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承 第018章 龍葬山中做漁翁

徐城向著前而行,天邊月色落下,絲毫的靈異沒有,片刻的詭冥不見。月色如水般在地上流淌,看起來很是漂亮,有著一種舒適的感覺,而月色下,影子也是被拉的很長,他向著遠處而行,漸行漸遠。

峽谷內,依舊是上演著一幕幕的詭異畫面。早就該消失掉的婆婆,也就是那個鐘離月,此刻突然出現,看著徐城背影,低聲喃喃道:「到底是什麼東西呢?這峽谷已然被封印了萬年,還有什麼東西能出來了呢?真是好奇啊?」這鐘離月說著,手指不斷擺動,周圍鈴聲響起,每一個鈴聲,都帶著絲絲滲入骨髓的殺意。

徐城身影慢慢消失,鍾離月的殺意也慢慢蕩漾而起,隨後鍾離月,絕美的容顏下,撲哧的笑了下,最後看了眼徐城消失的背影道:「罷了,且看你是什麼東西,這世道太平靜了,也是該讓這平靜變的混亂些許了。」

鍾離月說著,聲音帶著陣陣鈴鐺聲音,竟然掉頭向著那峽谷內部走去,身影踏著月光,那些不幹凈的東西,視乎根本看不見她,或者她根本比這些不幹凈的東西還是要詭異。

……

徐城慢慢走著,當鍾離月完全消失的時候,徐城後背,被靈氣控制的毛孔再也抑制不住,冒出細密汗水,在被夜風一吹,冰冷入骨。

徐城手指間牢牢握著的青玉劍也是鬆了些許。

徐城感覺一向很准,所以殺意,他是能夠感覺到的,他雖然不知道在那麼強大的殺意下,這個鐘離月為什麼放了自己,但不用搏命廝殺,總是值得高興的一件事情的。

走出來這片地界,前面依舊是一片月光海洋,他首先要知道自己到了那裡。

月光下。

徐城找到一個低矮的平地坐下,拿出鍾離月給予他的那張地圖,伸出手來,打出靈訣。地圖化成一道流光,緩慢展開展開,顯示在徐城眼前。

看了幾眼,徐城不僅苦笑一下。

因為這條道路雖然又被風沙改動了很多,這地圖也是在不斷改動,所以徐城大體上還是能夠認出來的,這地方在地圖上的位置,赫然是散發著猩紅色,絕對禁區,這禁區直到到了後面的山洞末端,才停止下來。

「看起來這鐘離月一開始,便是有著預謀的了,自己和南宮文只是錦上添花罷了。」徐城回想著,他們一項項謀劃,頓時覺得,這個鐘離月更是深不可測起來。

「血肉泥澤在仙魔淵的最深處,這裡偏向於魔淵的,絕望平原,再前面則是葬龍山,穿過葬龍山,便是血肉泥澤,再次向著前面就是仙淵,再往前面,便是無盡仙河,再往前是那懸空之仙城了。」徐城低聲看著,腦海之中,第一次對於這仙魔交界,年年廝殺所造成的這片地界,有了明確的印象。

「那麼血耳靈花……」徐城順著整個地圖看去,道道細密的線條,延伸間,也是在不斷的變化著。若是沒有魔城之上的那個靈鏡,映射虛空,洞察一切,在這樣的地方,任何人都會迷失,再後來也就是化成一灘膿血,或者一地白骨罷了。

「在向著前面三十里,血肉泥澤,最外圍血澤之中。」徐城看了眼,明白那鍾離月還真是沒有騙她,不過他看著前面月光,卻是有些猶豫,但是片刻便是笑著低聲喃喃道:「罷了,罷了,此行百里,如今已半五十,若不是去看看那血耳靈花,那麼實在遺憾,如此,何談金丹大道呢?」

徐城踏步而去,身形更加洒脫,月光下,徐城影子很長。但是徐城沒有注意到的是,那影子外面,逐漸模糊,整個影子竟然在月色下慢慢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已然變成了一個披著長長的頭髮的女子的影子,影子亦步亦趨跟在徐城的身後。

