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名動京師,聖眷正隆 第591章 心思

「雜家既然臨行前給他這權力了,他就該知道雜家的意思,不中用的東西。」

隨著聖駕出巡的劉瑾,此時,自然也是得到了京城那邊發生的消息,不過,劉瑾得到的消息,自然是要晚幾天的。

但是,這並不妨礙劉瑾對京城那邊的關注,畢竟,京城是他的大本營,若是真出了什麼事情,肯定是要元氣大傷的。

那兩個番子被抓的事情,劉瑾也是知道的,甚至,還讓人傳話了回去,若非如此,大檔頭也不可能派人追殺他們的。

若是下面的人,知道追殺那兩個番子的命令是廠督親自下達的,肯定是不敢有疏忽的,可,關鍵是,下面沒人知道。

大檔頭又不傻,總不可能對下面的人說,這是廠督的命令,要追殺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在加上正值劉瑾不在京,所有人都以為,這肯定是大檔頭自己的意思了。

「這廝的膽子,怎麼此時到是小了,真是不中用,不中用。」

劉瑾看著京城那邊傳來的消息,不住的嘆氣,甚至,不住的罵著大檔頭,下面負責傳信的,卻是不敢吭聲。

這話,不敢接,誰知道廠督到底是個什麼意思?

「這廝,到是謹慎了許多,好也不好。」

剛才還在罵著大檔頭的劉瑾,卻是突然忍不住笑了起來,微微搖了搖頭,一手掐著蘭花指:「當年的那股大膽,也不知道跑哪去了。」

劉瑾說的,自然是指上次,那些個檔頭全被砍了,唯獨留下他這個大檔頭的那次事情。

不過,雖然話是這麼說的,可,若是熟悉劉瑾的人,就都清楚,劉瑾此時,對那大檔頭,該是十分滿意的。

不為別的,雖然那大檔頭膽子變小了,做事有些不中用,可是,在劉瑾看來,這卻是足夠信任了。

因為大檔頭並沒有因為他劉瑾交付給了其太多的權力而不知道收斂。

或者說,最主要的,是因為大檔頭心中有顧忌,有害怕,而大檔頭心中的顧忌和害怕是什麼,不用多說,肯定是他劉瑾了。

這,才是他劉瑾最為滿意的,大檔頭知道他自己的權力是誰給他的,也知道,東廠到底是誰的,哪怕是他有權力,也不能亂來,這才是讓劉瑾最為滿意的。

「別的呢?」

劉瑾把手中看完的情報掐著蘭花指,遞給了旁邊站著的小太監,小太監則是把這情報,小心的折好,放進了一個木盒裡面。

不同於別的官員,那些個官員若是看完情報什麼的,都是要毀掉的,要麼燒掉,要麼撕碎,反正,肯定是要毀了的。

而劉瑾則是不同,劉瑾從來都把那些往來的書信和情報什麼的燒掉,而是收藏起來。

然後,小心的放好,只不過,這些,外人是不知曉的,能夠知道的,都是極為信任的,就像是跟前這負責放置情報的小太監。

還有就是跟前這負責傳信的番子,他們知道,但是,他們不敢說出去。

劉瑾自己也明白,他不是官員,終究是一個宦官,一個不全之人,那些個文武百官排斥他,就是那些投靠了他的官員,心裡指不定是怎麼想的。

從他劉瑾這撈著好處,心裡,指不定還想著怎麼才能弄死他劉瑾。

所以,劉瑾必須要有保命的東西,而這些來往的書信和情報都,則就是劉瑾的底牌,那些個官員若是真敢最後不聽他劉瑾的話了,想要徹底弄死他劉瑾,最後關頭,大不了,咱們全都同歸於盡。

他劉瑾要是死了,那這些個來往的書信和情報散了出去,這些個官員這一輩子的聲譽,可就徹底毀了。

對於這些個官員們而言,他們最在意的可不就是這些個虛名嗎?對此,劉瑾可以說是掐的十分準確的。

「還有就是內閣那邊的動靜了。」

這負責傳信的番子又掏出了一份情報,雙手遞了上去,這是在劉瑾跟前的規矩了,一次,只能送上去一份情報。

等劉瑾看完了手中的情報,才能把下一份遞上去。

「雜家不在京了,他們仗著陛下給的權勢,可真是要大幹一場了啊。」

劉瑾聲音尖細,臉上帶著一絲不屑的神情:「不過是陛下賞賜了監國的權力,真就不知道自己姓甚名誰了?」

劉瑾這話,根本不必提名字,誰聽了,都知道,說的肯定是當今內閣首輔劉健,因為此次是他奉旨監國的。

不過,劉瑾說這話,也有他說這話的底氣,當初,他在京城的時候,可是把滿朝文武百官包括內閣,給壓制的根本就抬不起頭的。

如今,劉瑾自然是有足夠的底氣說這話。

「雜家倒是要看看,他們還能掀出多大的浪?」

劉瑾嘴角上翹,蘭花指捏著手中的書信,笑聲刺耳:「一群手下敗將而已,真以為雜家不在京了,他們就能為所欲為了不成?」

「說。」

劉瑾卻是猛然盯著那負責傳信的番子,道:「你們心裡,是不是也想著對付雜家啊?」

劉瑾這話,卻是讓那傳信的番子直接一個機靈,跪倒在了地上。

「廠督明鑒啊,小的如今這一切,都是廠督您給的,小的做牛做馬還來不及報答您,誰要是敢和廠督您作對,那小的絕對要和他拚命的。」

這翻話,說的倒是清楚,並非是這番子才思敏捷,而是劉瑾喜怒無常慣了,他身邊的人,都習慣了。

「你這小兔崽子倒是會說話。」

劉瑾卻還真就吃這一套,滿意的點了點頭,掐著蘭花指,尖聲道:「起來吧,雜家忙裡忙外的,還不是顧著你們這些人?」

「你們可都是雜家的孩子,雜家要不是顧著你們,能和百官鬧成這個樣子嗎?」

劉瑾這話,這番子心裡,是不認可的,只不過,卻絕對不敢表現出來,若不然,不僅他要死,就是他家裡,也是要跟著遭殃的。

「廠督您仁慈,哪是那些個讀書人能夠明白的?」

這番子奉承著,這話,都是早就琢磨好的,伺候這麼一位喜怒無常的主,可是要琢磨好不少應變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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