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602章 詭異

南京城。

原本,之前的兵部兩位尚書,是不管事的,是準備在南京養老的,可,沒想到,最終,卻天降之喜,回了京城。

而張彩和焦芳卻是去了南京。

這兩人,被發配到南京的原因,雖然沒有明說,可,只要是明眼人,就都清楚的。

原本,王守仁雖然不滿兵部的現狀,可,那兩個侍郎終究是什麼事不管,這也算是能夠湊合的。

如今,換成是了焦芳和張彩來,這兩個人,可不是那種什麼事情都不管的主。

管,也可以,畢竟,他們是兵部的左右侍郎,可是,這兩人的手伸的太長了,才來南京沒幾天,就想把王守仁給架空了。

甚至,還和南京鎮守太監聯合,如此一來,王守仁自然是落了下乘的。

畢竟,南京鎮守太監和焦芳及張彩,他們都是劉瑾的人。

王守仁有心像曾毅稟告這邊的情況,可是,面子上,卻又拉不下來,他在南京,也算是經營這麼久了。

若是真能輕易的被兩個新來的左右侍郎給架空了,那,也算是天大的笑話了。

而且,就算是左右兩個侍郎聯合其了南京鎮守太監,卻仍舊是比不過王守仁的,畢竟,王守仁這邊,還是站著一個魏國公的。

魏國公雖然不表態,可,其是支持曾毅的,這就足夠了,因為,王守仁是曾毅的人。

而且,最為主要的是,焦芳和張彩,是劉瑾的人,只要魏國公不想壞了他國公府的名聲,那,他是絕對不會和張彩他們合作的。

可,雖然如此,王守仁也是有些頭疼的,畢竟。如今的南京軍備不穩,這兩個人卻是恰恰從中取巧了。

「王尚書是為了那焦芳之流而來的吧?」

魏國公府,老魏國公徐俌笑眯眯的看著王守仁,不過,卻仍舊是靠在椅子上,如今的魏國公徐俌,身體是真的不行了。大多數時間,都是躺在椅子上的。

不過。老魏國公徐俌的頭腦,可仍舊是一點不迷糊的。

「國公明鑒。」

王守仁抱拳,苦笑,他雖然沒法向曾毅求助,可是,卻是可以向魏國公請教的。

「其實,你心裡也該清楚的。」

老魏國公徐俌這次卻是沒有繞彎,直接開門見山的道:「那焦芳之流,不過是率先表現出來罷了。」

「如今。整個大明朝,還能完存的,也唯獨是曾大人旗下的這些個利益了,若是這些利益不夠多,那還罷了。」

「可偏偏,曾大人雄心壯志,日後。早晚是要和劉瑾起衝突的,除非是劉瑾能夠學會收斂,可,這些,怕是沒人會信的。」

「而如今,這衝突。不過是提前罷了,這事,劉瑾就算是知道了,也會裝作不知道的,除非是曾大人親自過問。」

「不過,依著老夫看,曾大人在這件事上,應該也是保持沉默的。」

「如今,曾大人和劉瑾之間,還沒到非要起衝突的時候,所以,還應該是和睦的。」

魏國公說的這番話,有些繞人,可,王守仁卻是能夠聽明白這話里到底是個什麼意思的。

「國公所說的這些,下官都懂,也都明白。」

「可,眼下,咱們的布局不能亂了,若不然,會亂了曾大人的大局啊。」

不管怎麼說,王守仁和魏國公府是站在一起的,所以,這話王守仁才會這麼說出來,當然,這也和魏國公徐俌今個說話直接,有必要的聯繫。

「該說的,老夫都說了,別的事情,老夫也看不透啊。」

魏國公徐俌靠在椅子上,雙眼已經眯了起來,很明顯,這是要送客了。

王守仁苦笑,這可好,這不是等於什麼都沒說么?說的那一大堆話,他自己都知道。

可,魏國公徐俌已經如此了,王守仁自然也不好意思在多問什麼,起身沖著魏國公徐俌拱了拱手,嘆了口氣,就離開了。

「爺爺,這麼就把他打發了?」

徐鵬舉從遠處走了過來,扶著徐俌的椅子,有些疑問,原本,在徐鵬舉看來,如今,恰是魏國公府和王守仁打好關係的時候。

雖說魏國公府不摻合朝廷大事,可,如今,明顯是已經站在了革新派這邊,所以,有些話,不妨明說了的好。

「不能說啊。」

魏國公徐俌嘆了口氣,道:「這事,太蹊蹺了,也不好說,還不如不說。」

的確,有時候,若是說錯了,誤導了旁人,還不如不說。

剛才魏國公徐俌所說的,都是王守仁能夠看明白的,可以說,都是一些廢話,可這也是沒辦法的,其他的,魏國公徐俌也不敢說的。

畢竟,正如他所說的,如今的情況,太過蹊蹺了。

