠滑落下來，她依然在笑，笑得很甜。
「別哭，別哭了……」我攬住她精緻的肩膀。
秦韻卻哭得更加大聲，把長久以來的委屈都宣洩出來。
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堅持下去，因為不甘心；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為沒結局；有時候，我們明知道沒路了，卻還在前行，因為習慣了。
……
抱著秦韻，車子停在路邊的角落裡，月光暗淡，秦韻小聲的抽泣。
是我虧欠她。
過了好久好久，晚上11點多的時候。
我動了動手臂，太酸了，秦韻靠在我懷裡，差點就睡著了。
「呵，手臂麻了？」秦韻有些歉意的笑問。
「還好還好。」
「天色不早了……」秦韻望了望外面的天空，一片漆黑。
「我們該回去了。」我重新啟動了車子。
「等一等。」
「嗯？」
「唔唔……」
秦韻嚶嚀一聲，身體軟軟的趴在我懷裡，她睜著大大的眼睛，從下往上看著我。
「嘿……」
我看著她：「幹嘛笑得那麼奇怪……」
秦韻不答反問：「書生，你愛我嗎？」
「還可以。」
「什麼叫『還可以』？」秦韻杏眼圓瞪，攀著我的肩膀往上爬，氣呼呼的逼問道：「到底愛不愛我？」
我突然幻想到了一幕，秦韻掐著我的脖子來回晃，晃得我腦袋像是撥浪鼓一樣，然後大聲叱問：「小子，你到底愛不愛我？」
受到驚嚇，我連忙答道：「愛，不能不愛……」
秦韻這才滿意，突然，她臉蛋紅了紅，道：「你有反應了……」
「咳咳……」
我開了車燈，道：「別動了，不然要撞車。」
「嗯。」
秦韻坐回了自己的座位，拉上了安全帶，卻又笑問：「書生，親我的感覺，跟親凌雪的感覺有什麼區別？」
我瞪了她一眼：「不許多問！」
「哦哦……」
秦韻輕撫胸口，嘴角泛著甜美的笑意，又說：「書生，你以後會不會不要我？」
「不許問！」
「哦哦……」
「那個，書生，你以後怎麼跟凌天說呢？」
「不許問……」
「哦哦……」
「書生，將來咱們的女兒就叫妮妮吧？」
「要是兒子呢？」
「也叫妮妮！」
「……」
秦韻望著窗外的夜景，哼著歌兒，難得看到她這麼輕鬆的樣子，我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是心裡卻也有些欣慰，只是，對凌雪的愧疚又多了一分。
算了，找個時間跟她坦白一下，我們之間不該有秘密的。
……
回到工作室，晚上12點了，但是工作室大廳里卻還有幾個MM坐在那裡看電視。
「你們兩個終於回來了……」冰茶抬頭。
凌雪倒了兩杯茶，放在了茶几上。
凌月看了我和秦韻一眼，忽然說了一句：「咦？今天，秦韻姐姐，似乎有些不一樣的地方……」
冰茶一聽就樂了，站起來坐到了秦韻身邊，摟著秦韻的肩膀，看得秦韻都快不好意思的時候，冰茶方才道：「哇！秦韻姐今天眉宇含春、美目傳情、情絲蕩漾，宛若一朵墮入人間的小雛菊啊……」
「小雛菊……」我和凌雪凌月都愣住了，冰茶的措辭真可謂是獨步天下啊！
秦韻拍掉冰茶的手，嗔道：「小丫頭，你欠揍了？」
冰茶吐吐舌頭，笑道：「秦韻姐，今天不會是你已經把書生那小子吃掉了吧？我看看時間，出去4個小時，不錯不錯——南孚電池、經久動力！」
「靠！」
秦韻已經尷尬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了，冰茶其實倒也是在幫我們，被她這麼一打岔，貌似玩笑，但是凌雪和凌月也意識到了一些什麼。
凌雪美目掃來掃去，終於明白了，微微一笑道：「別鬧啦，咱們還是說說遊戲里的事情吧！」
我和秦韻都有些感激，關鍵時刻居然是凌雪在為我們解圍。
「遊戲里發生了什麼事？」我問。
凌月說：「也沒什麼大事，就是龍魂帶的千人團在浮冰塔下跟月神殿的一支千人團遭遇了，大戰三百回合。」
「哦，那結果呢？」
「哼哼，龍魂把人家全滅了唄～」凌月笑笑：「月神殿那個千人團不是什麼主力，只有一個火之魄，哪裡會是龍魂的對手呢？」
秦韻微微一笑：「凌月，現在書生可是在主盟，沒有在夢回雪月哦！」
「是啊是啊，一會去帶盟主練級！」
「小的遵命……」
我又問：「選好了練級地了嗎？」
「沒有，隨便逛逛吧！」
「嗯！」我望了望周圍，笑道：「剛好，就咱們這個隊伍吧，凌雪、凌月、秦韻、冰茶還有我，強力五人隊，等你們幾個等級都達到225級的時候，咱們去把諸神墓場幹了！」
幾個MM挺興奮的點頭，諸神墓場，目前最高級的副本地圖，尚無人推倒過，咱們雪月要是能過掉的話，也算是一大壯舉了。
各自回房間，我和凌雪並肩走在地毯上。
「書生？」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