……

葬龍山。

傳說之中是沒有葬龍山的,後來,仙魔兩道廝殺,魔妖聯合,仙佛儒聯合,各憑手段,爭奪這中州靈脈之源,更是各自道統之爭鬥,讓這天地變成魔道世界,還是仙道世界。

魔有大魔,想要依萬千修士之血、成就魔道道統。

仙有真仙,想要萬千魔頭,俯首奴役世人,成就仙道道統。

妖有大聖,求大自在,自當不受奴役。

儒有賢人,當教化世間,讓任何人都守聖人之道。

佛道卻是想要在萬道爭鋒之時,渡盡世間,讓這世界,成為一位另一個極樂。

所以便是戰於此,三千年血戰。

仙魔死亡,化成仙魔淵。

聖人損落,化成無盡聖海。

佛陀涅槃,化成涅槃崖。

這裡也成了一個不得重生,不入輪迴,不脫紅塵、不容六道之地。

而這個地方,便是妖族一大妖,一頭萬年修為,只差一層妖劫,難便可以成為天妖存在的蛟龍,損落之地。骨骸不化、屍體不腐,血為護山之河,骨骸為葬龍之山。

徐城拿著地圖,走到臨近葬龍山的地方,特意看了眼,關於葬龍山的一些描述,沒有達到的之前,他疑惑著,神話他看的很多,但卻和現實很不一樣的。

他以為這山也如此,但是當他看到這葬龍山,也就是這中州之中,距離仙道最近的山,也是最為神秘的山的是時候,終於明白,神話有時候,還會是真的。

徐城仰望這山,山不大,因為徐城見過十萬大山。山不高,因為北域有不周之山,接連天地,雖然倒下,十不存一,但仍舊,恍如擎天之柱。

但卻都是沒有這葬龍山,有這般蒼涼味道,讓人看了一眼,就感受到了一種悲涼。

「前不見古人,後不見來者,念天地之悠悠,獨悵然而淚下。」徐城雖然不至於留下淚水,但是一瞬間也是被這樣的荒涼之感覺,所震懾。鬼魅在這裡不敢橫行,妖靈在這裡不敢顯示,恍如只有天地和這山獨存。

徐城走進之後,卻是發現悲涼之氣,逐漸消失,但更多是滄桑,恍如飽經滄桑的老人,在講述著自己曾經過往,豈不知道他的過往,早就被世人變成了傳說。

再次走進些。

徐城便是皺起了眉頭來,因為荒涼是這山的感覺,而貪婪卻是人的本性。

血腥味道,令人作嘔哦。讓人瞬間,便是從那種對於天地感悟中,醒悟回來,回到現實之中。現實中,可是沒有什麼荒涼,只有無盡的殺戮和卑鄙在上演著。

前面幾十把刀子,不斷交錯,血肉被翻開,頭顱被甩出,鮮血落的滿地都是,頭顱則是「咕嚕嚕」到了他腳下,徐城沒有躲開,而是拿著腳,將這人頭擺過來,看了眼頭顱上的眼,眼眸仍舊帶著毒辣的色彩,直勾勾的看著徐城。

「盜匪。」

徐城抬頭,看著這般打扮,也知道這幾十人到底是什麼人。

修行是人,所以人類的職業,在修士之中,也是不斷有著傳承的。徐城抬眼看去,幾十人包圍二十幾個人,一個陣法,搖搖欲墜,每一個在裡面的人,都是要推出一個,才是能夠保證,陣法裡面能夠有容身的地方,而容身的地方,在現在便是活著的機會。

徐城看了眼,轉身就要離去,有些事情,不是他不想要管。而是他覺得麻煩,而且對於這些人,他真是絲毫沒有管的慾望,可是人不找事情,事情有時候是卻是會一頭的撞上來。

最前面的匪徒,優哉游哉的看著那陣法裡面的人,此刻發現了徐城,然後回頭看了眼,道:「路過的,只能怪你命不好了。」

「殺了他,然後取走血耳,免得節外生枝。」匪徒低聲道,聲音冷漠,說著要殺死徐城,彷彿就是捏死一個螞蟻。

徐城看著前面的光滑如鏡子的刀子,突然笑了,對著那前面的匪徒道:「你說什麼?」

攔著徐城的匪徒是一個滿臉絡腮鬍須,只有一個眼睛的匪徒,此刻獰笑著道:「我說,你這張小白臉,恐怕要白白死去了,若不是兄弟們今日有事,恐怕還能夠在你身上享受一二。」

徐城突然笑了,手指間水火瓶子道:「沒有問你,但你說了,那不好意思了。」徐城笑呵呵的說著,手指間的水火瓶子,卻是帶著一陣勁力,向著那人腦袋上砸去,速度極快,甚至比話語還快。水火瓶子,何止幾斤幾兩,恐怕現在的重量,已然如同山嶽,用來砸人,當真是有些殺雞用牛刀了。

「砰。」

頭顱就像是西瓜一下子的炸開,然後徐城拿出手指彈了下,紅的、藍的、白的腦漿和其餘的什麼東西,都是被徐城打到了遠處,撒了一地。

徐城再次雲淡風輕的道:「你剛才說什麼?血耳靈花?」

那匪徒的老大一點沒有懼怕的意思,低聲看著徐城道:「呦呵,沒有想到遇到了一個硬點子,不過現在想要入伙殺人,卻是晚了,因為沒有一個人能夠殺了我的人,再次離開的,所以小兄弟,你當真是很有趣,只可惜你要被做成的人幹了。」

徐城不理會,而是掉頭看著那不知名陣法裡面的人道:「這樣吧。我和你們做個交易可好。」

「什麼……什麼……什麼交易?」

徐城道:「幫你殺了這幾十人人,然後你們要做的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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