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77章 避而不見

馬貴已經明白楊廷儀的意思了,這,就是最為重要的,且,馬貴也表過態了,這就成了。

楊廷儀今天這並非是多此一舉,那劉瑾,畢竟是和曾毅有仇的,最終也可以說是因為曾毅的原因,才會被貶來南京的。

若是劉瑾心有怨恨,想要給曾毅添些亂子,別的事情,以劉瑾現在的權力,怕是做不成的,但是,馬貴當初可是劉瑾的人,若是其現在還願意聽劉瑾的,那,可就有些麻煩了。

不過,好在馬貴也算是知趣。

其實,楊廷儀在邀請馬貴赴宴之前,就大致能夠猜到這個結果了,太監們不像是大臣,注重名聲。

太監們,是根本不注重名聲的,或許,有太監注重信譽等,但是,這都是極少數的一部分。

至於報恩之類的,對於太監們而言,可有可無,但是,比起自己的身家性命來,卻是肯定不如的。

知遇之恩,在文人當中,是可以已死相報的,可是,對於太監們而言,什麼知遇之恩,轉眼還能從背後捅你一刀呢。

如今,劉瑾已然失去了之前的權力,馬貴還有一個義子在麾下盡孝,如此一來,馬貴這個南京鎮守太監考慮的就該更多了。

這個時候,若是繼續和劉瑾牽扯,那,絕對是最為不明知的選擇。

尤其是若是這個時候在敢聽劉瑾的,給曾毅填些亂子,那純粹是找死的行為,或許,他能夠給曾毅添堵。

但是,也只不過是添堵罷了,之後呢,他馬貴要付出的可就是他自己的身家性命了,就算是他自己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且他這個年紀了,家中長輩早就不在了,可是,他卻還是有那麼一個義子的。

而且,馬貴的這個義子還是頗為孝順的,馬貴豈能不顧他這個義子的性命?

真要是出事了,到時候,劉瑾可是在起不到絲毫作用了的。

除了這事情以外,其餘的事情,楊廷儀和馬貴兩人之間,還真是沒什麼可談的了。

畢竟,文人在一起所談論的東西,對著馬貴說,那也是沒用,幾乎可以稱之為對牛彈琴。

而且,一個文臣和一個太監,兩人之間原本就沒有共同的語言。

不過,馬貴倒也知趣,知道今個楊廷儀邀請他前來為的是什麼,這態度表明之後,又坐了一會,也就起身告辭了。

楊廷儀倒是客氣,親自把馬貴送到了外面,然後方才回府的。

「這馬貴卻也聰明。」

楊廷儀回府後,卻是直奔書房而去,書房內,竟然還有人在等著楊廷儀,這人不是旁人,正是當代魏國公徐俌之孫徐鵬舉。

「趨炎附勢,趨吉避凶。」

楊廷儀笑著,搖了搖頭,道:「這也算是馬貴的本性了。」

「不過,他這話到底是真是假,卻是不好說了。」

卻原來,這事情,是楊廷儀及徐鵬舉兩人商量之後,定下來的計策,算是敲打馬貴一下。

如今的魏國公府,老魏國公徐俌身體是一日不如一日了,全都是其孫徐鵬舉在管事情。

而楊廷儀不比旁人,其與內閣大學士楊廷和可是親兄弟。

所以,徐鵬舉和楊廷和攀上關係,卻也是正合適的,畢竟,魏國公府也是需要朋友的。

「馬貴想來不會自誤的。」

徐鵬舉笑著,道:「這馬貴之前可等於是被劉瑾拋棄過一次,拿他當出頭鳥來換取和曾毅的交易。」

「如此一來,就算是馬貴原本對劉瑾有幾分忠心,卻也淡了,更何況,太監們原本就薄情,如今劉瑾失勢,別說是聽劉瑾的話了,他能不去噁心劉瑾,就算是好的了。」

徐鵬舉的這個分析,卻也是合適,他的這個分析,是大多數太監們的行為。

「希望如此吧。」

楊廷儀點了點頭,他也不是多事的人,若是這事情能就此打住,那是最好的,可,若是真出了什麼亂子,那,他楊廷儀也不會亂了分寸。

只不過,那個時候,楊廷儀是絕對不會手軟的。

「本官卻是趕了個好時候。」

楊廷儀呵呵笑著,道:「南京之前聽說軍備不時有些波動,可卻被鎮下去了,本官來了以後,恰逢天下軍備正式革新,卻也沒人在敢鬧了。」

「若是連一個劉瑾都看不住,本官日後也沒臉回京了。」

楊廷儀的這話,其實就是一個意思,之前,南京出了那麼多的事情,可是當時的南京兵部尚書王守仁不照樣都給壓了下去嗎?