的確,曾毅所佔據的利益將會是巨大的,甚至,如果革新變法成功了,那,曾毅將會是一個利益的中心。

但是,這都是以後的事情了,最起碼,現在,劉瑾和曾毅之間還不會起衝突,也完全沒到起衝突的時候。

尤其是如今,京城那邊,可是剛剛挖了劉瑾的根,此時,劉瑾在去和曾毅起衝突,這不是兩面受敵么?

若是曾毅倒像了內閣,和內閣一起對付劉瑾,到時候,就該是劉瑾的日子不好過了。

到時候,東廠的番子,絕對是不敢在猖狂了。

如今,東廠的番子之所以猖狂,那是因為都懼怕劉瑾,可是,一旦翻臉,曾毅可是不懼怕劉瑾的,到時候,有他撐腰,又有民怨,官怒,到時候,東廠的番子,在敢囂張,那就是找死。

所以,這種情況下,只要劉瑾沒瘋,腦子還正常,就不該和曾毅起衝突的。

也正因為此,這事,有些蹊蹺,肯定是有什麼地方錯了。肯定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在沒弄清楚這些之前,是不能輕易枉言的。

「南京兵部那邊的事情,盯緊些。」

魏國公徐俌拄著拐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怕是有大事要發生了。」

雖然看不清楚這裡面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可是,憑這麼多年來的直覺,魏國公徐俌還是有些預感的。

「孫兒記下了。」

徐鵬舉點頭。其實,不用魏國公徐俌交代。這幾天,他就已經開始盯著南京兵部了,畢竟,南京兵部鬧出來的動靜可是不小的。

若是他連這些都不知道,也枉為小國公了。

南京兵部尚書府。

焦芳和張彩兩人在一間屋子內,兩人的臉色也不好看。

他們雖然和王守仁敵對,而且,在初來乍到,就能讓王守仁有些焦頭爛額。這,原本是該高興的,畢竟,這證明了他們的能耐。

可,問題是,這卻也有一個後果,那,就是馬前卒的後果。

他們兩個,現在就是馬前卒,別看現在蹦的歡,可,就怕真有人追究他們兩個。

他們和王守仁不同,王守仁是曾毅的人這個沒什麼。畢竟,他們也是有靠山的,但是,最為主要的是,他們的靠山比不過曾毅。

不為別的,就單單一個名聲,就是絕對比不過曾毅的。甚至,可以說是天地之別。

而他們兩個,可以說是被貶來南京的,真要是鬧騰起來,收拾他們兩個,可是比收拾王守仁要容易多了。

「這事,咱們是在走刀尖啊。」

張彩陰沉著一張臉,他也知道他們現在是在做什麼,原本,被發配來了南京,心情肯定就是不好的。

結果,到了南京,還要攤上這麼一檔子事,這能有好心情嗎?

原本,還想著到了南京,能和王守仁一道的,結果,卻是成了對手,這和他們來南京之前的預想根本不一樣的。

「只能說,咱們走錯了道,選錯了人。」

焦芳嘆了口氣,眉頭緊皺,原本,在京城的時候,張彩還是要攀著他焦芳的,可,如今到了南京,且,兩人的名聲雖然沒正式傳出去投靠了劉瑾,可,卻也有不少人猜出來了,算是毀了大半的名聲。

如今,張彩面對他焦芳的時候,可是不如從前在京城那般尊重了,畢竟,如今兩人都是兵部侍郎。

只不過是一左一右罷了,雖然有左右尊卑之分,可是,能有多大的區分?

更何況,一般而言,六部的左右侍郎怕是就沒哪個甘於居下的,都是要看各自的能耐的,能壓制住了,那就是尊,壓制不住,那就別提所謂的左右之分。

原本到了南京就不痛快,在加上這些煩心事,可想而知,焦芳會有多麼的憋氣,不過,卻是只能忍著罷了。

「這事,咱們就這麼做了?」

張彩苦笑連連:「要知道,這事,一旦做了,那可就在沒回頭的餘地了,而且,這事,那若是暴漏了,咱倆,可是性命不保,還要牽扯家人啊。」

到了他們這個位置,雖說是被貶了,可,若說是牽扯到家人,卻也不容易的,如此,倒是能夠推斷出來,他們兩人所要做的事情,絕對不會是小事。

「不好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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