雖說當時是王守仁聯合魏國公府及鎮守太監給壓下去的,且,王守仁背後站的是曾毅。

可,具體情況,楊廷儀卻是知道的,那就是,那個時候,魏國公府幾乎是旁觀,不過問任何事情,不牽扯進去,而當時的南京兵部兩個侍郎先是無能,後兩個侍郎換人之後,卻又想著怎麼謀劃誣陷王守仁以此來陷害曾毅了。

雖說當時馬貴這個鎮守太監因為曾毅和劉瑾的交易而幫了大忙,可其實,那個時候的王守仁的壓力也是非常巨大的。

且,那個時候的王守仁,可以說是孤軍奮戰的。

而如今,他楊廷儀的情況可是要比王守仁強多了,整個大明朝的軍備革新正式開始,魏國公府也不在有所避諱。

這就是其一,魏國公府能夠名正言順光明正大的和他楊廷儀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其二,那就是背後有皇帝,曾毅還有他的兄長楊廷和撐腰,如此一來,這陣容可比當初的王守仁要強的多。

且,守舊派的力量,之前已經被曾毅在京城給差不多連窩端了。

可以說,如今的情形,不論是明面上,還是暗中亦或者是後台,楊廷儀都要比當初王守仁要佔據了更多的優點。

如此一來,若是南京這邊在鬧出什麼不好收拾的亂子,傳去了京城給曾毅添麻煩,那,他楊廷儀真是丟人丟大發了。

而南京如今能夠有危險的,也就是劉瑾這個太監了,但是,其又能說是危險又不能算是危險。

所以,只能是先盯緊了再說。

「盯著馬貴其實也成。」

徐鵬舉笑著道:「馬貴這邊若是盯緊了,也是可行的,畢竟,劉瑾想要出什麼幺蛾子,肯定是要經過馬貴的。」

「都盯著吧,省的有什麼疏忽。」

楊廷儀笑著,有備無患,更何況,他這次來南京的最主要原因,在離京的時候,就已經知道了。

其一,自然是讓他坐鎮南京,盯著南京軍備,京城那邊放心。

同時,這其實也是內閣對曾毅的一種防範,而這也是曾毅對內閣的一種態度,這是雙方的一個信任及沒有任何私心的重要節點。

但是,另外一件重要的事情,就是盯著劉瑾了。

讓劉瑾老老實實安安穩穩的呆在南京,這就是他楊廷儀的另外一個重要任務。

當然,楊廷儀相信,就算是他派出去的人疏忽了,可,盯著劉瑾的,肯定不只是他派出去的人,錦衣衛的人,絕對也會把劉瑾給盯得死死的。

馬貴乘坐的馬車骨碌骨碌的在街道上緩慢前行。

而馬貴的馬車當中,此時,卻是多出了一個人。

「馬公公,您這可是想好了?劉公公可是不輕易開口的。」

這人樣貌粗狂,聲音也是粗憨。

「東廠的人都是這般沒規矩嗎?」

馬貴神情不變,挑了挑眉:「你一個東廠的番子罷了,竟然敢如此鑽進雜家轎中,誰給你的膽子?」

那轎中的另外一人卻是嘿嘿笑著:「馬公公您可是說錯了,咱現在可不是東廠的番子,咱現在是南京皇宮的守衛軍。」

「公公可是邀您晚上去赴宴的了,您若是真不願意去,咱可就實話實說了,到時候,劉公公若是生氣了,您可別怨咱說話聲音不好聽了。」

這原本跟著劉瑾來南京的東廠番子也是如今的南京留都守衛嘿嘿笑著,顯然,在他心裡,馬貴不過是當初劉瑾提拔上來的。

如今,劉瑾來南京了,是落難了,可,馬貴卻仍舊不敢對其有所違逆的,所以,這說話上,自然也就沒那麼多的恭敬了。

「滾出去。」

馬貴雙眼猛然一瞪,怒斥道:「你算是個什麼東西,竟然敢如此對雜家說話,若非是看在你是劉老哥派來傳話的,今個雜家能讓人把你拿下,直接送交官府。」

馬貴剛才從楊廷儀的府中出來,受過敲打,此時,哪還會去赴劉瑾的宴。

若是之前,沒來楊廷儀府上的時候,馬貴或許會答應,可是現在,馬貴是絕對不會或者說是絕對不敢答應了。

楊廷儀之前的那番話,其實就是在敲打他馬貴。

試想,如今,劉瑾已經倒台了,他馬貴身上還有哪個貴人能幫他撐腰?

這是根本就沒有的,如今,宮中的那位得權的,馬貴當初雖然沒得罪過,可,卻也沒怎麼巴結過,只能算是關係一般。

不過,在得到消息以後,馬貴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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